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還是老的辣
初見|與 余瑛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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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兩年前
地點:槐根鎮
姜還是老的辣
正午時分,槐根鎮主幹道上熙來攘往,幾顆色彩斑斕的竹編球自街角圍觀的看客間凌空而起,引來一陣拍手叫好。

蕭肆正腳踩高翹的輪流拋擲竹球,同時瞥向放在地上的木碗,見幾名孩童朝裡頭投擲銅錢,便打算從竹翹下來,讓表演告一段落。然而,隨著竹球的拋起又落下,他轉了個圈,這時注意到人群周圍的不尋常。
姜還是老的辣
只見街角處站著名雙目帶疤的男子,似乎在等什麼的佇立原地,而那人身後,一名婦人靠的越來越近,眼看手就要伸進男子的腰包了,對方卻一副渾然不知貌。

見狀,蕭肆不動聲色的移動腳步,竹翹跳舞似地劃出弧度,期間偷偷地朝婦人的腳絆過去,便俐落的自翹上落地,打斷了對方扒身的企圖。
姜還是老的辣
「謝謝打賞——」
蕭肆笑瞇瞇的拿著木碗朝週遭人兜了圈,待賞錢收的差不多了,這才來到那雙目失明的男子身旁,輕拍多方肩頭。

「這位公子,打擾了啊,給個小建議。腰包還是別掛在這麼顯眼的位置,這裡人多,防不勝防,剛才您就差點要被扒了。」

待對方轉頭朝向自己,蕭肆這才看清男人眼上交錯的疤痕,在清秀的臉龐上更顯怵目。

他眨眨眼,然後小心翼翼地道:「您是要去哪嗎?需不需要幫忙?」
余瑛鷂
正午豔陽高照,那熱度似與週遭的鑼鼓喧天一塊兒,將這街角活絡了起來。
目盲剛入第三年,慣了一切,於此地基本上已經是活動自如,余瑛鷂這會正尋覓一間餅舖子。

只不過今兒太熱鬧,掩過了原先的景聲,光靠著聲音聽不清位置。

正往牆邊佇立以內功巡視,卻先感覺到一位婦人朝自己靠近,伸出手也不似要喚人、出手位置也不大對,估摸著是衝著荷包來的。

倒也慣了碰上這事,才想著幾個買餅錢要不讓人拿走罷了,而說時遲那時快,對方被棍棒之物給絆在了身後,落荒而逃。

少年清脆的答謝聲自一旁響起,很快的又被拍了拍肩。

慣於視察,好身手。
淺淺一笑,將想法擱置在心頭。

「竟是如此⋯余某多謝小郎君提點。」微微頷首,應了那份關心「說來丟人,只不過是外出尋間餅舖,找不著罷了,倘若找著、該是請小郎君一份謝禮。」
姜還是老的辣
這人沒親朋好友嗎?怎麼會讓他自己在外頭瞎找餅舖?

蕭肆如是想,同時道:「要找哪家?莫不是下個街角的齊家餅舖?」
余瑛鷂
「便是了,小郎君喜歡那家的糕餅嗎?」雖已知道位置了也沒有開口,若對方願一塊去還是方便答謝人些。
姜還是老的辣
蕭肆點頭:「那家好吃啊,聽人推薦的,果真厲害。我帶你去吧,不遠。」

他本想向前,突然想起什麼的停下腳步,轉過身。「呃、你……要搭著我的肩膀嗎?」
余瑛鷂
年少嗓音帶著路岐慣於大聲吆喝的啞調,口音聽著不是純中原人,讓臉朝矮自己一小截的位置俯下,不言、只是溫藹的笑了下,將右手搭上了那肩膀,任由那份善意領著走。
「勞煩你走這一趟,余某名瑛鷂,不知小郎君如何稱呼?」一面搭話一面側過身,閃避對向迎來的摩肩接踵。
姜還是老的辣
「蕭肆,肆意的肆。」周圍人不少,蕭肆不時回頭確認對方有跟上,同時道:「余公子……怎麼會一個人找餅店啊?還忘了帶木杖?是沒等到人嗎?」
余瑛鷂
「這個嘛⋯」這回抬高了右手,閃避拿著風車竄過與對方之間一小兒「余某⋯多半如此。」
待嬉笑聲遠去,重新將手搭回人肩上。
「目盲總不能一直靠旁人,方法是有的,偶爾如今日會出點差池罷了。」
對著傳遞來的不時回頭看望,只能莞爾一笑,雖算不上欺瞞,待會給多塞幾塊餅賠禮吧。
姜還是老的辣
蕭肆看了對方一眼,有些好奇不靠人又不靠木杖是能怎麼識路,不過也不好多問,於是只是應了聲的繼續帶路。

很快的他們便到達餅舖。蕭肆掀開簾子,引領人到裝著各種餅類的簍子前,彎腰查看簍子上的牌子。

「喔,今天有賣芝麻的。余公子有想買什麼口味嗎?」
余瑛鷂
剛出爐的餅香四溢,熱氣騰騰,光從味道有些難以辨別。
「芝麻好,或許、有豆沙餡的嗎?」在一旁將手撐在膝上壓低身子,偏頭想著同門兄弟們的喜好。
「蕭肆兄弟呢?你喜歡什麼口味?」
姜還是老的辣
「芝麻的不錯,不甜,又香。」蕭肆摸了摸口袋裡的銅錢,琢磨一番後,拿了兩個起來。
「今日紅豆、綠豆、花豆口味的都有,你要買哪些?」
余瑛鷂
「都各來兩個吧。」不著痕跡的記下身旁人拿起的數量,直起身,這回是向著掌櫃的方向說,一併的把銅錢給了出去。
「勞煩芝麻、紅豆、綠豆跟花豆的各取一個裝、連著身旁小兄弟的份一起。」在掌櫃因金額困惑之前往身旁指了指,補上一句。
回過頭,蕭肆的手上就多了一沉甸甸裹著餅的油紙「是謝禮,望蕭肆兄弟別推託。」
姜還是老的辣
蕭肆還正想著這位余公子雖然是瞎子,動作倒挺俐落,轉瞬間便多了包吃食。

「哎,怎麼這麼客氣!」他捧著後腦勺的哈腰鞠躬,想起來對方看不到後才改而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接下來幾天的早膳有著落啦。」

買完東西後,兩人離開店面,蕭肆本想問對方還有沒有要去哪兒,誰知背後一名捧著水桶的少女經過時突然踉蹌,發出聲驚呼。

蕭肆轉過頭,意識到熱水正直直朝他倆潑時心頭一驚,只來的及朝身旁人踏出一步,眼看要來不及——
余瑛鷂
早先就估量出了對方的身型,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臂膀繞過少年,一抬手、一迴圈,利利落落的閃避過去,袍衫下擺就這麼繞了一個漂亮的圓弧,連水珠都沒沾上。
「⋯」
放人離地時,似乎連路人都安靜了幾秒,也不知是誰先喊出了句好身手,又恢復了鬧騰。
「⋯失禮了。」一縷髮絲落到臉上,後頭的笑也多了一點尷尬「畢竟是熱水啊、蕭肆兄弟這可擋不得。」
姜還是老的辣
蕭肆完全沒料到會被抓著在空中轉一圈落地,他一臉空白的看向余瑛鷂,嘴巴開的仿佛塞了個芝麻餅進去。

「你、你……」他指著男人,震驚道:「你看得到啊?!」
余瑛鷂
「不是的,余某真看不到。」從語調能推測出少年的震驚程度,這下可像個騙子似的,不禁啞然失笑。
「目不能視便改用聽的,反應上會比常人快些,此外⋯余某習武,能感覺到的東西也多了那麼一點。」試著誠懇的解釋道「今日街上鬧騰就得花心思找鋪子了,蕭肆兄弟的良善是真幫上余某的。」
姜還是老的辣
蕭肆茫然的緩緩點頭。「這、這樣啊……所以稍早婦人要扒腰包,你其實感覺的到?哎呦,這真是……」

他本想為自己的多此一舉鞠躬賠罪,但又不確定對方到底看不看得到,於是停在了個要彎不彎的姿勢,瞧著怪異。

少頃,蕭肆才輕咳一聲的重新直起身:「不過,原來習武能感覺到這麼多東西。簡直比常人的眼還厲害了。」
余瑛鷂
因這番見解停頓了會,淡淡的笑了「不侷限所視得的,反之以感受待事物,有時確實更能觀察更甚。」
將有些被壓扁了的餅在手上掂量著「余某習的是內功,大概就像⋯蕭肆兄弟在拋彩球的時候若矇了眼、仍能知道它往哪落。」
姜還是老的辣
「這麼厲害!矇眼拋彩球……倒可以當作新的節目。」蕭肆手指抵著下巴思考片刻,然後問:「余公子是本地人嗎?」
余瑛鷂
「居於此約六年之久了。」見對方語調像是有什麼主意「是屬此地門派弟子,也不大離開。」
「蕭肆兄弟⋯莫非想學?」
姜還是老的辣
聞言,蕭肆露出抹討好的笑:「只是想跟余公子請教一些心訣,絕不會佔用太多時間。如果需要束脩的話,我也可以、呃……方便用吃食代替嗎?聽說這個街口右轉有家點心舖也不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余瑛鷂
指節分明向前一置,朝對方搖搖頭「不用。」
人的性子源於耳濡目染,那是身教、言教,以及生活給予的。
慣了的察言觀色雖不是壞處,還是想對方能自在些。
「⋯余某的意思是,自個也是才疏學淺,難成師尊,但蕭肆兄弟想知道的皆能告訴你,不用束脩、吃食也不必。」
「相逢即是有緣,江湖上若你我皆好吃餅也能稱兄道弟了,蕭肆兄弟說是不?」
姜還是老的辣
聞言,蕭肆眨眨眼,討好神情轉成抹燦爛笑容。

「嗐,能跟余公子稱兄道弟那是我的天大榮幸!真不介意我佔用時間?」

見對方搖頭,他才繼續道:「太好了,那你等會兒有事嗎?沒事的話,擇日不如撞日,等等就來討教……」
余瑛鷂
是個滔滔不絕的性子啊。
感受到的興高采烈倒是跟午時的豔陽一般契合。
「無事、看來今日是個好日子。」將掌心上的餅托起、拋高,又接住「那麼⋯余某想自個年紀大的多了去,喚你阿肆可好?阿肆吃餅喜好配茶嗎?」
姜還是老的辣
「誒?」
稱呼轉變讓蕭肆愣了下才答道:「不太會,茶喝起來苦……不過,你怎知我幾歲?」
余瑛鷂
「聲音。」
與人並肩走著,同時指著不遠處的茶館子「言談的語調,步伐顯示的身長⋯其實也是個推論方式罷了,余某想、你估計是不及弱冠的少年。」即便闔著眼,此刻就像是常人一般的行走。
「並非有意臆測,僅為目盲之下的視人方式⋯江湖上能者為尊,也毋須分輩份,阿肆若願意也可喊余某的名字無妨。」
進了茶館尋了邊角位置坐,再喚了一壺毛峰,實際上也不清楚少年究竟想討教些什麼,便是先找個能言談的地方。
姜還是老的辣
蕭肆趕緊替人斟茶,同時驚奇道:「我確實不到弱冠,可真準。記得你的名字是余……英耀?聽著就像讀過書的人取的名。既然都這麼說了,我直接喊你聲英耀哥了?可以嗎?」
余瑛鷂
將對方所斟的那杯茶推到人前,自己再斟了一杯。
「是、」早先是草草的介紹,想了想以指尖沾了茶水,就著木桌寫了瑛鷂二字「都好的,識得的師兄弟們也是余兄弟、瑛鷂兄弟的喚,都習慣。」
「嚐看看吧,不苦的,真不好這口便不逼你。」笑了一下,自個兒啜了一口。
姜還是老的辣
被發現了。

蕭肆賠笑兩下,先是觀察那兩個完全陌生的字,並感嘆這人瞎了所寫的字都比自己寫的好看,接著才暗自癟嘴的捧起茶杯小小喝了一口——令他訝異的是,入口的不是印象中的苦澀感,而是淡雅的清香。

他道:「這……比印象中的好喝許多。是什麼特別的茶嗎?」
余瑛鷂
「—黃山毛峰、雖有名,但也算是常見的茶。」茶末隨動作晃動,杯托在置回木桌時嗑出陶瓷清脆聲「據言是清明時分所摘的嫩葉所製,一分錢一分貨,茶葉的優劣確實是會影響的,好的茶如此便醇甘。」
「不過⋯喝什麼口味這見仁見智,擇自己所好便行了。」
姜還是老的辣
「這樣啊。那我之前喝的那些都是什麼東西……」蕭肆茫然的陷入茶的奧妙裡半晌,視線才又投向桌上已半乾的字跡。

「咳,總之,我就喚你聲瑛鷂哥了。」臉上再次堆起笑,蕭肆道:「瑛鷂哥,你提到你習的是內功,這該怎麼練啊?」
余瑛鷂
「阿肆實際上也有些武學底子對嗎?」就著感覺到的身手,應不只是單純的手腳麻利「若武是外功、是動,那內功便為靜,自心中一靜、專注一方,行氣遍周身⋯由此,進而能聚氣以施攻。」
「發波進而能運用⋯」大概是感覺到對向人的發愣,打住了那些文辭艱澀。
「抱歉、余某未曾教導過人,簡單點說,便是靜了心、運了氣,得以運用自如。」左手輕攏右袖,使右掌平舉於茶盞之上「余某習的是拳術,便能運用成掌壓及拳風。」只見杯中茶水似被不可視得的外力一壓,濺出水花。
「⋯這許無法在一年半載裡練成,若阿肆想用在表演上頭,倒能跟余某一盲人一塊運氣打拳,保不定能得出什麼新花樣。」
姜還是老的辣
拳頭分明未碰到杯緣卻能激出水花,蕭肆瞪大眼,覺得自己肯定是碰到高人。

「打了就知道會不會了是吧。」雖然前面聽的一知半解,不過最後那句「一起打拳」他是聽懂了。一飲而盡杯中茶後,蕭肆拍了下大腿起身,「行,這就走!」

趁對方還沒反悔前,趕快學!

「……不過,要去哪兒練啊?」他踏出一步後,這才想起地點問題而乾笑轉頭,「抱歉抱歉,初來乍到,對槐根鎮不甚熟悉。」
余瑛鷂
同對方起身,指頭抵在下巴思量。
「要不⋯」
*
槐根鎮未及舒野一角,一戶小院佇立,僅一廳兩室的隔間,院前生了棵鳥松樹,樹下一組石桌,余瑛鷂於此居了六年。
「慢速⋯走弧,記立身中正、上下相隨。」
相逢即有緣,倒也真沒想過練拳還多了個夥伴,那日起少年得空便來,打拳之餘喝茶吃餅,思索著街坊表演能用上的花招,這般也足了快兩個月。
姜還是老的辣
遙想當年小蕭肆鬼哭狼嚎的同時還得避開親爹親娘揮過來的木條,相比之下,余瑛鷂毛峰清茶般溫和淡雅的教學方式,蕭肆起初還不太習慣,不過就如清茶易入口,逐漸地,他也從小心翼翼轉而越發放鬆懶散,有幾次靜心時甚至差點兒睡過去——最後自然是由余瑛鷂善意拍醒。
余瑛鷂
「今兒是觀音。」
一左一右坐在石桌兩側,斟了茶,輕放到對方面前。
「上回矇眼拋彩球的戲法群眾似乎挺喜歡?」偶爾因委事路過蕭肆表演的地方,皆是熱鬧歡騰,雖見不著也會佇足感受氣氛「你們很受此地人歡迎哪。」
聽聞城門邊近日也來了一夥唱曲的,這也想到了路岐人士多半是四處移動於各個鎮。
姜還是老的辣
蕭肆摸著後腦勺謝過遞來的茶杯,這段時間來喝的皆是好茶,讓他對品茗一事有不小改觀。

「人嘛,總愛圖個新鮮。也是瑛鷂哥教的好,這點兒把戲唬唬人還湊合。」他笑著如是道,同時拾杯輕抿一口茶。

通常蕭肆與父親於一地不停留超過一季,眼看即將入秋,掐指一算,也快到啟程時間了。從小到大四處遷移讓他早已習慣與人淺交,不過思及離別,多少還是會產生絲不捨。
姜還是老的辣
蕭肆看了眼余瑛鷂,多半時候對方如初見時那樣不矇眼,就這樣讓疤痕攤在陽光下。說不好奇是騙人的,不過打死他都不敢主動問原由,因此他只是偶爾偷瞄並內心感嘆,受了那樣的傷與斷指,多半還是前者更痛一些。

就在此時,一片落葉悄然飄下,落在余瑛鷂手邊的杯中,而對方就這樣毫無所覺下拿起茶杯,靠向唇邊。

「等一下!」

見狀,蕭肆眼疾手快的壓住男人的手腕,微微提氣,空著的手握拳推出,那片落葉就如被微風捲起,從茶面離開,輕巧地落到桌上。

蕭肆「哈」了一聲,充滿成就感的道:「瑛鷂哥,你瞧見了沒,這回你可不會喝到葉子了!」

一說完他才想起對方不可能「瞧」見什麼葉子的,於是他重新報告:「總之,剛才我用內功成功的吹開葉子了!第一次啊!」
余瑛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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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訝異使疤痕底露出了一抹灰藍。
拳掌收握施放,略過頰側,鬢邊碎髮輕晃。
而後咯咯地笑了起來,迎著對方的那份雀躍「是⋯余某感覺到了。」不知該說少年是學以致用,還是反應靈敏,或者、怎不開口告知就好?
「你學得很好,往後也還會有很多次成功的機會的。」
共享著那份成就感,卻也不自覺的回想起自己的師父是否當初也是這份心情,而若他老人家仍在世,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輕扯一抹笑掩去苦澀,重新將杯緣湊近唇邊。
「說起來,余某瞧見路岐人士多半會四處移動,阿肆你與父親在入秋前仍會留在此地嗎?」
姜還是老的辣
「嗯……說實在,挺大可能不會了。」蕭肆呼出口氣,拿起桌上的芝麻酥餅咬了一口,「槐根鎮原本只是中繼點而已,不過這種四處漂泊的日子,計劃趕不上變化是再正常不過的。」

將剩餘芝麻餅扔嘴裡,蕭肆拍掉碎屑,咧嘴一笑:「有機會跟高人討教,自然得多留一陣子。瑛鷂哥呢?會一直待在這兒嗎?」
余瑛鷂
槐根地域本就是如中繼般的聚落,無論是人、事、物,一段分離許便是天各一方,也是慣了人的來去。
「江湖之大,高人多的是,而以茶會友,屬真誠。」一手執著杯托,一手刮蓋「如若哪日阿肆能再行經此地,隨時歡迎與余某敘舊。」
姜還是老的辣
蕭肆微拱背的笑兩聲:「本以為以茶會友這等風雅事跟我八竿子打不著,還真是沾光了。雖然不知道下次來是何時……不過,也知道上哪兒尋你了。指不定上門前,會先在哪家店裡碰頭呢。到時換我請瑛鷂哥吃餅。」

語畢,他拿著茶杯與余瑛鷂手中的杯子互敲,發出清脆聲響。
余瑛鷂
「好。」
臉上仍是如初識時一般溫藹的笑,瓷器相碰,秋時一別,這份緣便停先在了一年半前。
而後蕭肆入了隔壁門派,再度碰頭又是後話了。
余瑛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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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還是老的辣
https://images.plurk.com/6cbJE5ZIjnXPaGE2ot01OU.jpg 放個15歲肆的衣服
嘿嘿嘿抱到爺爺的大腿了 余先生前兩篇交流過於高級了這篇稍微拉回平民階層點(幹
余瑛鷂
肆怎麼這麼乖寶寶咧 捧離地(幹
姜還是老的辣
(被抱起來甩)
肆:???幹騙我(ooc
套馬桿漢子
扯?????!好可愛(?
姜還是老的辣
套馬桿漢子 : 謝了怎麼這樣誇我 (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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