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限定交流.　

　　半年前。

　　with. ◈鶴星羅◈

「師伯，您覺得呢？」
姊妹倆同時回頭看靜靜持著禪杖跟在她倆身後的僧人，然那語氣與其說是詢問，不如說在得到僧人默許後便轉了回去。

「那便尋個人問問吧！」
「啊！那邊那個姊姊看上去好相處！走！」
「走走走走走。」

稍早前輕曼二人還在討論該去何處尋點甜膩吃食。
初來這槐根地界，對人事物皆不甚熟悉，周圍環境於她兩而言皆是全新的，而危急的卻是她們已起了肚內飢餓，且還對許久未入口的甜品多少有遐想。
——吃乃人生大事，不可怠慢！

故兩人在走走看看後回頭問善松，得僧人溫婉眼神後立刻往人多之處行去，見一看似……紅衣？姊姊？玉樹臨風！煞是好看！那便是這位了！
輕曼小跑步上前，步伐有些吵嚷，來到對方身前時便雙雙立刻拱手作揖。

「打攪了！這位姊姊，想請問這附近可有甜品店！」石輕輕率先開口，爾後石曼曼才跟著補上了句，「懇請告知，萬分感謝！」

軒轅瀟剛上繳了一張委事，身上還沾著點點猩紅，所幸衣料亦為赤色、因而不怎麼明顯。
她掂量著明顯沉了許多的的荷包，正想著要去尋些點心帶回自宅、便被一對少女攔住了。
軒轅瀟微微抬眉——雖不至於見之便退避三舍，但她戴著眼罩的樣子確實看著有些掩不住的煞氣、讓大部分人不敢上前。
因此這兩位年輕女孩的搭話確實讓她有些驚訝。
「甜品麼？」她偏了偏頭，「前方路口處拐角有間販售蜜餞的店，那邊那間吳家餅舖的紅糖薄餅也是遠近馳名的……。」
她對這鎮上的甜食可謂如數家珍，在絮叨幾句之後才回過神來，略為抱歉的一笑。
「啊，抱歉，方才是我無意之間失態了。不過剛好我也要去尋些甜食，兩位妹妹不嫌棄的話、與我結伴同行亦可。」

興許是對好相處定義有些偏差，更興許是三人打扮風格雷同而湧起的親切感，輕曼二人在見著這姐姐的眼罩及其面容時非但沒有感到驚慌，反而覺得挺帥氣。

……更正，不是挺帥氣，而是非常帥氣！
「真的麼！那就勞煩這位姐姐與我們一同前去啦！」石曼曼於對方提起甜品時雙眼發亮，石輕輕勾起嘴角偷偷全數記下，而後便由妹妹開口大聲說。
「不會失態！能得知這麼多有用消息著實開心。」姐姐也笑著再拱手一回。

而後緩步跟上的僧人則不帶偏見的與其對上眼，小幅度向前傾身，以單手行了個佛禮後便當作招呼。
雖說氣質與姐妹大相逕庭，但也許不難看出此僧乃與二人同行。

僧人？
軒轅瀟眨眨眼，微微傾身回禮之後把眼前的三人聯繫在一塊。
⋯⋯看著挺像是闔家出遊的場面。
兩位少女豪爽的性格深得她心，於是她笑了笑，勾了幾下手示意幾人跟上。
街上人聲鼎沸軒轅瀟行至一間茶樓下，在如織遊人之間轉頭對著三人開口。
「此處茶點在槐根是真真有名的，如只欲購些點心回去可以跟店小二詢問。」她指向櫃檯。
「不過我要上樓順道用膳，若是諸位不介意、想要一道的話也行。」

「那當然是……」姐妹轉頭互看了一眼，接著轉過頭便對面前姐姐相繼露出整排白皙牙齒都能看得見的燦爛笑容。
「「與姐姐一同上樓用膳啦！」」兩人異口同聲，與此同時也互勾起手足手臂推搡，頗有些吵嚷。

「師伯！可以嗎！」
「可以嗎可以嗎可以嗎！」輕曼二人回頭徵詢僧人意見，便瞧僧人微一頜首，先是朝姐妹以眼神示意，再朝那戴眼罩的女子點頭，附上個微笑。
「那便叨擾了。」

「嗚呼！」石曼曼舉起單手歡呼，拉著石輕輕搖晃一會後才由其停下。
「多謝姐姐，」石輕輕攬住自己的妹妹，「似乎尚未問起姐姐名姓？我是石輕輕，妹妹曼曼，後頭是我們的師伯善松，請多指教！」

……好有活力的女孩子啊。
「那請跟我來罷。」
軒轅瀟並不急著作答，而是先喚來小二，稍作溝通之後她便將三人帶上二樓。
在窗邊的位置已經騰空、只等人落座。
「幾位先請。」她笑著招呼，等三人安頓好之後才款款坐下。
「在下乃靖端堂弟子、軒轅氏長女軒轅瀟，」她的座位正好在窗口，彼時正是夕陽初落，華燈漸盛，背著窗外暖色燦爛的夜景，她勾唇拱起手對著三人一揖。
「在此見過石家姊妹和善松大師。」
「看幾位似是初來乍到，這一餐便由我作東，一盡地主之誼如何？」

「這邊也正打算加入靖端堂，無論成功與否都先讓我二位稱呼一聲軒轅師姐了！」石輕輕於軒轅瀟道完自身身分時便立刻抱拳以待，石曼曼自然幾乎同時抱拳，而善松則是完全將話語權交予三位女子，逕自輕行佛禮，揭掉斗笠便安靜如斯。

……只是待到女子說出作東之詞，善松才有些警醒的擺手，尤其是在那一剎那直直往他這處看過來的姊妹視線呀——
「初見便由軒轅施主予以我等此等恩惠實在太過禮重，如此唐突實在羞愧……」僧人迎著這朗朗景色以及眼前女俠颯爽之姿而略感炫目，然，這景似是好的讓他眉眼鬆懈些許，「施主今後若有任何危難，我等必助爾以回報，如此可好？」

「我們應該什麼都做得來喔！」石曼曼挽著自己的胞姊又指了指善松如此說道。

「原來如此。那我便斗膽稱兩位妹子為師妹了。」軒轅瀟點了點頭。
「放心，我靖端堂最喜的便是性情中人，如兩位這般既直爽又討人喜歡的妹妹，要加入自然不成問題。」
回答完石家兩女之後，她轉頭看著善松莞爾，眉目中如有星斗萬丈。
「大師見外了，幾位遠來、自然是客，我久居於此，這頓飯便當是替爾接風洗塵，同時也讓我有機會結交幾位新朋友，畢竟道上相逢即是緣。」
聽了幾人說的話，她爽朗一笑，雙手抱拳盈盈下拜。
「自然是好——那我就先在此謝過幾位了。」
說完她便喚來店小二，向他囑咐了幾句，過不多時有茶水送上。
「我先擅自替諸位叫了幾樣食點，若是還有想要的儘可告訴我。」
她偏了偏頭，補上一句，「放心，我點的多是素菜。」

「好！多謝師姐！」石曼曼吵嚷的拍拍手，那毫無形象的模樣彷彿哪來的野孩，而善松聽得那素菜的補充後便也微微行了個佛禮以示感謝。

「哎呀——在寺裡待久了都快不識得葷菜是什感覺了，趁這幾年下山時多吃點！」石輕輕裝模作樣的拿起筷子，隨興的朝空氣夾了幾下，曼曼隨手將桌面上其中一個茶杯上撈過來，一飲而盡。
「話說軒轅師姐是此地大氏族麼？軒轅氏長女——聽起來好生厲害！」抹了把沾染茶水的嘴角，石曼曼身體微微前傾，趁著這菜還未上來的空檔時分抓點機會閒聊。

石家姊妹二人並非出生大家族，這石姓還是先前於母親有恩的老闆給的，自然不懂大家規矩，因而心生好奇。

「哈哈，想吃便多吃點。」
此處備菜的速度倒是挺快，到此時便有四五道菜餚送上桌，道道都是色香味俱全的佳品，饒是一桌青菜豆腐看起來也令人食指大動。
軒轅瀟起身將一盤蔥花豆腐擺在僧人面前，單手行了個佛禮。
接著她對著面前的一個盤子作了下手勢，「此物名為紅白如意柳葉膾，白色的一半乃是晏水釣上的新鮮鯽魚，紅色的一半則是以花椒、香草料醃製過的漬鯽魚。將兩者片成薄片後裝盤，採吉祥如意之喻。冰鎮後上桌、蘸醬而食，鮮甜而爽口。」
「此菜通常是直接食用，但我怕兩位妹妹無法忍受生食肉類，於是請店家另外備了鍋。」
她看向剛巧將鍋子呈上的小二，笑了笑。
「此鍋高湯以雞大骨熬成，略加辛香料調之，不甚辣，卻在這北地有暖身之效。若不想直接吃的話，將這湯趁熱澆在魚膾上亦是美味。」
說罷，她將手掌輕輕一擺。
「諸位請，不必拘束。」

「不，軒轅在此地並不算是多受人矚目的姓氏，」她笑著搖搖頭，夾走一塊白魚膾。

「我表兄的家族——百里家才是此地望族。百里布莊，諸位或許看過。」

「軒轅氏雖是大族，但我們是胡人，我們的商隊和勢力紮根於離此地更遠、更冷的西北方，在浩瀚大漠之上。」

那天高地闊、長風萬里的黃沙之中，有她的家人。

彼時朱夏人民興起異國料理風潮，作為主要調味品的外國香料生意正正是興隆之時，由此可對軒轅家的財力窺見一斑。

「不過說雖是這樣說，我們畢竟是香料巨賈，你們所食菜餚中的調味料，或多或少也有我們經手的一份哦。」她笑瞇瞇的神情似是調皮，但那黑如點墨的眼中卻波光流轉、澄淨如水，舉手投足之中也散發出大家閨秀才有的克制與優雅。

那些個菜名聽得她倆頭暈目眩。
什麼紅白如意柳，什麼吉祥如意什麼什麼爽口的，雞大骨？漬鯽魚？怎麼聽起來如此講究但於她們而言卻啥都聽不懂？
然唯一可知的便是這香氣四溢使人食指大動！那麼開動興許就是最好的回應了！

姊妹相繼抓了抓頭，拿起筷子的架式幾乎如出一轍，朝軒轅瀟點了點頭後便露出小小犬牙伸向餐點，「那便謝過師姐啦！」
而一面進食時二人自然沒有落下對方一言一語。

「大——漠——」石曼曼含糊開口，吞下口中那坨飯與魚後用筷子胡亂比劃了一番，「我們沒去過大漠！原來師姐是來自大漠啊！」
「既然這裡頭有師姐氏族手筆……那麼……不好好吃……豈不是辜負了香味以及師姐的款待……」石輕輕埋頭扒了好幾口飯，下一刻抬起頭時用手抹去嘴邊飯粒，神情奕奕。

她一邊夾起魚片一邊看著兩位姐妹吃得歡快。

⋯⋯好像小動物。

「對，在很遙遠的北邊，不過我已經來這邊很久了。」她點點頭，將蘸了醬的肉和薑絲一同放進碗裡。

「那兒有綿延千里的篝火、有圍著火光在夜裡跳舞的人們、有最漂亮最大的圓月亮⋯⋯待兩位妹妹長大些，如若有意，做師姐的自當替幾位嚮導，同策快馬、一覽北地風光。」

她說的豪爽，言談之間可見她對自己家鄉的喜愛。

「哈哈，喜歡就多吃些。」
看幾位吃的香，她自然也是開心的。

吃了幾口，她啊了一聲。

「對了，幾位在鎮上可有地方投宿？」

配著這豪情萬種下飯，自是心曠神怡極了的！
石家姊妹使勁吃，努力吃，吃到兩頰鼓鼓如倉鼠，期中頻頻點頭，似是應軒轅師姊的話也是在讚許這飯好吃，恰似平時餓的狠了才有這般表現。

「——那麼我們還不能這麼快回寺院呢！」石曼曼率先一骨祿將口中飯菜吞下肚，轉頭以眼神詢問姊姊意見時也等著了一個同意的眨眼。
石輕輕將碗底吃個翻天，抬起碗把最後一丁點飯粒掃進嘴裡後豪爽的抹了把雙唇，「來年必定叨擾師姊！能一覽天下廣闊可算是我兩的心願呢！只是這投宿……」
接著她們又將視線丟向善松，畢竟張羅這些的一向都是她們可靠的師伯。

善松緩緩放下碗筷，有些窘迫的雙手合十，「……尚無，貧僧欲尋鎮上便宜客棧，若是久居也能負擔的起的價格，那便是好的了。軒轅施主可有推薦？」

「……緩些啊，當心噎著。」軒轅瀟啼笑皆非地看著兩姊妹，手上卻是已經執起茶盞。
輕抿一口，她微微向小二做了個手勢，那人便點頭應了下去。過不多時，桌上已然清空的碗盤都被收了下去，取而代之呈上的是些甜食糕點。

除了常見的幾樣糖色之外，桌上另放著兩道晶瑩剔透的甜品，形狀玲瓏可愛，顏色亦是討喜。

「既是答應了要待你們吃甜品，那怎麼能食言？」她笑靨如花。
「此乃櫻桃畢羅與透花糍，皆是以透明糍糕裹餡製成。」她伸手指向盤子，「狀為圓形、包著紅果的是櫻桃畢羅，透花糍則是塑成花型、內含豆沙餡的這盤。都是素的，大師有興趣也可試試。幾位請用。」

在夾取一塊糕點之後她轉身望向善松，「槐根鎮客棧普遍不至於太貴，但長期居住的話……大師可以往鎮子外側去尋，我記得有幾間是價格實惠的。但是、」她的話語聲轉沉，似在交待極重要的事一般。

「……大師千萬記得，不可靠近槐根鎮西北方的清涼寺。」軒轅瀟瞇起眼，「那可是人販子和牙婆夜間群聚之地，萬萬小心，尤其是輕輕曼曼這等天真爛漫的女孩兒，需得在夜間好生注意。」

「不過咱們這鎮上倒是有許多俠義之士。只要不主動靠近，幾位當可高枕無憂。」她補充道。

「多謝施主。」善松唇角含笑，簡單的微一頷首後眼邊視線的姊妹便早已擺出舉雙手歡呼的架式，哎呀，跟軒轅姊姊聊的太開心，幾乎都要忘記甜品的存在啦！

「畢羅與透花糍！謝謝師姐招待！小時候來到中原時我等最喜歡吃這個啦！每次都非要師祖買一堆給我們！」
石輕輕本想直接用手抓取一個往嘴裡塞，然看見軒轅瀟那慢條斯理的模樣，再想起方才師姊叮嚀她兩別噎著了的警語，便伸出手戳戳一旁已經開始流口水的妹妹。

兩人終於稍稍有些女孩架子，方才飽腹一番也不再適合狼吞虎嚥，而是以筷夾起，細品慢嚼這些個精緻糕點才是。

「城外麼？知曉了，多謝告知，以及……」善松有些心驚膽戰的低誦了聲阿彌陀佛，「清涼寺，若非施主告知，貧僧還真不會知道此乃不可靠近的地處，可能還會想著去投宿一番……得施主此番警醒實乃大幸。」
雖說輕曼姊妹的武功強度他可是深刻體會到了，但他哪怕連這麼一丁點可能性，姊妹倆也許會遭遇危機，都不想遇到。

……看來得離那處越遠越好了。

「那正好，你們儘量吃。」軒轅瀟勾起嘴角，伸出筷子向盤內一挾。

剛下過雨的初秋空氣帶著微冷的濕潤，一下一下的拂過頸後裸露的肌膚。
她纖長的睫毛撲扇了幾下。

「清涼寺現在也不過是個徒有虛名的破屋子罷了。」
她輕嘆，「屋頂塌了、樑柱歪了，稍微能賣錢的都被洗劫一空，更別提佛像⋯⋯早給人敲碎了想看裡面有沒有藏著什麼金銀寶貝，塑像碎片現在也不知都流落何處。」

她的聲音壓的低了些，像是不想要驚擾到正在開心品嚐甜品的兩姐妹一般，臉上的笑容恬靜而溫和，有如秋楓葉尖凝結的白露。

「得大師這般善人照拂，這兩姐妹一定能事事平安、化險為夷。」
她側過頭來輕笑了兩聲。

善松又再誦了聲佛號。

寺院沒落這等事他並非不知曉，只是實際聽得一間寺院落到這等地步仍舊不失唏噓。
僧人無法阻止自身去想像過往僧團聚集，論道佛法，而於歲月陶冶之下卻逐漸衰微，最終蹉跎成風沙粉塵，被來往人們當作無物，不再坐於佛祖腳邊，那該有多惆悵。

時光便是如此無情罷。
然他抬起頭時便見軒轅施主樣貌，恰似清風晚靜，於是他也回以一個溫婉如斯的笑容。
「承施主吉言。」

軒轅瀟淡淡一笑，如丹青筆墨勾勒的一抹，襯著黛色夜空，凝脂一般的側顏活生生逼出了一股清風明月的脫俗氣質來。
她看出了善松的悵然，留下一抹笑之後便不再言語，只是轉頭回去招呼輕輕曼曼兩人。

她看著端起女孩架子的兩姐妹不由得輕笑出聲，用筷尖戳弄了幾下晶瑩剔透的外皮才將櫻桃畢羅送進口中。
外皮清甜軟糯、內餡酸甜爽口。伴佳茗入喉，甚是美味——她想，眯起鳳眼如一只饜足的貓。

待幾人用畢晚膳，她率先起身下樓向櫃檯走去。
付足了銀兩之後，軒轅瀟看向從樓梯上向下走的三人，招了招手。
「幾位還有沒有什麼想要帶回去的？」

都已經受人恩惠如此之多，饒是歲數小的姊妹也知曉何為客氣，於是在軒轅瀟如此說道時便雙雙拱手，表明了不好再多收禮數的意思。

「承蒙師姐關照，今日一餐便足矣！妹妹們吃的可開心了！」石輕輕笑著回應，中氣十足，彷若在表明方才那頓菜補充的氣力可多著呢。

「來日再遇師姐，必當回報——呃、以錢財之外的方式回報……？」畢竟他們三的盤纏也實在算不上多，勉強溫飽已是極限呀。石曼曼有些乾乾的咧開嘴，這番模樣讓石輕輕無奈地戳了她側膀一下。

「飽了便好。」她看著兩個活力充沛的女孩，似是欣慰的笑了笑。

「當然可以，妹妹們有心了，那我就先在此謝過幾位。」
軒轅瀟抱拳一揖。

「那麼我就先跟諸位別過了，希望幾位在槐根事事順心如意。」
她拎著剛剛跟掌櫃多點的點心點點頭，又補上一句。

「⋯⋯但凡有需要幫忙的事情、都可以往百里家宅去尋我，只要是能力所及，必當相助。」

「師姐後會有期——！」
石輕輕與石曼曼便這麼看著朝槐根鎮上行去的方向，在這一方茶樓前用力地揮著手，而她兩身後的善松則是低誦佛號，雙手合十，身子微躬，便是一個淺淺的招呼了。

百里家宅！她們記住了！
她們想，來日肯定再上門去叨擾師姐，也許換她們買點點心，或者學師伯那套抄經還禮，怎樣都好，這都是來到新鎮子的新氣象呢！
剛來便認識了這麼好的師姐，往後將會如何——

她們可期待著呢！

初來槐根便喜得超大靠山，我們甘願為軒轅姊做牛做馬萬死不辭！！！
為得姐姐一傾笑赴湯蹈火死不足惜！！！（救命ㄚ

口愛妹妹們才是我的新頭好！！！ 最萌倆美女跟善松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