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風花雪月

伊艾里扎X貝雷特
〈合〉
（前篇）

回應已開，下次更新從新噗繼續接

前篇已整理好放上在水裡寫字

[FE3H/FE風花雪月│伊艾里扎X貝雷特/イエレト] 合（前篇） - 在水裡寫字

乾燥的空氣，習習吹拂而過的冷淡的風，意興闌珊的陽光穿過不規則破裂的雲層自正上方投下，所有角度偏離垂直的物體或他們不正迎陽光的面都被抹上陰影。在足以容納數組人馬練習的競技場，其中央只有兩個身影相對佇立。

「可別被無聊的對手斬殺了啊……兩劍交鋒，是我死還是你亡…… 我一定要確認……」
空氣在兩人腳邊打轉成風，推著逃過清掃的一兩塊皺曲枯葉咯啦咯啦地勉強抵達了貝雷特的鞋旁，跟他一起靜聽著斜上方滲透出來的語聲。說話人長長的前髮，末端在淺風裡悄悄地被吹動，貝雷特不由得被那輕晃分散了一部分注意力。

「現在……」貝雷特一邊聽著語聲一邊順微微反射陽光的髮絲將視線移往伊艾里札的臉上，正趕上他瞇起眼的霎那。在意我的安危嗎？也太不直接了吧。貝雷特好奇他接下來要說甚麼。

「只好先暫時想像一下那個瞬間……你就快要閃過我的劍…… 然後你的劍將我貫穿…… 」 到底在說甚麼啊這個人，腦子都在想些甚麼事情，一般人會去想這種畫面嗎......
「我倒下，即將斷氣…… 或者，是我的劍將你…… 」就算撇開這應該屬於妄想產物的內容，先不追究怎麼會想出這種情境，為什麼能自顧自地把這麼誇張的劇情講出來給人聽見，該說這個人是奇怪還是有趣還是太不在意別人的存在......但這些未解之謎對貝雷特來說不是甚麼障礙。

就如伊艾里札曾經說過的，他是甚麼樣的人，以劍實演比口唇所說更為懇切率直，他已經透過手中的劍在火花與血珠噴濺的戰場上完完全全展現了。寂寞與暴戾、人性與殺性、平靜與險惡，高度衝突的二面性就是方才在眼前坦白道出白日夢的他的本質。這些在貝雷特或其他人面前本都無意隱藏，但是只有貝雷特不介意也未曾懼怕，讓一切流入自身，了了然然。貝雷特曾經考慮過區別同存於他軀體內的這兩者，但伊艾里札已經接受了這樣不連續的自我意識會是自己一生常態的事實，身為他者，再多干擾僅是惹人厭煩而已。在此以前，他這般的直接爽快已經暗暗地激起貝雷特多次被稱為離世感、距離感的性質與之共鳴。

跟父親一起時的傭兵生活相當自由自在，基本上不受拘束，只要戰力不受影響，並沒有特定的規則束縛貝雷特。畢竟戰場就是不講理的場合，戰鬥時除了結合親身經驗與個性而成的自我守則，其他規定既無效力也不可靠，反倒是在文明世界中社交時諸多不可捉摸的言行、眼神與語言之下的暗流讓他不時感到困頓。接洽雇主、聯絡協力者、探聽線索等工作，雖然就結果而言他也做得妥當，但些事這始終讓他有持續對峙般的煩躁，卻不能像執行任務那樣可以收拾掉對方將情緒徹底拋開。貝雷特大概知道自己不是處理事務的料而會走著戰鬥的人生之路，他喜歡跟自己的直覺合作，也喜歡和他一樣不受人世常理控制的人，伊艾里札就是他遇過最吸引他的存在。

「……不……就先這樣吧。不然我會忍不住想要斬殺你……」貝雷特沒打算阻止他對自己描繪幻想的內容，只是饒富趣味的問了一句，伊艾里札就自己先停止了聽起來有點危險的話語。兩人的對話以伊艾里札不會放過貝雷特的宣言結尾，雖然不知道會是以甚麼樣的形式實現，貝雷特相信他會言出必行。多數情況下，貝雷特沒那麼喜歡緊密的人際關係，但若是和自己有諸多相似處的伊艾里札，他知道那將是無須以言語和承諾維繫的相伴，如同天際兩點相倚的星光，互不干涉，亦不離開彼此。貝雷特對此毫無反感，或可以說有點高興，吸引著自己的伊艾里札，他難得的執著指向自己。

＊＊＊

帝國發起的戰爭已到終局，貝雷特與伊艾里札從戰鬥編制中釋出，自願轉往執行討伐暗黑蠢動者的專門任務。一開始答應皇帝的要求﹐在戰爭結束前須遵守的不得傷害同伴的條件，沒人問過他就改了期限，既然接下任務，自然不會採取增加自己失敗可能性的行動，伊艾里札對於雇主更動合約這點未表反對。雖然一決生死的時刻延後，在這段期間內能夠近距離將貝雷特的一舉一動收進眼底是很大的報償。

兩人執行任務的足跡踏在原野，踏在街市，踏在冬雪，踏在夏花；執行任務的次數累積著，對方的性命與自己的相倚的關係從戰鬥的時間延伸往生活的每一刻，伊艾里札發現，在無意間，身邊貝雷特的存已如旭日在早晨升起同樣無庸置疑。自己想法在悄悄中變化讓他有些納悶與急躁。

即使別於以往的情緒暗暗在心底抽芽生長，伊艾里札依然以淡漠的表情面對幾乎24小時都在自己身邊的貝雷特。貝雷特不算是特別會照顧人的類型，不過跟伊艾里札相比又是相對擅長的那一個，尤其是在與傭兵生活相關的方面。野外紮營時由地貌判斷適合的駐紮處、布置營地、採集資源、料理飲食，在戰鬥間的休息時間修理裝備、調整武器與檢查備品，甚至是急救處置等等，貝雷特都駕輕就熟。本來伊艾里札也多少懂得這些工作的做法，但是由於過去在帝國軍擔任將軍時有後勤部隊可供差遣，此外，說到底他也是貴族出身，跟從小隨父親各地流轉的貝雷特相比，他累積的知識量還是少了一截。貝雷特如呼吸一樣順暢又自然地一次完成將近兩人份的工作，只留了一時半刻處理不完的項目給他。原本預期的工作事項一件件消失，空閒時間意外地多，伊艾里札有點無所適從，他想盡量不讓貝雷特看出這點。

某次任務完成後，因種種原因，兩人要先在駐紮地點靜待一段時間，這期間不會有物資支援，也禁止接觸他人，只有在時機來臨時會有出擊通知，唯一知道的是待機時間至少有幾個禮拜。在出擊之前，他們等於是要靠附近的自然資源維持生存所需，而目前時節是深秋，即將進入嚴峻的冬季，從大自然儲備物資的腳步必須要快。

為了長期待命所需燻製的魚、肉類、植物根莖果實等，數量與種類繁多，幸好在根據地附近都能取得，成功地趕在開始下雪前收集好了安全存量，兩人遷移進較適躲藏的山洞，以出擊需求的低限進行日常準備以及物資的定期補充。由於氣候限制以及充分的準備，兩人每天活動的時間並不長，漫長的等待與隔絕的狀態考驗他們之間的相處。貝雷特很習慣待機，劍術、格鬥、反應與想像訓練等技術，輪流安排再加上三餐準備與收拾，每天的清醒時刻多半就過了；被貝雷特搶先做完大部分日常事務的伊艾里札，雖想把原有的訓練時間拉得更長以填滿空閒，但那代表糧食消耗的速度也變快，並不利於長久待機......這苦惱了他一陣子。

但那些難以安排的時間最終都花在貝雷特身上了。起初是貝雷特偶然開啟戰術的話題，明確又有挑戰性，這是僅需要出於條件分析與經驗歸納就能進行的對話，並不受自己心中對貝雷特的陌生想法干擾思考，這似乎帶給他一些緩和的空間，以這個模式，他有信心能夠習慣先前未知的躁動，或許平復它，跟貝雷特密切的生活最好能不出差錯就這樣持續下去，直到一決生死那天都不要變。在稍稍放鬆的心情中，死神騎士的催促若有似無地傳來，伊艾里札也知道那一半的自己對於貝雷特有何種期待，但......目前還是以任務為重吧，他這樣說服自己。

重複的日子又過去幾天，例行補充食糧的時間到了，兩人一起離開山洞到外側狩獵，這次鎖定的目標是這幾天出現的鹿群其中一頭年邁的成員。

精心埋伏、準確出擊，獵物安寧的群體生活即刻終結，受傷坐在地上痛苦地獨自面對掠食者。兩人抓住牠割開喉頭放血，卻遭遇預料外的強烈掙扎。失控的動物脫離了想定的就屠位置，原本應對著地面的血柱朝貝雷特近距離直噴，鮮血從領口衝入貝雷特的上衣。在兩人重新固定獵物以至完成宰殺分割之間，貝雷特感覺到有大量血液因衣物快速吸附而黏在身上，空氣的寒冷跟著浸濕布料襲向自己，這不只不適，還會引起失溫，必須盡快移除。

回到洞穴，貝雷特盡速換下腥寒的衣物抹淨皮膚的血汙，先以毯子與舖蓋裹身，衣物由伊艾里札以融雪漂洗乾淨後在火堆旁晾著。貝雷特雖不明顯感到冷，卻也一直溫暖不起來，與寒氣僵持許久後他開始發抖，起初貝雷特試著微動身體升高體溫，但代替衣物的毯墊抓住熱空氣的效率不夠好，散失的速度比自體產生的快。不太妙......貝雷特往洞口移動腳步，試著向伊艾里札求援。

至洞外清理工具的伊艾里札回來發現貝雷特的異狀，移自己的鋪位到洞中常時點著的火堆旁兩人一起坐上。伊艾里札解開禦寒外衣讓捲著毛毯的貝雷特屈膝側坐在懷中貼緊自己，外衣開口處再覆上自用的毛毯與貝雷特一起拖著過來的舖蓋。貝雷特的身體在靠近熱源當下仍在不住顫抖，神智清醒但是牙關緊得難以出聲，僅以點頭表示謝意。伊艾里札的熱度一陣一陣從近距離穿透紡織品纖維抵達貝雷特，補足逸散的部分，得到幫助的貝雷特解除精神緊繃，靜靜調整呼吸讓自己鎮定下來。危機暫時解除，貝雷特的身體溫度緩緩回復，顫抖趨於平息，不再被腎上腺素壓制的疲倦湧起，闔上貝雷特的雙眼。

小睡過後，貝雷特向伊艾里札致謝，也不把枕在他的鎖骨上方的頭移走就開口說起來。洞穴裡很安靜，除了說話聲之外只有柴火燃燒聲，但跟睡著前相比，外頭傳進的風聲好像變大了。「謝謝......差點就要在據點遇難了」「不會......」「不過雖然我猜你可能會幫我，但竟然這麼準確......又毫不猶豫......我以為你會抗拒」「沒有甚麼，一個人的能力有其極限，想要更強大、更有效率……需要成群結黨......所以，並不用猶豫」。貝雷特抬頭看伊艾里札的臉，來自火堆的光和影子在那晃動，一向微垂著的上眼瞼印著睫毛的輪廓，眉部不帶情緒。這麼近......貝雷特揉了一下自己鼻子後又放鬆頸部的力氣，頭靠回剛才的位置。

「......我以為你會抗拒讓人跟你靠得這麼近」「甚麼？」「裹上兩人份的保暖物，再對著火取暖，雖然效率比較差，體溫遲早還是能恢復正常」「......」「用另個人的身體緊貼著供應熱，效率是最好的，但是也有次好的方式，就是剛才我說的那樣」。伊艾里札的眉頭角度變了一點，視線移往火堆。貝雷特繼續說，語調帶著飄飄忽忽的感覺，「我以為我醒來你就會推開我.....因為，嗯，衣服已經乾」，貝雷特看向火堆旁的衣服，上身傾前，「還沒，」伊艾里札立刻打斷他，語氣急促，「袖口還沒乾」，雙臂扣緊貝雷特。貝雷特不再開口，兩人保持著原先的姿勢陷入沉默

持續盯著火堆看，會產生火焰是一種生命現象的錯覺，貝雷特以如果火焰是生物那麼牠的習性應該是怎麼的主題開始幻想，外表、食性、棲息地......突然間圍著身體的力道鬆開了，伊艾里札把貝雷特從自己的外衣中放出來，再重新把他用剛才的毯子等物包好，起身丟下一句話開始準備晚餐，「你先待著，沒有衣服穿的人不要離開被窩」。「你把衣服給我不就有得穿了？」貝雷特在心裡頂他嘴。伊艾里札端來味道僅是及格水準的食物，貝雷特連手都不從毯子裡抽出來，賴坐著要伊艾里札餵自己。照他說的，沒有袖子包著的手不要離開被窩嘛。伊艾里札餵完貝雷特、自己吃完飯、收拾了餐具等東西、把火堆的火調小、檢查山洞入口的防禦，貝雷特默默盯著看他完成全部程序，伸了伸腿活動一下。完成今日所有必需事項的伊艾里札回到鋪位，把那沒衣服穿的人再度揣進自己懷裡，不同的是這次兩人躺著。

伊艾里札安頓好貝雷特，單手解開馬尾上繫的黑色緞帶，用手指隨意梳散髮絲後放鬆躺下。

「很謝謝你今天幫我這些事，不過......感覺你跟平常不太一樣」「平常的我......那應該是怎麼樣？」貝雷特忍不住說了感想，馬上又被丟回一個問題。「大概是，劃著跟別人之間的界線，不接近人也不想要回應人」「沒錯」「那為什麼今天會把我拉得這麼近——我並不討厭，但是不懂為什麼」「......死神騎士是我的一部分，你知道。他相當喜歡你」「喜歡！」貝雷特驚問。「每天偏執地對我唸著你的名字，要求要和你見面，這樣子喜歡」伊艾里札聽見貝雷特的呼吸頓了一拍但繼續說。「任務的等待時間太久，他開始不安分了，在渴求你」，為什麼是這樣的用詞，貝雷特多少知道死神騎士的個性，但是對他詞彙的用法還沒完全習慣。

「就是這樣，該睡了。」伊艾里札閉上眼表示不再接受問題。山洞內陷入沉默，直到隔天早上。

一早，他們收到受高級黑魔法控制的史萊姆帶來任務出擊的資訊。山洞外頭陽光正盛，天空是毫無瑕疵的藍。

＊＊＊

這次戰鬥的場所在一處隱密基地，是敵人於此地區的指揮中心，據宮內卿提供的調查資料，目標周圍有數層強力的保護，基地內的管制與機構嚴密遠勝於平時應對的情形。為了支援他們加派的武力正在趕往現場，但是由於天氣出現非預期的變化，趕到的時間不如預期，貝雷特與伊艾里札正單獨與敵人交戰。

兩人在地下深處潛伏，最主要的目標已在入侵核心後第一時間處理完，但外圍部隊沒有放棄抵抗的跡象，持續一波波攻來封死離開的路線。兩人不停戰鬥削減敵人的數量，藉建築本身的構造與雙方互相掩護，一面解決追兵一面移往相對安全的部分。直到兩人體力幾乎耗盡時，現場的敵人終於停止活動跡象。分散擊破、節省體力、爭取時間的策略充分奏效，此處通道的機關能將對外連接徹底關閉，除非以物理方式破壞建築結構才能進出，確認這點後兩人終於獲得暫時的休息時間。兩人的陣線從敵人全數湧出後一直在被壓倒的險境之前繃緊，如果在撤退路上出現任何意外，這支迷你小隊的戰鬥就到今天為止了。

大量士兵、長時間交戰讓整個空間充斥血腥，每分鐘製造的流血與死亡遠超過建築的換氣設計上能夠負荷的，不安的成分濃密到光是待在裡面都會失去冷靜，殺戮甫歇，到它散去為止還要頗長的時間。

貝雷特與伊艾里札疲倦地喘氣，手中的武器還沒放下，還維持著戰鬥時背向彼此的陣型，就這樣靜靜佇立，敵人身體噴濺而來的血液與自己受傷的痕跡遍佈全身，由兩人衣角、袖口無聲滴落。兩人的呼吸聲從某個時刻起偶然疊合，這是貝雷特剛從溢湧全身的倦怠中抽出空讓大腦開始思考時，所發現的第一件事。聽見伊艾里札和自己頻率相同的呼吸聲，奇異地沉澱了貝雷特的心情。只是呼吸聲的主人隨後又發出的其他聲音將貝雷特的思緒鈎起，剛得到的平靜反而讓他更清晰地聽見了那在歷經死生交關後的表述。

「即使戰爭結束了…… 斬殺蟲子的戰鬥也不會結束……要斬殺你，似乎還要一段時間......但是……」死神騎士......應該是他吧，剛才的戰鬥會引他出來也很正常，貝雷特知道他想要甚麼，也不排斥幫伊艾里札——同時還有死神騎士——完成心願。不知道此時的他是否聽得到自己的反應，貝雷特還是給了肯定的回覆「一定要有個了結」。

「是啊……是啊。 這正是我生存的意義啊。 」伊艾里札原本自言自語似的語句，竟然銜接上自己表達的意思，貝雷特才意識到，這些話可能是對著他說的，他轉過身看著背對著自己的伊艾里札，面前的高大身影發出笑聲，上身隨之輕輕地顫動起來。貝雷特向前一步走到他的側面。

「可是……真是可笑…… 為了互相廝殺，而並肩作戰……」「難得看到你笑。」這是貝雷特真誠的感想，伊艾里札最常見的表情是面無表情，其次是戰鬥時的目露凶光跟發現隨身甜食吃完時的困窘貌，唯有笑容是他少有機會收錄到腦海裡的。「我覺得很不可思議……我現在感到非常滿足。 因為得到了像你這樣的存在……被你吸引住的不是我， 應該是『死神』才對……。一起戰鬥的期間……當我注意到時， 你已經成為我唯一的存在了……」伊艾里札不加迂迴的話衝擊貝雷特的內心，直視的眼神燒燙他的靈魂。如果沒有弄錯、如果真的可以這樣解讀，而不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期待，貝雷特希望那含意是......他不知道要不要捉住來回竄動的念頭，讓那模糊的思緒成為確定的想法。

「把潛藏在地下的老鼠連根拔除後， 將所有的因緣做出個了結的話……到那時……忘卻一切， 和你一起耽於逸樂。」真的，這是真的，貝雷特用全身控制心底強硬得陌生的熱潮，不准它淹沒自己回應的能力，貝雷特終於組織發音說出心底懇切的期待。

「......是啊。」那笑容......俊挺而又盡顯非人之理，貝雷特絕對無法違抗。「無論是真實姓名、還是真正的身世，對於已經捨棄一切的我來說……只有和你之間的勝負……才能給予我生存的意義……」甚麼都無所謂了、已經沒有其他更重要的事、無論要我做甚麼、要以何物為代價、要花多長的時間，我都會為你、我都要為你做到！

「只有你……才可以斬殺我心中的『死神』……」用上任何能用的方法、費盡我的所有、燒竭我的餘生、為了我的......

「……現在，我內心的這種想法， 一定……是稱為愛吧。」貝雷特的心臟瀕臨爆發。這蘊著萬物的一個字，從未敢預想過會給予自己的人，簡單明白地對自己吐出......

「走吧，貝雷特。 往這個黑暗的彼端……」伊艾里札伸向自己的手掌，是此刻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貝雷特在暈眩中輕輕細細的接過。從未拿過如此夢幻沉甸之物，不敢構想它從手中溜走的可能性，必須即刻放在與靈魂最為近接之處......貝雷特的臉頰感受到伊艾里札掌中的溫暖穿透血汙與手甲而來，高亢的脈搏、癲狂的心臟也想要它。手掌移動的路線拖出深紅軌跡，綴上貝雷特的臉頰、側頸、胸膛，在貝雷特全速鼓動的心臟外與早已濺滿的紅色相互暈染成更深一層的色調。人類的心臟，就是為此時而生的吧。

貝雷特與伊艾里札的眼瞳映照著彼此，其基底是激情的妄焰。
「直到地獄底層，一起墮落吧……」

＊＊＊

回應已開，下次更新從新噗繼續

喜歡擅長照顧人的老師
老師有與蘇諦斯相處，雖然屬性不同，但感覺老師非常能明白，心裡有另一個意識，和祂共存、一起前往共同期望的目標，是多麼令人嚮往的事。

健康的伍拾玖 : 是的，老師的包容力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