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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在那一秒回過頭來，或許可以從我的表情中發現不尋常。但是我跟金建學一點感應也沒有，他就只是站在水槽前面削那顆蘋果，用這個年紀的男生少有的熟練刀工削下長長的果皮。
哥，我喊他的聲音像感冒一樣，自己聽了也嚇一跳。他看向我，不曉得為什麼在那個瞬間有種想哭的衝動。
快好了，金建學把蘋果切了對半再對半，最後變成一口可以吃下的大小裝在碗裡。他是很過分的人，明明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蘋果。

我縮在餐桌椅上吃蘋果，把拖鞋踢在桌子底下，膝蓋收起來靠在下巴。金建學在我對面吃怎麼看都食之無味的健身餐，有時我很討厭像他這樣，那麼冠冕堂皇地決定去做一件絕對正確的事，連帶連空氣都無趣了起來。他很懂得自制，就算拿著炸雞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也只會口頭抱怨幾句，絕對不破戒吃一口。
也許就是這樣，喜歡他的這件事也變得空氣稀薄。

就算直接說出我喜歡哥，他也只會露出尋常的表情，笑著說什麼啊，今天怎麼這麼坦率。明明可以容許我做所有事情，就是不會在這種時候鬆口。
蘋果在口腔裡被咬得沙沙作響，瞪著他看也沒用。但在我真正要發火之前，又會拍拍大腿讓我過去。
斑比啊，那樣喊的話，我就會失去所有生氣的力氣，變成一頭安靜的鹿。
太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