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輾轉在各個坑底的靜靜

@ehyeh

Sun, Oct 4, 2020 7:39 AM

Sun, Oct 4, 2020 7:50 AM

27

5

天能 TENET
Neiltagonist Protagonist

寫在前面：
半AU設定，他們仍然是CIA探員與物理學家，只是在一個沒有天能組織的世界。
私設有一點多，以及，他們的關係不分上下

輾轉在各個坑底的靜靜

@ehyeh

Sun, Oct 4, 2020 7:41 AM

他後悔了。
尼爾覺得他們之間開始的那一天是個特別糟糕的一天。

這不是針對人，他的對象相當完美，而是當下的場合非常的……失控。尼爾不太甘心地在心裡選定了這個詞，但事實就是那天一切都是失控的，完全不在他的預設之中。

那一瞬間尼爾甚至起了一個念頭，妄想可以倒退時光去彌補這個錯誤，但他所學所知的一切又告訴他事情已經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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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hyeh

Sun, Oct 4, 2020 7:41 AM

這一週是聖誕節的節日高潮，到處都懸掛著漂亮的擺設和燈飾，附近的一個社區甚至還有人準備了一棵聖誕樹，引來不少路過的旅人佇足欣賞。路上的人們多半都帶著笑容，相識的則在擦肩而過時互相問好，這本來就是個用閃亮來襯托的節日，卻讓尼爾的心情更顯暗淡。

那晚過後的第二天，考慮到前一日已經被睡眠浪費掉，尼爾掙扎地離開被窩，等路口的咖啡店一到營業時間，他就拎著筆電進駐佔位。畢竟是假期中，這個時間店裡還沒有客人光臨，尼爾理所當然地找到自己最喜歡的位置，罷佔了整張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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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hyeh

Sun, Oct 4, 2020 7:41 AM

「昨天沒看到你來，宿醉？」店員沒等尼爾開口點餐就先送來一杯咖啡，問道。

鑑於店員就是悲劇目擊者之一，尼爾完全不想回答這個明顯到愚蠢的問題，對店員帶著笑意的語調翻了個白眼，擺手驅趕他，結果得到對方拍了拍他的肩膀作為安慰，這令他加重了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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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hyeh

Sun, Oct 4, 2020 7:41 AM

整件事已經悲慘到連店員都看不下去了嗎？

讓他昨日在家睡了一整天的原因當然不止是宿醉和頭痛，更多的是後悔。尼爾扁嘴，自暴自棄地打開電腦，將自己扔進工作之中，妄想要藉此再逃避一段時間。

雖然明面上放著假，但時間不等人，還有論文等著他動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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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hyeh

Sun, Oct 4, 2020 7:42 AM

而不得不說這方法相當有效，至少讓尼爾短暫忘卻前天的一切，最少忘記了三個小時，直到他餓到回神。伸展雙臂延展僵硬的肌肉，神智逐漸回到現實，開始有空餘思考要吃什麼來回補透支的熱量。

尼爾記得咖啡店只提供簡單的三明治，拿起杯子正想順便加點咖啡，轉過頭，他才發現不知道何時有人坐在他身邊的座位上。那人手裡拿著書正專心閱讀，但似乎是被他的動作引開了注意力，視線隨之對上尼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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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hyeh

Sun, Oct 4, 2020 7:42 AM

「嗨。」男人打了聲招呼，但尼爾只是瞪大了雙眼且一動也不動，結果得到男人擔憂的詢問。

「沒事吧？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對。」

當然不對！

讓一個有好感的對象看盡你出醜的一面這件事不可能讓人還有什麼好臉色的。

「呃……你……你也要來一杯咖啡嗎？」思索了一分鐘，尼爾結巴著只問出這麼一句。

彷彿男人桌上那杯咖啡不存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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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 Oct 4, 2020 7:42 AM

出乎意料地，男人只是彎起眼角，拿起自己的咖啡一口喝盡，再將空杯遞給尼爾。

「麻煩你了，跟你喝一樣的就行。」

「馬上來！」

這句話讓尼爾的臉色恢復生機，雙眼發亮地快步走向櫃台，生怕男人下一秒就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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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hyeh

Sun, Oct 4, 2020 7:42 AM

等男人手裡的書又翻過兩頁，才等到尼爾回來，他看著他手上的餐盤，上面除了兩杯咖啡，還多了兩份三明治。

「嗯……我肚子有點餓了，一起吃？」

「謝謝。」男人挑了挑眉但沒有多問，只是道謝並接過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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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hyeh

Sun, Oct 4, 2020 7:42 AM

刻意多點了一份三明治是怕男人喝完咖啡就離開，也是為了可以多找一個聊天的契機，總比乾聊天氣要好，但尼爾卻沒想到男人就只是安靜地吃了起來，於是他也只好一起進食。

兩人幾乎是一前一後地用完了三明治，尼爾還在糾結要用什麼話題當開頭，男人就主動擔起這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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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hyeh

Sun, Oct 4, 2020 7:43 AM

「昨天沒看到你過來，宿醉很嚴重嗎？」

面對現實，尼爾心想，話題開了就要接下去。

「那晚你喝得有點多……」

那可不是有點多而已……尼爾心想。

男人應該是看出他的表情誠實表達出了他的尷尬，所以自動跳到下一個問題，「你說你有話想告訴我，還記得嗎？」

對方關切的目光讓尼爾覺得臉上一熱，分不清是因為心裡的羞恥感，還是因為眼前的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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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hyeh

Sun, Oct 4, 2020 7:43 AM

第一次遇見男人時就是在這間咖啡館，他大多是在早上或中午過來外帶咖啡，很偶爾才會留下來用餐。尼爾不太確定是什麼留住了自己的視線，但只要男人出現，他就觀察。

深色肌膚在陽光下看起來很健康，不同於自己缺乏光照的蒼白；走路的姿態挺拔，透過衣服顯露出的線條明顯經過鍛練，就像那些在球場上的運動員一樣；還有那雙眼睛……尼爾開始懷疑也許眼睛就是那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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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 Oct 4, 2020 7:43 AM

最開始，尼爾只想要認識男人。所有的陌生人就像一道謎題，但男人這道題卻引起了他的興趣，他想要親自看看謎底。

所以他採取了行動，嚴格來說是用了便條紙。

尼爾先是用兩倍小費的條件賄賂了店員，讓他在男人來買咖啡的時候可以將紙條貼上杯子，上面會寫著一兩句的問好，只不過男人從來沒有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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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 Oct 4, 2020 7:43 AM

即使如此尼爾也沒有中途喊停，畢竟男人也沒有拒絕他的紙條。而就在第二十一張的時候，他因為當天發生了很令人心煩的事結果沒忍住寫了句抱怨的話，但就是這張紙條得到了首次的回應。

男人用了一樣的方法：透過另一張紙條。

算是好的開頭，尼爾樂觀的想，然後他們才開始進行真正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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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hyeh

Sun, Oct 4, 2020 7:43 AM

中間來來回回地搭話聊天，沒見到面的時候他們仍然用著便條紙；而忙得錯身而過的時候只夠揮手打聲招呼；當兩人終於有空閒坐下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個月後了。

但他們可以用著五花八門的話題，聊上兩三個小時也沒有任何冷場。

尼爾很久沒有遇上這麼聊得來又討他喜歡的對象了，而且他確信他在男人眼裡看到一樣的東西，這東西讓他們兩人明明花了這麼多時間說了這麼多的話，卻也一直都停在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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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hyeh

Sun, Oct 4, 2020 7:43 AM

所以尼爾做了決定，他作為主動的一方，留下紙條約男人見面，就選在聖誕夜的晚上。

只是一直過了晚餐時間男人都沒有現身，尼爾想，他也許不應該選在最後一刻才給出紙條，畢竟是聖誕節，也或許男人另外有約，誰不是在聖誕夜和親人朋友相聚？

挑錯時機，這是他第一個後悔的地方。

然後事情就從這一刻開始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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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hyeh

Sun, Oct 4, 2020 7:43 AM

Sun, Oct 4, 2020 7:56 AM

尼爾知道咖啡館當晚辦了聖誕派對，特別提供了晚餐和酒，他一如往年皆有收到邀請。雖然一開始他沒打算赴約，但因為等不到男人現身且又餓得要命，尼爾便臨時起意去了咖啡館覓食。

當他終於填飽了肚子，周遭的人已在狂歡的道路上盲目狂奔，既然行程有了空檔，他決定加入，跟著眾人一起將酒水一杯又一杯地灌下肚。等到神智已進入過嗨迷亂的狀態時，男人卻現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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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hyeh

Sun, Oct 4, 2020 7:43 AM

Sun, Oct 4, 2020 7:56 AM

而他以一個醉鬼的姿態迎向他。

這是尼爾對那一晚的最後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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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hyeh

Sun, Oct 4, 2020 7:44 AM

－ TBC －

輾轉在各個坑底的靜靜

@ehyeh

Sun, Oct 4, 2020 7:46 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