Üni|宙
CWT先行無料《運命の人》公開,久違的寫連載,是雙家主設定的五伏

藤田麻衣子-運命の人

在水裡寫字

——他不確定五条悟會不會拒絕,可是除了教導自己的老師以外,他只想跟對方分享這一刻。

咒術 五伏 在水裡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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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 14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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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天,年僅十四歲的他,因為父親在䘠除詛咒時意外驟逝,而當上五条家家主。
雖然身為御三家的繼承人,但五条悟本來就不是乖巧聽話的個性,即位的儀式沒到一半,他便躲過那些嘮叨的僕人及無趣的大人,獨自一人來到距離主廳甚遠的偏堂,蹲在養著錦鯉的池塘邊,吃著中途偷來的麥芽糖,一邊用樹枝逗弄著池裡的魚。
還沒成熟的六眼嘴裡含著糖,餘光瞄見樹叢裡的小小身影,他沒等那人現身,直覺地發動術式,然而躲在一旁的人也不甘示弱地召喚出兩頭大型犬,一黑一白,就這樣佔據了五条悟所有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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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見過式神的少年瞪大了雙眼,幾乎跟自己一樣高的犬神朝著他齜牙裂嘴,帶著警戒低吼著,五条悟知道自己可以輕易打敗他們,但他更好奇的是躲在後面、能夠操縱式神的孩子。
在五条家族中被譽為百年來最強的他,不管是同年齡的孩子,抑或是那些成為咒術師的大人,五条悟從未遇到能夠和自己匹敵的對手,
但他的直覺不斷在腦中作響──擁有如此強悍式神的人,是能夠與自己爬到同樣高度的人。
「出來吧,你贏不過我的。」他朝著樹叢喊道,一陣雜草與樹枝窸窸窣窣的聲響過後,一個身高不到他肩膀的孩子站了出來,手裡還比著奇怪的手式,惡狠狠地瞪著他。
「喂,你不是本家的人吧?」五条悟看著對方和自己截然不同的深黑髮色,挑起眉毛,不以為然地揚了揚下巴,「這裡可不是普通人能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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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原封不動還給你。」看起來年紀比自己小上一半的孩子沒有收回式神,反而開口反駁五条悟,那樣倔強的表情和舉動徹底勾起他的興趣,五条悟主動敞開雙手,解除身上的術式。
在五条家族裡,有一半的人想馴服他、壓制他的力量,另一半的人則是懼怕著他的力量,五条悟的六眼讓他沒有漏看對方因為膽怯而顫抖,卻執意不願投降,太有趣了,他想。
不知道是因為知曉自己的能力的緣故,又或是眼前的孩子傳達的指令,當五条悟穿過兩條式神犬的中央時,黑白兩隻巨獸僅僅是戒備著,並沒有攻擊他,而他也就這樣順利地走到那個孩子面前。
「欸,你的術式很厲害。」他用拇指比著後方的式神,知道他沒有惡意的孩子這時才慢慢鬆開比著怪異姿勢的手掌,五条悟另一隻手指著自己說:「這裡是我的地盤,以後可以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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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上一截的孩子沒有說話,但原本盯著五条悟的式神已經從他背後消失,他忍不住彎下腰看著對方的臉開口:「你不會說話嗎?」
「會。」很小聲,但是孩子給他的答案有著無比的堅定,「我會說話。」
「太好啦,我以為你怕到不敢說話!」五条悟露出笑容,對著跟前的人說出自己的名字:「五条悟,以後的當家。」
「⋯⋯伏黑惠。」黑髮的孩子也說出名字,五条悟腦中轉了轉,許久都想不起咒術界有哪個家族姓伏黑,但他不打算深究,只是模仿伏黑惠剛才比出的手勢,伸手到對方面前。
「你剛剛是這樣比對吧!」伏黑惠點了點頭,跟著比出同樣的手勢,然後五条悟聽見對方的聲音,這一次,他看著那對漆黑的眼睛帶著光芒,傳入耳裡的嗓音比先前的任何一次都來的嘹亮──

「玉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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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 16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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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從窗外傳來小小的聲響呼喚著他的名字,伏黑惠聽著已經頭髮斑白的老師閉著眼睛念著古文,試著忽略外頭惱人又熟悉的聲音,但是窗外的人不死心,一遍又一遍叫著,直到他再也受不了,把抄寫到一半的宣紙揉成團,往外丟了出去。
老師沒有發現自己誇張的舉動,有時候伏黑惠甚至懷疑老師根本不曉得他有沒有來上課,或是給的作業有沒有寫正確,反正也無所謂,他會坐在這裡上課,也不過是跟著其他本家的孩子順便一起罷了。
「惠,你沒丟準喔!」五条悟捏著伏黑惠剛剛丟出去的紙球,掛在木窗邊說著,對方不顧教室裡還有其他人,把紙球瞄準教室前方的老師,沒等伏黑惠阻止就直接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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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已經有些光禿的頭被不小的紙球丟中後,立刻從夢遊中清醒,紙球上頭還有伏黑惠的筆跡,但五条悟誰也不管,在老師緩慢又氣不足的謾罵聲中,從窗戶跳進教室內,玩鬧地拉著伏黑惠就往教室外跑。
他抗拒過五条悟的手,可是六歲的差距讓伏黑惠的掙扎不過像是小打小鬧,絲毫抗衡不了對方,他只能一邊罵五条悟是個瘋子,一邊又跟著白髮的少年一路跑到後山──只屬於他們兩人的秘密基地。
從五条悟繼任為家主的那天起,即使家族裡有著堆積如山的事情等待著處理,可是對方仍舊時常像現在這樣偷偷跑來找伏黑惠,然後沒過多久就會被追來的僕人和家管又帶回去,但伏黑惠忍不住覺得,五条悟看起來很熱衷於這樣你追我跑的遊戲。
「別再跑了,反正又、沒有人追。」他在五条悟鬆開他的手腕時,停下腳步喘著氣說道,「你拿紙球丟老師,我回去會被處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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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放式神咬他們!」毫不在意的五条悟聳了聳肩回答,臉上的表情彷彿只是談著今天的天氣很好一般,「反正惠最近又多一個式神了,對吧!」
「你家連這個都知道?」他慢慢追上五条悟的腳步,小小的腳在泥土上留下淺淺的印子,然而五条悟轉頭只是對他一笑,「他們沒說,是我去問的。」
「畢竟不能被你追過去。」夾帶著自負與自傲,五条悟這麼說道,「我可是最強的。」
他們穿過一整片的竹林,風聲混著竹葉的摩擦聲,在搖曳的竹子間響徹,中間有幾次伏黑惠的腳步追不上,五条悟便會稍微放慢步伐,好像在等著他追上來一樣,最終他們離開了茂密的林間,來到一片廣闊無際的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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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風還有些涼意,但五条悟卻雙手展開,有如下一刻就會從地面乘風而起,伏黑惠猶豫了半晌,終於向前拉了拉少年的衣襬,而那雙比天空還要更藍的眼睛便這樣看著他,好像世界就只剩下伏黑惠一人。
「你想看嗎?新的式神。」他問,既不安又不自信的,他不確定五条悟會不會拒絕,可是除了教導自己的老師以外,他只想跟對方分享這一刻,而五条悟笑瞇了眼睛,說出口的話語很快就散落在風中,卻被伏黑惠緊緊地收在心裡。

「只要有關惠的,我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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