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米
@Comi_YMHS
Sat, Nov 28, 2020 5:05 PM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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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交 | with
WAB⏳︎天地無用
在這之前發生的事
「你心情不好嗎？」
正準備入睡的惡魔依照慣例地稍微小聊了一下，他隱約感覺到庫榭爾的言行舉止和平常不太一樣。
這和工作時的情況不同，在利益與需求未知的狀態下他無法揣測對方不高興的原因（但顯然他沒有意識到是自己的問題），以致於讓他問了句像提油救火般的蠢問題。
WAB⏳︎天地無用
@sandsu
Sat, Nov 28, 2020 5:07 PM
「嗯？」捻沙的手勢頓了下，撒下丁點在地板上，他沒預想過對方會在這個時間點提。
也不知道是有誰提醒，或只是一如既往的慢半拍。
「........怎麼說好呢－嗯...」
「對。」
柯米
@Comi_YMHS
Sat, Nov 28, 2020 5:08 PM
「那你想不想跟我說看看？」
像是打算放棄睡覺般地側過身撐著頭，然而出自於善意的關心從當事人嘴裡說出來只會更加令人不滿，誰叫他沒有自覺呢。
WAB⏳︎天地無用
@sandsu
Sat, Nov 28, 2020 5:08 PM
看來是慢半拍了，而且還沒有意識到根本原因。
「柯米有興趣啊？」
庫榭爾在心底一邊想像著烤全羊的畫面，身子一樣半漂浮著，也學著對方撐著頭。
柯米
@Comi_YMHS
Sat, Nov 28, 2020 5:09 PM
「嗯ー 你不想說的話也沒關係，比起說有興趣還不如說想讓你心情好一點？」
渾然不知自己的可憐替身正於對方心中散發著油光肉香，很是誠心地坦言想法。
WAB⏳︎天地無用
@sandsu
Sat, Nov 28, 2020 5:10 PM
「..........」腦袋裡的那頭烤全羊被撒上迷迭香作點綴，最後完美的盛盤。
「看在你的心意跟今天幫我跨過水坑的份上～好吧。」精靈記仇，但同時也不忘恩，「柯米遲到了，所以我生氣。」
口頭約定也是契約之一，這點於精靈也是相同的。
「雖然你的藉口唬弄得了維溫納他們，但是對我可不管用喔？」至於對方至始至終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生氣這點，在心裡烤烤羊就算了。
柯米
@Comi_YMHS
Sat, Nov 28, 2020 5:11 PM
事情的根源是自己這點倒是預料之外，也沒想過庫榭爾會重視這件事到這種地步。
「嗯，撒謊和遲到是我的不對。這是事實。」
沒有要再找藉口辯護的意思，果然打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欺瞞自己的行為，只是偶爾心急起來還是改不掉本性的壞習慣。
「那我該做什麼你才會原諒？或是消氣？」
他誠心認錯希望獲得精靈的寬恕，在抬眼看向對方時帶著一絲地討好意味，讓庫榭爾知道他明白自己犯錯了，但也沒有裝可憐得過於明顯。
WAB⏳︎天地無用
@sandsu
Sat, Nov 28, 2020 5:13 PM
「..............」已經沒那麼生氣了，這件事在之後也僅會變成他在平時調侃柯米用的小橋段。
不過他還是會接受，甚至為此感到開心－睡魔的脾氣是那樣難以捉摸卻又單純。
即使熟知惡魔的討好多半是逢場作戲，在這個時候接納，並不表示他—－庫謝爾是個頭腦簡單的笨蛋妖精，而是表示信任。。
「這可有意思了，你會害怕睡魔的報復嗎？呵呵、」他將臉頰湊近，瞇起雙眼笑，「－－待會兒再告訴你吧。」
－啪沙。
WAB⏳︎天地無用
@sandsu
Sat, Nov 28, 2020 5:13 PM
［下午2:40］
【圖書
館】
－最角落的
雙人
桌
...
在夢醒後，這幾個單詞在腦中揮之不去－－你清楚是來自誰的魔法。
柯米
@Comi_YMHS
Sat, Nov 28, 2020 5:15 PM
他的記憶力非常優秀，其程度到了足以讓他背出800年來相遇過的每一個人的生日與祭日。然而這項能力一旦與他那差得令人匪夷所思的方向感扯上關係時，便瞬間變得毫無作用。
所以他向來依賴傳送魔法，條件只需要對目的地有明確的印象即可。他按照庫榭爾昨晚糊他一臉沙子後留下的提示，在約定的時間點前提早出現在圖書館內，稍微兜轉了一下才找到指定的位置。
WAB⏳︎天地無用
@sandsu
Sat, Nov 28, 2020 5:16 PM
不用抬頭就知道靠近桌邊的人是誰，庫榭爾將視線從書本移動到對方身上。
「hehehe...這次沒有遲到呢。」揮揮手替對方拉開旁邊的椅子。
「在夢裡有好好反省了嗎？德勞特先生。」又朝牆邊靠了點，讓出一些位置給對方。
桌上擺著一本又一本攤開的書籍，有熟悉的課本，也有些似乎是現場借閱的。
柯米
@Comi_YMHS
Sat, Nov 28, 2020 5:17 PM
「當然，你看我這不是早到了嗎？」
在對方拉開椅子後溜進了座位，他看一眼桌上那些攤開的書，不難推測庫榭爾是叫自己來賠罪的。
「你想要我幫你寫作業？」
WAB⏳︎天地無用
@sandsu
Sat, Nov 28, 2020 5:17 PM
「嗯－－有點類似唷。」其實對課業不太上心，更在乎自己的"工作"，「不用幫我寫，跟我一起解開吧。」
「.....我啊，很久以前是看得到的喔，雖然實在太久了...我已經忘記當時能看得到的人或是東西。」他揮揮手讓書本自動翻頁，停留在描述使目標的生理機能惡化的頁面。
柯米
@Comi_YMHS
Sat, Nov 28, 2020 5:18 PM
「是這樣嗎，我還以為你是天生視力不好。」
他把翻開的那一本挪到自己身前，內容只記載著一些基本資訊和解釋其中的原理，對於庫榭爾所說的解開根本幫不上忙。
「所以要從解釋原理的部分下手找方法……？我以前並不常和人類訂契約，雖然對詛咒和傷害人之類的魔法有概念但沒怎麼實行過。」
再後來就是和平時代了，更沒有機會去接觸相關的魔法。
WAB⏳︎天地無用
@sandsu
Sat, Nov 28, 2020 5:18 PM
「也許是呢，我確定這是詛咒的一種。」不純正的沙繼承下來的詛咒，「柯米不常跟人類訂契約？那你以前都跟誰工作啊？」
有點意料外，又把臉埋進書本「這個太難了嗎？或是我們可以試試解開別的事情。」
柯米
@Comi_YMHS
Sat, Nov 28, 2020 5:19 PM
「……因為我的能力和普遍的惡魔比起來差太多，要滿足人類的慾望還是有點棘手的。我也不喜歡動不動就採用極端粗莽的手段做事。」
基本上人類的慾望不就是金錢、愛情和地位，第一項的話或許他還能用煉煉金子來達成，後兩者總避不了麻煩的手段。
「所以我基本上負責拜訪其他的地獄，給人間、天界的人傳傳話之類的。你可以當做像是外交官一樣，或是傳話送包裹的。」
WAB⏳︎天地無用
@sandsu
Sat, Nov 28, 2020 5:20 PM
維持著埋頭苦讀般的姿勢，庫榭爾靜靜的聽著，幾乎看不見的細沙隨著空氣流動緩緩圍繞對方。
「聽起來就像郵差或是業務。」簡短的結論，即使跟柯米從入學前早就認識，但他並沒有特別提問過「－或者就是像那些職業一樣無趣？」庫榭爾與對方不同，入學了也仍然不斷的工作，也許學習並不是他來到斯庫爾德的主因。
「呵呵呵、如果我是人類，柯米看起來就像是會覺得麻煩而拒絕我的惡魔。」打趣的說。
柯米
@Comi_YMHS
Sat, Nov 28, 2020 5:20 PM
「嗯ー 差不多就是這樣，畢竟我也沒有頭銜就只是被叫去做事而已。能夠接觸不同的人和環境其實還算有趣。」
雖然能力不強，但他的耐心和應對能力倒是比大部分的惡魔來得好。當然也不排除曾經出現讓他想把對方的臉往地上砸的例子。
他看著身邊幾乎快把整張臉貼上書頁的庫榭爾，向後傾靠上椅背也跟著瞄向裡面的文字。
「我只是不會去接受自己做不到的事…… 如果你是人類的話會有什麼願望？」
WAB⏳︎天地無用
@sandsu
Sat, Nov 28, 2020 5:21 PM
「…...............。」
聽見提問便安靜下來，臉也從書中移開，表情是鮮少見過的靜謐。
如果變成人類的話，時間會比現在要少上很多，而且很容易就死掉了，面對很多事什麼都做不到，卻也什麼都能嘗試，噢，也許人類的自己根本不用煩惱詛咒，因為一瞬間就會被它壓垮也說不定，不需要擔心，但也沒有能力反抗。
那睡魔庫榭爾呢？
WAB⏳︎天地無用
@sandsu
Sat, Nov 28, 2020 5:22 PM
不想消失。
希望愛的人幸福。
不想消失。
希望眼睛能重新看得見。
不想消....
希望能幫助她。
希望能跟別人共享秘密。
. ..
...
沒有意識到這些願望跟精靈的身份有多不相襯，只是將混沌的雙目瞄向一旁的惡魔「如果聽從我召喚而來的是柯米，我希望你能夠隨時聽我說話。」
他想，這應該是唯一能讓睡魔庫榭爾跟人類庫榭爾得到安逸的願望。
「沒有為難你吧，嘿嘿~」
柯米
@Comi_YMHS
Sat, Nov 28, 2020 5:23 PM
「哼呵呵，這樣的願望也不是沒有先例。」
只是代價過於不對等，也沒幾個人有那個膽量僅為了得到陪伴，願意犧牲獻祭來召喚惡魔。
對一些嗜血的惡魔來說也有因為太過無趣而拒絕，甚至直接殺害人類作為消遣的案例。
「只是這點願望的話，我現在就能實現。免費的，畢竟你也給了我召喚你的方法。」
就像他兒子的髮飾一樣，他也可以在沒有契約的前提下讓庫榭爾用自己的方式來召喚他。雖然在這個時代用通訊會更加方便——誰叫眼前的精靈對於科技的認知幾乎是零。
憑空出現的鋼筆在指間轉了一圈，他湊到桌前往庫榭爾靠近了點，將手中的書寫道具朝著對方的方向讓人接過。
「寫一句你喜歡的字，任何東西或是語言都可以，只要你會唸就好。」等庫榭爾抽走鋼筆後他攤開掌心，顯然要人直接把字寫在他手上。
WAB⏳︎天地無用
@sandsu
Sat, Nov 28, 2020 5:24 PM
「要拿來做什麼？就算不特別做，我也能隨時找你說話唷。」沒有會被拒絕的思考模式。
撇開剛剛的假設問題，現在的他還是他，還是那個必須背負秘密的睡魔——
「我不擅長寫字啊，惡魔很不體貼耶～」捉著對方如人類一般的柔軟掌心，筆尖躊躇著起筆處，一不小心在上頭點了幾筆「...這個不算噢？」
思考一會兒，他下了決定，但動作與其說是寫，不如像是畫出一個又一個的字母，筆尖反覆的在字跡上加深，填補不明顯的地方，成品卻像是孩童一樣歪扭難辨。
——
Spezi.
就算看不清楚，還是努力寫上這個詞，也不知道對方知不知道詞意。
柯米
@Comi_YMHS
Sat, Nov 28, 2020 5:26 PM
「你在嫌棄惡魔的好意？就當是讓我心安理得好了，要不要用隨你。」
只有自己能單方面召喚人這點讓他在意了很久，畢竟有債必還和交易始終是惡魔的本性，不做點什麼去抵消的話他總會時不時想起這件事。
「而且ー我是說如果，如果下次我因為迷路沒有準時出現的話，你大可直接這樣把我叫過來。」
筆尖隨著反復填補的字跡無序地刮撓著他的皮肉，掌心傳來的刺痛和瘙癢使他忍不住鄒起眉頭，也無法模擬出對方到底寫了什麼。
等庫榭爾好不容易畫好扭曲的文字後，他抬手看著手心上的奇怪圖形。
柯米
@Comi_YMHS
Sat, Nov 28, 2020 5:26 PM
「這怎麼唸？」
不確定是因為對方的字體太潦草，還是自己不認識這個語言而感到陌生。
他也不是故意要刁難人才選了這個方式，只是長期浸泡在工作的惡魔早已把流程簡化成自己的一套手法，他只講求效率。
隨後他輕輕地唸了一段咒語，之中帶著庫榭爾的名字，墨水的痕跡像是滲入身體般漸漸消失在肌膚上。
「搞定。」把乾淨的手心面向庫榭爾讓對方看一眼，順勢取回自己工作用的鋼筆。
WAB⏳︎天地無用
@sandsu
Sat, Nov 28, 2020 5:27 PM
『
Spezi.
』重現了一次德式發音，「口味很像是可樂跟橘子汽水混合在一起的飲料，在德國很出名喔，我很喜歡。」看著大概是儀式的過程，即使不能看的非常仔細，仍然有些心跳加速——雖然嚴格來說他沒有心臟。
「你呀，還打算在我的約上遲到~？要不我下次也放你鴿子吧。」精靈不悅，「再不然我跟你兒子告狀好了。」瞇著眼睛盯著對方，像隻警戒的貓。
柯米
@Comi_YMHS
Sat, Nov 28, 2020 5:27 PM
「所以我才說
如果
。畢竟我的方向感真的很差。」
只要是沒有去過、或是沒有明確印象的地方都不能依賴魔法傳送過去。
「偉大的精靈要以身作則不能失約啊。你去告狀也沒用，他會體諒我的。」
對於自己的兒子他還是有點自信的。
這個話題再延續下去恐怕火苗又會再度燒成大火，於是他把玩著鋼筆又挪了一本書到自己面前，提起庫榭爾剛才說過的詛咒來轉移話題。
「那麼回到正題，你為什麼會被詛咒？對方是什麼人？」
WAB⏳︎天地無用
@sandsu
Sat, Nov 28, 2020 5:28 PM
「哼，就算沒用我也要跟禕禕說。」改變話題的動作奏效，本開始聚集起的金沙又消散開來。
庫榭爾趴在剛剛自己研讀的書上，視線隨著對方挪過來的另一本移動「因為我知道了一點不該知道的事？」
模糊的視野中，只有自己看得到的小小族人有著不容忽視的存在感。
「我猜對方一樣是睡魔吧，或者....」是一個很討厭睡魔的人。「但是，不是立馬變成全盲，而是緩緩的減弱視力，是挺沒品的。」
柯米
@Comi_YMHS
Sat, Nov 28, 2020 5:29 PM
「因為你知道了一些事所以才下詛咒？聽起來不像是想要滅口，反而是在復仇。」
沒有深究庫榭爾究竟發現了什麼秘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界線。有些事情他不應該知道，真有必要的話也應該是由對方告訴他，而不是他去主動干涉。
作為同樣被詛咒的同類柯米當然清楚這種漫長的折磨手段，只是——
「為什麼只是視力？你還有什麼正在惡化嗎？」
他不明白僅是失去視力能對揭發和流傳秘密造成什麼阻礙，現在的庫榭爾還是能夠分辨身邊的人的身份。
對他而言要是想要滅口又折磨人的話，他會選擇先奪走一切溝通能力在讓目標維持著生命苟延殘喘，沒有什麼事會比永生來得痛苦。
WAB⏳︎天地無用
@sandsu
Sat, Nov 28, 2020 5:30 PM
「復仇啊？ 呵、....
hehehehe
」笑開了嘴角，差點維持不住保持安靜的規定，「..我想到了，柯米。」
「我的魔法，算是很霸道吧？」一揮手，喚出對方隨身攜帶的小沙漏在掌中滾動，是自己初次見面時贈與的「睡著前，不是會感覺到眼皮逐漸沉重，然後視線失焦嗎？施予這個詛咒的人，也許是想讓我體會那種感覺喔，只是配合上我的壽命，這個過程拉長了。」
大部分的沉睡是令人安心的，但也有一部分人，墜入睡意是非常恐懼的事－－例如，庫榭爾便是如此。
WAB⏳︎天地無用
@sandsu
Sat, Nov 28, 2020 5:30 PM
擅長魔法的精靈被詛咒就已經算罕見了，更不用說是魔力稀薄的現代，而庫榭爾身上的詛咒能持續700多年並持續運作，大概率不是施術者活得好好的，再不然就是－－
「...........」早在預料中，自己是被憎恨的，「....我啊、其實」這份被厭惡而生成的詛咒除了影響雙目，也一點點的吞噬他維持生存所需的能量，要問哪裡在惡化的話，一時還無法全部回答出來「覺得這個詛咒，不解開也沒關係。」
掌中的沙漏滾落，掉在書頁上發出幾聲悶響，「真正要你做的事，也不是解開它。」
＝詛咒是他應得的。
現在的坦白，只是自私的想在這獨自背負的700年來，暫時喘口氣而已。
睡魔真不適合跟別人做朋友，我們一個個都是渾蛋。
WAB⏳︎天地無用
@sandsu
Sat, Nov 28, 2020 5:30 PM
「－
我要你肯定我的存在。
」
只要還有一個人這麼做，就算詛咒到了盡頭，自己也不會消失。
「因為是柯米，所以就算現在拒絕我，我也不會生氣喔～
hehe
」
柯米
@Comi_YMHS
Sat, Nov 28, 2020 5:31 PM
「……？」只要這樣就可以了嗎？
庫榭爾的要求過於簡單，以致於他差點忍不住自己疑惑的表情。
「不是什麼難事，你現在就存在著。」
落在書上的沙漏突然朝著他的手邊滾去，最後被人收納在屬於它的位置。
他當然知道庫榭爾所指的不是當下的存在，只是多說一句來肯定對方也不是什麼壞事。
「我記得人生中的每一個人，即使沒有照片或是遺物也能背出他們的名字、回想他們的容貌和遵守許下的約定。」
柯米
@Comi_YMHS
Sat, Nov 28, 2020 5:31 PM
再強烈的情感和記憶都會被時間消磨吞噬，作為紀念和證明的物品最終也會損毀得不留痕跡。
但是他被詛咒困在沒有終點的時間裡，不被允許遺忘任何人事物，必須永遠地反復經歷獲得與失去、相遇與離別的喜悅悲哀。
「——即使這座圖書館裡的人全都老死了，我依然會記得曾經和你坐在這裡。就算那座山變成了平原，我也會記得曾經答應過不會讓你以外的睡魔接手我的睡眠。」
至於到時候能不能靠方向感回到原來的地方又是一回事。
「話雖如此，」
他又接著補充，嚴格來說庫榭爾這句話已經夠接近他曾經聽過的、死前的人請他不要忘記對方的遺願。
他確實能夠記得每個人的存在，這不代表他不在乎任何人隨意地消失。
「想要我肯定你的存在的話，那就好好待著不要讓我有機會忘記。你要是不在了我要怎麼睡得安穩？」
WAB⏳︎天地無用
@sandsu
Sat, Nov 28, 2020 5:32 PM
雙眼看不清，也能感受柯米的氣息在一旁，是只要稍微移動，肩膀就會碰在一起的距離，「你當然會記得，我也沒有允許你忘記。」語中帶著笑意，甚至聽起來比剛才都愉快許多。
可惜他並不靠回憶存在，而是必須受到肯定、再簡單一點的說法，庫榭爾必須被需要著才能活下來，比一般的睡魔還要更多、更強烈、更清晰的被需要渴望著的情感。
即使不像大多人類那樣激烈，從這具金沙與魔法而成的身體本能的感到滿足，就足以證明眼前這位惡魔的話與真心都不容質疑。
永生是什麼樣的概念、會有什麼樣的體驗與喜怒哀樂，庫榭爾從不必像人類與其他壽命有限的種族那樣煩惱，因為是他出生就命中注定的。
只是想——
WAB⏳︎天地無用
@sandsu
Sat, Nov 28, 2020 5:33 PM
「呵呵呵、真怕寂寞。」笑著捉起對方令自己簽上字的手，「以
庫榭爾
的一生為限，只要你——
柯米。德勞特
還需要我族提供安穩的睡眠，那麼——」
他曾經聽過有些地方會以勾勾小指做契，但他覺得那樣太小家子氣又扭捏了，青藍色的手掌與對方的交握，庫榭爾的五指扣緊了對方的。
——
「我便伴你於行。」
「成～交？」晃晃握著人的手，似乎要對方也做一樣的動作。
－只是想自私的，在這永無止境的時間中，捉到因詛咒削弱的自己能喘口氣的地方。
柯米
@Comi_YMHS
Sat, Nov 28, 2020 5:34 PM
提及姓名的誓約、肢體接觸和那一句成交，對惡魔而言這些都足以被視為契約成立的行為。但在他看來庫榭爾就像小孩效仿大人的做法一樣來做約定，不是由自己提出關鍵字的情況甚至令他感到有趣。
「呵呵，當然。」
收起指節回握交扣於指間的那隻手，先前被刻下文字的掌心烙上了庫榭爾的體溫和觸感，他學著對方晃動的方式和力道，跟著做了有些稚氣的動作。
「那柯米·德勞特的睡眠也只能由庫榭爾來管理，不得他人插手——
我們成交
。」
他順勢將先前的口頭約定化為更明確的誓言，儘管即使不這樣做他也依舊會去遵守。
柯米
@Comi_YMHS
Sat, Nov 28, 2020 5:34 PM
「所有人總有一天都會離開，我註定要孤獨很久…… 但有人一輩子哄我睡覺的話，或許我至少有一段人生在睡前不會那麼寂寞？」
他抬起空出來的那隻手撐著頭，瞥向兩人交扣的手掌後用指腹搓了搓對方的手，朝庫榭爾瞇眼擠出了一個做作又得意的笑臉。
WAB⏳︎天地無用
@sandsu
Sat, Nov 28, 2020 5:35 PM
對方的配合讓他非常滿意，笑的如對面的那個惡魔同樣得意，卻又多了幾分坦然。
「真拿怕寂寞的惡魔沒辦法~」明明左胸口只有那塊淺紫色的結晶，卻感覺到許多情緒凝聚成塊——是自己的未來多了陪伴；無法忽視的罪惡感；還有對柯米的感謝。
剎那間，似乎連映照在這雙盲眼的輪廓都清晰了點。
「說好囉，如果柯米毀約，就讓你一輩子睡不好覺吧。」隨口決定，身為睡魔的他的確做得到，「你也可以決定我的懲罰，雖然你一~~~定用不上。」充滿自信，金色沙粒代替雙手，在對方的笑臉旁撫過，熟悉的刺癢感並沒有令人特別不適。
柯米
@Comi_YMHS
Sat, Nov 28, 2020 5:35 PM
「不讓我好好睡的話那你也別想睡。要是毀約你也和我一樣一直斷斷續續地醒來算了。」
他順著撫過臉頰的沙粒抬起了下巴，抱怨之際邊乖巧地讓那些沙子取代雙手捧著他的臉。
在庫榭爾訂下處罰後柯米也提出了個互相傷害的報應，就像身上的這些詛咒一樣，他清楚讓對手體會自己的痛苦是最簡單又能洩憤的事。
「結果身上的東西沒有解開，反倒又加了幾項。」
像是自嘲一樣無奈地輕輕哼笑了聲，他鬆開交扣的手回到書頁上，翻閱幾下也沒有要繼續鑽研的意思。
「雖然你說不解開也沒關係，但是能看清我或是零食口味也不是什麼壞事。我也會幫你找辦法的。」
語畢他闔上書籍，發揮為了準時下班開溜而練出的特有技能，連同其他的資料也一起利落地收拾好讓它們回到寫著歸還區的推車里。
「在那之前我來幫你看菜單，我們現在——先去吃飯？」
WAB⏳︎天地無用
@sandsu
Sat, Nov 28, 2020 5:36 PM
「好～呀，沒問題。
hehe
」睡魔並沒有那麼需要睡眠，甚至一輩子不睡覺的族人也確實存在著，這個懲罰對自己來說形同虛設。微笑的嘴角幅度與以往相同，腦子裡卻想著眼前的惡魔如果察覺自己訂下如此不公平的處罰，會是甚麼樣子的表情。
在誓約用的手被放開，撫摸對方雙頰的沙子帶著殘存的體溫消逝，「我們彼此彼此，可都在同一條船上了。」比起契約，這也許更接近詛咒－－反正原理上基本相同。
而比起契約，他更熟詛咒這詞，完全不成問題。
沒有阻止對方移動走書本的行為，默許了結束討論的這個決定「嘿嘿、真期待看清楚柯米的那天，我會迷上你嗎？」照樣開了玩笑，他尤其想看清對方的睡臉，不管多接近都是模糊的這一點實在令人煩躁。
WAB⏳︎天地無用
@sandsu
Sat, Nov 28, 2020 5:36 PM
集中精神與視覺太久讓精靈有些疲勞，便自然的將半個身子掛在對方肩上
「用你的那個吧，我懶得走了。」雖然其實也沒在走。
望著眼前跟自己的金子一樣閃耀的金髮，庫榭爾突然有了信心－－不會被打敗的，七百年來不都撐過來了嗎？
不論身體多破碎，雖然緩慢，但他都能夠一點一滴恢復成原狀的，現在還多了惡魔的保證。
「今天我請你吃飯喔，很大方吧。」
－－在回到故鄉，被＊＊之前，他堅信著現在這一切。
柯米
@Comi_YMHS
Sat, Nov 28, 2020 5:37 PM
WAB⏳︎天地無用
@sandsu
Sat, Nov 28, 2020 5:39 PM
詛咒惡魔大成功...
放張圖就逃跑...
柯米
@Comi_YMHS
Sat, Nov 28, 2020 5:48 PM
吃癟 庫根本各方面剋他
如果知道處罰無效多生氣
(骰屁
柯米
@Comi_YMHS
Sat, Nov 28, 2020 5:48 PM
也是啦本來就沒什麼心要處罰
WAB⏳︎天地無用
@sandsu
Sat, Nov 28, 2020 5:51 PM
柯米就是太好好先生才被庫玩弄（玩弄
柯米
@Comi_YMHS
Sat, Nov 28, 2020 5:58 PM
他不是… 他不是好好先生…… 他只是拿庫沒轍
根本不能怎麼辦 （好弱的人）
WAB⏳︎天地無用
@sandsu
Sat, Nov 28, 2020 6:17 PM
那我改口..他被迫屈服於睡魔的淫威..（救命
柯米
@Comi_YMHS
Sat, Nov 28, 2020 6:28 PM
不好意思我們這裡不收現金喔 （櫃檯調調
柯米
@Comi_YMHS
Sat, Nov 28, 2020 6:29 PM
好耶人家喜歡看他吃癟迫害他
（親媽
魅魔與卷柏
@YeSyuan
Sat, Nov 28, 2020 6:29 PM
你們好可愛
怎麼那麼香香
柯米
@Comi_YMHS
Sat, Nov 28, 2020 6:30 PM
魅魔與卷柏
:
你 你好 謝誇誇???? 謝????? (嚇到錯亂
柯米
@Comi_YMHS
Sat, Nov 28, 2020 6:37 PM
笑死不用給錢!!!!
不用錢!!!!!!
WAB⏳︎天地無用
@sandsu
Sun, Nov 29, 2020 6:30 AM
我也覺得柯米好香！！
不宜久留
@YiLeli1125
Sun, Nov 29, 2020 8:11 AM
Aww你們好棒……
FED▸煙晶
@SHS_0225
Sun, Nov 29, 2020 9:11 AM
可愛⋯⋯⋯香⋯⋯⋯⋯
卡洛名字太長ㄌ
@rp_mg12
Sun, Nov 29, 2020 9:15 AM
（安息（倒是說話
TAT ❉ 準備中。
@SHSVywenna
Sun, Nov 29, 2020 9:45 AM
好棒好香……也好沉重……人家還想要看更多更多……（吧嗒吧嗒流眼淚）……
然後我看到了
柯米的香香頭照！！！求高清無碼版的……人家想看
柯米
@Comi_YMHS
Sun, Nov 29, 2020 10:12 AM
angel93e
:
（其實人家想說午茶組都需要庫認同庫）
WAB⏳︎天地無用
: 不准誇他
要誇他就連庫也要一起誇（越來越野蠻
柯米
@Comi_YMHS
Sun, Nov 29, 2020 10:12 AM
不宜久留
:
FED▸煙晶
:
卡洛名字太長ㄌ
: 謝… 謝誇誇……?????
(被嚇到) 卡洛中快回魂不要安息!!!!! (用力搖晃
柯米
@Comi_YMHS
Sun, Nov 29, 2020 10:15 AM
angel93e
:
他明明有好好穿衣服 被截圖搞得好像衣衫不整
TAT ❉ 準備中。
: 把錢收好我這裡不收費……
感謝捧場你先把眼淚擦一擦（幫你抹臉
給你看
反正我沒打算po （好懶的人
TAT ❉ 準備中。
@SHSVywenna
Sun, Nov 29, 2020 10:28 AM
！！！
TAT ❉ 準備中。
@SHSVywenna
Sun, Nov 29, 2020 10:29 AM
謝謝尼……我圓滿了……
(((
休止中
@edvampire
Sun, Nov 29, 2020 10:30 AM
科米.....帥....
喜歡那個特別的朋友的含意TT 有冰U了....(?
柯米
@Comi_YMHS
Sun, Nov 29, 2020 10:38 AM
TAT ❉ 準備中。
:
收好不要boki!!!!!!!!! (笑死
圓滿什麼啦不要那麼喜歡他
喜歡我!!! (不想
柯米
@Comi_YMHS
Sun, Nov 29, 2020 10:40 AM
休止中
: 唉大家太誇… 我該怎麼辦…… (怎麼辦)
除了謝謝只能詞窮 （爛
他們… 是同生共死的朋友了…
(好可怕)
WAB⏳︎天地無用
@sandsu
Sun, Nov 29, 2020 11:50 AM
一點也不香 庫臭臭！！！你下面貼出來的柯米已經是他香香的鐵證（越來越愛打架
午茶小組都...兩個龍龍寶貝也要被睡魔詛咒嗎..（不要
載入新的回覆
在這之前發生的事
正準備入睡的惡魔依照慣例地稍微小聊了一下，他隱約感覺到庫榭爾的言行舉止和平常不太一樣。
這和工作時的情況不同，在利益與需求未知的狀態下他無法揣測對方不高興的原因（但顯然他沒有意識到是自己的問題），以致於讓他問了句像提油救火般的蠢問題。
也不知道是有誰提醒，或只是一如既往的慢半拍。
像是打算放棄睡覺般地側過身撐著頭，然而出自於善意的關心從當事人嘴裡說出來只會更加令人不滿，誰叫他沒有自覺呢。
庫榭爾在心底一邊想像著烤全羊的畫面，身子一樣半漂浮著，也學著對方撐著頭。
渾然不知自己的可憐替身正於對方心中散發著油光肉香，很是誠心地坦言想法。
口頭約定也是契約之一，這點於精靈也是相同的。
沒有要再找藉口辯護的意思，果然打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欺瞞自己的行為，只是偶爾心急起來還是改不掉本性的壞習慣。
「那我該做什麼你才會原諒？或是消氣？」
他誠心認錯希望獲得精靈的寬恕，在抬眼看向對方時帶著一絲地討好意味，讓庫榭爾知道他明白自己犯錯了，但也沒有裝可憐得過於明顯。
不過他還是會接受，甚至為此感到開心－睡魔的脾氣是那樣難以捉摸卻又單純。
即使熟知惡魔的討好多半是逢場作戲，在這個時候接納，並不表示他—－庫謝爾是個頭腦簡單的笨蛋妖精，而是表示信任。。
－啪沙。
...
在夢醒後，這幾個單詞在腦中揮之不去－－你清楚是來自誰的魔法。
所以他向來依賴傳送魔法，條件只需要對目的地有明確的印象即可。他按照庫榭爾昨晚糊他一臉沙子後留下的提示，在約定的時間點前提早出現在圖書館內，稍微兜轉了一下才找到指定的位置。
桌上擺著一本又一本攤開的書籍，有熟悉的課本，也有些似乎是現場借閱的。
在對方拉開椅子後溜進了座位，他看一眼桌上那些攤開的書，不難推測庫榭爾是叫自己來賠罪的。
「你想要我幫你寫作業？」
他把翻開的那一本挪到自己身前，內容只記載著一些基本資訊和解釋其中的原理，對於庫榭爾所說的解開根本幫不上忙。
再後來就是和平時代了，更沒有機會去接觸相關的魔法。
有點意料外，又把臉埋進書本「這個太難了嗎？或是我們可以試試解開別的事情。」
基本上人類的慾望不就是金錢、愛情和地位，第一項的話或許他還能用煉煉金子來達成，後兩者總避不了麻煩的手段。
雖然能力不強，但他的耐心和應對能力倒是比大部分的惡魔來得好。當然也不排除曾經出現讓他想把對方的臉往地上砸的例子。
他看著身邊幾乎快把整張臉貼上書頁的庫榭爾，向後傾靠上椅背也跟著瞄向裡面的文字。
聽見提問便安靜下來，臉也從書中移開，表情是鮮少見過的靜謐。
如果變成人類的話，時間會比現在要少上很多，而且很容易就死掉了，面對很多事什麼都做不到，卻也什麼都能嘗試，噢，也許人類的自己根本不用煩惱詛咒，因為一瞬間就會被它壓垮也說不定，不需要擔心，但也沒有能力反抗。
那睡魔庫榭爾呢？
希望愛的人幸福。
不想消失。
希望眼睛能重新看得見。
不想消.... 希望能幫助她。
希望能跟別人共享秘密。
. ..
...
沒有意識到這些願望跟精靈的身份有多不相襯，只是將混沌的雙目瞄向一旁的惡魔「如果聽從我召喚而來的是柯米，我希望你能夠隨時聽我說話。」
他想，這應該是唯一能讓睡魔庫榭爾跟人類庫榭爾得到安逸的願望。
只是代價過於不對等，也沒幾個人有那個膽量僅為了得到陪伴，願意犧牲獻祭來召喚惡魔。
對一些嗜血的惡魔來說也有因為太過無趣而拒絕，甚至直接殺害人類作為消遣的案例。
就像他兒子的髮飾一樣，他也可以在沒有契約的前提下讓庫榭爾用自己的方式來召喚他。雖然在這個時代用通訊會更加方便——誰叫眼前的精靈對於科技的認知幾乎是零。
憑空出現的鋼筆在指間轉了一圈，他湊到桌前往庫榭爾靠近了點，將手中的書寫道具朝著對方的方向讓人接過。
「寫一句你喜歡的字，任何東西或是語言都可以，只要你會唸就好。」等庫榭爾抽走鋼筆後他攤開掌心，顯然要人直接把字寫在他手上。
撇開剛剛的假設問題，現在的他還是他，還是那個必須背負秘密的睡魔——
思考一會兒，他下了決定，但動作與其說是寫，不如像是畫出一個又一個的字母，筆尖反覆的在字跡上加深，填補不明顯的地方，成品卻像是孩童一樣歪扭難辨。
就算看不清楚，還是努力寫上這個詞，也不知道對方知不知道詞意。
只有自己能單方面召喚人這點讓他在意了很久，畢竟有債必還和交易始終是惡魔的本性，不做點什麼去抵消的話他總會時不時想起這件事。
筆尖隨著反復填補的字跡無序地刮撓著他的皮肉，掌心傳來的刺痛和瘙癢使他忍不住鄒起眉頭，也無法模擬出對方到底寫了什麼。
等庫榭爾好不容易畫好扭曲的文字後，他抬手看著手心上的奇怪圖形。
不確定是因為對方的字體太潦草，還是自己不認識這個語言而感到陌生。
他也不是故意要刁難人才選了這個方式，只是長期浸泡在工作的惡魔早已把流程簡化成自己的一套手法，他只講求效率。
隨後他輕輕地唸了一段咒語，之中帶著庫榭爾的名字，墨水的痕跡像是滲入身體般漸漸消失在肌膚上。
只要是沒有去過、或是沒有明確印象的地方都不能依賴魔法傳送過去。
對於自己的兒子他還是有點自信的。
這個話題再延續下去恐怕火苗又會再度燒成大火，於是他把玩著鋼筆又挪了一本書到自己面前，提起庫榭爾剛才說過的詛咒來轉移話題。
「那麼回到正題，你為什麼會被詛咒？對方是什麼人？」
庫榭爾趴在剛剛自己研讀的書上，視線隨著對方挪過來的另一本移動「因為我知道了一點不該知道的事？」
模糊的視野中，只有自己看得到的小小族人有著不容忽視的存在感。
沒有深究庫榭爾究竟發現了什麼秘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界線。有些事情他不應該知道，真有必要的話也應該是由對方告訴他，而不是他去主動干涉。
作為同樣被詛咒的同類柯米當然清楚這種漫長的折磨手段，只是——
「為什麼只是視力？你還有什麼正在惡化嗎？」
他不明白僅是失去視力能對揭發和流傳秘密造成什麼阻礙，現在的庫榭爾還是能夠分辨身邊的人的身份。
對他而言要是想要滅口又折磨人的話，他會選擇先奪走一切溝通能力在讓目標維持著生命苟延殘喘，沒有什麼事會比永生來得痛苦。
大部分的沉睡是令人安心的，但也有一部分人，墜入睡意是非常恐懼的事－－例如，庫榭爾便是如此。
「...........」早在預料中，自己是被憎恨的，「....我啊、其實」這份被厭惡而生成的詛咒除了影響雙目，也一點點的吞噬他維持生存所需的能量，要問哪裡在惡化的話，一時還無法全部回答出來「覺得這個詛咒，不解開也沒關係。」
掌中的沙漏滾落，掉在書頁上發出幾聲悶響，「真正要你做的事，也不是解開它。」
＝詛咒是他應得的。
現在的坦白，只是自私的想在這獨自背負的700年來，暫時喘口氣而已。
只要還有一個人這麼做，就算詛咒到了盡頭，自己也不會消失。
庫榭爾的要求過於簡單，以致於他差點忍不住自己疑惑的表情。
「不是什麼難事，你現在就存在著。」
落在書上的沙漏突然朝著他的手邊滾去，最後被人收納在屬於它的位置。
他當然知道庫榭爾所指的不是當下的存在，只是多說一句來肯定對方也不是什麼壞事。
「我記得人生中的每一個人，即使沒有照片或是遺物也能背出他們的名字、回想他們的容貌和遵守許下的約定。」
但是他被詛咒困在沒有終點的時間裡，不被允許遺忘任何人事物，必須永遠地反復經歷獲得與失去、相遇與離別的喜悅悲哀。
「——即使這座圖書館裡的人全都老死了，我依然會記得曾經和你坐在這裡。就算那座山變成了平原，我也會記得曾經答應過不會讓你以外的睡魔接手我的睡眠。」
至於到時候能不能靠方向感回到原來的地方又是一回事。
他又接著補充，嚴格來說庫榭爾這句話已經夠接近他曾經聽過的、死前的人請他不要忘記對方的遺願。
他確實能夠記得每個人的存在，這不代表他不在乎任何人隨意地消失。
「想要我肯定你的存在的話，那就好好待著不要讓我有機會忘記。你要是不在了我要怎麼睡得安穩？」
可惜他並不靠回憶存在，而是必須受到肯定、再簡單一點的說法，庫榭爾必須被需要著才能活下來，比一般的睡魔還要更多、更強烈、更清晰的被需要渴望著的情感。
即使不像大多人類那樣激烈，從這具金沙與魔法而成的身體本能的感到滿足，就足以證明眼前這位惡魔的話與真心都不容質疑。
永生是什麼樣的概念、會有什麼樣的體驗與喜怒哀樂，庫榭爾從不必像人類與其他壽命有限的種族那樣煩惱，因為是他出生就命中注定的。
只是想——
他曾經聽過有些地方會以勾勾小指做契，但他覺得那樣太小家子氣又扭捏了，青藍色的手掌與對方的交握，庫榭爾的五指扣緊了對方的。
——「我便伴你於行。」
－只是想自私的，在這永無止境的時間中，捉到因詛咒削弱的自己能喘口氣的地方。
收起指節回握交扣於指間的那隻手，先前被刻下文字的掌心烙上了庫榭爾的體溫和觸感，他學著對方晃動的方式和力道，跟著做了有些稚氣的動作。
「那柯米·德勞特的睡眠也只能由庫榭爾來管理，不得他人插手——我們成交。」
他順勢將先前的口頭約定化為更明確的誓言，儘管即使不這樣做他也依舊會去遵守。
他抬起空出來的那隻手撐著頭，瞥向兩人交扣的手掌後用指腹搓了搓對方的手，朝庫榭爾瞇眼擠出了一個做作又得意的笑臉。
「真拿怕寂寞的惡魔沒辦法~」明明左胸口只有那塊淺紫色的結晶，卻感覺到許多情緒凝聚成塊——是自己的未來多了陪伴；無法忽視的罪惡感；還有對柯米的感謝。
剎那間，似乎連映照在這雙盲眼的輪廓都清晰了點。
他順著撫過臉頰的沙粒抬起了下巴，抱怨之際邊乖巧地讓那些沙子取代雙手捧著他的臉。
在庫榭爾訂下處罰後柯米也提出了個互相傷害的報應，就像身上的這些詛咒一樣，他清楚讓對手體會自己的痛苦是最簡單又能洩憤的事。
「結果身上的東西沒有解開，反倒又加了幾項。」
像是自嘲一樣無奈地輕輕哼笑了聲，他鬆開交扣的手回到書頁上，翻閱幾下也沒有要繼續鑽研的意思。
「雖然你說不解開也沒關係，但是能看清我或是零食口味也不是什麼壞事。我也會幫你找辦法的。」
語畢他闔上書籍，發揮為了準時下班開溜而練出的特有技能，連同其他的資料也一起利落地收拾好讓它們回到寫著歸還區的推車里。
「在那之前我來幫你看菜單，我們現在——先去吃飯？」
在誓約用的手被放開，撫摸對方雙頰的沙子帶著殘存的體溫消逝，「我們彼此彼此，可都在同一條船上了。」比起契約，這也許更接近詛咒－－反正原理上基本相同。
而比起契約，他更熟詛咒這詞，完全不成問題。
沒有阻止對方移動走書本的行為，默許了結束討論的這個決定「嘿嘿、真期待看清楚柯米的那天，我會迷上你嗎？」照樣開了玩笑，他尤其想看清對方的睡臉，不管多接近都是模糊的這一點實在令人煩躁。
望著眼前跟自己的金子一樣閃耀的金髮，庫榭爾突然有了信心－－不會被打敗的，七百年來不都撐過來了嗎？
不論身體多破碎，雖然緩慢，但他都能夠一點一滴恢復成原狀的，現在還多了惡魔的保證。
－－在回到故鄉，被＊＊之前，他堅信著現在這一切。
放張圖就逃跑...
然後我看到了
WAB⏳︎天地無用 : 不准誇他
TAT ❉ 準備中。 : 把錢收好我這裡不收費……
給你看
喜歡那個特別的朋友的含意TT 有冰U了....(?
圓滿什麼啦不要那麼喜歡他
他們… 是同生共死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