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宮 早紀
◸劇情◿ 囚禁前篇 
2月19日,晚間
 
※嗣也的視角
二宮 早紀
陰暗的禁閉室裡潮濕而悶熱,或許恰好能中和這乾冷的上坂空氣,給予乾枯的日子一點『滋潤』。但是被囚禁於此地的人肯定沒有這個情趣風雅去享受現在的環境如何。

他現在除了感受到喉嚨的乾渴之外,雙手還被勒得難受。
二宮 早紀
抬頭而視,可以看到複雜的繩結緊緊捆住自己的雙手。

四式的繩結他也只看過一次,那時候只是小時候外出露營時,父親用來綁住停泊在湖面的船隻用的,四式的繩結剛繫上看起來寬鬆而不牢固,但只要拉緊或有任何活動,就會變得越來越緊,父親說,這個繩結也很適合用獵捕山豬上,只是隨著國家越來越注重動物的權利和自然生態的發展,那些興趣的活動也漸漸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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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才是繩結的真正用途吧?
用來約束犯人行動用的繩結,絕對無法掙脫的緊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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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從小到大他有兩次被關在禁閉室的經驗,但多半是讓自己與其他人隔絕用,一天至少會送上一次飯食以維持身體機能,有可以便溺的小間但在氣味掩蔽上並不算好,除此之外的時間皆以修練靜心的名義禁食打坐。
 
像這樣被綁住還是頭一次。
二宮 早紀
他也沒有想過會被早紀姐揍。
 
除了小時候練劍時因為姿勢錯誤挨竹劍之刑以外,姐姐對於懲罰多半是用柔性勸導或是過量的體育鍛鍊把人操到沒力氣反駁為止,那樣不僅能達到懲罰效果,還能增強體能,老實說他覺得痛快的活動之後挺爽的。
二宮 早紀
仔細想想,或許在一般家庭裡是由父親擔任這樣的角色吧?
二宮 早紀
他對於父親的印象停留在以前對外開放教學時的莊嚴感,同時掌管著一家之主的權力和地位,令人敬重且崇拜,不過也因為家務繁重的關係,父親和子女之間多半隔時候隔著一道巨大的高牆,難以親近。

嗣也將這些視為理所當然,畢竟那是父親在這個家、以及整個二宮家的工作,負責領導整個家族,並且將門派傳承。他非常引以為傲,並對能作為父親的兒子感到滿足。
二宮 早紀
母親則是那種隨處可見的賢妻良母,溫柔且充滿慈愛,對於自己和弟弟妹妹們都疼愛有加,從未見過她生氣的樣子,即使跌倒了也只是在旁邊鼓勵著自己只要依自己的節奏站起來就好,即使做錯事了也只是輕聲說好好道歉、下次注意就好了。父親說什麼就做什麼,從未有任何怨言。

這麼說有點過分,但嗣也覺得母親像是依附在父親身邊的應聲蟲,缺少自己的想法。
二宮 早紀
至於早紀姐,對自己而言更像是母親兼父親的存在。
 
畢竟母親並不懂劍道,也因為身體較弱的關係、很多事情都是由二姐代勞:因為年紀較為接近所以指導他和永良的課業,一起出去玩同時注意弟妹的安危,同時輔助父親授予劍道的知識和技巧。
 
雖然二姐在練劍道上非常嚴苛,但那是基於對於劍道的喜愛和尊重而變得嚴謹;其餘時候多半是笑著的樣子,偶爾也會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蠢事。

這樣想想,也許二姐沒什麼脾氣的地方是像母親也說不定。
二宮 早紀
至於相差九歲的大姐的他就搞不清楚像誰了,大姐總是會抓著誓人和早苗當作裝扮紙娃娃在玩,偶爾也會找上好欺負的永良,最近也會一直要求早紀姐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樣子,但因為自己一定會生氣所以不可能會找上他。
 
相差十一歲的大哥更是因為早早就離家,彼此相處的時間不多,也因為年紀差距過大而沒有接觸多少。
二宮 早紀

唉、這裡真是個可以好好思考人生的地方。
二宮 早紀
畢竟這裡什麼都沒有,他也不清楚自己已經被關了多久,也不曉得這次會被關多久。只是感覺到下顎還隱隱作痛,又餓又渴的全身都沒什麼力氣,更不清楚在自己昏厥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二宮 早紀
回想起下午剛回家時(如果現在還沒隔夜的話),他在長廊是碰巧聽見待客室內的聲響,見到了從東京回來的竜也哥正在與二姐交談。

一時之間,日積月累對二哥的怒氣湧上心頭,嗣也控制不住情緒,也不顧姐姐還在旁邊,就衝進裡頭狠狠地揍了竜也哥好幾拳,那種因宣洩而發燙的感覺還烙印在他的拳頭上;還有、在那之後姐姐那像是對自己失望透頂的表情,令人椎心刺骨。
二宮 早紀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啊?
二宮 早紀
嗣也氣得想大叫,他只是搞不明白那個廢物為什麼還有臉回家,既然選擇了逃,不如就永遠逃得遠遠的,別再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了,不要再讓姐姐擔心或煩惱了!
 
結果……最後讓姐姐擔心和煩惱的卻是自己。
二宮 早紀

所有事情都亂成一團,糟透了。

這幾天他也都沒去上課,一到學校就想找人打架,雖然打得贏同學但卻打不贏那個白髮的高中生,也打不贏姐姐。

應該說、他本來就不會對姐姐動手。那時候只是一時氣不過才抓住她的。

還是這就是自己想要逃跑(忤逆)家裡的後果?
他不過是想了解家裡的事情而已,用得著搞成這樣嗎?但是是自己叫姐姐要生氣的,現在真的惹她生氣之後又感到後悔萬分。

我是笨蛋嗎我?
二宮 早紀

該死……

他的喉嚨乾到連咒罵自己的力氣都沒有了。
二宮 早紀

二宮 早紀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

畢竟這裡見不到陽光,也看不到月色,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外也聽不見其他,一片死寂。要不是自己曾經來過,搞不好會誤以為自己已經被活活打死了。
二宮 早紀
在意識恍惚的情況下,聲響和光線闖入了自己的眼瞼。
他用微薄地意識想去看是誰,但因為過於飢餓和口乾舌燥的緣故他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只希望是送飯的,或是至少讓他喝點水也好。
二宮 早紀

「喝點水吧、嘴巴張開。」
二宮 早紀
聲音的源頭回應了嗣也的期望。
他感覺到溫熱的指間貼上自己臉頰,帶著粗繭的指腹抵著下唇而被搬動開來,姐姐熟悉的嗓音伴在耳邊,基於生理需求嗣也還是努力張口,讓冰冷的水滑入喉嚨,因為久未飲水惹得他喉嚨發癢而猛咳了幾聲,差點就嗆到了。
二宮 早紀

「對不起,我倒太急了嗎?」

「……才不是、是妳太慢來了吧!我都要渴死了!」
「我到底被關多久了?現在幾點?我在外面打架的事情被大人們知道了嗎?還有……」

雖然他還是難受得要命,但是他不想要哭哭啼啼地和姐姐對話,他才不要。不過終於接觸到人之後他忍不住安心下來,肚子也咕嚕作響。
二宮 早紀
「抱歉,因為在處理一些事情,所以才這麼晚來。」
  
姐姐中斷了自己的問句,沒有像平常一樣以玩笑話回應,只是低聲道歉,並伸手把自己抱在懷裡,讓那些過多的疑問在掩埋在胸懷裡。這次他沒有拒絕,也沒辦法拒絕,但是被溫暖的體溫弄得有點想哭。
 
「……總之先吃東西吧。」
二宮 早紀
『現在也不是能好好吃飯的時候啊!』
記得第一次被關到禁閉室時他曾這樣抱怨過,但是負責管轄禁閉室的輝志哥哥總會強硬的將飯菜塞進自己嘴裡;就連事後父親的說教裡,也會告誡自己除了要勇於面對和承擔錯誤,更重要的是要好好照顧自己、讓自己活下去,那樣才有餘力去思考自己下一步該如何進行。不管多難受都一樣。

但是、他現在確實是沒辦法好好吃飯。
二宮 早紀
「……姐姐餵我吃吧。」
 
嗣也臉上一陣熱,他覺得開口要求這個很難為情。他都15歲了,就將要成為一個立派的大人了,還讓親姐姐做這種事。但是別無他法,他雙手被銬牢,就算是姐姐應該也沒辦法放了自己吧?
 
姐姐點點頭,夾起飯菜送進自己口中。昏暗的光線下仍可以看見姐姐的手在顫抖著,不曉得是被自己氣到發顫還是傷口又再疼了,嗣也想問也問不出口,只能默默進食。
二宮 早紀
二宮 早紀
不同於一般家庭是父親或母親料理,二宮家是由專門的御廚做菜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御廚每隔一陣子就會換一次,口味也一直在變化,所以他沒辦法從料理中體會到『家的味道』是什麼感覺。

也許、
二宮 早紀
「也許生在普通家庭,你會過得比較快樂。」
二宮 早紀
在他正有這樣的念頭時,姐姐先開了口。
他嘴裡還有飯而不好說話,雙手被禁錮而無法動彈,只能瞪大眼睛,怔怔地看著姐姐搖搖頭否決姐姐還有上一秒的自己的想法。
二宮 早紀

「二宮家有很多不好的習俗,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進行。」

「好比說這個禁閉室,甚至還有琳瑯滿目用來拷問的刑具。就算大人說那只是古代流傳下來的遺物,只是作為歷史文化的保存,但是一般的家庭裡絕對不會有這種東西的。」

姐姐無視了自己的搖頭繼續說著。平穩的嗓音像是在訴說自己的日常,那些不平凡的事情在姐姐口中卻是那樣的普通,像是習慣、也像是無奈,點出了嗣也長久以來的困惑。
 
「還有一些規矩特別嚴格,不管是練劍道的時候,還是體能的鍛鍊,淨身儀式的洗滌,對於自我要求的部分,甚至制定了家規來約束所有人。那些事情都很難以『長輩是為了我們好』,就可以毫無怨言。」
二宮 早紀
「除此之外的還有很多,是我(們)還不能告訴你們的。」
「所以父親大人才會決定什麼不要告訴你們,希望你們的生活能不要被這些事情影響,希望你們能自由選擇想要的生活並快樂的成長。」
 
「雖然這些習俗之所以會被傳承,就是因為他們還有存在的意義。但是、我認為,讓它們消失且轉換成別的方法才是最好的選擇。」
 
「…‥只是現在的我還沒有能力做什麼……」

姐姐停下餵食的動作,從懸吊的角度來看,嗣也看不清楚早紀姐的表情。但是不要看到也好,能平心說出這些肯定不是什麼好表情,他不想看到她難過的樣子,他沒有勇氣去面對姐姐的悲傷。
二宮 早紀

「什麼嘛!原來姐姐也會這麼想啊、」
 
「……什麼意思?」

「因為姐姐總是逆來順受,被欺負也都自己忍耐而不吭半聲,看得很讓人火大。」
二宮 早紀
姐姐說的他只聽懂一些,在嚥下最後一口飯菜後嗣也中斷了她的解釋。他是打從心裡覺得姐姐願意告訴自己、也知道姐姐原來還是對那些爛事打從心裡抱持著不滿真是太好了,但卻說不出關心的詞語,而彆扭地拐了個大彎,用『看得很讓人火大』來一語概之。
二宮 早紀

「那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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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怕連你也失去。」
 
姐姐沉下臉之後伸手抓緊自己的胸前的衣襟,還以為她又要生氣了。現在嗣也體驗過姐姐生氣有多嚇人之後他就有點怕了。但沒想到姐姐的眼角卻泛著淚光,用嗣也不熟悉的哽咽聲調說話。
二宮 早紀
近距離之下,嗣也總算看清楚早紀姐的表情,悲痛中擰著眉頭。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姐姐流淚的樣子,他一直以為姐姐是不會流淚的鐵石心腸,沒想到會因為擔心自己而哭。
  
不過、要不是現在,他一直都認為早紀姐什麼事情都只想靠自己扛,什麼事都不願意告訴他們,嘴上說著最愛家人,實際和其他大人們一樣老是在說謊。雖然這麼說很過分,但當姐姐眼淚掉下來時,嗣也才真正感受到自己是被在乎的。 
 
但是、『連』是什麼意思?
是怕自己和竜也哥那個廢物一樣逃走嗎?
二宮 早紀
「哈?妳瞎操心什麼啊!」
「我、我才不會和竜也哥一樣逃走!」

縱使心裡有那麼一點高興,但他並不想表露在言行之上。只是、像竜也哥那種懦弱的行為根本不是男人!至今嗣也對竜也的厭惡感可不是揍上幾拳就可以消散的,他可以原諒姐姐但不代表他能夠原諒嗣也哥,那是兩碼事。
二宮 早紀
「……不只是那樣。」
「我很擔心你因為不擅長控制自己的情緒,繼續在外頭惹事生非,做出不好的行為。」
 
姐姐抬頭看著自己,欲言又止的樣子,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人匪夷所思。
 
「大人們會對品性不良的孩子進行保護管束,只要你還姓二宮,一舉一動都是會被監視,未來你想去哪裡都會被管制,包含上坂縣內的警察也是。」

「……要是再這樣下去,會連我、甚至是連父親大人都沒辦法幫你的。」
二宮 早紀

……太荒唐了。
雖然從小就多多少少有這樣的感覺,不過在聽到事實之後他反而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二宮 早紀
換作是之前他肯定會覺得太過荒謬而想反駁,但實際看到派出所的大叔們對姐姐是什麼態度之後,就知道這不是為了嚇唬他所說的故事。如果這些事情是真的,那些視面子如命的大人們知道自己在外面打架之後,會這麼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要被管一輩子可真是太痛苦了,他也沒想到姐姐早就替他擔心到更久遠的事情。看著姐姐的眼淚,即使是討厭女孩子哭哭啼啼的白癡模樣的嗣也,竟然也對自己的親姐姐產生了想要保護她,不再讓她哭泣的念頭。
二宮 早紀
那最快的方式……只要自己現在願意乖乖聽話就行了吧?

「……不要哭了,我以後會聽話的。」

最後嗣也只擠得出這樣的話,沒用的自己既打不贏姐姐代替她成為繼承人,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可以平息她的擔憂,現在連替她擦乾眼淚都做不到。
二宮 早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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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事情,就等我離開這裡後再去思考吧。
二宮 早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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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至少重寫了五次以上,雖然依舊是用很零散又沒頭沒尾的方式呈現,但是我一直在思考,到底要在什麼時機和情況下和嗣也對談,才會是最安全也是他最能聽得進去的。

時間一定要是在贏家之夜後,但好好講話嗣也大概聽不進去,最後才在因緣際會下和晶中討論後就有了這次的打架
二宮 早紀
雖然與其說是打架不如說是單方面被打........

嗣也已經三、四年沒有鍛鍊了,肉體再怎麼有天生優勢,也不太可能打贏每天勤奮不懈鍛鍊的早紀。在設定上若不論劍道能力,光就肉搏強度的話應該是:
父親(受傷前) > 瀧本慶司 ≥ 早紀 > 竜也(二哥) > 誓人(小弟) = 嗣也(三弟) = 永良(四弟) > 幸斗(大哥) > 早苗(小妹) > 幸穗(大姊)
 
竜也也怠惰兩年了,早苗雖然身體弱但是還是有努力運動,大姊真的完全是不知情又不運動的一般人,快樂的過自己的生活還沒工作((大笑
二宮 早紀
然後繩結的設定在 柴久跟哲平學長的邱比特交流有提到過。

二宮家有一些自有的「處刑」方式,以及對應使用的道具跟繩結,是從江戶時代流傳下來的,不要問我怎麼綁因為我也不知道((爆笑)),另外在查資料的時候看到這個網站也有好多奇怪沒看過的繩結蠻有趣的
二宮 早紀
最後補充一下,嗣也真的是好孩子啦……只是他已經積怨很久才會各種出言不遜又頂撞姐姐又打架鬧事,尤其是對竜也(二哥),現在還是很不爽。

廢圖堆這裡有畫出二宮家七年前快樂的樣子,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畫出想要的感覺XD

但是小時候嗣也對竜也哥是非常崇敬的,所以被背叛感才會比任何人都重。
二宮 早紀
竜也下一篇要出場了....早紀的視角會在下一篇視出後才會一併放上!
眾矢之的該出來開記者會了吧....... ((不是記者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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