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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中文媒體對阿富汗研究的缺乏,又不是很想看大陸的報導,稍微機翻(?)並整理這篇關於塔利班如何獲取民眾支持,與對教育政策的變動報告給大家分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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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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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 年
塔利班被美軍推翻後,開始在阿富汗境內的一些地區重新出現,從西部的法拉到中部的古爾南部,再到東南部的沙希科特。他們重組為小單位Mahaz, 對國際軍隊和政府目標進行騷擾行動。
這時的主要目的在:擴大領土控制,騷擾並試圖擊退外國軍隊和政府軍,並使用暗殺、炸彈襲擊和其他手段迫使平民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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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
塔利班Mahaz 支離破碎、地理上不連續的性質,意味著這些小團體的指揮官有一定的自由度在他們的行動空間中製定自己的規則。他們開始鞏固對某些地區的控制並擴展到其他地區,通過繼續向政府施加壓力來證明他們的軍事可行性。
同年六月,當時被流放到奎達的塔利班創始人之一毛拉穆罕默德奧馬爾成立了一個由 10 人組成的領導委員會,以製定政治和軍事戰略,努力協調這些團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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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haz 的日益成功,加上當地社區對哈米德卡爾扎伊總統政府的日益失望,使塔利班能夠設想成功的叛亂。他們開始相應地組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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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
塔利班已成為阿富汗政府和支持它的國際力量的嚴重威脅。然而,國際軍隊不願承認這一新出現的威脅,並繼續將塔利班部隊稱為“反政府分子”,同時避免使用“叛亂”一詞。
毛拉奧馬爾開始通過一年一度的開齋節信息勸告塔利班戰士,其中還包括指導他們的行為, 以開始統一這些團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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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發布了第一個layha為該運動的追隨者或行為準則:游擊戰的目標,不僅是武裝部隊間的戰鬥,還是將人口與國家分開並建立「社會前線」的鬥爭。
換言之,他們通過恐嚇和攻擊政府服務來勸阻當地居民支持政府,並對政府服務提出嚴厲的訊息:教育只允許在清真寺進行,公立學校將被摧毀,如果教師不顧塔利班的反對繼續教學,他們將受到懲罰或殺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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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利班過去以來一直以運行地方法院裁決地方糾紛,這是毛拉的傳統職能。這些法院不需要超出當地人認為塔利班能夠執行他們的判決的資源。這是一個塔利班發現他們可以取代政府的領域。

最初,塔利班使用脅迫手段懲罰那些尋求由州法院解決爭端的人。隨著時間的推移,當地社區開始將州法院視為不公正、腐敗且無法執行其決定。對許多人來說,塔利班迅速、可執行的判決是替代政府繁瑣和腐敗的法律體系的更好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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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方面跟台灣鄉民對司法的不信任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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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
發布第2個layha,揭示了塔利班對政府服務不同的態度。
在此期間,塔利班開始佔據更多陣地,阿富汗政府也開始提供更多服務。如果塔利班不去剝奪他們的這些服務,當地社區就不會反對塔利班的控制。隨著塔利班擴展到他們最初於 1990 年代出現的普什圖中心地帶以外的地區,這種對當地政府服務的默許尤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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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議會指示影子州長創建教育和貿易委員會,與軍事委員會一起運作,軍事委員會在此之前就所有問題做出決定。因此,塔利班開始為平行的文職行政能力奠定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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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
發布第3個layha,增加了幾個準國家機構,負責衛生、教育和與非政府組織 (NGO) 的關係,以及解決平民傷亡和聽取對當地塔利班治理的投訴的方法。
於此,layha 不再是戰士的簡單行為準則,它為運動提供了一個基於價值觀的框架和實用的操作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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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項新政策幫助塔利班逐漸吸收政府提供的教育服務——與領導層早先關於殺害教師和摧毀公立學校的指示相去甚遠。
然而,即使開始提供公共服務,塔利班也沒有減少對軍事目標的關注。例如,如果學校成為戰術障礙,他們將不會阻止學校被摧毀。同樣,如果這樣做是戰場必需品,或者如果破壞電力線能表明政府無法保護人民而導致整體政治鬥爭,他們也會摧毀電力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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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N 的報告顯示,塔利班控制的地區幾乎完全缺乏基本的基礎設施項目。此外,AAN 的報告還指出,一旦塔利班開始允許提供服務,他們往往被認為比政府更有效地監督這些服務的提供並確保其公平分配。
這種看法的一個原因是塔利班與當地社區聯繫密切,主要是通過長老進行。這些長老還調解了塔利班與政府的接觸,在某些情況下,長老能夠改變當地塔利班當局的想法,迫使他們扭轉當地指揮官在女童教育等問題上更為嚴厲的政策。
(塔利班的中央政策沒有這樣的禁令。)
在社區更有凝聚力的地方,或者在塔利班感到特別受到威脅的地方,社區的影響力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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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是大家比較關注的教育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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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是塔利班政策轉變最大的領域。

2009 年之前,塔利班已宣佈公立學校的教育為非法,並制裁對學校和教師的襲擊;從那以後,他們允許進行教育——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是這樣。當地的壓力在很大程度上是造成這種轉變的原因。
作為政策轉變的一部分,塔利班招募了政府資助的學校。在 AAN 研究的所有地區,塔利班積極監督學校的運作並確保教師在場。在其中一些地區,居民認為塔利班比政府更有效地監督學校。例如,他們打擊了“幽靈教師”——有工資但不上班的教師。
儘管如此,塔利班只與現有學校打交道;他們不會試圖在他們控制的地區開設新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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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塔利班現在接受教育部準備的大部分學校課程,包括學習古蘭經,但他們也傾向於引入新的伊斯蘭科目 ,例如 talim ul-islam (伊斯蘭教育), 聖訓 (先知穆罕默德的名言)、 tafsir (釋經)和 fiqh (法學)。他們還強調在上學開始時教授宗教科目,並鼓勵男孩們加入聖戰,將學校作為招募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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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利班允許男孩學習到高中畢業。它們不會阻止那些能夠離開一個地區去接受高等教育的人,但在 AAN 研究涵蓋的地區中,很少有男孩利用這些機會。在安達爾,塔利班限制學生進入該省政府控制的地區,以防止他們加入政府安全部隊。這些地區的大多數年輕人要嘛留在阿富汗,要嘛在阿富汗以外的地方尋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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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一項研究外,所有研究都報告說,女孩只能學習到 12 歲(六年級);在大多數情況下,這種限制被描述為更多是保守社區態度而非塔利班政策的結果
塔利班傾向於讓女孩由婦女或長輩教書,並與男孩分開,從而創造額外的空間和招聘負擔。然而,缺乏女童教育意味著很少有當地女性有資格擔任這些職位——從而形成一個會影響幾代人的惡性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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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些地方,塔利班允許年長的男人教女孩。

與其他地方不同的是,於奧貝,居民認為「老人可以和年輕人一樣好色!」,當地的社區提議允許高中畢業但沒有通過教師考試的女孩教年輕女孩,當地塔利班當局同意了。這是塔利班根據當地情況調整政策的又一個例子。
然而,社區對女孩接受中等教育的需求很少發生,這可能源於奧貝靠近赫拉特市,赫拉特市比南部的一些城市更開放,塔利班的影響也沒有那麼強。在 Dasht-e Archi 中,AAN 報導塔利班確實允許女孩接受男性教育,但一些家庭實際上因此拒絕送女孩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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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像他們是台灣的30年代,即便政府不限制女性繼續就學,但大多都讀到小學畢業而已。若NGO組織真想幫忙的話,不是待在都市的豪宅倡導讓女性受教,而是想辦法她們更多就業機會,加強地方基礎建設為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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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師選用

塔利班對男教師進行審查,以剷除潛在的間諜,並確保新員工不會教授塔利班認為不合適的科目。
塔利班越來越多地開始將他們自己的成員作為教師。這些人往往是受過宗教學校教育的宗教學者,他們不一定有資格教授政府課程;儘管如此,它們還是從政府預算中支付。在某些情況下,出現了混合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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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奧貝:塔利班成員擔任政府支付的教師,通常負責在學校教授宗教科目,確保他們對社會和教育部門的影響力。
在阿欽:沒有關於塔利班提供教師的報導;相反,他們密切監視政府教師的表現並檢查是否有幽靈教師。在納德阿里,一位受訪者指出,雖然校長的親屬或家庭成員的幽靈教師是一個問題,但如果“這種現象不存在,受益的校長可能會離職”。塔利班已同意容忍幽靈教師,但他們也開始削減幽靈教師帶來的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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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然,由於文化因素導致女孩在 12 歲左右輟學的差異,也存在於政府控制的地區。不幸的是,政府控制地區的教育狀況岌岌可危,這意味著即便塔利班控制的地區的教育機構分佈不均,新學校未建,學校損壞很少翻修,但只要在提供學校教育方面取得的微不足道的成就,就能獲得當地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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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研究報告來源:
Service Delivery in Taliban-Influenced Areas of Afgh...

作者:Scott S. Smith,是美國和平研究所阿富汗問題高級專家。 2017 年至 2019 年期間,他擔任聯合國阿富汗援助團 (UNAMA) 政治主任,2012 年至 2016 年期間,他擔任 USIP 阿富汗項目主任。他是許多關於阿富汗的文章的作者,以及《 阿富汗麻煩的 過渡:政治、維持和平和 2004 年總統選舉》 (2011 年)一書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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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看來是覺得他的研究蠻有參考性的,有興趣的人可以去看完全篇,至於作者本人是否因政黨而有所偏袒(比如為了支持拜登決策而寫?)就由大家自由心證了~
分享這篇是想讓噗友除了有每天看重複呼籲跟問受害者你有多可憐外,有更多角度可以認識目前統治阿富汗的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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