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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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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寒風像是刀割一樣銳利,朴星化的下班路徑會經過河堤,他在走下階梯時緩緩拉起了圍巾,沒有注意到傍晚的廣場顯得異常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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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從不露臉的歌手說要做busking,他從路人口中大致弄懂了人群聚集的理由,不禁想起了一年前的此時。同樣的季節,同樣的場所,在零星的行人稀鬆經過的地方一個人搬來了音箱跟吉他,坐在廣場的邊緣開始歌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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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在同一個地方見到同一個人,抱著吉他坐在摺疊椅上唱歌的時候朴星化停下了腳步。偶爾也有幾個人像他一樣稍微停下來聽聽他在唱些什麼,更多時候是幾秒鐘,然後想起什麼似地繼續匆匆離去。冬天傍晚的日照褪色得很快,他忍住了寒意,在原地站了兩分鐘。歌手對他的佇足並不太過在意,對他挑起了眉,又笑著將一隻手搭上麥克風。他注意到那人唱著的不是任何一首發行過的歌曲,那並不罕見,站在街頭唱著自作曲的無名藝人在首爾就有成千上萬,但他偏偏只為了這個人停留。
或許是因為莽撞得太銳利了,像是所有他曾經迄望卻又未曾擁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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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在某一首歌結束的時候向前走去,在敞開的琴盒裡放下最小面額的鈔票。
你接受點歌嗎?他問完才抬起頭,咬著臉頰內側的軟肉緊張地看向坐在那裡的人。歌手沒有馬上回答,幾乎是蹙著眉頭坐在那裡看著他。朴星化忽而後悔了起來,他不應該衝動行事,萬一對方覺得被冒犯到了該怎麼辦才好。道歉的話幾乎要脫口而出時歌手忽然笑了起來,用幾乎有趣的音調說好。
好啊,你想聽什麼歌?
朴星化想,他說話的聲音跟唱歌時全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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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喃喃地說出了曲名,Lost Stars,可以嗎?險些瞬間又為自己的庸俗和無趣感到羞愧了起來,但是歌手並未對他的選擇有所批判。好啊,歌手帶著笑意說,你很幸運,我有練過這首歌的和弦。
歌手在這個晚上第一次將雙眼定在他身上,撥下第一個和弦時他就忘記了呼吸。
Please, don't see
Just a boy caught up in dreams and fantasies
Please, see me
Reaching out for someone I can't see
他站在原地,覺得時間就那樣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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