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BG】慾且求，求而得21-5
　　「李綪，妳信朕嗎？」
　　她不懂他問這一句話做什麼，她也不會自作多情認為葉濤對自己有什麼男女之情，那個人愛謐妃愛得入骨，也耗盡了自己所有的愛。
　　比起他與甯靜之間兩心互照，比起他與金珂皇后之間舉案齊眉，他與她之間頂多就是從以前針鋒相對，緩和成了相互利用的關係。信任從何而來？又該信任他什麼？況且，他們之間又隔了世家成敗、千絲萬縷的算計利用。
　　她要信什麼？又能信他什麼？

傳送門：在水裡寫字

原創BG 架空古風 宮廷 在水裡寫字

「妾不知陛下讓妾選這個做什麼，陛下想問什麼便告訴妾，妾去問三哥便是。」

「朕就想讓妳選，再者……」彷彿沒見到她眉頭打起了個小結，葉濤並沒有開口解釋，就如同閒話家常，暖暖莞爾，脈脈含情，有意無意玩著她沾著酥餅油香味的手，「朕很是喜歡看愛妃苦惱的模樣，非常難得。」

按捺抽回手的衝動，李綪呵呵假笑一聲，完全不想再回應。

膳畢後，葉濤讓她一路充當護衛送至紫蘭宮門口時，他忽地傾首湊至她耳邊，狀似親暱，輕笑一聲：「待愛妃想好了，再同朕說。」

李綪餘光瞄見了終究隱忍不住偷跑出來，瞻仰葉濤的兩位美人，她面無表情福身致禮，「是，妾恭送陛下。」

只不過，葉濤說那一席話時，除了她跟容和在場之外，並沒有其他人在場。李綪不明白葉濤給她這個抉擇是為了什麼，但是，她大致猜得到──葉濤並不想讓其他人聽見是由他提出的，包括她身旁的人。

是不是單純僅是讓她去探望三哥？又或者另有所圖？李綪一直想不透，一方面覺得葉濤身為帝王，不可能動機如此單純；另外一方面，她直覺葉濤好像也真沒其他企圖。

因為，她想不到這一件事攸關了何種利益，而葉濤壓根不是那種枕頭風吹一吹就腦弱的男人；就算有幾個晚上，她逼問了葉濤，葉濤僅是溫柔哄說「別想太多，快睡」敷衍過去，連一點他想問李紂什麼都打聽不到。

原本打算裝死過去，豈料就聽見了思妃遣人說上邢部要提拿施品的消息。

所以，她就跟葉濤提了，葉濤並沒問任何問題，相當乾脆替她處理好了事情。

聽了李綪低聲轉述之後，紅妃行三的親哥哥在囹圄內，又是崇拜又是感嘆地說：「過了這樣久，皇上還真是一貫的溫柔啊。」

「……三哥，你會關在裡面、曹門扣押於京、隨時抄家滅族的處境都拜他所賜。」李綪板著一張臉，冷冷瞪著不知道在感動什麼的曹門大將軍。

「小綪，妳自己心裡也明白，皇上如果真要李氏滿門抄斬，我們哪還會在這裡悠悠哉哉吃果子、談天？」李紂咬著棗核，深知李綪也只是諷刺自己而已，口齒不清地笑說：「那更不用說，皇上還讓妳選要不要來，一道旨意下來，妳都不得不來。」

「我知道，所以我才不懂為什麼他要問。」李綪坐在獄卒送來的矮凳上，扒掉了亮橙橘皮後捏在手心裡，不明所以地喃道：「而且，他還是沒跟我說要問你什麼，他到底在幹麼？有病嗎？做皇帝做太久，腦子也燒壞了？」

聞言，李紂哈哈一笑，「當初妳接到聖旨入宮，阿爹連跳腳都還沒跳上一腳，妳就一口答應了；怎麼這次領聖恩過來探望三哥過得好不好，就苦惱想得這麼久？說不定，皇上就是單純讓妳看看三哥我，這樣想不好嗎？」

「不好。」將掌心光溜溜的橙橘果肉，剝了一半後，李綪低瞅著手中的橘肉，有霧濛皮膜、白絲包覆著多汁的果肉，「就……不踏實。」

李紂把口裡啃完的棗核吐向盂盆，喀噹一聲，棗核彈上盂盆邊沿又折飛了出去，他並不以為意，「怎麼不踏實法？」

「我姓李，他可是皇帝，怎麼可能會放過這麼好用的身世？也不該放過的。」李綪撕下一片橘肉，平淡無波地替陳述：「我現在是寵妃，那是因為我可以替他擋下太后派來的人，他現在都只在我宮裡。」

「妳猜得也沒錯啊。不過，這跟皇上讓妳來這並沒有衝突啊？單純讓妳過來，不也是彰顯妳這紅妃娘娘到底多受寵，還讓後宮的、前朝的猜忌一二，弄不清皇上到底想幹麼，不也是一個嗎。」李紂一轉頭，就被李綪手裡另外一半橘肉猛塞進口內，他連忙狼吞虎嚥了幾口才沒被噎死。

根本不怕自己噎死了自己的兄長，她低首吃了一瓣果肉，「現在又不能跟平常相提並論。我僅知道這時那些人不會放過跟我們有關的人，葉濤也不會放手，如果真是單純讓我探望要幹麼？見你最後一面？」話罷，李綪不住蹙眉，認真思考起這個可能性。

「所以啊，小綪，妳信任皇上嗎？」

李紂邊咀嚼邊說話的聲音灌入耳膜，李綪為之怔愣，「什麼？」

李紂吞下口裡的果肉，興致勃勃地貼上欄杆，朝陷入沉思的李綪揮揮手，要她靠過來。「小綪，三哥偷偷跟妳說幾個秘密，就只有我、阿爹還有皇上心知腹明的秘密。」

李綪瞧了眉開眼笑的三哥幾點，他對自己瘋狂眨眼，根本當她身後耳根拉得老長的羽林撼武不存在。

當李綪靠近自己時，李紂悄聲道：「第一個，我不會死的──準確來說，曹門誰也不會死──所以，妳大可不必擔心今天是妳我最後一次見面。」

「為何？就算葉濤不想拉下家裡，前朝放得過我們嗎？」眉間攏得更緊，李綪並不曉得他的自信是哪裡來的，再者有姬氏這前車之鑑，要說葉濤沒有這個想法是不可能的，儘管現在沒有，未來不會沒有。

雖然她在葉濤、葉亨、施品，乃至於後宮所有人面前都端擺著事不關己的態度。可是，她怎麼可能真不在意母家的存亡？戰死沙場得其所，是李氏宗族的祖訓；在前線拚命，卻被後頭的猛捅刀子死去？那真是天大的笑話又該死的現實。

李紂伸出手指，飛快戳向李綪的額頭，瞬間又靈活向後一跳，大步脫離李綪劈來的手刃攻擊，笑睇著她儼然炸毛母獅子的凶惡模樣，「所以說啊，妳真是該多相信皇上的──哎唷！」得意洋洋到一半，李紂面色愀然大變。

「別砸、別砸！小綪、我的姑奶奶、小綪妹妹，這可是御賜啊！砸不得、砸不得啊！」李紂緊張兮兮在囹圄內，連忙撲身抓住往身上砸來的蜜棗、冬橘。

「不是說不會死嗎？你！就！去！跟！葉！濤！相！親！相！愛！」李綪眸光閃爍過一抹陰狠，從籃子內抓出來一個果子，快狠準往李紂身上砸，每說一個字，就丟一個。

「不行啊，我聽說葉二不是喜歡皇上的嗎──哎哎！等、等一下，小綪，我就說笑的，妳別把蜜棗砸在恭桶裡啊──喂喂！你們那幾個哥兒是木頭嗎！快阻止紅妃娘娘發瘋啊！」

李紂把滿懷的果子丟在床鋪，無暇顧忌羽林撼武袖手旁觀的冷嘲熱諷目光，堂堂正一品曹門大將軍七手八腳飛身過去，成功搶救下險些葬送在自己排泄之中的御賜之物。

「我哪裡發瘋！你才有病覺得葉亨喜歡葉濤！國師已經確定是鬼魅上身了，你還想怎樣！」一想到冬至宴葉亨攬抱起葉濤那種親密事情，李綪就滿肚子火，一面說得滴水不漏，一面猛力丟擲出手裡發硬的蜜棗，直中李紂的腦袋！

「小綪，這後頭怎麼，我是真不曉得啊！」李紂吃痛咋舌，哭笑不得直喊冤：「我當然還在曜州處理州務啊，我怎麼知道真相如何，就是看昕弟在書信上這樣寫的。」

她惡狠狠瞪了跪在地上求饒的李紂，「李昕那小子我之後跟他算帳！你再想尋事生非，本宮就直接替葉濤把你打死在牢裡！」將葉濤當成表面藉口，李綪還不至於氣到失去理智，把說不得的事情搬到檯面上。

見她揚高了手裡的冬橘想丟過來，嚇得李紂連忙喊道：「紅妃娘娘饒命啊，臣懇請娘娘放下陛下御賜之物，那真真、真真砸不得的啊，娘娘！」膽顫心驚地瞅著李綪放下了手裡的冬橘，忿忿坐回矮凳剝著手裡最後一顆冬橘，他鬆氣之餘，不覺奇怪。

李綪的反應還真的是挺大的？可如果是這樣，又怎麼會……啊！難不成──他這個耿直磊落、情愛絕緣妹妹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歡上皇上了吧？

李紂絞盡腦汁，忽地豁然開朗，心中燒燃著身為兄長的責任八卦心。他正襟危坐，正色清了喉嚨，「小綪，妳真的多該相信身旁的人。」

清楚意識到他指的是誰，李綪不由思及葉濤那時問向自己的一句話，不是追憶從前的錯亂，也不是從她身上尋開心的逗弄，便是不經意又簡單的探問。

「李綪，妳信朕嗎？」

她不懂他問這一句話做什麼，她也不會自作多情認為葉濤對自己有什麼男女之情，那個人愛謐妃愛得入骨，也耗盡了自己所有的愛。

比起他與甯靜之間兩心互照，比起他與金珂皇后之間舉案齊眉，他與她之間頂多就是從以前針鋒相對，緩和成了相互利用的關係。信任從何而來？又該信任他什麼？況且，他們之間又隔了世家成敗、千絲萬縷的算計利用。

她要信什麼？又能信他什麼？

「三哥知道妳在後宮不容易，也經歷了好多受挫失去的事情。」李紂探手，拍拍她長髮高束的腦袋，就跟小時候對她的進步給予最直接的獎勵與讚賞，他寵溺寬容地看向已經長大了的李綪，「可是……不管是在後宮還是哪裡，一個人都是很辛苦的，所以才需要伴侶、朋友、孩子或戰友，可以全心的、放心的相信一個人或好幾個人，才不會過得那樣的痛苦。」

「我有……孩子，在宮中也有朋友。」譬如一起扶持許久的葉亨，顏國師也算得上是她完全能夠信任的人。

「對啊，妳有葉二，有好多仰慕妳的美人、貴人，哈哈！」李紂朗朗大笑，笑容中卻多了一點的心疼還有嘆息。「不過，妳總是把他們護在後頭，自己傷痕累累的也不自知，連小皇子的事情也是。」

李綪一頓，剝著橘皮的力道不知不覺間輕上了不少，她微微垂首，瞅著自己捏著橘皮一端的手指，直覺小腹似乎又抽痛起當時的陣痛，「我沒事。」

「傻小綪，信任是安心把自己的背後、自己的弱點交給對方，就像那些被妳保護的人一樣，她們信任妳、接受妳的庇護，同時她們也會想幫妳，與妳並肩。」瞄見李綪投來冷涼的目光，李紂不免尷尬地一咳，「我是沒待過後宮，但至少葉二是吧？妳啊，應該是著相信她們能夠保護妳；相信葉二能夠與妳一起突破重重困難；信任皇上交給妳的選擇，必然不會讓妳受傷的。」

李綪默然，扯下一塊橘子皮後，才低聲問：「三哥，你為什麼就這麼相信他？」

「嘻，這就是我要跟妳說的第二個秘密。」再次對妹妹招手，發現李綪一臉冷漠，對他溫情的招呼無動於衷，李紂司空見慣，絲毫不氣餒，自己的臉緊緊貼上欄杆，細聲說：

「皇上他啊，其實是很重情、很心軟又待人溫柔的大兔子啊。」

「……啊？」她這三哥是真的很想變成女生，去瘋狂仰慕葉濤嗎？他眼裡看到的到底是誰啊？

重情？李綪不置可否。葉濤對於謐妃姊姊的思念強烈到她睡覺都會作夢，夢到謐妃姊姊還在的盛香殿，她練個槍都提心吊膽的，就怕路過主殿聽到什麼恩愛時的吟哦；或者夢見自己帶葉亨從十二閣回宮時候，不小心撞見他們激吻，她還得捂著葉亨的眼睛跑開。

相反的，不是他所愛、所敬之人，只會淪落跟竇夢蓮、陳柔、韓初蕊、其它宮內的佳麗──喔，還有那兩個偏殿裡的眼線，匆匆一看就被葉濤迷住──不會得到葉濤任何的一絲真情。

他給的就是一種虛幻不實的溫柔陷阱，去利用那些女人背後的所有，若真有哪天，她們身後的勢力沒了作用，下場就如同竇夢蓮，再風光的一場也終究落寞，永遠退出了葉濤的視線，葉濤也不會有半分心軟。

但是，大白兔？李綪徹底懷疑李紂的腦子，是不是被兵者軌道繞到壞掉了。即使她很不甘心也不情願，但是葉濤分明就是生性狩獵的好手。

佯裝沒見到她眼裡「你腦子有病」的鄙夷，李紂煞有介事地解釋：「妳說，如果他只是單純利用妳，妳也只是單純利用皇上，皇上何必這麼寵妳，選擇妳那裡陪妳？他大可以手一揮，賞賜無數去安慰損失孩子的宮妃，比如柔妃娘娘之前不也是失去過一個孩子嗎？據阿爹、施品說的，就是賞賜下來，好好陪個一天就沒了，妳呢？尤其在緊要關頭的時候，他根本沒必要陪妳吧？忙得要死。」

李綪緊緊皺眉，「那是因為這後宮只剩我──」她頓時啞然，捧著冬橘的手微微一緊，「你想說這就是……」

「是啊，只剩妳了。」李紂笑著，一貫的爽朗瀟灑，與她相似的飛揚英眸此時卻漸漸浮現一縷光，是看盡花開花落風華的唏噓。

「皇上在後宮能信的，顯然就只剩妳了，小綪。」

──快用御賜的水果砸我！──

想吃橘子

昨天吃了半個好甜好好吃

☆楊線線★桃桃✿進度25%🌈 : 我好久沒有吃到橘子了！上次吃到的蜜棗不好吃嗚嗚嗚。快跟著李三哥一起吃！（不
但是小番茄超好吃（慢著

蘇腿腿 : 之前也吃到好吃的小蕃茄

最近蓮霧也好吃喔！
棗子好吃的那種牛奶棗還沒看到

☆楊線線★桃桃✿進度25%🌈 : 蓮霧我居然沒有想到
好想吃蓮霧，這時候蓮霧應該要從楚州或者黎州來，比較溫暖

蘇腿腿 : 要看到蓮霧出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