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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翊航《山地話/珊蒂化》(九歌,2020)

在童年必須表演的學習與寫作天賦以外,那是卸除教養與規矩的異樣世界。那異樣像是凡俗人間的補充,或分解著我,如毛氈苔上的小蟲,田秧上粉紅的螺卵。性與慾望的霉斑重重,也是我的聖痕與鬼影。我被引誘,驚異,潛行,日復一日,以為只有自己在文字中發著這樣的高熱。

後來知道人間多的是像我這樣深陷洞穴的人,時間並不特別向我展示它的幽暗與曲折。

胡德夫在某個訪談中說,卑南語的世界裡,人在世界上的旅程,不過是一個被放置的狀態,「他沒有目的把你放在世界上的。」我豎起羽毛。

從圍籬翻身出來,我不過是隨之行走,隨之於大地上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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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當我動員那些時間,記憶像焚風過山而來。燥熱,恍惚,近乎無情。翻過早已不存在的,蟲蟻分散的朱槿圍籬,巨大的木麻黃聚落,悶雷一樣地繁殖。禁忌與色情並不來得過早,世間只是等待我以恍神的足跡,不斷暗示那其中埋藏的完好與缺損,平凡與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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