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人
『先生,要不要來看看~這是招來幸運的娃娃喔~』

一切似乎是從這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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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論這個說詞有些怪異,八幡看向了娃娃堆。每個娃娃看起來都不是一般人會買來做紀念的樣子,八幡掃過娃娃堆正準備要轉頭走掉時,有個娃娃讓他愣住了

「他」看來氣質不凡以外,鴿血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可能對於某些人來說,那眼神看似不友善。

但八幡不知怎的,卻對他入迷了。彷彿是看透自己一般的盯著自己,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迷失在那眼睛裡。

「老闆,這個怎麼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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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了,八幡反覆咀嚼剛剛老闆的說詞。

『先生,切記!您一定要好好對他,招來幸運的娃娃是需要好好被供奉的!』

八幡一向不太信任何宗教,一直以來都是。他只是因為『他』的特別,才購入的。

八幡把他放在花瓶的旁邊,開始看了前陣子入手的書。
人與自然是性格差異
“——當你想獨辟蹊徑做某些事情的時候,完全得看運氣。很多人受到召喚,而被選中的人少之又少。”

雨淅淅瀝瀝的下,孩子們踩著水,他也踩著水來到銀色的地板上,你曾經站著的地方。他站著,仔仔細細檢查每個路過的人,彷彿正試圖找到你的某些殘留。一撮灰,或者一根頭髮,但是什麼也沒有。

他們之所以死的舉無輕重,是因為他們生於一個無法給他們用武之地的世界。他們是多餘的人…之所以多餘是因為他們的道德優越於他人,卻沒有機會挑戰市儈、奴隸、傀儡們行成的可怕勢力。

想法短暫的停留了一瞬間,他終是將注意力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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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到了一個段落。八幡走到了床邊,發現天氣似乎不是像前幾天那樣的好。

看著天空下著雨,他其實不討厭雨天。一邊憶起往事,他發呆了一會。過一會就去準備看看放在外面的植物是否會被淋到雨。

背脊一涼。

打起了冷顫,感覺有點奇怪。
打開了門,有個男孩。而他藍色的眼睛直直盯著自己,外面也還下著雨。

「還好嗎?要不要先進來坐一坐。」八幡先對少年搭話,首先還是先別著涼了吧。
人與自然是性格差異
他臉色蒼白,神態冷漠,一頭金色的長髮,鼻子秀挺,且有一張令他略顯薄情的嘴。他身上有種無與倫比的氣質,你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存在,當你轉移視線的下一秒又像是不存在。

他顯然是嬌生慣養的,似乎家裡人從來不敢拿剪子去剪他漂亮的頭髮。他穿著一件英倫宮廷式上衣,打摺的袖子在下稍稍緊些;他的手像孩子般小,袖子正好遮住了纖弱的腕部。衣服上絲帶、網眼和刺繡,使這個身軀看起來多了幾分闊綽。

他將視線定在你身上,邁開步伐走進屋內直直站著,垂著頭髮,幾乎什麼都不看,就那麼靜靜的站著、呼吸…就像個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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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門帶上,少年的眼神看起來冰冷、莊重。
八幡出於自己實在是太喜歡孩子才願意接他進來,雖然看起來有點可疑,但或許是無處可去吧?

八幡準備了熱可可給少年。
「你是誰呢?這杯給你喝一下暖身體。」
人與自然是性格差異
他伸手接過熱飲——但也僅僅只是接過。捧著溫熱的馬克杯,卻讓他顯得更加冰冷…就連水霧都沒膽敢親吻他的臉頰,溫度似乎怎麼都傳不到他身上。

他似乎是從遠處來理解你的,炙熱的燈光教人悶熱,他的目光燈光般強烈,卻寒涼的令人戰慄。但當然了,當你在熔岩中漂流的時候,你是察覺不到熱的。

好像遵循常規的禮貌他開口——
「路西安。」他道,聲音輕薄卻在空間裡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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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安嗎?你好,我是八幡。」簡單的介紹了自己。

路西安給自己感覺很奇妙,空靈到像是不存在一樣。但路西安比起那些在遊樂園會欺負自己的孩子比,路西安還是好了非常多,不如說是不能比較。

「你有地方可以去嗎?迷路了?」試圖問清楚他來自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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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陣沉默,時間,無盡的時間過去了,等到的只有萬籟俱寂。路西安像是倦於傳達詞語,彷彿剛才所說只是為了詠賦他的靜默。

…他應該說些什麼的,卻沒說出任何語句。語言似乎等著死亡和遺忘,變成石頭,掩埋在地底下。路西安只是搖了搖頭,看不出他在回答任何你的問題。

可可逐漸在手中涼去,稍加不注意就會結冰一樣的。他仍然沒打算喝它,但稍稍垂下眼瞼看向那杯早已失去意義的飲品——像他看著所有其他的事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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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路西安不回答,在想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自己也就不多問了。

自己應該不是那種非常寬容寬大的人,至少他認為自己不是。八幡不是那種隨和的人,但他只對孩子有莫名的寬容。或許是因為工作的影響吧?

「不喜歡喝嗎?還是你想喝水還是茶?」看著你慢慢的說,嘗試轉換話題,不讓路西安有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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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安像是聽見你的話有了反應一般,終是將那杯可可一飲而盡。

他仍然拿著馬克杯,目光轉移到花瓶旁邊的人偶——

路西安有著金色的頭髮,人偶也有金色的頭髮。
路西安有薄青色的眼睛,人偶的眼睛卻是鴿血紅的。
沒有一個抽屜能裝得下那個人偶,它會打開所有的箱子蓋,撞破所有的櫃子門…

它無處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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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幡看著喝完的咖啡,想著到底是因為喜歡而喝完還是不喜歡所以趕快喝完的?

看向路西安那,兩個娃娃相似度極高,兩個人站在一起感覺頗有那麼一回事。
「我剛剛買的,挺不錯的吧?」但八幡沒有多想,他坐下拿起還未看完的書本。
「你可以把這當自己家,看看書什麼的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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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安轉向你的同時人偶的眼睛閃了閃,他點了點頭表示謝意,十分熟稔的走到隔壁的書櫃拿起一本——他甚至沒有看,但他顯然很確定那就是他要的書。

他並不是從頭開始翻起,而是精準的翻到其中一頁,一段文字躺在書頁的中間。

你曾決定這是婚姻還是葬禮,毒藥還是飲料,美感還是病態,那麼苦楚與它的晨光——溫柔——都變成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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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只是愛讀書寡言的孩子吧?八幡這樣想。

「路西安,我幫你準備今天的房間嗎?」過了一陣子,八幡想到才開口問道。

「你還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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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安的目光仍然釘死在那段文字上,反覆咀嚼,好像話裡有著什麼真實。人們並不在意真實…酒館裡煙霧繚繞,離真實生活太遠,從此刻的貧困出發,人們為未來虛假的富有 而歡呼——他們要的更多是幻想。

他開口,像是有什麼要說,卻只是搖了搖頭道「沒有。」此刻路西安已經抬頭,望著人偶的方向,人偶的眼睛仍然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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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幡順著路西安盯的地方看到了娃娃,但八幡似乎是沒有注意到什麼怪處,轉頭回來。

「那你先在這待一陣子吧?等一陣子再走吧?我可以幫你準備房間。」家裡還有一個客房還可以使用。

「你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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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你,頷首示意。仍然是一樣的眼神…他似乎看什麼都是那樣的眼神。眼裡映著你的面部殘片,像用不透明藍料、黑玻璃以及雪花石材雕塑成的,在星星燭焰裡燃燒。

室內的沉默成了籠罩著兩個人的影子,他又低下頭,手指撫著書頁的邊緣。薄薄的紙張太銳利陷進他的指尖,一不小心就會留下一道劃痕,但它傷不了路西安,它不過是紙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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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請多多指教了。」八幡點點頭。

八幡簡單的去整理了房間,房間東西不多只有一張床還有一組桌椅。但八幡似乎是看到路西安因為看了書,不是那麼擔心他會無聊。

到底誰會無緣無故就讓一個孩子進來房間,不過因為自己對於孩子的喜愛加上他說沒地方去…誰忍心讓他在這呢?
八幡沒有想那麼多,他只是出自於自己對孩子的喜愛。
人與自然是性格差異
他暫時沒有要離開客廳、亦或者手上這本書的樣子。在紙頁的後面,在纖薄而蒼白的藍色中他的移動緩慢、清晰。

路西安原來緊閉的嘴唇動了動,你好似聽到一句謝謝,但聲音飄渺的無法確定。就像兩人坐在窗邊看海,一個聽著,一個沒在談也沒在聽;他沉浸在海的深處,他漂流著,水紋讓人誤以為他的嘴角微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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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這沒什麼。」八幡沒有轉頭,一邊整理房間一邊回覆路西安剛說的。

「有地方可以去的話再看我說一聲就好。」再說了一次。
「晚餐,有想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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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安搖了搖頭,也不是說客氣,更不是好奇他到底會準備些什麼。真要把這種狀態下個定義的話…那就是不在乎。

事情順利的有些奇妙了,他甚至沒有多費任何唇舌解釋任何事情。他暫時還不知道應該將你視為心腸好還是愚蠢,這也不是一時半會可以下結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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