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1-01
待 離家女孩的事告一段落 ，諾亞到家的時候已經天亮了，他反覆咀嚼著整晚發生的事情，不管是那個女孩的話，還是女孩父親的反應。
他放輕了動作，孩子們估計還在睡吧。
諾亞回到自己的臥室，簡單沖了個澡，躺上了床休息。

諾亞醒了，屋子靜悄悄的，孩子們大概都出門了吧。他想。諾亞伸了個懶腰，打算先到廚房弄點東西吃，他記得冰箱還有昨天午餐剩的一點馬鈴薯沙拉，等晚餐時間再問問孩子打算吃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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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氣候和老家不同，房屋的設計也是，沒有壁爐也沒有暖氣，雖然不會下雪，但他自上次從那雪地度假之後變得更加不耐寒，那次讓他對度假重新定義的日子還留下了惡夢的後遺症，還有對花草莫名的興趣。

他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腿上蓋著法蘭絨的薄毯保暖，翻看著亞熱帶植物圖鑑。不久前亞爾傳來訊息，回程路上會順手載卡洛琳回家，同時還會外帶羊肉爐回來，並讓他多休息會，大概自己「早」歸的聲響還是驚擾了兒子。

瞧，多麼可靠的兒子，從他30歲和前妻和平離婚的那時，自告奮勇的說要隨自己，那時亞爾也才8歲吧，卻也像個小大人了，貼心的讓人心疼。
即使自己還沒到聯合國標準的中年，但他卻彷彿提早開始了退休生活，雖然愜意，但陰霾也從未散去。

諾亞抹把臉試圖不要再想起那些恐怖的時光，但右手手腕的印記卻又昭示著在雪地裡荒唐古怪事件。

"Dad, we're back! "

玄關傳來兒子的聲音，和老家不同，平面三房二衛的公寓是這裡常見的房型，一句話形容就是溫馨吧。諾亞隨意的將書放在靠沙發的茶几上，到玄關迎接兒女。

女孩興奮的撲到了他懷裡，他很慶幸即使她是最近才搬過來和他們一起住，卻不是會生疏的拒絕接觸的關係。

艾妲教得真好啊。他不禁在心底讚嘆著前妻。

「Daddy！所以那個女孩還好嗎？有和她的家人連絡上了嗎？」卡洛琳一開口就問起女孩的狀態，他只是嘆口氣，比起自己還是先關心別人嗎？但這也大概是向她那學法的母親那兒複製過來的習慣吧。

是啊，孩子一直看著，而且會學習身邊人的處事作風。

「嘿，卡蘿，我們先準備晚餐吧，Dad肯定餓了。」已經走道餐桌邊準備的亞爾適當地打斷了女孩的瘋狂問話，卡洛琳只好親暱的又抱了抱諾亞，然後到廚房去幫他哥哥打下手。

又再次見證兒子的可靠，也多少反應出在他無法照應到的地方，亞爾是多麼努力地學會自己解決問題，諾亞也來到了廚房，詢問著兒子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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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他們三人在客廳悠哉的⋯⋯玩馬O歐派對。
說實在，諾亞沒想過自己還會玩遊戲，還是來自別的島國的遊戲。這倒不是說他不玩遊戲，年輕的時候他也玩過不少遊戲，但他也的確感慨了一下現在遊戲的精緻。

他選了個看起來像是骨頭的⋯⋯烏龜？似乎是屬於反派的角色，但在這個遊戲裡面選擇哪個角色都不會影響遊戲的樣子。女兒選了那個一身紅的小不點，兒子倒是選了一隻綠色有點像恐龍的小生物——女兒開心的表示只有哥哥是正義的一方了。
像現在他們三人加上一個PC一邊被遊戲內的各種關卡逗笑，時而合作、時而對抗的設計也讓玩家不會自成派系——這點上倒是頗有教育意義。

「所以Daddy，那個女孩為什麼會一個人跑出來呢？」卡洛琳在得到了一個星星之後，又把話題帶到了那個小女孩。

「還記得你們幫我手機上裝的那個交友app嗎？撫子——也就是那個女孩——她也安裝了，而且似乎也已經參加過配對活動，交了一些朋友。」螢幕上輪到諾亞擲骰子，他只前進了一步，「後來被她父親發現了，所以產生衝突，衝動之下就跑出門了。」

「聽起來很像是卡蘿也會做的行為，但那時候卡蘿是說：『卡蘿離家出走的話、爸爸和哥哥是不是就會回來一起住了呢？』，那時候卡蘿才七歲吧？」亞爾不知道在挖苦誰的，提起了過去的事情。諾亞聽到後稍微皺了眉，他自己是不知道有這樣的插曲的——估計是亞爾偶爾回前妻那裡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嘿！亞爾！」

「我不知道發生過這樣的事情，」諾亞想著要是沒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很可能沒機會知道這件事，「但你們也知道的，一個小女孩即使懂的再多，也沒有足夠的力量去面對大部分的危險，那個孩子的父親應該也很清楚當中的危險，只能說那女孩還是很幸運了。」

「所以那女孩的Dad生氣了嗎？對著她大吼之類的？如果好好解釋的話小女孩就不會跑出來了吧？」ㄧ連串的問題冒出，卡洛琳看來相當的關心，「而且會下載交友軟體⋯她沒有朋友嗎？」

「詳細的形況我也不清楚，但撫子說是他惹爸爸生氣了，她想要道歉。」諾亞頓了頓，「後來撫子爸爸有來接女兒了，雖然那個黑髮先生感覺有些帶刺，但他應該也不是不在乎女兒的類型。」

畢竟撫子看起來對男子的評價很高，而除了對外人冷漠之外，他對於女兒還是試圖冷靜的交流——從他找到人之後並不是立刻大罵一頓就能看出來。

「只是有些不知所措，跟累了吧？」諾亞下了個評價，這和他過去一畢業接軌工作與兒子的出世，所有事情都混在一起產生的心情很像，「沒有人一出生就是家長，對於這點⋯⋯我也對你們倆有些愧疚呢。」

「但看他們離開的樣子，大概會慢慢變好吧。」諾亞並沒打算要讓話題沈重，「嘿，your turn，卡蘿。」

「Daddy會後悔和Mammy 離婚嗎？」似乎對遊戲失去了興致，卡洛琳藉著話題，順著問了自己一直很好奇的問題。

「事實上，剛離婚的時候確實鬆了口氣，雖然跟著我到處跑的亞爾大概不好受。」諾亞視線看向了兒子，以孩子來講，他似乎沒看過兒子有過任何一點叛逆期的痕跡，但也不排除是他忙得沒注意到。

「但你們的Mammy也是很堅強的人，而且卡蘿的新爸爸不也是個好人嗎？」

現下也是因為艾妲和他的新丈夫去蜜月旅行了，卡洛琳才會來和他們同住，她的婚禮諾亞也有去，她的對象看起來是個挺老實的男人，感覺就會被艾妲吃死死的——但只要樂意，這也是一樁好事。

「但我的Daddy永遠都只有諾亞唷！」卡洛琳得意的說著，諾亞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

「謝謝。」諾亞不知道該回應什麼，只是乾巴巴的道了謝——他大概不能算是什麼稱職的父親，但他終於停下腳步後，也試著去惡補了一下他錯過的地方，儘管他錯過的部分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補完的份量。

「Dad可能比較後悔當初跟他的是我，而不是最可愛的卡蘿吧。」像是為了緩和情緒，連亞爾都撒嬌了起來——諾亞認為這是一種撒嬌，雖然他怎麼看兒女都覺得他們是最可愛的。

「我才捨不得讓卡蘿吃苦，而且亞爾你也是最可愛的，完全不用和你的妹妹吃醋唷。」諾亞一手攬上了亞爾的肩膀，他覺得他兒子真是貼心的可愛，「但你要是想抱怨也不用顧慮我唷⋯⋯辛苦你了呢。」

「以Dad現在的狀態，先注意身體健康吧。」亞爾的臉上擺了一個不知道算嫌棄還是擔心的表情，「如果沒有要繼續玩我就先收起來了⋯⋯卡蘿先去洗澡吧。」

「哦，Daddy你看，亞爾的口氣好像Mummy哦。」卡洛琳大概是做了一個鬼臉，「那我先去洗澡囉！」

諾亞看著從他手裡離開，準備收拾遊戲機的亞爾，忍不住又回想起那個八歲大，明明還小卻很努力的遷就大人的任性的身影。

「也謝謝你哦，亞爾。」
如今他的兒子也已經成年了，這也意味著距離他獨立的日子更近了些，諾亞不確定自己能否接受當亞爾不再願意和他一起生活的那天。

也許就是這樣吧，一開始的手足無措到後來的捨不不得放手，諾亞也該做些讓孩子放心的事情了。

也許是再找個伴吧？
他想起了手機裡的交友app，說不定有可能呢。

Fin.

寫的時候沒仔細安排後來就自己暴走的內容（呆滯）但也就是借題發揮了一下唉唷能跟上人家的交流我真的太感謝了（為什麼在這裡說）
但我就只是想表達諾亞ㄉ⋯⋯交友的理由，差不多那種感覺（比劃比劃）算了我不知道了就這樣吧（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