დDxAდ水與火

喚靈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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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乖孩子,下定決心、鑽研足了說詞後,就一同到他們親愛的大人面前報告。
八成是有聽進去的男人在逐漸摸不著晚霞時,才緩緩說道再等個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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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們照常過日子,那點決心差點就要被安逸與不捨消化之際,不知何時勤快收拾好行囊的男人慢悠悠宣布要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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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侖大人,您這是……?」
  「爸爸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這樣改變不了什麼的。
  他們不該為此雀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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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
男人分了幾把糖到兄妹倆的袋囊裡。
  「喚靈節。」

徒寥與卉繚面面相覷,試圖看出應該不是只有自己不知道男人說的換什麼節——五秒後,因為仰望實在太累了,卉繚踹了徒寥一腳。
夫侖嘴角微揚,將家裡鑰匙隨意往後扔就逕自邁步,熟練地掐滅剛冒出頭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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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侖大人,我幫您。」徒寥很快就與他的教父並肩,並且為之負擔不少行李。他很好奇男人到底準備了些什麼,但立刻收穫的信任讓他只能表現得有如忠貞隨行的騎士。

  「喂、太奸詐了!」身為三人中最最最嬌小的淑女,卉繚必須小跑步才終於跟上身高腿長的悠閒男人們。
  瞧瞧那傢伙得意的模樣!不就是跨步大了點嗎!她氣得計算好距離,打算裝作太急了、沒注意到腳步才——才被爸爸牽牢了手。
  「慢。」男人也真緩了下來,配合她的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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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實在吵不起來。

夫侖沒有再開口。
目的地在哪?喚靈節是什麼?大人似乎十分熟稔,並沒有因為他們而終止這個活動,但為什麼他們時日至今才知道?要不是確認了周遭景色確實地在往後退,徒寥都要以為他們還待在自家庭院。
嗯……他很想用龜速來形容,但是抱歉,這麼做似乎對烏龜並不公平。

  一個小時過去,徒寥忍不住開口:「夫侖大人,不然我抱著您走吧?」
  「不。」尾音甫落立刻得到的拒絕令徒寥驚愕,男人堅毅得彷彿是朝聖的信徒,絲毫不容許任何外力影響他的虔誠。

  連帶地兄妹倆也嚴肅起來,陪伴他們的大人一步一步、腳踏實地將道路踩得更平穩。
  天曉得這種堅持與速度究竟如何能讓男人瞞了他們如此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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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了很久很久,實際上也才兩天,卻是完全沒有休憩的整整兩天。
兄妹倆都很清楚男人有多怠惰:能坐就不站、能躺就不坐,甚至沒有誰餵食就可能會忘記進食。是完全無法放心讓他獨立生活的物種,卻能養活並且養大了兩個小鬼的神奇物種。

  他們數度想勸大人停下歇息。
  數度想,每隔三十秒就想一次。
  然而他們誰也沒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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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終於宣布抵達時,已是熱鬧明亮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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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都從未接觸過人類。
  更準確來說,除了大人以外的人都沒有「實際」接觸過。他們終究是天真的孩子。
  卉繚早已難受得躲進爸爸懷裏。
  徒寥被吵得頭痛,他曾聽大人說過祭典就是這樣,現在不過是應驗了當時就厭惡的直覺。
  空氣太混濁,他們對意念又特別敏感,惡意、空想、期盼、粉嫩酸甜,不管是好是壞是否符合他們胃口,以祭典為鍋,以活動為勺,熱鬧將或美味或難吃通通攪拌成噁心的餿食,徒寥努力克制著自己別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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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注意到已被一群比卉繚還嬌小的鬼魅莽撞包圍,滿腦算記著該如何保持風範地陪大人完成他的行程。

  夫侖笑著搖搖頭,從兄妹倆的袋囊裡掏出一把把糖果、向外撒,看一群小雞崽嘰嘰喳喳散開搶食。
  「喝。」他向路邊攤販要來熟蘋果酒。
  甘醇入喉,稍微清爽他們的胃。
  酒精替他們重拾血色。
  「早點習慣。」男人平淡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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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人引導下,他們躲在「淨土」喘息。
他們確實被保護得太好、想得少了、過度高估自己,還沒開始就被嚇得不清。
夫侖一貫淡然,耐心等待他們順平了恐慌,緩緩講述關於世界、關於人類,題點旅行注意事項。
有些是他們知道的,更多的是未知。他們知道大人曾經是騎士,與夥伴為理想為自由走遍大陸,一切有如童話——那也確實就是他們的床邊、或者稱之為「餐前」故事。如今走出象牙塔,他們才體會到那些故事真正的沉重,他們連自身周遭現實的重量都難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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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夠就走了。」夫侖將行李接回來,讓兄妹倆攙扶著彼此,「我要去見見老朋友。」

儘管在長期無夢的狀態下,他忘了很多很多事,再也想不清戰友的音容與姓名。但那並不妨礙緬懷與祭奠。
夫侖抱著滿懷輝煌,與故友分享太平。
只是這次他放慢了自己的腳步,他們從不獨行,他們是引導者、是燈塔,絕不讓新世代迷失方向,使希望順利傳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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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寥與卉繚安靜跟從,隨著腳步,手上漸漸多了不少東西,他們的大人每買一樣就細心講解用途,彷彿預支了未來十年的言語,又宛如回到最初那個會嫌麻煩而將嬰兒掛在樹上的爽朗大哥。

最終喧嘩逐漸消弭,他們來到最後一個攤販。
  「占卜,只有今天。」夫侖解釋道:「閉眼,拿,看結果。」
聽到占卜一詞有點意外卻又在預料內,兄妹倆還搞不清是什麼意思,就見大人從桌上摸了個水盤——速度快得他們根本不知道原本就掩蔽了雙眼的大人究竟有沒有確實閉眼——既然大人開口了,也示範了,就是想看他們的結果吧。
他們認命地以手遮眼,空著的另一手往記憶中的桌面抓起什麼,徒寥取得錢幣,卉繚則是獲得石頭。他們一感覺手裏抓到東西,馬上就向大人獻寶似的詢問結果。
結果夫侖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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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侖笑了很久,他們茫然地看著彼此卻又捨不得打斷難得肆意的男人。

  「你們啊……」夫侖替他們歸還物品,滿是欣慰與懷念地看著他已經長大的大男孩與小女孩,「保重。」
  「爸爸!」卉繚哇的哭了起來,死死抱住慵懶度日卻依然結實的腰,「爸爸、不要!人家捨不得離開爸爸!不!半天都不可以!爸爸,我愛你!」
  「我捨不得您,夫侖大人。」徒寥自制地握緊拳,看向比他還高了一些的男人,「我想成為您的『伴侶』,大人。」
  「不,孩子們。我的旅程已經告了一段落。」夫侖笑著輕拍兩人,一如他睡醒了、他們用餐完畢時那樣,「我現在在家了。『他們』會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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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不知道「他們」是誰。
  徒寥連結一路上所感知到的,恐懼起他心愛的教父時日不多。卉繚則是傷心自己的示愛被拒絕了,但她很快就振作起來。
  「人家一定會找到讓爸爸不再負擔這麼重的方法!」小女孩慎重許下承諾:「回來後就和爸爸結婚!」
  夫侖的嘴角揚得更高。
  真可愛啊,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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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會找到自己所愛,你們是自由的。」
  他知道他們聽不進去的,正如床邊故事總是那麼不切實際,可他還是得說,故事一向是為了給孩子印象而不是規範。
  男人準備踏上歸途。
  還留在掌心的記憶。
  「鑰匙帶著。如果路上遇上了你們母親,代我向她問好。」
  "We do this for freed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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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出發還想不太出來,所以跑去翻事件,沒想到接得挺順的(?)
https://images.plurk.com/1XfJ9YdJDXtZFhT5Btad03.png
最後讓三人都去抓了一把,兄妹倆一個抓到財富一個抓到貧窮真的是笑出來,還好他們是一起旅行的,應該可以平衡一下吧XDDDDD((徒寥:容我拒絕。
https://images.plurk.com/HNi4UGsy4KiQXWkZinMLZ.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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