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𝔸𝕋ℂℝ_Lily

@vantzy

Tue, Nov 23, 2021 2:49 PM

Tue, Nov 23, 2021 2:51 PM

21

1

《新玩具》
與赫利奧斯✶羅特

𝔸𝕋ℂℝ_Lily

@vantzy

Tue, Nov 23, 2021 2:51 PM

在這座巨大迷宮裡面已經待了三個月又十八天，莉莉折起隨身包裡面那張揉得破破爛爛的紙，上面被品質低劣的MYSIG贈品鉛筆畫了又畫，就像囚犯或隱修士在他們的落腳處記載天數的方法一樣，四豎加一橫，或許現在這個情況用前者來形容會貼切一點。
這裡每個人如同機槍子彈只能被射出直到標的物，重複彼此的路徑或生活模式，頂多有些變數，例如受傷或死亡；但也許不是每天（或說每次睡醒）都如此枯燥乏味，MYSIG的中心人物瓊斯先生近期就開始要求大家參與他本人主持的體能訓練課程，讓莉莉的''Same shit everyday''想法漸漸轉為期待。

赫利奧斯✶羅特

@cccppp

Tue, Nov 23, 2021 2:51 PM

又是無聊的一天。阿加雷斯打著呵欠，憊懶地走進M鎮鎮民的集合處時，他是這樣想的。
儘管沒多少被當作囚犯關押的感覺，但他就像是頭鱷魚，被扔進了滿是脆弱水母的池子裡，他可以很輕易地撕碎這些果凍魚，但食之無味，可能還有毒(毒在他的心裡是一堆接著一堆麻煩又乏味的事，那或許真能奪去他的性命)。

他從來都不畏懼受傷和死亡，畢竟生命就是如此，在那之上的從來都是樂趣。

至於他為什麼要來參加瓊斯先生的訓練課程……那其實也沒什麼。

就是沒事找事幹而已。

赫利奧斯✶羅特

@cccppp

Tue, Nov 23, 2021 2:51 PM

他原本也沒抱多少期待。
尤其課程中的實戰環節，大部分人對練的樣子就像是水母和水母軟趴趴的交配、噢，交鋒。

𝔸𝕋ℂℝ_Lily

@vantzy

Tue, Nov 23, 2021 2:52 PM

課程就是課程，不免俗的必須分組，為了不因為盡全力而傷到他唯一的好友堤伊，在暖身、喚起體感及逐漸控制力道的階段莉莉總是會找哈特先生或麥金斯警官練習，也可以說他內心深處對瓊斯先生的幼幼班程度不屑一顧，儘管那是針對大部分同學的平均水平做調整。

赫利奧斯✶羅特

@cccppp

Tue, Nov 23, 2021 2:52 PM

「抱歉。」而他總是要向不小心打歪鼻子的對手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生活就是這樣乏味又無趣。

赫利奧斯✶羅特

@cccppp

Tue, Nov 23, 2021 2:52 PM

就在這時候他注意到了那個紅髮的女孩，好像也有和自己一樣的困擾，總是得留手避免傷害這些無能的幼兒，而且她的身手……天，那讓他懷念起他的那些壞夥伴們了。

赫利奧斯✶羅特

@cccppp

Tue, Nov 23, 2021 2:52 PM

「嘿。」他決定稍微友善一點。「打一場？」

儘管他的『友善』就是忽然走到她身邊，在她的注意力還在別處時，出拳攻擊對方的頭部。

𝔸𝕋ℂℝ_Lily

@vantzy

Tue, Nov 23, 2021 2:52 PM

「！」哈特先生往自己身後的來者看去時給足了能夠反應的時間，她向下倏地一蹲，旋即用腰部帶動手肘往對方腹部一擊。碰到不速之客的瞬間雞皮疙瘩爬滿全身，她睜大雙眼想看清楚。

𝔸𝕋ℂℝ_Lily

@vantzy

Tue, Nov 23, 2021 2:52 PM

這位先生強橫的手勁已經代替主人打了招呼，莉莉想起來這的不久前好像也在處理差不多的狀況。
「……要大幹一場嗎？」

赫利奧斯✶羅特

@cccppp

Tue, Nov 23, 2021 2:53 PM

阿加雷斯笑著，往後退了步，恰恰避開了那一擊的力度，縱使對方有碰到他，也不過是擊在表面，力道幾乎全被衣服和緊繃的肌肉給稀釋掉了。

「可以啊。」他說：「很夠勁的一擊。」

「妳叫什麼？」他挽起了自己的袖口，底下縱橫的傷疤露了出來，又接著凹了凹自己的指關節，發出清亮的脆響，然後扭動脖頸。「在這裡很少有妳這樣有趣的人。」

他似乎很習慣自說自話，他甚至也沒看對方身後的人，只是在做好準備後，重重踏出一步。

先出的依然是拳，卻在即將擊到對方前停住了，改以另一隻手，襲向對方的脖頸。

像要緊緊掐住一般，因為虎口過度發力，而突出了些許青筋。

𝔸𝕋ℂℝ_Lily

@vantzy

Tue, Nov 23, 2021 2:53 PM

「哈！」喉頭受外力擠壓，嘴角卻不自覺上揚，她繃緊頸夾肌緩衝力道，想著對方多半會用空出來那隻手朝自己臉上揍，莉莉握緊雙拳往面前毫無防備的手肘關節使勁打下去，這多少奏效了，男人稍微鬆開了一點。

𝔸𝕋ℂℝ_Lily

@vantzy

Tue, Nov 23, 2021 2:53 PM

「你呢？」趁對方吃痛分神而彎腰，她伸出右臂圈住面前這傢伙的腦袋，另手再抵住稍壯的背將他撂下。
這次可不像和哈特先生或麥金斯警官那樣，她剛開始就明白他非常具威脅，甚至能毫不留情取人性命卻以此為樂的類型。

赫利奧斯✶羅特

@cccppp

Tue, Nov 23, 2021 2:53 PM

熟悉的疼痛感讓阿加雷斯發出了一聲悶笑，但這並不會減緩痛覺，他的表情一陣扭曲。不過當女性的手圈在他頭上，進而壓制他時，他並未感到難以掙脫。

但他還是花了點力氣，很單純地借力使力，蜷著身軀將對方甩下，然後捉住對方的右手腕，自我介紹道：「……阿加雷斯。」

「妳以前是做什麼的？」在抬起身子的同時，他將她往自己身邊拉，並同時豎起右手，如刀狀般的往下劈，笑說：「保鏢？軍人？還是傭兵？」

如果他能劈中對方的後頸，這名女性大約就會當場昏迷過去吧，但機率並不大。

對方自衛的舉動甚至比他要嫻熟，反應也更敏捷一點，自己唯一能贏過對方的，也只有身為男性的體格和力氣罷了……真是沒什麼用呢。

𝔸𝕋ℂℝ_Lily

@vantzy

Tue, Nov 23, 2021 2:53 PM

稱呼為阿加雷斯的男人此刻應該不會想立刻置自己於死，縱使他的戾氣並沒有因為剛才的笑聲而削弱半分，但她還是保持警戒的防備即將發生的，突如其來的小動作；不等手刀落下，她利用肩膀順過對方的攻擊，重新調整呼吸，再將被握著的右手往後甩開。
「莉莉。」
自動忽略阿加雷斯的身家調查，脖子上的指痕開始發紅，她不太確定現在應該繼續戒備還是誇獎他的身手，
「……阿加雷斯，很特別的招呼，謝謝你。」

赫利奧斯✶羅特

@cccppp

Tue, Nov 23, 2021 2:54 PM

「莉莉。」

阿加雷斯暫時停下了動作，退了一步，他像是要露出禮貌的笑，但他對這件事太不熟練了，唇上的傷疤更令壓迫感倍增。

他若有所思地望向她的身後，然後又笑了，這回則是帶著點譏諷和趣味。

「妳不覺得有點無聊嗎？」他的字典裡可能缺少「禮貌」這個詞。「或者乏味——」

「在這裡天天都是一樣的事，一樣的人，軟綿綿的套路和演練。」他瞥了眼周圍的人，「連牆外的怪物也一成不變，除了那煩人的黃色物體以外，全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他的語氣相當狂妄，但也帶著點疲乏，他似乎已經忍受不了枯燥的生活。

𝔸𝕋ℂℝ_Lily

@vantzy

Tue, Nov 23, 2021 2:54 PM

「噢……我明白。」剛踏入這裡時她也感覺自己像是一支沒有濕度或風向干擾的箭矢突然被冰雹砸中而沒有抵達靶心那樣。
「……你指的是，在這裡無法如你所願的對人類大開殺戒，也沒有任何人足以傷害你。」
莉莉盯著眼前表達出濃厚自我中心感的男人，她之前在Mysig沒見過，但她持續在腦內試圖尋找阿加雷斯的身影是否出現在任何地方過，擅長觀察獵物的她很小機率會漏掉一點風吹草動；突然想起室友堤伊曾經說過Mysig不知何時入住了一位行為舉止看來危險的傢伙，現在她遇到了。

𝔸𝕋ℂℝ_Lily

@vantzy

Tue, Nov 23, 2021 2:54 PM

「我不想製造敵人，」她解開因為激烈動作鬆掉的辮子，甩了甩頭髮再耙順，接著說道「不過一旦你試著，哪怕甚至是想，碰我的人，那麼到時候一定會很痛。」
莉莉深深吸了一口氣，她覺得已經幾百年沒用這麼多話威脅過別人了，雖然她並不認為阿加雷斯會把自己放在眼裡。

赫利奧斯✶羅特

@cccppp

Tue, Nov 23, 2021 2:54 PM

「妳讓我想起了一個女孩，看上去就很討人厭的女孩——當然我是說我眼中主觀認定的喜惡。」阿加雷斯聳了聳肩，瞇著眼回憶。「她讓我不要對這裡的好人出手，可我也沒說，解決無聊的方式就是進行無差別的大屠殺……那太無趣了。」

「鱷魚也會挑食。」他笑，又逼近對方，但他沒有出手，只是用一雙眼逕自地掃視著對方。「我喜歡有趣、有能力、懂得反抗，又激進的敵人……妳有前面那三項，莉莉，但是最後一項呢？」

「假設我殺了妳想保護的人，而妳又殺了我，仇恨是不是就到此為止了？」他揚唇，露出了富含意味的笑，沙啞的聲音讓他的話語聽來更加刺耳。「那還不夠，差遠了，連餘興節目也稱不上。」

赫利奧斯✶羅特

@cccppp

Tue, Nov 23, 2021 2:55 PM

「我來自的地方……我的敵人，誓死捍衛著可笑的理念，我只要殺一個，他們就會前仆後繼地送上門，在我身上留下不可抹滅的傷。而我喜歡，也熱愛著那樣的……生活。」他說得輕巧，但眉眼裡透出的嚮往，就像是成癮者對藥物的需求似的，格外的黏膩、傾慕。「我不想花時間在這個地方，爭鬥、殺戮，都不需要，我只想出去，也許就像妳現在所做的一樣，勉為其難地打發著多餘的閒暇。」

「對我來說，痛是愉快。」他舔了舔唇。「勝利的滋味也總比失敗美妙。」

赫利奧斯✶羅特

@cccppp

Tue, Nov 23, 2021 2:55 PM

「所以我也許會再來拜訪妳。」他看了看周圍，又聳了下肩。「畢竟這裡也沒人了。」

赫利奧斯✶羅特

@cccppp

Tue, Nov 23, 2021 2:55 PM

「妳就想像是——一個恐怖份子的退休生活吧。」

𝔸𝕋ℂℝ_Lily

@vantzy

Tue, Nov 23, 2021 2:55 PM

當對方提到殺與不殺之類的字眼，她稍微抽動了眼角；當然莉莉明白那就像是想挑起火花的引信裡不安的電流在竄動，看起來危險，只要不去真正觸發，地雷是不會自己爆炸的。
「嗯，這個我也明白，聽你的描述我似乎還離你心目中的人有點距離......」她也走近對方的攻擊範圍，抬頭看著那張輪廓深邃的臉，接著脫下外套，將不少於他皮膚上的坑疤細痕露出，「但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激進，阿加雷斯？」
灰眸如同覘孔死咬著獵物不放地盯著他的雙眼，「在這裡你我都有共同的敵人，你我都想活著出去，所以我也順便告訴你好好藏起自己的武器，別四處挑釁，或許到時候等不到你來拜訪我......」她用著與朋友交談般的音量和語調慢慢說出來。

𝔸𝕋ℂℝ_Lily

@vantzy

Tue, Nov 23, 2021 2:55 PM

「不過有些人就是喜歡爭著去受傷去死，我之前待的地方幾乎都是那類人，只是想讓你知道你對我來說一點都不特別。」
她眨了眨眼，也學阿加雷斯剛才的表情笑了一下。

赫利奧斯✶羅特

@cccppp

Tue, Nov 23, 2021 2:55 PM

「噢。」阿加雷斯笑了，低低啞啞的，又帶著點甜膩的味道。

「好可怕呢。」他瞇著眼笑說，「我就不挽起袖子，給妳看那滿山滿谷的瘡疤了，對於女士總要有些禮貌的，對嗎？」但他想表達的當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禮貌之於他而言只是嘴上講講的調笑，他才不在乎。

「那種笑不適合妳，撲克臉才是妳這類人常有的表情。」他毫不避諱地批評，然後笑了，笑得有點溫柔。「但我很喜歡……那很有趣，嗯，通常是想保護什麼人的時候，才會露出這種表情吧？」

「有信念的敵人比較有趣。」他彷彿回憶著什麼，雙眸抑緊了，又微微笑起，然後閉上眼睛。「但是——好吧，為了避免妳和其他人一樣，見到我就是豎起防備，變成無法談天的對象，我姑且同意妳的提議。」

他舉起雙手，如同警匪電影似的，沒誠意地展示著自己現在毫無防備。

「擁有共同的敵人，就是朋友了，對嗎？」

𝔸𝕋ℂℝ_Lily

@vantzy

Tue, Nov 23, 2021 2:55 PM

「朋友……不反對，只要不被當成你這類的人就行了……」是不是現在就該開始構思如何跟認識的人解釋他們究竟怎麼交好的。
明白阿加雷斯的意圖，她想這真的就是對方打招呼的方式，雖然激烈了點，但總體來說滿有趣的。
莉莉收起侵略性的語氣，再往後退了兩步，看著對方想了幾秒後伸出手，釋出對方不需要的善意（她自己這麼認為），用普遍認為友好的行為替這段晨練插曲作結。

赫利奧斯✶羅特

@cccppp

Tue, Nov 23, 2021 2:56 PM

「那應該很困難。」阿加雷斯笑著，因聽見對方後退的腳步聲，而緩緩睜開了眼，並因莉莉一邊保持距離，又一邊禮貌地伸手的姿態笑了出來，搖搖頭說：「你們這些好人，總是不曉得自己有多好。」

他前進一步，也禮貌地伸手和對方握了握，熟悉的繭、疤痕，以及粗糙的手感，讓他感到很愉快——想「家」的感觸又泛了上來，那倒是不怎麼愉快了，但他拎得清，沒有將這兩件事混做一塊。

「而且不一樣更有趣點。」

他鬆開手，扯著傷疤笑了笑，他在這座商場中不常這麼開心，大概是打得過癮，又見到了有趣的人的關係，他轉身並揮手，「下次再見了，希望妳和……妳的夥伴們，平安順利？」

能將祝福說得像詛咒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𝔸𝕋ℂℝ_Lily

@vantzy

Tue, Nov 23, 2021 2:5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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