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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室的第五人 with 哈蘇 ⚒︎

塔倫聞聲扭過頭,發現一個穿著制服的大塊頭正蜷縮在涼亭白牆下的角落,抱著毛絨小熊滴答滴答的無聲落著淚。大塊頭有一頭自然生長的橘紅捲髮,皮膚是深紅色的,額頭和髮間長著長長短短的黑角,尾巴耷拉在光著的腳邊,他正用自己的大手擦著簌簌往下落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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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身天團宿舍的最後一位室友,是塔倫在路邊撿來的。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上午,塔倫難得早起,他身負替室友們點名的光榮任務準備到教學樓上課,沒想到還沒走兩步就被地獄三頭鵝抓到他沒穿制服。

嘎。

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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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倫聽見那彷彿來自地獄的鵝叫聲,心裡一咯噔,嘴巴微張,金瞳裡帶了點慌亂。起初他還帶著點僥倖,試圖縮成一團,試圖騙過三頭鵝他是一塊石頭。顯而易見的,他拙劣的演技連蛋蛋也騙不了。

嘎!
嘎!
呱——

三頭鵝三雙小豆眼珠一下子睜圓,本來和緩的叫聲瞬間變得激烈不受控,穿著制服的大白鵝撲騰著翅膀朝高大的犀牛少年猛衝,三個頭爭先恐後的張嘴發出淒厲的鵝叫和不知道哪裡來的鴨子叫。平常總是面無表情處變不驚的塔倫在此刻感覺到了生命的威脅,轉身拔腿就跑。大白鵝以難以想像的速度追著塔倫屁股啄,教學樓邊的小草地一時間鵝飛犀牛跳,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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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救命!我是不是要死了……


塔倫滿腦子都是佈滿牙齒、大張的鵝嘴,他被彪悍的大白鵝追得慌不擇路,哪裏有草叢就往哪裡鑽,在雜草和森林中左穿右插,跑得滿頭都是樹葉和嫩枝。鵝叫聲一直在他的耳邊響起,忽遠忽近,直到他一跟頭從草堆中摔出,躺在草坪上直喘氣,那陰魂不散的鵝叫聲才稍稍從他的耳邊散去。

晚上想吃燒鵝……

運動一上午,塔倫翹掉了早課,肚子開始打鼓,喘著粗氣的草食動物第一次有破戒吃肉的慾望。這時候他忽然聽見一道快要被風吹散的哭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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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倫聞聲扭過頭,發現一個穿著制服的大塊頭正蜷縮在涼亭白牆下的角落,抱著毛絨小熊滴答滴答的無聲落著淚。大塊頭有一頭自然生長的橘紅捲髮,皮膚是深紅色的,額頭和髮間長著長長短短的黑角,尾巴耷拉在光著的腳邊,他正用自己的大手擦著簌簌往下落的淚水。

在地上滾了一圈,塔倫維持躺倒在草地的姿勢,面向那看起來特別傷心的惡魔。

「你怎麼哭了?」

突兀的問題似乎嚇到惡魔了,他猛然停住哭泣,警覺的往後縮了縮。一雙水潤的紅眼怯怯看向塔倫,沒有回答對方的話。

「我叫塔倫。」塔倫隨手摘了一把長勢良好的酢漿草,一根一根塞嘴裡嚼著。酸酸甜甜的,權當小零食。「你為什麼哭?」

惡魔抱緊自己懷裡的小熊娃娃,深呼吸了幾口才鼓起勇氣開口,回答這個吃草怪人的問題。

「我……我是巴力……我迷路了……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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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塔倫看見他腳邊的行李箱點點頭,又滾了半圈仰躺著看天空中的魔法大球,風推動流雲向前,大地上的植物隨氣流擺動。對塔倫來說沒有比天空更好看的風景了。

話題就這樣停住,巴力低頭蹭著他的熊熊娃娃,塔倫繼續看他的天空。一直到一個咕嚕聲響起。巴力肚子打鼓的聲音堪比打雷,把塔倫嚇了一跳。

這也讓塔倫想起自己也是時候到餐廳吃飯,他爬起來朝巴力伸出手邀請他。「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於是塔倫用掏空他錢包的一頓飯交到了巴力這個站起來比他還高的朋友,吃著吃著又順便把這單純的大塊頭拐了回他的寢室。

就這樣,巴力就成為了單身天團的第五位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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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一開始巴力對於要和四個陌生人同處一個空間,還挺害怕的。但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枕頭大戰以後,他發現這幾個語氣經常很兇惡的室友好像就只有語氣很兇而已。有時候,他覺得自己還比他們聰明呢!

就好像不久前,塔倫在床頭的牆上安裝了一個木架子來放他的木雕塑。他在安裝之前再三量度自己坐著的時候腦袋和木架的高度,確認不會撞到以後才把架子釘到牆上。

弄好以後他還拉著巴力走到床前,跟他炫耀那個充滿自然和藝術氣息的掛設。

某一天的早晨,塔倫的房間忽然傳來一聲能把寢室四人全部吵醒的巨響。這個突如其來的噪音差點沒把巴力嚇哭。

巴力急吼吼的跑進好友的房間,卻發現對方正皺著眉,揉著腦袋從床上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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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


塔倫的腦袋狠狠撞到他的完美木架上——他長高了

這種程度的撞擊除了製造噪音以外,並沒有給塔倫造成任何傷害,因此他並不是很迫切的要把架子拆掉。於是每天早晨單身天團寢室總會突然傳來巨響,一直到杜終於受不了,他和加百列把塔倫按在沙發上,朝巴力喊道。

「巴力,去把塔倫的架子拆掉!」

巴力和塔倫的力氣是寢室中最大的,而巴力在這些小事上最聽話了,使喚起來毫不費勁。

尚未成年的惡魔怯怯應了聲,在塔倫駭人的目光中把那木架拆掉了。他跟阿萊飛快又把木架釘在另一面牆上,效果更美,也更安靜。而塔倫看到這效果,就像是被安撫的小動物般瞬間就安靜下來,又高興了。

他的朋友真像個小孩子。

同樣還是個小孩子的巴力第一次覺得別人幼稚,但他不討厭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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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說,或許就是因為塔倫性格比較幼稚,巴力還挺愛跟他玩的。難過的時候,偶爾還會跑去找塔倫,希望少年能給他想辦法。

半夜睡不著想要哭的時候,巴力就抱著他的熊熊娃娃去找過塔倫。

塔倫的房門從來不鎖,輕輕一推就能打開。走進房間以後,巴力一眼就能看見他的犀牛朋友正大字形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未成年的惡魔用手推推塔倫,沒想到人沒叫醒,倒是推出了半張空床。巴力扁扁嘴唇泫然欲泣,忍著忍著,乾脆抱著他的小熊擠進塔倫的被窩裡,直接把塔倫擠到床邊。

聽著朋友安詳的呼吸聲,巴力覺得自己好像沒那麼孤獨了,在佔了大半張床的情況下縮著身體委委屈屈的閉上眼睛睡覺去。

隔天醒來躺在軟地毯上的塔倫從地上爬起來,滿臉呆滯的看著懷抱熊熊睡得正香的巴力,完全想不通大塊頭是什麼時候爬上他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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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交朋友是一個互相了解的過程。

在單身天團寢室,塔倫發現自己越發學會能屈能伸,還知道大丈夫要忍辱負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塔倫學會了很多東西,同時在這個交流中他也更了解自己。

自從看到過巴力收起來的翅膀以後,犀牛少年想要雙腳離地的慾望就開始日益膨脹。一日下課,塔倫在宿舍前的空地前轉過身面向巴力,滿目希冀。

「巴力,你可以帶我飛嗎?」

微微垂著頭的巴力怔了怔,遲疑的點點頭。得到肯定回答的塔倫整張臉都亮了,似乎連暗沉的膚色都白了不少。只見塔倫充滿期待的高舉雙手,就等著巴力帶他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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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答應這種要求,巴力有點緊張。他搖了搖尾巴,刷的張開一雙惡魔蝠翼。黑色薄膜覆蓋整張骨架,微微透出背後的陽光,就像是一幅畫了澄空的暗色絲綢,處處泛著流光。這是塔倫第一次看到巴力把翅膀張開,沒想到惡魔翅膀竟如此夢幻美好。

然而塔倫很快就發現惡魔之所以稱為惡魔,是有原因的。

當巴力搧著翅膀,像抱小孩一樣小心翼翼的抱著塔倫的腰往上飛。就在兩人雙腳離地的那一刻,塔倫的眼框一下子就變得通紅——他忽然發現沒有什麼東西能比陸地動物雙腳離開地面更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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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抓著腰間的兩隻手,塔倫張嘴就只能感覺到自己在猛烈顫抖,卻說不出一個字。他想要拍拍巴力讓他把自己放回地面,雙手卻不受控,死死的抓著巴力的手,絲毫不敢放鬆。

所幸巴力或許是覺得塔倫抓痛他了,他癟著嘴很快就飛回地面。當他一放開塔倫,第一次離開地面的犀牛腿一軟,以五體投地的醜姿態趴在地上,呼吸著泥土和青草那純樸親切的味道。

塔倫感覺自己一輩子都不想飛了。

那一刻,巴力覺得塔倫有點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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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蘇 ⚒︎
你真的很會通靈
誇張最會抓孩子的感覺 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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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蘇 ⚒︎ : 我昨晚開壇作法通靈 要把孩子們偷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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