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子嘟嚕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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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里生起了火堆。赤裸著半身的殤不患趕緊靠了過去,和浪巫謠、捲殘雲圍坐在一起。噼啪的火苗聲和湍急的水聲,奇妙地在耳邊作祟。深淵之下,別有洞天,鳳凰涅槃,必有後福——
這不,馬上有人過來伺候了。
提著魚簍的凜雪鴉笑吟吟地穿過水簾,垂釣前特意吩咐捲殘雲削尖的干枝派上了用場。平時執煙斗的傢伙有著一雙巧手,三下五除二便把魚兒處理完畢,架在火堆旁炙烤。他隨身還帶了些小料,撒在那看似粗野的食材上,居然平添了幾分活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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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他們是怎麼碰上頭的,這還真是多虧了鬼鳥之前製作的外形詭異的通訊器。那小玩意兒看上去就像個迷你版的凜雪鴉,還時不時地變換著表情和說著不著邊際的話。殤不患至今沒搞懂它的原理,只知道它比江湖秘術千里傳音還要厲害一些。凜雪鴉本人稱那是藉由“兩人的緣分”传讯,聽著就有夠荒謬。殤不患不相信,他倆的孽緣可以橫跨遙遠的距離,如果真如此,這威力不就移山填海了嗎?鬼歿之地也不能奈他們何!這怎麼聽起來有些曖昧……
“我臉上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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殤不患想得入神,不免盯著凜雪鴉看得久了些。凜雪鴉一問之下,他立即移開了視線,“啊,不是,只是你這惡人到底想多了幾步,連通訊器防水這事兒都盤算到了……”殤不患顧左右而言他,凜雪鴉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般,說道:“行走江湖,略懂皮毛。就像不患的朋友,不是醫者,卻可能比醫者更可靠,不是敵人,但可能比敵人更可怕——”
“你話裡有話啊。”泡了水的聆牙也漸漸緩了過來。
“因為我也很欣賞那名讓不患避而不見的姑娘,在她看來,那種‘我不想再牽連對方受累’而刻意迴避的幼稚想法,和跟父母惡作劇的小孩根本沒有區別吧。”凜雪鴉掃了一圈,三名在他面前光著膀子的俠客同时投來了將他千刀萬剮的銳利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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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說兩句沒人當你啞巴!”聆牙責難道。雖說浪巫謠對殤不患于睦天命的心境亦頗有微詞,但凜雪鴉這一“外人”用如此戲謔的口吻道出,就顯得過於冒犯了。
“在下把話挑明了,只是想告訴各位,我最怕的,就是無聊。所以,各位儘管打擾我便是了……更何況,在下如此卑劣,你也不需要有負罪感。我們只是,各取所需——”凜雪鴉如入無人之境,他後半段只對話某人,心機甚深。說完,他舉起看著成色不錯的烤魚,扯下魚鰭看了看,確定可以下嘴以後,竟先給捲殘雲遞了過去。
“呃……”捲殘雲受寵若驚,遲遲未接。怎麼說,總覺得這是某些人在避嫌?為啥每一次被當槍使的總是他捲殘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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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認過了,可以吃。喏——”凜雪鴉不依不饒,隔著捲殘雲的殤大俠一把將串著魚的枝杈搶了過去,“你要是不餓,我就不客氣了!”
“這才像話嘛。寒赫小子,不吃飽,怎麼精進?我本以為,得表揚表揚你這位居功至偉的財神爺,一大早把賬結了還默默離開。可沒想到,你在半路遇上劫匪……”
聆牙接過凜雪鴉的話頭,說道:“哼,要不是殤不患放心不下讓我們都跟著,你堂堂護印師,不得被那群山賊生吞活剝。更尷尬的,你還是一個被榨得身無分文的護印師,這要是死於非命,也太不值了!”
“好了好了,反正撿了條命。這回呀,要是可以成功脫險,你們的賬,還是我來看!”捲殘雲此般灑脫,倒是比他的狩大哥痛快自在,近朱者赤,說不定這也是啖劍太歲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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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雪鴉會心一笑,他站起來,動了動筋骨,捋起袖子,像是要幹什麼體力活。然後,他繞到一塊在水汽的浸淫下長滿苔蘚的巨石前,催動內息,單手一揚——
“這裡果然蹊蹺。”浪巫謠通過周遭聲波的傳遞,早已察覺到異常。他猜測那奇怪的風聲震蕩乃因此洞除了出入口外,還與缺口、密室或秘道一類的空間相連通。凜雪鴉的舉動直接印證了浪巫謠的想法。那掩人耳目的巨石像一道虛掩的門,挪開以後,裡面迸出來的金碧輝煌,連坐得稍微有些距離的捲殘雲等人也瞧得見。
“哎呀!”凜雪鴉突然喊了一聲,像被人從裡面拽了一把,硬生生地被扯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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殤不患、浪巫謠和捲殘雲聞聲披上了外衣,匆忙跑過去時才發現又是掠風竊塵的惡作劇。凜雪鴉作揖賠罪,說道:“我先前聽過此山中納有珍寶,我還以為是說這山蘊藏石漆礦產,看來我們無意中,真的捅了匪窩。”那滿目琳瑯的金銀珠寶、名貴字畫、奇珍古玩,估計是山賊頭子引以為傲的藏品了吧。
這其中還真不乏些名劍神兵,只是與藏劍錄上的相比,皆不足一哂。凜雪鴉掂玩著寶盒裡的兩顆夜明珠,開玩笑地說道:“殘雲,你不妨考慮一下在這裡搜刮些,好補充補充你的行囊?”
“萬萬不可!這些都是不義之財,上邊得沾染了多少鮮血。”就像殤不患背負的藏劍錄上的神誨魔械,背後大抵是流血漂櫓的故事,畢竟光是一柄七殺天凌,就差點兒讓西幽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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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江湖上都在傳,啖劍太歲惡意收集名劍,釀造了一場又一場血雨腥風。你這冤大頭,屢次被逼入絕境,還在考慮是非明辨。待我們順利歸去,我得好好地譜個詞曲,讓巫謠給你傳唱傳唱,給你洗洗名聲!”
“你還有這本事兒?”聆牙刻薄地問道,“下三濫的作品怕是配不上讓人發狂的嗓音吧?”
在密室中探訪到東北角的凜雪鴉雙眸一亮,笑道:“勸君酒杯滿,聽我狂歌詞。”他提起其中一埕堆放在角落中的佳釀,掀開封塵的稠蓋,品鑒般地聞了聞,“不患方才教訓得是,可這酒看著種類劃一,又故意做了新舊標識,應是這幫土匪私藏的珍釀。不知凜某為三位索些落水賠償,可好?”
殤不患掂了掂空掉的酒囊,回道:“你想討酒喝還想賴在我們頭上?呵,正好,某人剛才對那些魚下了重手,咸齁了!”說著,他將酒囊擲向凜雪鴉。凜雪鴉將它穩穩抓住,自釀酒傾埕倒出,飴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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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又喝啊?”念及家中娘子三令五申的酒戒,捲殘雲有些為難。
“日日無窮事,區區有限身——”
“若非杯酒裡,何以寄天真。”
捲殘雲哪能想到,跟著凜雪鴉開始吟起勸酒詩胡鬧的,竟是浪巫謠。乘興而來,就應盡興而歸!捲殘雲也跟著提了几埕酒走出暗室。
“欸,不患你看,這藏品,長得與你有幾分相像!”和殤不患在密室殿後,凜雪鴉咋咋呼呼地叫了起來。
殤不患看往金銀珠寶頂峰,赫然立著和凜雪鴉交給他通訊器尺寸相似的小玩偶——只不過,這次的小玩意兒長得和自己很像……
“你又在玩什麼把戲?”
“沒什麼把戲,都說了,是緣分。我們分開的時候,它就代替不患,留在我身邊。給你瞧瞧,在下的念想罷了。”
“你……”
“嗐!欲識醉鄉真樂地,全勝方丈蓬瀛。是非榮辱不關情——”
聽聞凜雪鴉忽然和歌而唱,火邊溫酒的浪巫謠搖了搖頭,聆牙也跟著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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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杯須痛飲,一枕拚春酲。”
捲殘雲雖從凜雪鴉的歌聲當中品到些快活的由頭,但始終不太跟得上他的步調,他摸著腦袋,請教道:“這唱得到底啥意思啊?有個春字,總不能是喝醉了酒做春夢吧?”
這小子,難道嘴上說不懂都是裝的?不知殤不患,是不是和捲殘雲一樣,沒弄清楚其中的玄妙。不過看劍客的臉未喝先紅,怕是了然於心。
(To Be Continued)
瑾璃 。皮諾丘H14
這匪窩怕不是攔路搶殘雲的土匪所有吧
殘雲居然還矇個正著,好期待不患的反應
愛子嘟嚕嚕
瑾璃 。皮諾丘H14 : 面對無恥之徒,不要過於理會,否則會蹬鼻子上臉
milkmother
殘雲畢竟是有老婆的
愛子嘟嚕嚕
milkmother : 所以他不需要恰酒做夢
瑾璃 。皮諾丘H14
所以下一回雪鴉是否要拼了/////
愛子嘟嚕嚕
瑾璃 。皮諾丘H14 : 🈶本人在旁邊,應該不拚吧
✿小樂✿
哎呦鴉鴉這是提起了之前夢境的各種事情對吧,殤這個反應喔,嘖嘖 (heart_beat)
愛子嘟嚕嚕
✿小樂✿ : 懂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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