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9/02
下午，體育課是難得的放風時間，幾個少年坐在操場邊乘涼，再怎麼說夏天都還沒過去，在最熱的時間排體育課，除了想死以外還是想死，更不用說下午第三四堂課的化學老師會有多麼痛苦。

幾個少年排排坐在操場邊擦汗乘涼，在陽光下的鬥牛就算是有志也吃不消，看他大汗淋漓地過來一把把剛才不斷拒絕打球的洋民拐進懷裡胡鬧，惠如和惠美一看見有志的胡鬧都露出了厭惡的神情。

「幹！不要這樣啦！很噁欸！你超臭的說！」洋民很努力地要把有志推開，但是有志的怨氣未散，依然抱著洋民一直把汗往他身上蹭，原地轉著圈圈把洋民給鬧得快發飆了。

不過就在這樣玩耍的途中，轉個圈突然見到鼻青臉腫的威宇，沒想到一個暑假過完會看見威宇傷成這樣，驚訝地都忘了要繼續胡鬧。

「欸，你的臉怎麼會這樣？誰把你打成這樣的？你爸媽嗎？」

「哈…你真的很臭。」洋民把有志推開，大喘口新鮮空氣，喘著氣說：「我問過了，但是威宇說沒什麼，誰知道他怎樣了。」

「沒有啦，阿就是被小混混找麻煩，難得動手了而已。」看著兩人都露出關心的模樣，威宇苦笑道。

「真的嗎？你這叫做動手，我覺得比較像是你被動手了哈哈。」有志聞言忍不住笑，「你看起來真的很誇張，臉上有瘀青，看起來之前臉應該是腫的，而且就連坐著的姿勢都怪怪的，應該是身上哪裡還有瘀青會痛吧？要不要我幫你按一下？」他笑著問。

「賣鬧喔，你去鬧洋民，他剛才一直不跟你打球，還說你很臭。」威宇補了一句。

「幹你娘關我屁事！欸你走開喔，不要－啦－。」洋民好不容易才擺脫有志的胡鬧，沒想到因為威宇放支冷箭，有志又來了。

「欸講認真的啦，要不要帶你去保健室？」

「不用。」看著有志抱著洋民蹭，威宇心想著拜託等等不要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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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司令台是學生們心目中涼快的遮陰場所，惠美和惠如也和其他女孩子一樣會偷偷摸摸的在做完暖身操後到司令台上乘涼，其他班的女孩子們也會，大家都會很有默契地各自佔據一個角落，用不會影響到彼此的音量聊天。

理論上體育課上偷懶是不好的，但是這麼熱的天氣，體育老師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大家自由活動。

因為這樣，體育課也是很好交際的場合，…看老師而定。

「所以你去補習班都補了些什麼東西？」把目光從噁心雙人組轉回，惠美拿著小扇子搧著風，對著底下靠在司令台邊側的祐軒和奕威問。

「恩…各種吧。」祐軒閉著眼睛回想，一個個念著自己在暑假期間補過的科目：「國文、英文、數學、化學、物理…。」

「欸－那幾乎是全餐了。」聽著祐軒條列出來的科目，惠如的臉色漸漸不好看，整個暑假幾乎都只有讀書了嘛…。

「呵呵…幾乎都要沒有時間休息了，但是感覺不錯，把自己不懂的東西突然間都弄清楚地感覺，而且補習班教得很簡單明瞭，下一次有辦法在段考考贏奕威也說不定。」

「恩…有志者事竟成，再繼續努力下去，總有一天。」

「真的嗎？我倒是擔心你的身體會不會撐不住。」惠如拿過惠美的扇子朝著祐軒搧風，面露困擾的神情。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

「欸－什麼意思？」惠如放下扇子，沒聽出來祐軒突然拋出一句是什麼意思，急忙轉向一旁的雙胞胎姊妹用眼神求救，但惠美也聳肩回應。

「莊子說，生命是有限的，而知識是無限的。」奕威看著再一次熱鬧起來的球場解釋。

「沒錯，我覺得讀書對我來說很重要，既然學識無涯，現在我必須要好好努力，上個好大學，不辜負爸媽的期待。」祐軒雙手抱在胸前，說起話來充滿了自信。

奕威看著祐軒笑著的側臉，沉默了好一陣子。

突然間威宇靠了過來，把祐軒擠得差點站不住，連忙穩住腳免得跌倒。

「哎呀…你來啦，再幾天鬼門就要關了，不要忘記回去嘿。」惠美看見樣貌可怖的威宇靠過來，忍不住開口嘲諷。

「欸你不能這樣講話，嘿祐軒，怎樣啊？聽說你補習補得很快樂，我還擔心你勒。」威宇閉上眼不理睬惠如和惠美的目光，自顧自地說話，惠如和惠美也索性坐回自己的位置，讓威宇聊他的。

「真的嗎？你會擔心人喔？阿你們呢？暑假都在幹嘛？」祐軒戳了威宇的側腹，看見威宇吃痛得縮著退後忍不住笑，關心著自己的兩個朋友暑假都發生了什麼事。

「我後來回家去幫忙梅什麼來學校，奕威偶爾會來邀讀書，聽說奕威也有去有志和洋民他們家討論功課，暑假常常被找去那裡或是圖書館一起讀書，很搶手哩。」威宇自顧自地把關於奕威的話題都一起說完了。

奕威聞言轉過頭無奈地笑了笑表示都跟威宇說的一樣。

「距離考試剩下不多時間了。」奕威低聲說。

兩人聽見奕威說的，都安靜下來看著天空，每天都看著操場的這片天空，早上到傍晚日落，生活看似不斷輪迴沒有改變，但某些大事件都會在這樣的輪迴中發生。

「希望我們都能順利考上自己想要的學校。」

「恩。」

「…青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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