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青竹與緋

久違地來寫一點字

　 　驟來一陣春雨，洗淨天色，和竹之清香與塵埃之氣，一片秋色撕裂慘白與淡墨稀釋的濃青，緋手握一柄楓紅，他腳踩草履，雨中微潤的泥土柔軟地凹陷，過長的衣擺奇妙飄浮，猶如狂風呼嘯於寂靜之奇景。

　 　他的臉色有些憔悴，本就少有血色的肌膚在雨中更顯蒼白，好似蒙上一層陰影。

　 　雨水的苦、濃茶的乾澀……

　 　女子的容顏乍現，半側沒於夜色。

　 　神明大人……

　 　世上可有食人血肉的神明？

　 　妖鬼之於神明、放縱之於約束，他們自私自利，擅於欺騙、利用他人，從來只為自己的慾望與執念著想，為了慾念即便喪命亦無謂的卑劣。

　 　他僅是如同那般，任性地選擇回歸世俗的樊籠、為自己銬上枷鎖。

　 　從那片山野銷聲匿跡，不留下任何一絲痕跡，彷彿他不曾存在過。


　 　溫暖的雨水及塵土的氣味──嬰孩的悲泣劃破寂靜，山鬼已死，一輪慘白的明月下，只餘楓紅與緋交織而成的秋色。

　 　傳聞言，神明將山鬼之靈永久地封印在山谷的荒蕪之地。

　 　而可曾有人猜測故事中不曾有神明的存在？

　 　春雷急響，雨點敲打傘面與竹葉，似燃放煙火的餘響，轟炸他的思緒，他鮮少感到哀愁，今日不過是觸景傷情。

　 　雨，他並非初次目睹此番景色，他活過的數百個四季裡，狂暴與平和、持久與短暫、喧鬧與靜謐，他見過各式各樣的雨，雨中變換的自然之景、人們遵循自身與環境的步調生活的樣子，他不屬於任何一片風景，卻記得所有。

　 　是這片濃綠勾起了他深刻而盤結的心思──

　 　小塘子裡的半段竹節跳動與他的步伐不謀而合，他最終駐足於一叢綠竹前。

　 　「青竹。」一改平時親暱的稱呼，萬籟俱寂裡，雨聲像極了古舊電視雪花屏的噪聲，他的呼喚相對清晰，有幾分嚴肅，「……我知道你在這裡。」

　 　已經習慣對方遇見不想面對的事情就會偽裝成無法回應的樣子逃避，緋無可救藥地迷戀著這位他人眼中的壞脾氣先生，明明說不清楚為何會喜愛著對方，卻連對方最為人詬病的頑固都深愛著。

　 　「我準備了點心和茶，回去記得吃。」像是示意那般舉起前一刻不知道藏在何處的小包袱，裡面理所當然的是秋區口味茶點，青竹總會嫌棄他找的那些點心太過甜膩，但嫌棄歸嫌棄，卻從來沒留下什麼不吃的東西給他收拾。

　 　他是該慶幸了，對方在收禮物這點從來不會與他客氣，他並不會要求回禮，偶遇時也能保持平常的互動，這樣的關係反而讓他心裡舒坦，對方舒舒服服地做自己總比基於壓力回應他更好一些，只是在外人看來這樣的關係總不平衡。

　 　若是往日認識的妖鬼見著他愛得低入塵埃的模樣，不免會大吃一驚吧？他的自尊是那麼不容踐踏，怎麼會允許自己為不明確的愛戀成為那副模樣？

　 　興許是在心如槁木之時嘗到憐憫與慈愛的滋味，使他的孤獨生出了寂寥。

　 　他的世界是爾虞我詐與為己而生，像人類那般的相互依偎與愛是脆弱與恥辱，他向來如此認定，最終亦為自己的脆弱所吞噬，而今這些重生的自我卻不復為恥辱。


　 　「青竹。」他背過身，雨點沿著向後方傾斜的傘垂落，打碎於綠葉之下的陰影中，第二聲呼喚多了些平日裡沒有的溫柔與低沉，「如果你真的那麼不想見到我，你該直接拒絕我的。」

　 　他是孤獨慣了，也無需為此將就。

既然是他們兩個的故事就拿平衡木有他們兩個的部分拉線（任性
很少寫到他們正經的時候……好不習慣 （雖然本來就沒寫多少
原本的文檔變成亂碼我整個重打一次有夠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