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ˏˋ 倒像是綠豆糕 ˎˊ˗
原創│公會師徒組

「五千日」


搬運+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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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捎了兩瓶珍藏的酒,在黃昏時往公會的墓地去。她憑著有點模糊的記憶找了一陣,終於找到殊明特的墓,不發一語地(正確來說,也無人能作陪)在那墓碑前坐到了滿月升空時,還把帶來的其中一瓶酒喝了個精光。
微醉的她盯著墓碑上的刻字,仍然覺得不真實得像一個天大的玩笑。說不定某天殊明特又會突如其來地,以浮誇的方式出現在眾人的面前,然後說這一切只是又一個瞞了眾人數年的騙局。
她咕噥著埋怨的話,把第二瓶酒的軟木塞也拔開時卻頓了一下。不大清醒的腦袋運轉片刻,接著直直地握住酒瓶,將整個玻璃瓶往墓碑砸去。
碎了一地的玻璃和沿著刻字流下的紅酒,紅的像是個兇殺現場──水月‧夏拉若完全沒想過公會十大怪談之一就是這樣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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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晨一樣去過殊明特墓前的穆塔雷斯找上她抱怨了好長一串,說這樣很難清理云云。而且還嚇到守墓的輔助班人員了。
「就當是送他喝的不行嗎。」
「……就算這樣、也不要砸墓碑啊!」
穆塔雷斯無話可說氣鼓鼓地走了,水月於是回到辦公桌前看他送來的資料。每年到這個時間正是公會內部成員申請調轉的高峰,穆塔雷斯便一起把資料送來了。申請書上都已經有穆塔雷斯的核可,這一疊從輔助班調往情報班的申請就只差她的簽章。

水月突然想起那一年她好像也是差不多在這個時間點調轉到情報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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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還在公會的人知道水月和穆塔雷斯是師徒的不在少數。少部分的人知道穆塔雷斯是受殊明特栽培的養子。然而幾乎沒有人知道曾經水月‧夏拉若也是殊明特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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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年少的她跟著伊夏利一起進入公會,因為對於醫療班裡那些瓶瓶罐罐裝著的各種藥物完全沒轍,便隨便填了一個申請,最後誤打誤撞地進了輔助班。
當時殊明特還不是輔助班班長。
她一個野慣了的丫頭,被她看不順眼,滿身世家子弟傲氣的輔助班班長拎著領子送到演武場,丟在教官殊明特‧列普達斯面前。
殊明特微微一笑,打量了她一會後說要教她戰鬥,當時的她直接不屑地哼了一聲,撇過頭。她不認為眼前這個顯然也是世家出身的人,會比繼承家業,受僱於夏拉若家族在郊區山林作守林人的她還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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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人的戰鬥和對動物的可不一樣。」
接著殊明特用實戰告訴她什麼是不同的戰鬥方式。十五歲的少女第一次輸得爬不起身,卻也死咬著牙不肯認輸,於是又再次被一面倒的壓制在地上。
「不過我倒是很喜歡妳的這種野性。」
於是教學與被教學的關係就這樣在殊明特笑著打趣她時結下。然而水月只覺得從第一次見面起,殊明特臉上的假笑就非常令人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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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迫從握刀的姿勢重新學起。然後殊明特教她用長刀、槍、劍,甚至是拿了最新研發的火槍讓她學。
「對人的話,這種火槍還是比較好用。」
「難不成你還殺過人?」
她沒好氣地隨口一刺,而殊明特只是用那副她極為討厭的臉笑了笑,沒有回話。

再之後輔助班班長殉職,上層的一紙令下後由殊明特接任。沒多久後水月向殊明特遞交調轉申請表,坐在辦公桌後的人只是抬頭看了她一眼,接著俐落地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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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別過?
就此別過。

從此水月再沒有認真和殊明特對上眼,他們的對話也總是以她的怒火作結。她或許曾經只差幾步就能看見殊明特藏在笑容的假象之下的真面目,但她從來沒抓住那樣的時機。
殊明特還是她的教官時常常拿自己像是在教學生握刀叉來打趣她,可到最後都沒能獲得那機會從她口中聽得一聲老師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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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塔雷斯在葬禮之後曾經來找過她。他說,殊明特原本應該是有東西要給她的,但最後似乎被殊明特自己扔掉了。
到底扔掉了什麼?他們之間的許多事情殊明特沒說,水月沒過問,就這樣成了無解的題目。
只是水月那被殊明特打趣說是野獸般的直覺告訴她:有些東西錯過了,便錯過了。
為時已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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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時候看著穆塔雷斯的身影,水月總覺得彷彿魔障一樣,殊明特的影子若隱若現。
或許是錯覺,可是,真像啊。

「……唉,一定是太累了。等今年的事結束後,我還是辭職去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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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伊夏利加入公會~殊明特殉職:約14年(五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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