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限定交流／Tag： EFEX✧九指先生 】

——塞爾先生對凡派爾的看法是？是該殺盡的種族，或是和人類共存也無妨。
——如果要我在生與死之間選擇，我會選擇殺死他們。

用餐時段的食堂，總是毫不例外的聚集了一堆人，但也能簡單分成兩種——司書和前血奴。
餐廳的空間比一般人想像中的還要大，或許是為了容納每年拍賣會準備期間的人群吧，所以在大多數人的用餐時間要找到空位用餐並不是件難事。

「這裡的餐點還真不錯，真希望卡爾丹也能嘗嘗。」吞下口中的肉排，塞爾維斯特說著每次來這裡吃飯幾乎都會說上一句的台詞。

「我吃飽了。」無視他的慣例台詞，羅雪放下手中的刀叉，用手帕擦拭嘴邊的醬料。

「哎？這麼快？我才吃一半耶。」雖然知道少女吃的比他還少，但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端著餐盤的老者東張西望，正尋覓著座位，原想隨便找個位置草草解決午餐，這主意隨著眼角瞥到那對形似父女的組合煙消雲散。
　　寬敞的四人座上一男一女佔據了同一側的座位，紅鞋來到桌邊，老者盡可能溫和問著正用餐的兩位。
　　「這位子應該沒有人吧？」

聽見詢問的聲音，塞爾維斯特抬起頭，曾在廊道上見過的男子正端著餐盤站著。
「沒有，請坐吧，查德先生。」他笑著比了對向的位置。

　　不習慣的寒冷讓查德總是餓得特別快，不消多久，餐盤裡的燉肉和沙拉一掃而空，而他則是滿足的擦著嘴巴和蘸上醬汁的白鬍。
　　「最近又更冷了些，還真不習慣。」隨手揀了俗爛的天氣打開話匣，要是他沒記錯，眼前名喚塞爾維斯的男人同樣隸屬開採──正好，不如問問他吧。

「是啊，本來以為南方會暖一點，看來我想的太天真了。」
他用叉子的尖端蘸了點醬料，在空盤上畫著圓。他想畫個雪人什麼的，但畫了一個圓就放棄了。

羅雪那孩子，仗著已經吃完飯，就率先逃離了現場。雖然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害他還得和查德解釋絕對不是討厭查德。

　　「看來……冬雪仙子不喜歡這個話題。」捉來上次閒聊的冷笑話，瞥過眼的視線回到對坐的男人身上。
　　「烏魯達爾先生，我想向您請教些問題，能佔用您一點時間嗎？」老者神情認真，認真得讓人不禁懷疑，嘈雜的食堂是否適合待會的話題。

「呵，那孩子老是覺得大人們聚在一起只會說嚴肅的事，雖然這並不算完全錯誤。」他放棄了在餐盤上作畫的大業。
「問題？當然可以，如果是我回答的了的話。」
他推了下掛在鼻樑上的墨鏡，藏在鏡片後的綠瞳直盯著對方的雙眼。

看來會是很嚴肅的事情，他從對方的眼神這麼判斷。

　　「我想烏魯達爾先生……還是稱呼您塞爾先生吧。」唸不慣的長音節令人困擾，查德索性換了個方式稱呼。
　　「塞爾先生對凡派爾的看法是？是該殺盡的種族，或者和人類共存也無妨。」擺開餐盤上的刀和叉，示意自己所提的選項。

「喔？這可真是有趣的問題。」
塞爾維斯特拿起刀叉，像是在抉擇似的看著來回看著。
「我是開採司書，我的工作就是捕捉或是殺死那些凡派爾，而我通常是選擇後者。」

他放下叉子，另一手晃了晃拿著的餐刀。
「如果要我在生與死之間選擇，我會選擇殺死他們。凡派爾殺死了我的父母……我想這就足以成為我這麼做的理由了吧。」

　　聽著意料之內的答覆，查德似是不放棄地接著追問。
　　「即便那位凡派爾從未見過，即便他不是真正的兇手，你的選擇依舊如此嗎？」老者神情溫和，出口的問題卻鋒利無比，蠻橫地直刺對方答覆裡的縫隙。
　　「我無意冒犯，只是想聽聽塞爾先生的觀點。」

「不，沒關係的。」
塞爾維斯特用拇指和食指夾著餐刀，搖晃著晃出弧度。他看著那道緩慢的銀色弧線，思考著對方的問題。

「就算他是無辜的，那又怎樣呢？如果我接到的指令是殺無赦，那我就會照辦。」
他停下手上的動作，「因為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做出真正的罪刑，說不定到時你會後悔沒有殺了他。」

　　「我知道了。」扯出微笑，對方的回答更確立了自己所想。
　　「謝謝您，塞爾先生，我想……我的問題有了解答。」

「是嗎，很高興能幫上忙。」塞爾維斯特把刀子放回了餐盤旁邊，「說起來，我的老師說過一句話。」
「『在戰場上，不是一方倒下就是兩敗俱傷。』」說完，他自己笑出了聲。「說是戰場好像有點太誇張了，不過現在或許就是司書和凡派爾之間的長期抗戰。把他們抓到像亞斯德斯克這種地方也好，殺死他們也好，終究是要有個結局的。」

「對敵人仁慈有時候就是對自己殘忍……」他瞄了對方一眼，露出帶著歉意的微笑。「抱歉，自顧自的說了這麼多。」

　　「我不介意，畢竟……我們終究是獵人，沒有獵人會在獵物面前把槍放下，對吧？」話音剛落，老者爽朗笑聲填滿可能的尷尬。
　　「時間差不多了，我就不再叨擾，再次謝謝您回答我的提問。」收拾著方才擺開的餐具，老者端起餐盤離了座位。

「是啊，沒有人會放下槍的。」塞爾維斯特輕聲的附和。

「不會。」
他沒有像對方一樣帶著空盤離開座位，反正羅雪也不會亂跑，他想他或許能要一杯酒，等少女來找人。
「回去的路上小心，查德先生。」他點了點頭以示告別。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