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 鳥
今天的諮詢有發現到一個很重要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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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只是網路上書寫的文字是流暢的而已,我連說話的速度都很快且足以闡釋自己的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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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每次當我觸及「那口井」的時候,我會忽然哽住,說話斷斷續續、無法控制地支吾,而且感覺到明顯的說話和表達困難,以及難以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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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分別發生在我第一次跟諮商師面談、決定要暫時停止諮商的那次,以及今天單純為了睡眠問題進行諮詢,而諮商師打算初步了解我的狀況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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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諮商以前,其實高中時代起就想要解決掉「那口井」裡面的問題,一直到出社會一兩年後才有了「說不定他就會一直在那裡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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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用比較能夠想像和理解的方式,就是村民我偶爾會忽然發現自己的生活週遭充滿不祥的氛圍,而且村里的一切都讓我不安,我會在這時候時常發生受傷的問題,於是村民我開始從住宅四周尋找問題,然後把範圍擴大到整個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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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落不是一直都會是這麼糟糕的狀況,但也會有打開門的時候只看到不祥的灰紫色的煙霧的時候,有時候我會覺得我身邊有另一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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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離開那個我的小村落,往村外的森林邁進,每次都前進一點點,每次都去看看不同的區域,森林很黑很暗,所以我時常受到不同程度的傷,我只能不斷退回村裡養好傷口後,改天再去森林裡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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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我在一條自己始終知道的廢棄道路的盡頭,找到了一個飄著同樣不祥煙霧的黑暗的空地,那裡有一座井,我從井裡看下去發現裡面竟然是「另一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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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次去那裡都會受重傷回來,無論是帶著任何的物品前往,我都無法照亮那裡,那裡永遠都是黑暗的,從那裡帶回來的傷比在森林裡其他地方所受到的傷都還難好,所以我也並不是能時常去那個地方,而且我也開始發現無論去幾次,我都無法減少自己受傷的機會,或讓自己趕快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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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森林裡的井中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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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慢慢地在前往森林的途中設置警告或結界給下次前往這裡的自己,並且也一邊探索了森林裡其他地方,然後帶著不同的傷到村中,有的表面看起來好了,但時常不小心碰到時會裂開流出大量惡臭膿血,因為老是受傷,所以我也一直以為傷口就只能恢復到那種程度,所以時常要處理膿血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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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村外的人忽然粗魯破壞了我家屋子旁一個看似不太重要的東西,沒想到那天井裡的自己忽然跑出來了,越過了所有的結界一路從暗不見天日的森林深處出現在我面前,我發現時她就在我眼前了,被煙霧給淹沒的我差點被取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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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路逃生求救之後,我被法師所救,法師也慢慢地幫我治退了佔據了我的村落和屋子的「井裡的自己」,我也一路學著怎麼樣使用簡單的法術,了解到我家其實放滿了許多自己都不知道的封印,封印一旦被找出來或破壞就可能把井裡的自己引出來,法師一一處理了這些封印,讓井裡的自己不會輕易有機會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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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陣子的日子是平靜的,法師繼續確認我生活周遭的安全,也幫我治療好了大部分會裂開流出膿血的傷口,法師知道必須要消滅掉「井裡的我」,也覺得我應該現在夠強壯了,所以在一個看起來應該還不錯的好日子裡,要我帶路去森林裡看那口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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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帶著法師經過那些警告和結界,每經過一個我都充滿怯意想要離開,或是開始不敢繼續走下去,但法師要我走下去,我也相信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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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就在來到空曠處時,我忽然被井裡伸出的手抓進去了,速度太快我甚至無法抓住井邊的任何東西穩住自己,我也無法回應法師的任何要求做到自保或是暫時性傷害到井裡的自己,井裡的自己很強,我沒辦法贏過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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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陣混亂中不知道怎麼地逃出來了,我直接拋下想要治退那口井的法師,自己一個人跑出森林回到家裡,因為傷勢很重,我甚至沒辦法開門讓法師進屋,我花了非常久的時間才恢復,甚至在我以為應該差不多好了的時候忽然吐了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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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想要暫時靜養的理由請法師暫時不用再來的我村落,並且開始使用從法師那裡學來的法術,在森林裡留下淨化的符咒,那天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微弱的光線照進森林,我趁井裡的自己變得虛弱的時候,拿了一個沉重的蓋子蓋上了井,那個蓋子很結實,有光的加持使得井裡的自己會忌憚那個蓋子,但我知道那個蓋子還是有可能破裂的一天,而在之前我必須讓自己有能力面對那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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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井裡還會從蓋子的縫隙中竄出不祥的煙霧到村裡來,我還是偶爾會受到些許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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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找了一位路上偶然相遇的法師,想要學習短暫處理這些不斷瀰漫出來煙霧問題的法術,偶遇的法師對於那條荒廢的道路感到好奇,一路往前但我一直努力阻止,終於在看到舊的結界和淨化的痕跡時,我決定停下腳步把法師帶回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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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現在的我算恢復到可以用這種方式來描述這一路來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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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為我不清楚今天的諮商師擅長的領域,以及我明白半小時的諮詢無法立刻解決那些深層問題(花了半年諮商都沒辦法了),所以幸好我是先設好了警戒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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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諮商師試圖問我上次停止諮商的原因,就足以讓我的大腦吐出這麼多東西來,幸好有先做好準備,可能那個蓋子真的有裂痕了,但還算可以撐一陣子,我現在暫時還不想去打開,也覺得可能還沒有能力去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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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相關諮商就是要回頭去重新檢視這些東西,把自己泡在這些已經成為過去的記憶裡完全並不表示「可以安然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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諮商師最後有跟我說她有很多案例都希望立竿見影,我忍不住笑回說「速度快也要有辦法去承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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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說把自己一再重複置入創傷事故的現場,真的是非常折磨的,然而只要回到創傷事故的時空中無法平靜以對,就必須一再回顧去把裡面所有還沒梳理開的結都去梳開,諮商的一個小時後所產生的後續反饋和後座力,不一定一個星期就能消化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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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具體的說就是,如果在一個必須徒手挖開自己肚子拿出鑰匙的關卡中,拿出的鑰匙無法打開那道鎖導致任務失敗,那下次就還是要回到原地再次挖開肚子去找另一把鑰匙出來,在這過程必須到達「能夠承受挖開肚子的痛,知道挖開肚子不會死,我會在解開鎖後獲得重生」,以及找到正確的鑰匙,關卡才會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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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口井的關卡難度,差不多是自己要正面往鋒利且巨大刀的刀片衝撞,把我自己的頭切開成兩半後才可以開始在有限的極短時間內尋找到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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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大家看一部很久以前的驚悚電影叫《入侵腦細胞》,其實心理諮商對我來說差不多就是那樣程度的恐怖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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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大部分的傷害都是可以隨著時間流逝的,那些無法被時間帶走,而且每次都可以精準且深刻反覆傷害自己、自己還會虛弱到每次都毫無抵抗力的東西,怎麼可能不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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