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陳亞曦
限交w/ 廢紙一篇

在夢想起飛拉霸機前。
螢/陳亞曦
...
「如夢似幻」在BCA並不是一個意義充足的詞,在純白城市裡誕生的複製體們,即使作夢,也仍是規矩黑白的。人們於是也就丟失了能夠描述面前這個小世界的字眼,對於那些恣意綻放的五彩斑斕,仍然用規矩的名稱叫它:黑市。
少女盯著眼前聲響大作的機台、不停滾動的三排欄位,乖乖地依照指示拉下手邊的把手,看滾動的記號們緩緩減速停下來,不乾不脆吊人胃口。
......沒有連線,面板閃爍一陣,又發出一串電子音,就不再動靜,只剩下投幣孔周圍一閃一閃的。
這就是賭博嗎?她已經投入了三次普鈕碼,什麼都沒有得到,只對這個活動越發困惑。她感到無聊,轉頭看看四周有沒有人能聽她傾吐一下對「賭博」的意見,但大部分的人不是雙眼無神、死盯著電子面板,就是情緒高漲,或欣喜若狂、或暴跳如雷。......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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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博會讓人喪盡家產直至死亡——她一直認為這是舊時代的故事,直到在這看見「拉霸機」的存在,她確信,就算是現在也有人因賭博散盡幸福點直至銷毀。愚蠢的人在哪個時代都有,逃離主腦的監視卻在這葬送生命,自認高檔的貨色在這也泯然眾人。

這裡和上面的世界沒什麼不同,所有的人都活得不真實,多少人沉迷在這?放眼望去,繽紛的顏色就跟幸福藥一樣空虛,她要的是將白色摧毀,不是匍匐在白色包裹的世界裡……可是她的能力還不夠這麼做,丟進拉霸機的普鈕碼就像被幸福藥吞掉的負面情緒,什麼都不剩。

轉過一次拉霸就像完成一道主腦派發的任務,握住手把的灰黑色裝甲隱回黑斗篷之下,確認完成果便轉身離去,流暢的動作不帶一絲留戀。
螢/陳亞曦
茫然中總是容易受到外物牽引,此刻四周此起彼落的電子音樂聲混雜著高漲的情緒漸漸晃得她有點暈眩,像是在一陣翻騰的陽炎中,她見到眼前一個黑色的人影來了,坐在隔壁的位置上,定定地拉了拉桿,然後定定地起身走了。即使看不見臉,她仍然目睹了這人的姿態,就像在動力局裡包裝一管營養液那樣的漠然與毫無遲疑。
賭場老手?新人?單純普鈕碼太多沒處花?

人總是錯覺在那些堅定無疑的姿態中必存在著對於眾疑問的解答,於是她不及思索,已經離座起身,兩步上前對著那黑色斗篷出聲:「等等!」
耳畔充斥的是她自己也不熟悉的沙啞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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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太過吵雜、來往的人也多,一聲等等也不知道在喊誰,如果在上面,她會友善的停下腳步,追尋聲音的主人做出回應;但在這裡,她是冷硬的機器,她可以擺出最自然、最舒服、最放縱的態度——誰都不予理會。頭不回、腳不停、動作如常,一切都與她無關,並非冷硬金屬將溫柔的心藏起,而是冷硬金屬才是最原始的樣貌。

機器和人有什麼不同?都是被製造出來的道具,只是人的載體是一具柔軟肉體,而非堅硬機體,扮演機器比扮演市民輕鬆多了,就算事後揭穿身分也沒關係,搪塞的理由要多少有多少,她只需丟點餌,讓對方自入圈套、解出「答案」,她在附和喜歡的答案就好。
螢/陳亞曦
老實說,原先看著這人從坐上賭檯之後一連串冷冰冰的動作,螢已經開始懷疑對方會不會其實真是一具機械,搭載著動作模組相當完善的A.I;然而出聲叫了對方,那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只管往前走自己的,反讓她打消了這個想法。

完善的A.I.不會排斥與外界的互動,只有人類才能真正的不擁有心。

雖然,這樣的「人類」在地面上那個完美城市裡通常是見不到的——一個個披著人皮說著人話呢。他們總是最危險的那一群,她或許也不應該接觸這一類人;然而在想到這一層之前,她的腳步已經趕上黑斗篷,這次繞到了對方的跟前,阻礙住了對方的行進路線。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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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就是等等,所以她停下來、不予回應,死板的連動作都沒有,僅僅是站著在原地,透過罩住全臉的灰黑色裝甲觀察「阻礙」。

從身形來看是名少女,也可能是位俏麗少年,他打扮得很簡單,露出眼睛、遮住鼻唇,再加上部分外露的肌膚,僅憑眼睛、動作和身體特徵就能讀出許多細節,繼續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被有心人認出來。不過這都不關她的事,要不是身上特徵太多,又不想應付過多麻煩,她或許會和他一樣做簡便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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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管閒事在這個人人自危的世界上是危險的行動準則,沒錯,但這裡是個與地表相反的自由國度,或至少,這裡的氛圍讓她誤以為如此。

對方打量自己,螢就也盯著對方上下打量了一會兒。......你聽不見嗎?雖然很想這樣問,不過這開場顯然是太失禮了。

「你可以再回去拉一次拉桿嗎?我可以幫你付錢。」可能她自己也沒意識到這個問題有多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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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要求,追過來就為了說這個?迷失的賭徒想換換「手氣」?眼神不像,再說剛剛一條線都沒有,他的目的是她,原因是什麼?

中性電子音既無情緒也無起伏,跟念稿似的:「給我一個答應你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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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有理由嗎?」她努力思索一陣。
「......因為我會幫你付錢?」她一出口就有些喪氣。想想也是,這位機器人肯定不會接受這個衝動之下的無厘頭請求,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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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結的空氣,無言的對白,他說的真好,但她不接受。

「一件事換一件事。」平板的中性電子音繼續道:「我是8,你欠我一次。」她轉身往回走,不打算聽他解釋,她在這是為了蒐集消息,送上門的沒道理拒絕,就算他不守信也沒多少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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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就欠了吧,反正黑市裡誰也不認識誰,要是有什麼棘手事,換個名字再換件衣服,彼此又是陌路人。

一路跟在對方後面回到賭檯上,眼睛一刻不離那件看起來很笨重的機械鎧和黑斗篷。她付的兩百五十普紐碼,當然不是真為了看「夢想起飛」,是為了在這位「8」的言行上尋找點什麼。

她等對方坐定,才把兩百五十普紐碼掏出來,推到對方眼前:「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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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和他第一次看到時一樣,投幣、拉桿、等待結果,只是這次結束後轉向他,無聲無息示意要求已經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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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金主陪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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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頭到尾都盯著「8」的臉、動作、和拉下桿子的手,根本沒關心吃餃子機的面板顯示。直到沒中獎的電子音響起,她才知道這次也是槓龜。反正,這也不是重點。

果然,不論是自己出的錢,還是別人出的錢,這人拉下桿子的動作都一樣機械化,毫無樂趣到產生了那麼一點樂趣。

「你剛剛......第一次的時候,為什麼要來玩夢想起飛?你玩過嗎?」她很自然地便問了這個問題,彷彿付了錢就同時獲得了與對方多攀談一下的正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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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事換一件事」有那麼難?大概黑市也需要流動人口,就像那台電腦操控的城市一樣,這裡不用顏色區分等級,看不見的階級之分依然存在,天真的人永遠在下層。

她站起身,反答道:「人類都喜歡思考無聊的問題。」就連她也擺脫不了這個問題。

離開的動作同先前乾淨俐落,也不管身後人有沒有跟上,好像當初談好條件才肯過來的不是她。
螢/陳亞曦
「難道你不是人類嗎?」惱羞成怒,她追上去,又是跟在黑斗篷後頭。
......怎麼老是追在這黑斗篷後頭?第三次了,事不過三。

她早已忘了最初的疑問,否則便該曉得,面前的人實際上已經給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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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需要回答?她再次無視追在身後的聲音,輕鬆自在地穿梭於各個攤販之中,在人潮的簇擁下不知不覺就把「欠她一次」的人給甩開。
螢/陳亞曦
五顏六色的人再度漫進兩人之間,很快,黑斗篷就看不見了。

她停在原地生悶氣,賭氣地想,這人終究也是不明不白的嘛。就連他說的欠她一次,到底怎麼欠、又怎麼還,也沒說清楚,人就走了。

在別人身上尋求自己的答案,真是個錯誤的決定。螢搖搖頭,決定別再糾結剛才的一時糊塗。
要是剛才沒把普鈕碼花在這個莫名其妙的人身上,不知道可以多買多少裝修零件——思緒散漫地游著,她也被一刻不停的人流推著往前,向著五花八門的攤位去了。
螢/陳亞曦
---輸了錢悔恨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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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拼命丟球給偶ㄉ螢中 我愛你(恐
螢/陳亞曦
我的普鈕碼又又毫無懸念ㄉ進水溝了(只關心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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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C 我們快結束了 錢錢要用不上了(吧
螢/陳亞曦
廢紙一篇 : oO( 好想把到高冷8小姐
KERR|席維心
美少女們的交流 (衝進來
夢想墜機真的是重複發生著
螢/陳亞曦
KERR|席維心 : 我再去拉一次拉霸就是狗(隔天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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