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th ◉GtD2||𝓚𝓲𝓻𝓲𝓵𝓵、GtDII ✟ Aesop

Week Ⅶ ➤ Fly away to a better place.

地點：長廊、司書房間

佇立在穿廊邊的落地窗前看了一陣子棉絮紛飛的雪景，夜幕依舊長垂，何時迎來曙光破曉？

口袋內的紙條要在怎樣的時刻交給克里斯多夫會長會比較妥當呢？想了想離拍賣會最後幾日還是要有個正式道別才好，對過去、對現在，也對未來。

蘭斯懷著心思轉身拐進幽暗的展示所走道，卻與巡視的提燈人撞個正著，禮貌寒暄幾句便將注意力移至那些門上過於醒目的白色剪紙，聽了對方的解釋暗自揣測紙蝴蝶應是歌姬所說的提示吧。

上司要離去之際，鑑定司書把握機遇取出費賽爾的紙條遞了過去，「會長，這是要給您的。」

ONE HOUR LATER...

與凡派爾道別之後，粉髮青年隨著白蝴蝶遊蕩其間，發現了它們的關聯性，只不過那樣的結果讓他感到煩躁，什麼啊！二個答案都很微妙啊，其中之一居然還是會長的房間，這玩笑會不會開太大？他們從頭到尾都被耍弄了嗎？

腳步停在雙人房前，蘭斯敲了門，開口呼喚人前來應門，「Sweet honey.」

聞聲，基利爾抬頭看向門口，又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伊索，接著起身開門。

「怎麼了嗎？蘭斯？」抬頭對上高出自己不少的青年，拋出了問句。

「嗯，是我，有事要找你們。」探頭看了伊索的方向，內心早已認定喊這傢伙不會來開門更有可能會吃閉門羹，請基利爾開才不會被關在外面，「我能進去嗎？還是你們要休息了？」如果是，那也只能先擱著，明天再說了。

「當然可以。」讓出了位置讓對方進房，基利爾緩緩勾起微笑，「要在我們房裡過夜也可以喔。」

「打擾了。」踏入兩人的寢室熟練地挪了張椅子自行坐下，回答基利爾的提議，其中包含了玩笑，「好啊，跟你睡嗎？還是跟伊比嗡嗡睡呢？」

「……跟伊索……？」邊說邊望著伊索，開始思考對方會不會同意跟蘭斯同床這件事。

「你想都別想。」聽見對方的話語，連從床上起身都懶，直接抓起一旁的枕頭就朝聲音的方向丟去。

「唔噢！」碰巧伊索扔來的角度讓他閃避不及，被砸中後雙手抱住枕頭再將其拋回去給它的主人，「我說笑的，當真啊。」

「好了，我、咳嗯、我沒有擅自行動喔，我去道別的，剛好遇到會長在巡邏展示間，就把紙條給他了。」這次乖乖先自首又去做了什麼事，「之後晃了一圈發現貝瑞絲塔女士所講的提示是什麼了。」

「嗯？發現了什麼？」意識到蘭斯似乎沒有要留下來，表情露出了些許難過，但還是坐回床上發問。

「喔？說來聽聽？」這個話題倒是勾起了他的注意力，從原先的姿勢爬起在床上坐好。

唉呀。

察覺到基利爾也當真了自己的玩笑話，其實要擠床不是不行，只是他習慣一個人睡罷了，等等談完重要的事再表態會留下吧。

「凡派爾的房門周圍都貼上了白色的紙蝴蝶，聽會長說是輔佐官依照貴族們的建議執行的，在中意的凡派爾門邊貼標記，數量愈多，愈受歡迎。」頓了頓，理出自己的猜測，「我想、女士口中的蝴蝶就是那些紙玩意兒，而我大略看過每一扇門便找出都會有一隻的頭刻意朝向東南方。」

蘭斯乾笑了笑，「你們知道讀書會的東南方會有什麼吧，除了廚房儲藏室的後門，不就是頂樓的會長房間了嗎？」

「會長的房間跟儲藏室後門……？」雖然他們已經決定不逃跑，思考這些問題似乎也沒有什麼用，但基利爾還是低著腦袋沉思起來。
「拍賣會那天會長應該都會待在會場上吧？不過會長的房間在頂樓，先不說凡派爾，如果是普通人要怎麼從頂樓逃跑呢？」

「就算從儲藏室後門逃跑，連接的可是一整片冰凍的湖面喔，逃亡方向可是會被看的一清二楚的。」經過多次與基利爾在城市裡鑽著小巷的經驗，自然也學會了些躲避和追逐的技巧，要在一望無際的環境下逃難根本可以說是不可能的。

「雖說我們沒有要跟著跑，但真要有吸血鬼逃跑，司書們都會被叫過去的吧？不管是會長的房間還是後門。」感覺兩條路都不是什麼好的選擇呢。

「嗯，幾乎所有人都在會場上待命。」會長雖然當日不會在房裡，可是選擇往他的房間真是如同飛蛾撲火，「我也好奇這點，頂樓要如何逃，更何況有些人是老弱婦孺，怎麼想都匪夷所思，總不是跳窗吧？太危險了！」

「後門那條路線仔細想相對有困難度，毫無遮蔽很容易就會被人發現。」除非異想天開拿白色床單當掩護，但遲早是會被察覺的，更何況暴露在空曠處，要攻擊簡直輕而易舉，「還有重要的一點，接應的人，是埋伏的話根本同樣自投羅網。」

「儘管我們不打算逃，說我太仁慈也好，我不想讓那些跟我們接觸的凡派爾或同伴受到無謂的傷害，甚至死亡。」悄悄地嘆了一口氣，醫者果然無法眼睜睜看著生命消逝，尤其還是從自己的手中，「畢竟被我們放跑的不是作惡多端的高危險份子。」

……那又怎麼樣呢？
改變是要付出代價的，既然決定要逃走，就要接受可能會死亡甚至受傷的可能。況且，留下來就一定是安全的嗎？
之所以會選擇跟那些吸血鬼接觸，也只是因為他們的危險性並不高，不至於讓他重要的人受到傷害而已。

他的一切決定都只是為了蘭斯跟伊索，其他人都不重要。

深膚的盲眼。
要求的灰眸。
交易的鮮紅。

他們都——

放輕鬆，基利爾，別這麼激動。
他們不想看見你這樣子。

如果能讓所有人都安全不是很好嗎？
沒事的，你不會讓蘭斯跟伊索遭遇到危險。

「……那蘭斯你想怎麼做？勸他們不要逃走？還是要另尋一個安全的路線？」

鑑定司書搔了搔頭，他可沒那麼聰明，更沒強大到能讓所有人皆是安全的，老實坦承他的仁心有限度，「雖然我有這樣的想法但我什麼都不會做，也不會提供其他意見，只會將考慮到的利弊說出來，要如何選擇是他們的決定，後果自負。」身體往後靠著椅背，「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到告知義務而已，我可沒能力保護他們，呵呵。」

「這部分我同意蘭斯喔，畢竟我們的目的是自保而不是保護他們。」手上揉捏著放在床上的綿羊娃娃，難得的附和了對方的話語。

「我能做到的只有需要追擊時，讓刀刃避開他們幾公分而已。」不置於死地也不放任，或許是目前最適合的方式，當然前提是對方也不是高危險份子。

「說的也是呢……真希望不會與他們為敵……」垂下腦袋，基利爾看著自己的手，心裡有些不安。
他不喜歡傷人，也不想傷人，但若真的不得已必須出手，他絕不會手下留情。
「……你們都要好好的喔。」

「是啊，最好是不會出現需要動武的情況。」一旦出現要自保之時，他應該先準備好一些能防身的物品在口袋內，刺激性的粉末類藥物倒是不錯，裝在小藥瓶裡不會被懷疑，玫瑰精油也得備多一點。

瞧了一眼房裡的時鐘，不知不覺也挺晚了，「都這個時間了，該就寢了，好好休息吧！」站起身來，粉髮青年朝基利爾床的方向靠近，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甜心蜜蜜，要跟你擠床啦——伊比嗡嗡跟我睡他會害羞。」不忘偷揶揄一句。

思緒被突然的力道拉回，基利爾本能地將手覆上頭頂順著髮絲，碰到束起的馬尾才將蘭斯剛剛說的話消化完畢。

「……好！」笑著站起身，卻一時有些手忙腳亂，不知道該先做什麼，只好動手將馬尾解開讓髮絲披散在身上，「蘭斯要睡哪一邊？如果我晚上影響到你再叫醒我就好。你要脫衣服睡嗎？我不介意，但我怕你會冷……」

「我的床只能分給這些小羊，你想都別想。」連看都不看一眼嫌棄的朝對方回話，讓自己被床上的綿羊娃娃和棉被好好的圍繞佔滿整張床墊，好好的窩在一床溫暖之中。

「要是夢話還是打呼太吵的話我就把你丟出去。」

「……？」雖然有被踢下床的風險，可是平常伊索明明願意讓他擠床的，怎麼換成蘭斯就不行了？
想想或許是害羞，基利爾也沒有表態，只是安靜地不說話。

「呃不不不，我沒有要裸睡啦，我睡哪邊都可以。」連忙搖頭揮手表示有人在他不會赤身裸體睡覺，一來他還有羞恥心，二來算是失禮，縱使對方不介意。

望向伊索那壓根沒位置給他且客滿的床笑了笑，「是是是，那些習慣我都不會，小伊索晚安。」走至開關旁將燈光切掉，緩緩摸黑上基利爾的床鋪，「基利爾晚安。」

再過不久，永夜便會結束了，對吧？

【ALL】轉交費賽爾的紙條給克里斯多夫。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