せやな~
|シロップ氷|
只覺得西村將太很重要的東口將汰,一定也是因為眼界不夠寬闊吧。
せやな~
啪啪、啪啪。

藤條拍打棉被發出沉沉的聲音,東口站在後院中,頂著陽光揮動藤條輕輕抽打棉被,難得太陽很大,雖然他沒心情洗被子,但是拿出來晒晒、拍一拍,總覺得可以辦得到。

把棉被跟褥子都拍打蓬鬆以後,他放下藤條擦了擦汗,回到內室裡待著。

「哎呀。」東口奶奶從外面回來注意到孫子下樓來了,把新買的牛奶放進冰箱裡後走過去,坐到東口旁邊。

東口挪了挪身體,一聲不吭地給奶奶騰空間,還支起身體,把頭墊到奶奶的腿上,東口奶奶順手就摸了摸孫子的腦袋:「太熱夏乏了嗎?」
せやな~
「呵呵,畢竟小將從小就苦夏呢……」

奶奶說的是父親才對,其實他從小就不怕熱,只要穿上無袖的背心他就是無敵的,體質也一直都很好,只會曬黑,從未曬傷。

但他沒有糾正祖母,只是安靜地伏在她的膝上,像一隻陷入睡眠的貓,任由薄薄的團扇拍打在肩膀,激起氣流拂過他的臉頰。

髮絲被吹亂,零碎的散落在他的額角、顴骨和耳際,他迎光看向室外,放曬的棉被和褥子在陽光下白到發亮,好像隱約可以聞到陽光的味道,但他放空了的腦子告訴他,那種味道是塵蟎的燒焦味。
せやな~
大概是看出來孫子因為朋友家裡的事而憂鬱了好一陣子,經過長假整整一週多的休息,好不容易有辦法振作起來又是做家事又是留在公共空間,沒有回覆她的話語,東口奶奶沒有唸叨他也沒有再說一次。

反而是關切地問道「要不要出去走走?」並且給了他錢,說天氣這麼熱,出去吃吃刨冰也好。

外面來了客人,風鈴響了,奶奶拍拍將汰的臉頰,把他的頭挪到了榻榻米上以後才起身去外室,直到祖母接待完客人,都開始在神龕前祭拜祖先,他才爬起來,輕聲說了一句我要出門了。

熱氣蒸騰的道路把景色微微的扭曲,在靠近住宅區邊緣的地方有一家三角窗的雜貨店,那是這附近唯一一家不只是賣冰棒,還賣刨冰的雜貨店,每到夏日,門口都會高高掛起紅色大字的「特製冰」旗子。
せやな~
他在門口的木椅上坐下來,以前兩個人坐下都佔不到一半的長椅,現在的他一個人坐下就去了一半,然而過了這麼多年,將太們都還是只能坐滿一半啊。

他還記得這家店面對著的這條大馬路,如果往前一直去的話,爬上更遠一點的坡道就能到海邊,但是因為太遠了,所以小時候的他們從來都沒走去過,總是在中途就折返,直到長大了一些學會搭乘交通工具,才終於去過一次。

這條路在那時候對他們來說就像是神明的路一樣,通往不知道的地方,小孩子的世界就是這麼小。

只覺得西村將太很重要的東口將汰,一定也是因為眼界不夠寬闊吧。
せやな~
是不是要找時間再去一次海邊看看呢?但突然說要去海邊,會嚇到奶奶跟爺爺也說不定。

紅色的草莓味、綠色的哈密瓜味、黃色的檸檬味,還有夏天限定的藍色糖漿「藍色夏威夷」、加了透明糖水和紅豆的「金時」,加了紅豆還加抹茶的「宇治金時」,雖然藍色夏威夷應景,但他還是選了金時。

粗糙的糖水刨冰在他的口中一邊融解一邊喀哩喀哩響,他沉默地吃著,顧店的津川婆婆看這孩子沒什麼精神的樣子,拿了一罐彈珠汽水放到他身邊的空位上。
せやな~
「回去的路上拿著喝吧,天氣熱!」

藍色的汽水瓶,剔透的玻璃與裡面嗶嗶剝剝的碳酸氣泡,還有它擺放的位置,好像多少彌補了一點夏日的遺憾。

東口放下湯匙看向老婦人,瞇著眼睛露出了一個久違的笑容:「謝謝婆婆。」
せや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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