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Q 排球少年 侑及
過猶不及 01-02
日更連載中 請下收

聽說現在教育潮流是以終為始的教學
那我原本最終目的只是想看二傳美人開車
就開始寫了一篇長文

機場裡，有個茶色頭髮的男人戴著口罩，坐在椅子上專注的看著手機螢幕。
「哇啊啊！宮侑再次使出二次進攻！這一分讓黑狼隊來到了賽末點。」男人的手機爆出連串高昂的呼喊聲。
「欸——影山這局不行嘛。」男人興致盎然的看著手機螢幕畫面，畫面裡穿著白色球衣的黑髮男子繃緊了臉。
「哼，看來我不在的時候還是有人可以電電你，讓你別太囂張。」一捕捉到後輩的弱點，男人就惡劣的嘻嘻竊笑。

「喂，及川。」聽到有人呼喚自己，男人關閉手機抬起頭，看到一個臭著臉的高大男人走近自己。
「小岩！」及川站起身朝對方撲去，岩泉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這班飛機也太早了吧，你等很久嗎？」岩泉看了看機場電視螢幕上顯示的時間，現在是凌晨五點整。
「想趕快見到你嘛！」
「走吧。」淡定的拉過及川的行李箱，岩泉又打了一個哈欠。

岩泉把及川的行李扛上後車廂後鑽進駕駛座，及川已經舒服的在副駕駛座就位。
「喂，明天晚餐有影山、日向、木兔還有宮侑哦。」岩泉說。清晨的公路瀰漫著薄薄的白霧，為景色增添幾分寧靜的氛圍。
「這麼多人想見我呀？」除了熟面孔之外，及川對木兔和宮侑的出席感到意外，畢竟他們並沒有太多交集，頂多因為都是排球選手才知道有這些人物。
「他們只是想吃肉吧。」整天陪這些妖怪訓練的岩泉做出了精準的推斷。
「哼，這些傢伙就算了！週末就可以看到松川跟花卷了呢！」
「是呢。」岩泉瞥了及川一眼，他正帶著溫和的微笑，胡亂哼著曲子。

這是懷念⋯⋯嗎？岩泉解讀著及川的表情，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許久沒有跟及川見面了。及川前往阿根廷發展後，岩泉也沒有閒著，兩個人朝著各自的目標努力前進。即使分隔兩地、即使忙碌，他們還是保持頻繁的聯絡，和彼此分享近況，再加上自從兒時起培養的默契，岩泉有時候覺得及川並沒有離得那麼遙遠。

不過對於身處異地的及川或許就不是那麼一回事，所以岩泉盡是寄一些土產過去。及川總是開玩笑說，小岩像老媽子一樣，寄去的東西已經多到夠他開一家日本舶來品店了。

這次及川歸國是趁著賽季結束又適逢年節，難得可以在日本待上將近一個月。他打算先在岩泉東京的住處盡情撒野一週後，再跟岩泉一起回宮城縣的老家。

「我今天晚上要去找黑尾一趟，你還在調時差吧？你先在家裡休息，我把鑰匙留給你。」岩泉和及川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好、好，小岩講話方式還是跟我媽一樣。」
「閉嘴睡覺，臭及川。」及川扯著笑臉，對於岩泉兇狠的指責不以為意。

加上轉機，及川這趟旅程耗費了將近三天多的時間才抵達日本，不過他看上來依然精神飽滿，比起早起來接機的岩泉更有活力。好不容易千里迢迢回一趟日本，他想要把握機會到處走走，當然他沒有打算跟岩泉講，免得讓他瞎操心。

兩人抵達岩泉的住處後，痛快的吃了外送的拉麵，吵一頓無聊的架，然後還是補了一下眠。傍晚，趁岩泉出門赴約，及川換上輕便的服裝，在街上隨意亂晃。

日本空氣的味道是那麼熟悉，招牌上的文字、建築陳列的方式，擦身而過的少女們用熟悉的語言說著流行語，這裡隨處可見那些他多年沒嚐到的小吃。

眼前的景象突然讓及川感到心慌，這些熟知不過的事物，他竟有些陌生，又感到很不真實。衝擊的感覺迫使他停下腳步，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這一刻他彷彿置身異鄉。

就這樣杵了一陣子，及川深吸一口氣，再次抬頭環顧四周，他的視線最後停留在身旁一家餐廳。那是一間轉播運動賽事的餐酒館，透過大片窗戶看進去，裡面正在重播及川早上在機場看的那場賽事。

「哦⋯⋯」及川注意到門口張貼的球星海報之中，有一張自己穿著聖胡安隊服的照片。
「真是沒辦法呀！」他燦爛一笑，推開餐廳的門走進去。

餐廳裡的客人不多，在播放賽事的投影幕前，有一組客人的氣氛特別熱絡。其中一位金髮男子用輕快的音調對賽事發表意見：「哈！這一球騙到影山就是特別痛快啊！」他說話的時候，聽上去有明顯的方言口音，及川看著他紅了大半的側臉，推測男子或許是有些微醺了。

及川邁步向前，走到那一桌空出的位置坐下。

「唷，看來我後輩受到你不少照顧嘛，宮侑選手。」及川朝還沒反應過來的男子嘻嘻一笑。
「及川前輩！」宮侑身邊留有一頭亮眼橘髮的青年驚喜的朝及川打招呼。
「嗨翔陽，沒想到會提前見到你。」及川進門時，一眼就認出了日向翔陽。

周圍其他客人聽到日向中氣十足的喊聲，紛紛轉頭關注他們。不久前，餐廳裡才因為黑狼隊的選手光顧而引起客人們的騷動，才平息的熱度現在再度被及川的出現帶起。

「你不是今天剛抵達日本嗎！你怎麼會在這裡！」日向劈頭就是一連串高分貝的提問。
「原來是及川前輩，久仰。」宮侑收起剛才意氣風發的模樣，掛上禮貌的微笑。
「哪裡，終於有機會可以會一會宮侑選手，我一直都有在關注你，自從稻荷崎在春高輸給烏野那場。」
「那我真是失禮了，或許是因為沒有在全國賽上碰過面，前輩去阿根廷後，我才知道原來宮城縣還有個這麼優秀的舉球員呢！」宮侑斟滿一杯啤酒推給及川：「來，前輩請。」
「啊啊及川前輩！阿根廷隊伍的練習都怎樣呢？」聞出空氣中四溢的火藥味，日向的生存本能告訴他千萬不要讓宮侑和及川聊得太深入。

沒有回答日向，及川抓起宮侑遞來的啤酒，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去了大半。

「哈——」及川放下酒杯，笑著說：「練習很扎實，迫不及待要回來打倒你們這群臭小子。」

日向已經搞不清楚一開始砲火是怎麼引爆的，憑他實在無法把及川和宮侑扯開，推回到擂台的兩端，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兩人在酒精助攻下，口齒不清的互嗆。他們現在爭吵的主題進入到誰才是最強的舉球員環節，這個議題太敏感，導致吵了十五分鐘也無法結束。

「翔陽你說！我托的球怎麼樣！」宮侑傾身湊上夾在兩人中間侷促不安的日向。
「這太狡猾了！我只有在巴西跟翔陽打沙排的時候托球給他過！他的評價才不準！你應該去問小岩！」及川委屈的嚷嚷。
「你、你們都超強的哦！」日向盡力了。
「那還用說嗎！」宮侑和及川難得有志一同，齊聲向日向咆哮。

不管了，我不管你們這些幼稚的前輩！我要找成熟的大人來。無辜的日向在桌子底下瘋狂按著訊息，發送求救訊號給宮治和岩泉。

半小時，宮治和岩泉分別要他再半小時。日向叫苦。

不過成熟的大人是不會食言的，宮治和岩泉沒有讓日向多等，半小時內就抵達餐廳，各自嫌棄的踹了酒後失控的親友，再代替肇事者向家屬慎重的道歉。

「抱歉啦日向，給你添麻煩了。」岩泉攙著及川，不忘回頭安撫日向。
「翔陽，我們明天見囉！」及川用他僅剩的半分清醒，想起自己跟日向明天還有一場飯局。
「你明天再這樣給我試試看。」

日向朝著離去的兩人揮手，心中驚魂未定。

啊，明天，及川前輩跟宮侑前輩還要碰面呢⋯⋯

「我說你啊，已經是名人了就不要拋頭露臉做這種丟臉事，被拍下來傳到SNS上我會困擾。」

早上宮侑迷迷糊糊睜開眼的那一秒，宮治就冷不防的訓斥了他一頓，天知道他站在床邊埋伏多久。不過宮侑可以理解，因為相似的長相，自己在外的功過都會讓宮治惹上麻煩。昨天宮治可說是費盡力氣把宮侑帶回自己的住處安置。

「不要讓旅外的選手覺得日本沒有溫暖吧？這麼優秀的選手要把握機會交流啊。」
「囉唆死了，你還會同理那傢伙的感受？」宮侑從床上掙扎起身。
「我買運彩每次押聖胡安都贏錢。」
「啥？你東奧不准賭阿根廷贏啊！喂！」
「那你好好練啊，不要喝酒鬧事，小心被禁賽。我去開店了，你回宿舍前來店裡把鑰匙還我。」對於宮治精準的吐槽，宮侑心想從親兄弟身上得不到溫暖的自己才需要被關懷吧！

「治！」宮治前腳才踏出房間就被宮侑叫住，他露出嫌麻煩的臉色。
「你看了及川的比賽嗎？」
「⋯⋯當然。」宮治的表情就像宮侑問了一個白痴問題。
「不過你只關心你自己，你沒看過是正常的。」
「你什麼意思啊！」宮侑終於忍不住從床上跳起來。
「看他打球心情會很順暢。我要遲到了，別煩我。」知道自己兄弟想問什麼，宮治說了句真心的感想，意思意思一下，但是沒有要對糾纏不清的宮侑多解釋。趁著還沒被抓住，宮治毫不留戀的走出家門。

宮侑對及川的認識，主要還是來自跟及川同為宮城縣人的日向。他聽日向說過青葉城西有個縣內第一的舉球員，影山追逐著他的腳步，牛島視為勁敵，但春高後都結束了。運動大多數時候，殘忍的由結果決定了一切。

宮侑拿起手機搜尋及川比賽的影片，找到的資訊大多都是他加入聖胡安隊之後的比賽。及川處理球的方式細膩，可以說是面面俱到，攻擊力道也不失強勁。

他可以理解宮治說的，「順暢」的意思。排球從發球那一刻起，就必須讓球連貫的在隊友之間傳遞，不讓我方的球落地。及川能精準分析、判斷情勢，即時修正下一球，靈活的調整策略，讓球場上的節奏保持流暢。

不過他得到那群宮城仔重視的點是什麼？宮侑向影山發了條訊息，問他有沒有烏野以前跟青葉城西對戰的影片。

「時間差不多了。」注意到時間，宮侑放下手機，準備前往體育館進行黑狼隊的例行練習。

啊，不好。

宮侑意識到影山會來今晚的飯局已經是練習結束後的事，日向跟木兔正在他身後熱烈拉攏佐久早加入晚餐，師徒兩人一搭一唱還是敵不過佐久早冷淡的一句：「燒肉這麼多人圍著吃的東西，不知道噴了多少口水在上面，髒。」

宮侑用有些顫抖的手，急促的從包包摸出手機。他想，要是影山在剛歸國的及川還有這兩個笨蛋面前問他要影片做什麼，豈不是很沒面子嗎！搞得好像他很在意及川徹一樣！

拜託了飛雄，千萬別讀訊息，讓我收回啊！收回⋯⋯

殊不知影山讀了，不只讀了還回了雲端連結。你他媽平常回訊息效率倒是跟現在一樣快啊！

黑狼隊員們走進燒肉店時，影山和牛島已經坐在預定的位子上。

「怎麼連牛島——」宮侑震驚，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身後的聲音蓋去。
「嗚啊！你怎麼也來了？」剛和岩泉一起抵達燒肉店的及川，一臉難以置信但是稱不上高興的表情對牛島說。
「來祝賀你入選阿根廷代表隊。」由於牛島沒有任何表情和聲音起伏，及川實在無法從他的祝賀中獲得喜悅，即使知道這人說話都是真心不騙。
「⋯⋯真是謝謝你了。」

宮侑坐在夥伴之中，發現他實在不太了解他自己，他不了解自己為什麼當初會想要坐在這裡。大概是日向來問他的時候，因為進行飲食管理而太久沒吃燒肉，又或許是自己個性灑脫、不拘小節，覺得區區社交場合可以隨意應付，所以隨口答應了。

他幽幽掃視一眼餐桌，除了木兔跟他以外，剩下的人都是宮城縣的老鄉，那木兔又是個超級自然熟，老是說要在世界各處打球的他，對於在海外打球的經驗表現出高昂的興致。

「不過啊不過啊！你該不會是怕在日本有我們競爭，沒辦法盡情發展才出國吧！」木兔一雙澄澈的眼睛閃爍著，自信的眼神裡沒有任何心機。

「哼！我才——」

碰！

及川正要開口回嘴，身邊的岩泉卻狠狠把啤酒杯往桌上一敲，噴了些啤酒在桌上。

「啊？你小子說啥？」岩泉扯著嗓子喊，整張臉因為酒精而發紅。

不好，小岩醉了我一個人攔不住啊！及川的笑容瞬間凝結，嘴角不自主抽蓄幾下。

「你們懂什麼！及川徹怎麼會因為害怕你們這群兔崽子出國呢！你們別看他這輕浮的樣子，他打從以前可是、可是⋯⋯」
「好了好了小岩，你這話太難得了，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這麼感動過！」及川趁岩泉一時找不到措辭時見縫插針，像往常一樣演起浮誇的戲碼。
「不過腦子不好使就別逞強了，光太郎也不是有心這麼說。」不忘損一下岩泉，及川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撫。
「啊？混帳川你——」及川成功把岩泉的砲火轉移到自己身上。
「哎小岩我們走吧！你平常像大猩猩一樣已經讓同伴們夠委屈了，不要像個歐吉桑一樣喝醉還不放過他們啊？」

大家還沒從混亂中反應過來，及川已經迅速起身收拾兩人的隨身物，一邊嬉皮笑臉向眾人陪著不是，一邊跩起岩泉要往門口走。

「大家真是不好意思，我沒想到小岩酒量跟酒品變得這麼差勁，他不是這個意思。光太郎我會幫你教訓他的！」

「哦。」影山不愧是在北川第一見過風雨的學弟，眼前的事故可說是家常便飯。

驚恐的日向已經伸手去抓影山的衣角尋求安全感，他覺得自己連續兩天見到這種場面很倒霉。他向來就很容易遇到各種叫囂場合。

一旁瑟縮的木兔，從蒼白的臉色看來是嚇得不輕，委屈巴巴的思念起了溫柔的赤葦。

「你才差勁！不然你來跟我比啊，混帳！」岩泉使勁就要掙脫及川架著自己的手。
「誰昨天才威脅我的？那我們先失陪了，下次再約哦～」及川連忙壓制失控的岩泉往門口拖。
「好！一言為定哦大王！」日向恢復朝氣朝兩人狼狽的身影吶喊。

大王啊⋯⋯真是懷念。及川苦笑，自己恐怕已經不再是影山追逐的目標，春高落敗後，他恐怕也不再是影山前進的路上，那道急欲打破的高牆。

「⋯⋯那是什麼呀？」暴風警報解除後，宮侑緩緩開口。

一度火爆的餐桌恢復到適度的熱鬧，宮侑卻不發一語，對接續的話題心不在焉。他只是不停把剛剛的畫面在腦海裡反覆播放。

在岩泉暴走、及川跳出來救場前一秒，宮侑沒有漏看。對於岩泉猝不及防的宣言，及川睜大的眼睛裡滿是詫異，而在那短暫的一刻之中，及川可說是傾心傾力在聽，像是這世界只剩下岩泉一一個人。

直到岩泉語塞，及川才理智上線，熟練的處理場面，彷彿他及川徹剛才沒有一絲動搖，彷彿他對岩泉一沒有任何私心。這個過程熟練到彷彿，行之有年。

直到回家宮侑依然沒有辦法忘記那個瞬間。他煩悶的點開影山傳給他的雲端連結，播放烏野和青葉城西在春高對戰的影片。

看了這支影片，宮侑突然領悟到明白及川的球風從何而來。

除了技術，舉球員必須了解隊友的能力，也需要分秒注意他們在戰場上的狀況，以此為根據來判斷當下進攻的時機、位置和方式。

及川托出的球之所以細膩，除了純熟的技術和敵情的觀察之外，還有他對自己的隊友暸若指掌，從能力、性格到心理狀態。即使是臨時嘗試的進攻策略，也不是貿然而為。

他強悍也強勢，但是不會把追逐個人成就和表現，放在隊伍利益之前。串連起每一顆球的，是平日點滴累積而起的默契和情誼。

他們相信在自己視線、指尖無法觸及之處，那裡會有隊友成為自己的後盾。他們甚至用這樣理所當然的信任，彌補、包容所有場上的遺漏和失敗。

拋在空中的球傳遞著這樣的訊息：「我現在要托這顆球，你的能力可以做到，而且我相信你做得到。」

螢幕上，青葉城西隊裡，再次上場的16號選手正猛力扣下一球，無情的突破烏野的防線。

這樣溫柔，用心在交流的托球，他宮侑真是越看越不順眼。

還有⋯⋯

「小岩！」及川朝岩泉托出的球在空中劃開一道完美的拋物線。

岩泉總是不假思索就知道及川現在想要做什麼，像本能一樣，沒有一絲質疑，又可以說他們想的是同一件事，對方沒做到的就由自己去補上。哪怕是宮治，雖然十之八九可以配合自己，但那傢伙有半成帶著心不甘情不願或勉強，特別是在宮侑玩心大發或是自我意識強烈的時候⋯⋯

想到這裡，宮侑惡狠狠盯著青綠色布條上「制霸球場」的標語，感到十分不甘心。

不，他宮侑是不會檢討自己的。他托的球很優秀，他會不甘心只是希望自己可以有機會跟及川這樣的球員站在球場上較勁，最好就是現在。

宮侑想起及川在聖胡安也披著一樣的標語出場，那些年用心灌溉所累積的事物，直到現在都還支持著他前進，成為強韌的念想。

不過關於及川徹，宮侑對他最深刻的印象是今晚在燒肉店時，他看向岩泉的那雙眼睛。

宮侑現在可以肯定，這或許是他人生第一次親眼見證了什麼叫做「一往情深」。

「原來你，除了排球的極致，還有其他追逐的東西啊？」而那樣東西甚至比排球更加重要。

宮侑突然很想要摧毀它，在制霸球場之外，及川徹渴望擁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