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布拉駐42街大使 ※ 天爵
[夢]
我做了一個夢。
在臺灣未曾被任何疫情侵擾的世界,我主辦了一場同人誌即售會,就在距今不遠的夏季初始。
萊布拉駐42街大使 ※ 天爵
地點在類似華山1914的半開放空間,我們包下了整個基地,讓每間建物的獨立空間開放給作品Only與手作市集;入場只須購買一日卷便能逛遍所有一次滿足。
整個區域滿溢著嘉年華會般的氣息,而它將持續在這個周休二日發光發熱。
萊布拉駐42街大使 ※ 天爵
活動當日的周六我一直忙到開場,見園區門口蜿蜒的排隊人潮魚貫進場,我終於能將本部工作交接給其他小夥伴、繼續執行下一個任務。
走進更衣室,我放下頭髮、纏起繃帶、整理好在爭奇鬥艷的Coser群體中會被忽略的平凡服裝、摸了摸下巴因為連日忙碌無心打理的鬍渣與鏡中愈發明顯的黑眼圈、撐起因綁起左腳模擬斷肢而維持重心的枴杖,緩緩步出舒適圈。
外面的世界,危機四伏。
萊布拉駐42街大使 ※ 天爵
蹣跚地混跡人群,偶爾被攔下拍照、我依舊保持一種空靈的厭世感;先前與小夥伴們提出我要去巡場的角色時掌聲四起,的確、對於長期過勞場前修羅的我,現在這個狀態正好符合。
路經幾個以間為單位的小型作品Only、向門口嚴格檢查年齡限制的STAFF們打招呼及詢問狀況;當我路過板著臉把想偷渡進場的死小孩趕出去的里維兵長身邊時,不由得與圍觀的眾人一同泛起微笑。
萊布拉駐42街大使 ※ 天爵
因為有想要的東西,我緩慢地擠進這間手作攤位區,幾乎是被人群推著行走,也毫不意外地看著有興趣的商品在眼前被他人帶走,甚至在我手中被旁人拿去比較、終至消失。
我嘆息著考慮是否該空手離開,不遠處的門口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回頭向那個臉上堆滿笑容、揮舞雙手邊喊我「主席」的男人稍微招手示意,在姨母笑的海浪中我終究游到了彼岸,抓住了那隻急切伸來的手。
「唷,萊納。」
萊布拉駐42街大使 ※ 天爵
「主席你好難找,我剛跑去本部他們說你已經走了,你今天不是殘障嗎?」
看著眼前我一手帶出來的瑪雷之盾,因為首次參加大場而過於興奮、比起鎧之巨人更像隻黃金獵犬:「要我幫你衝攤位嗎?」
我捏了捏他不夠憔悴只能上妝加強的臉:「你是什麼狀況?園遊會負責付錢的凱之巨人嗎?晚點再來吧,我們還有工作。」
萊納、或說出角萊納的男Coser開始與我一起巡場,他總是走在我的左邊靠後視野不及的死角,在被攔下拍照時花式配合、在我需要保持血液流通時扶住我、打開一直背著的折疊椅讓我歇腳。
當然,在每個人都玩梗叫他坐的場次,那張椅子幾乎是他的專武。
萊布拉駐42街大使 ※ 天爵
然而,和平表象崩壞的比我想像中迅速。
園區內有個會廣播不同音樂用以報時的系統,我們躲在角落吃完午餐後下午一點的音樂響起,這時段輪到我們要四處晃蕩、讓阿宅們隨機捕獲蓋章換獎品。
我的問題不大、只要暫時讓腳長出來就能方便移動,問題是我與萊納必須分頭行動才能降低被捕獲的機率。
而他,一直都不是個親人的孩子。
萊布拉駐42街大使 ※ 天爵
之所以會帶他Cos,原因與我當年進圈同樣:學習面對人群。
我的原生家庭家既不富裕也不友善,家中家暴學校霸凌的日子讓我從小學就不斷進出精神科,“變成別人”的精神分裂已然棄療,卻意外適合cosplay。
於是我成了每天期待蓋堤亞降臨薩諾斯彈指的悲觀主義者,卻依然無法漠視被拋棄在雨中的小貓小狗。
萊布拉駐42街大使 ※ 天爵
不過一小時而已......
在與自身角色無關的其他場次巡迴,順手撿拾垃圾、面無表情向喊我的同好們揮手致意、等待穿著厚重衣物的布袋戲Coser奮力走過來索章;然而我的注意力都放在無線電傳來的斷續雜訊中,偶爾會與其他STAFF聊上幾句。
當錢包空虛但心靈富足的同好與整裝完成的Coser不約而同邁向場外,人數漸增的同時我也僅存幾分鐘的獨處時光。
此時,耳畔傳來不尋常的聲音。
載入新的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