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黑及 什麼大叔，我是黃金單身漢！
聖誕快樂

在平安夜，及川不知道從哪變出來一顆裝飾用的迷你聖誕樹，姑且讓他們沒有錯過時序過上了節日。那天及川比賽結束後，到家已經將近十點半。他風塵僕僕的進門時，洗完澡的黑尾正愜意的窩在暖桌裡收看賽後的體育新聞。

「鐵朗！」及川下場後仍不失精神，處於比賽時的亢奮狀態。
「你回來了。」黑尾慵懶的側過頭，看著及川從玄關跨大步朝自己走來。
「我回來了！」及川湊到暖桌邊坐下，開始翻找他體積不小的行李袋。
「什麼啊？什麼啊？」黑尾撐著頭看及川忙碌。
「將將！看！」及川獻寶似的拿出一個透明盒，裡頭裝著一棵巴掌大小的聖誕樹。
「哦哦！」黑尾配合的發出讚嘆。

及川習慣了黑尾的敷衍，也不在意，他繼續忙碌的用修剪整齊的指甲摳起包裝盒上的膠帶，嘴上一邊喋喋不休的說：「我上次經過一家文具行進去逛，裡面超多聖誕節的裝飾品，超可愛的，不買一個不行啊！反正這個這麼小，找個地方收起來明年再拿出來擺也可以。」

及川講了老半天，膠帶還是沒撕起一角，黑尾伸手把盒子接過來，三兩下就打開包裝了。

「你明年還在日本啊？」黑尾把拆開的盒子遞回去給及川。
「再看看春季賽吧？你看！它還有星星！其他樹葉沒裝飾的地方可以自己弄。」及川拿出樹，湊到黑尾面前。這棵樹的樹葉是用綠色的塑膠做成細軟的針狀仿擬針葉，黑尾忍不住伸手撥弄，軟軟的觸感和一碰就彎曲的模樣有點療癒。
「哦哦，星星剛剛就看到了啊。話說裝飾是要怎麼弄啊？」黑尾回應及川，心底有點在意及川不經心說的「看看春季賽」背後，含有對未來什麼樣的打算。
「拿個迴紋針掛掛看。」及川放下聖誕樹，在客廳張望找尋可以用的材料。
「別。」

那棵聖誕樹放在暖桌的正中間，只要進到客廳，視線就會不由自主落在樹上。多了那棵樹，即使只有巴掌大小，家裡延續了聖誕節熱鬧的氛圍。

到了交換禮物當天，他們在及川的提議下叫了肯德基，配黑尾煮的熱紅酒。

「鐵朗你真是什麼都會啊。」及川感嘆的說。
「為了讓我不要太沒用，我還買了這個。」及川從房間裡拿出一串透明的聖誕燈泡。
「要這麼講究嗎？」
「等到掛上去就知道了！」及川審慎的把燈泡掛到落地窗上，掛好後一邊像前幾天介紹聖誕樹一樣，對黑尾說明：「這個燈泡是三段式的，你看，它可以切換閃爍的方式哦！」
「徹，你退休之後不當業務太可惜了。」
「但是你看起來都沒有被我說動的樣子。」

等到佈置好後，黑尾和及川坐進暖桌裡，他們對看彼此試探眼色。

「然後？」黑尾問。
「我們先換禮物。」及川抗拒了滿桌食物的誘惑，轉過身拿起他準備的禮物盒。
「這也太大盒了吧？裡面是什麼？」黑尾接過及川的禮物，發現盒子不只是體積大，還頗有重量。
「等一下！我要先拆你的！」及川伸手阻止黑尾拉開緞帶的手。
「為什麼？不一起拆嗎？」
「不行，我會緊張，我要先看你送什麼。」

及川打開黑尾給他的紙袋，裡面躺著一個禮物盒，深藍色的包裝紙和金色的緞帶感覺很有質感。他壓下興奮的心情，安靜、小心的打開包裝，盒子裡面裝的是香氛蠟燭。

「是蠟燭！」及川大叫，把鼻子埋進盒子裡嗅。
「對。」黑尾笑笑。
「香氛蠟燭欸！」及川睜大眼睛對黑尾再說了一次。
「對啊。」
「好香喔！什麼味道的？」
「洋甘菊。說是可以放鬆身心？那張紙上有寫。」
「不行，你不要拆我的禮物了。」及川作勢要把禮物回收。
「喂，哪有人這個樣子的？」黑尾護著禮物，趁及川搶回去之前趕快拆開，及川眼睜睜看著黑尾開箱，一邊發出懊悔的哀嚎。
「這啥？」黑尾拿出內容物，從外表上看是一個希臘石膏人像，但是人像少了頭頂，而且頭部是空心的。
「是盆栽唷⋯⋯」及川遮住臉。黑尾放聲大笑。

「是維納斯嗎？」
「阿波羅喔，它種出葉子的話就會變成他的頭髮跟桂冠，你看。」及川拿出手機找出照片秀給黑尾。
「哦，有模有樣呢。」
「好啦！我再送你一個！」及川試圖抱回盆栽。
「不、不用啦，提升居家生活品質？」黑尾他舉著盆栽讓對桌的及川搆不到。
「那我們要種什麼？」黑尾笑著問及川。
「嗯⋯⋯」及川托著下巴，盯著滿臉笑意的黑尾看。
「下次一起去挑植物好了。」黑尾放下盆栽，把拆開的包裝盒收好。
「嘿嘿。」及川端起杯子咻咻的啜飲冒著白煙的熱紅酒，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

眼光餘角瞥一眼身邊有點搞笑的盆栽，黑尾難掩笑意。這種禮物還滿像及川的風格的。

黑尾和及川都獨自生活已久，有著基本的生活能力和常識，雖然黑尾過得勤勞，但顯然比較會過生活的人還是及川。無關乎他口口聲聲的「提升居家生活品質」，是為普通的日子安個名目，製造期待。

生日也好、聖誕節也好，節日之所以特別，或許是跟自己有關的緣故。而及川把他安置在某一個日子裡，自己好像也獲得了重視。日子例行得像蒼白的記事本，而這些時刻，為它增添許多記憶點，讓時間頓時立體有感。

以後，聖誕節和及川大概脫不了干係了。
但黑尾滿喜歡這個節日被賦予這樣的新意。

待續

我需要及川同款香氛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