主線 03

02：

@emma901017 on Plurk

04：

@emma901017 on Plu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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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突然盤旋於腦海的那個夢，痛苦的深紮於心，最清晰深刻的夢......也是現實。捨棄的事物是想守護的存在，作為選擇方在放開他的手的同時，或許也失去了與他歡笑的資格。
沒有笑的資格，亦沒有接受愛的資格。等待或許有一日能跨出一步的鳥兒，看著即將學會飛翔的鳥，僅僅沉默著。

你現在過得還好嗎？陸。

眼角晃過了一抹不如記憶的紅，在雨濛濛的灰暗都市裡卻是鮮豔至捉住我的注意力，毫無防禦的她任由髮絲胡亂地貼上前額，落下的水珠滴滴成串，從容的狼狽。
......天城靈月？

她的步伐特別緩慢，稱不上漫步的在每一次的邁進頓了好幾個節拍，心事重重大概是最貼切的形容詞，視線不在路上、街景、路燈，彷彿毫無目標的行屍走肉。

悄然的接近她的身後，傘的影子屏蔽了她沐浴的落寞，到此她才終於察覺了我，還沒能迸發出語的疑問，已被她閃過警覺後的營業笑容所截斷：
「忘記帶傘，就順便在雨中散個步。」
「會感冒的，既然是明天還要工作的人，還是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我送妳回去吧，或是替妳叫輛車？」
「我的家在附近而已。」

她抹去了滑落的水珠，不是撥開凌亂的瀏海，毫無發覺早已有所破綻的，伸手拭去眼角的水珠，如同消抹著某些證明，也許慶幸天色並不算明亮，若然此刻是晴天，我更能準確的判定她的淚痕是否存在。

「現在的偶像那麼好巧遇嗎？」
「只是剛從咖啡廳出來，休假的我們跟一般人沒什麼不同。」
「......還來為我撐傘，對我這麼好？」
上揚的尾音聽來不是自然的音符，她泰若自然的態度與方才判若兩人，說是掩飾是種過度解讀，說作平常是種違背直覺。
我還是禁不住嘆息。
「也不是特別對妳，普遍來說看見一個人突然這樣在路中淋雨，不逃不慌的，都會感到好奇吧，何況我認識妳。」
「是嗎。」但你是第一個，會為我駐足的人。她的話語淡淡地為對談作結，比這場雨要來的無色無味，卻同樣少不了如若空氣潮濕的不習慣。

「走吧。」
「真好啊，有偶像陪我一起走。」
「是啊，很溫柔吧，可要好好珍惜。」

天城擅長自然切換兩種狀態，截然相反的親切與冷漠，我和她與雨中相遇的這天，如此揣測著。

「有點好奇，妳剛剛在哭嗎？」
「沒有喔，只有雨水。」

地面的水窪映不出任何誰的話語，看不見一個人擁有的真假，但我猜想天城並沒有說實話，我沒打算追根究柢，兩人之於彼此僅僅是巧合的合作對象，至多再添上一個對過往不誠實的標籤。

「......你的肩膀濕了。」
「不用在意。」

而我想是因為雨傘傾斜了吧，不知不覺的。

*

雨聲喧嘩的讓沉默變得尤其踏實而安心，視線散亂不定的飄散，直至我注意到一旁的人被浸濕的衣肩，九条天看來不很在意，那一幕平凡不過卻強烈的銘記於心，我稱之為是人們所說的過意不去。
十分鐘前我還逗留於路口，反覆咀嚼著過往的話語，想起某些不甘心又懊悔，硬生生又酸澀了眼眶，假裝放下執著的同時，我卻隱隱覺得他，或許看穿了某些不透明的話語。

「謝謝你特別送我回來，像騎士一樣呢。」
「確實離的不遠，所以也沒什麼。」
他反覆叮嚀著回去必需的盥洗、打理和自我照顧，有那麼個瞬間我覺得自己被當作了孩子。不忘感受關心便是此般的玄物，面對時有些嘮叨煩躁，但體會還有人願意浪費口舌在微不足道的事物上，仍然窩心。

話鋒一轉，我說：「對了，慰勞品怎麼樣？」
「甜甜圈嗎？我很喜歡，楽跟龍也很開心，謝謝妳特別用心的準備，但為什麼是甜甜圈？」
「小道消息說你很喜歡甜甜圈，錯了嗎？」
「沒有，我是很喜歡沒錯。」
不禁倒抽口氣的我，想著如何接下不理想的話語，所幸他微笑的模樣看來誠懇。

「那......能獲得愛好者的讚賞，我很榮幸。」

我和他輕鬆的道別寒暄，彷若以往的商業場合，可他給予的安心感卻不若工作的沉悶強硬。——九条天。回歸家中的同時，不自覺多複述幾遍他的名字，這很怪異，三個順口的音節在幾個小時裡，成了難以忘卻的口頭禪。

“擁有了 同時也失去什麼
而眷戀 原來會帶來軟弱
你讓我在霧裡成熟 心開始曲折”

——《不想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