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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____】——任務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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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進家門、闔上門後,從神那裡獲得了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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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事前推演演算進行比對。是次蒐集率達至73.4%。』
『——確認,符合理想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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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為模式符合預測範圍。』
『——行為模式超出預測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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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定具備參考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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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如此對我的表現給予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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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解析所得數據,在今後以此為藍本,進行修正、改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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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開始回收經驗值。預定傳輸時間62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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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作為我的壽命,尚餘六十二秒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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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成了被分派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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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人類。收集數據。
被人類的思想左右,體認著人類的不合理,用盡所有的機能去觀察人類的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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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這一切紀錄下來。
以協助完成神所追尋的「幸褔」命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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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的存在目的,是為「終結戰爭」。
這個世界的存在意義,是為「讓敗北者可以幸褔地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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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機械無法計算幸褔。
故,機械需要暴走機體協助演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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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神而言,這是具備意義的行為。
故,對無意義的我予以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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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擁有了意義,在夢的遊園地裡。
故,我擁有了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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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如此判定。
而我無法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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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透過名為「我」的這副軀殼所擁有的眼睛,注視著這一切。
就連這個意識是否屬於我也具體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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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不是自己的,說出口的話也不是屬於自己的。
唯一可以予以肯定的是,覆寫在「我」身上的模擬人格,是投影所得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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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傳輸完成尚餘41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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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體在解體,化為靈子逐漸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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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然的注視著「我」的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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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後,又會被構築成怎樣的形體?
下一個我會是何人、何物?
至今為止,我身為我的這段記憶,是會100%被判定為可參考的材料,抑或其中的60%將會成為無用的可廢棄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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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出於何種障害,朝這個方向所作出的思考一直遭到回絕。
是因為在討厭這個構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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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嘗試這麼設想。很可惜的是,我沒有如此設想的自由。
換句話說,這一定並不是屬於「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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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產生厭惡的感情,是為按照模擬人格演算運行所導向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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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幻的樂園。夢。
我對此並無感想。我對此無法演算。我對此理解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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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已經逐漸變得不完整的我,依然在利用僅存的時間嘗試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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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傳輸完成尚餘23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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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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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公平。沒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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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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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碎的記憶片段裡,有複數的個體在某一空間進行辯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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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為止已經經歷過多少次了呢。
至今為止還需要去經歷多少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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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的一體,如此質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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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的口舌,正在以不帶起伏的聲線覆誦著記憶中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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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傳輸完成尚餘11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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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喔,據說。
不斷地輪迴,不斷地輪迴,然後到達輪迴的盡頭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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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只是NPC,也能獲得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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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累積了足夠的人性,能夠生成靈魂的話。
擁有靈魂的NPC,將會升級為上級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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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都市傳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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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NPC之間流傳的都市傳說,這件事本身就是一種不合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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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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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傳輸完成尚餘8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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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擁有這樣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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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傳輸完成尚餘6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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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擁有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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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傳輸完成尚餘5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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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就算能進化到那個地步,對於神而言不過是Bug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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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傳輸完成尚餘4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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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成為了Bug,也只會擁有被刪除的可能性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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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傳輸完成尚餘3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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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不羨慕。我們沒有羨慕的必要。
羨慕是怎樣的感情,本來就不曾知曉過。
不具備的機能,即不曾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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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輸完成。距離經驗值回收完畢尚餘13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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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餘9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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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s……6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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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歸檔完畢前,我的模擬人格似乎仍在運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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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s……4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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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這個緣故,我似乎擁有了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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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s……2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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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下一次能夠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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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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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可以擁有一個,可以告訴對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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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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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被、記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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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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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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