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多🦉
【圖文爆炸交流|with 希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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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場很突然的雨。
🦉多爾多🦉
在她慌忙躲雨時,有人惡意絆住她的義肢,讓她重重跌在水灘裡。附近的黑市攤販不客氣放聲大笑,雨水一點點浸濕衣料,與訕笑聲一同冰冷貼在肌膚上。
  
沒有關係,她對自己說。
她沒有時間跟這些閒人起衝突,她要回去,將每一分秒的時間花在她的寶貝書籍上。
  
安喬取下單邊鏡片與髮飾,確認鏡片沒有破損後全塞進口袋裡。
  
她並不喜歡黑市的人們。
但她喜歡在黑市賣書的原因是她可以賣任何書,即使那些書會傷害到誰,無須被道德法律拘束,她相信在這裡,書本才是更自由的。
  
她坐在地面淋了一會兒雨,才慢吞吞挪動身子打算要站起身。
希爾|利維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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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喬。」
在銀髮的少女正要起身時,一片陰影遮蔽了天空,不見原本打濕在身上的雨水,抬頭而望卻是一抹紅霞和燦金色的雙眸。

「還好?」紅髮的同族女性發出平淡的詢問,卻在這條爾虞我詐且以利益為本的的街道上格格不入,她半垂著眼,將傘面往淋濕的安喬那側遞了一點,「如果有人欺負妳可以跟我說。」
 
雖然、她只是一介奴僕,沒有武力、亦不會太多魔法,甚至被奴隸紋所束縛。但是希爾清楚自己的主人在黑市裡的影響力以及眼線,只要他允許,掛上43號的名號之後就幾乎沒人敢輕舉妄動。

臉上沒有太多表情的希爾眨了眨眼,她知道,她不需要自己擁有力量,只要、擁有能夠和主人談判的籌碼就可以了。
🦉多爾多🦉
在抬起頭望向來者前,她從地面的水灘裡看見希爾的身影,單色調的倒影搖曳,被雨水震盪起的漣漪模糊,順對方撐起的傘清晰。她仰起濕漉漉的腦袋,望進那對暖霞色,在陰冷雨天裡她的眼瞳顯得格外溫暖。
  
安喬愣怔著,隨著希爾眨眼的動作跟著眨了眼,接著因對方說的話瞇眼笑起,她搖搖頭,與對方一同站起,朝雨天的黑市街道邁出步伐。
  
「沒事,我習慣了。」她聳聳肩,不太在意的彎起嘴角,笑嘻嘻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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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希爾的話,希爾打算怎麼做?」纖長眼睫上仍掛著細細雨珠,潮濕的雨水氣味在傘下漫開。
希爾|利維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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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笑了?
她不理解剛才的話語有什麼值得笑的地方,不過、打算怎麼做是個問題,問題點在於主人的身分是絕對保密,畢竟這是他們簽下契約的唯一條件。希爾偏了偏頭,思考了一陣子說道:

「主人在黑市是很有名頭的人,所以我想利用這一點。」照常理而言,一個主僕關係卻對主人講利用一詞似乎不太妥當,不過主人不太介意此事。

「但是、安喬不願意就不要。」
🦉多爾多🦉
如果有人欺負妳可以跟我說。
  
希爾這樣對自己說。
對她而言那是太過溫暖的一句話,有人願意傾聽、有人願意護著她、共同擔下那份被欺凌的痛苦。那句話她是這樣聽的,擅自讀出被珍視的意涵,為此沾沾自喜。
  
於是她笑,感到這個雨天並不那麼糟。驟雨,惡言惡語,希爾。後者的出現使得一切很美好。
  
「以牙還牙不是我的風格。」她說,眨眨天藍色眼眸,「而且要拜託希爾的主人務必要希爾也付出什麼代價吧?」無論是金錢、情緒勞動或是任何形式的付出。
🦉多爾多🦉
安喬搖搖頭,「我不想要那樣。希爾只是這樣幫我撐撐傘,跟我說說話,我就覺得很開心了,剛剛發生的壞事也都抵銷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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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壞事情跟壞人就讓他們過去吧!相信他們會有他們的惡果報應,我只要做好我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啊,希爾今天是來黑市幫主人交辦事務的嗎?」這樣漫無目的的散步不知道會不會耽誤到對方。
希爾|利維亞
「僅只是利用資源而已,而且真正要付出代價的不是我。」而是這些惹人不快的人們。雖然嘲笑和譏諷在黑市裡才是常態,但是她並不在乎那些世俗的常識,而是就自己的觀點立為中心而判別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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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處理完了,想去找妳。」希爾彎著身子與安喬保持平視。看書最近成了她的樂趣之一,主人也忙著和路瑟兒小姐相處,讓她的工作有了更多的閒暇時間,「安喬要去哪?」
🦉多爾多🦉
她對於支付代價、花費資源去報復他人沒什麼興趣。對她而言,要是所有流動都與書本相關才是最好的。
  
聽見後話,她愣了一下,秀麗臉龐緩緩綻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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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外的地方與希爾碰面、受到幫助的確是她始料未及的。她以為這是個再尋常不過的雨天,那些欺侮訕笑如同落雨自然而然,她很習慣要自己站定面對一切、習慣不被當一回事,默默呼吸底下的空氣。
  
那特意彎下身好好看著自己的動作,此時顯得太過可愛與溫暖。 
  
「我要回書攤!」儘管渾身濕漉漉,仍惦記著書攤而不是回家梳洗。
  
希爾要來找她那大概是要看書的吧,看來兩人目的一致,安喬嘴角噙著一抹淘氣的笑,「希爾也要去書攤的話那我們就一起走吧!」碰上雨天通常會提早收攤,不過為了希爾就延長營業時間吧。她默默下了這樣的決定。
希爾|利維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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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一起去。」希爾輕聲回應。
能在繁忙的工作之後有個舒適的地方閱讀,讓她能藉著書本上的文字遊歷、或者更加了解這個世界的她不了解的地方,也多多少少能彌補了自己的缺陷和不足,這樣就很滿足了。

希爾側看著安喬的臉龐想著,如果還能像現在這樣看到安喬燦爛的笑容,對她而言已經是最大的寶物。
🦉多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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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麼啊!叫你們店長滾出來!」
  
靠近書店時,她們聽見有人怒喝,渾厚嗓音震響街道。映入眼簾的先是努加龐大的身影,接著是對方舉在胸前防備的熊掌,視線下移,終於看見聲音源頭——一名氣得吹鬍子瞪眼的紅鬚矮人。
  
「下雨、所以,要關店,請、請離開。」努加堅定複述,熊掌伸向出入口,像是要對方趕快離開,沒有要退讓的意思。
  
書店上方的防水咒語施得滴水不漏,雨水落在看不見的圓頂護罩,往四周流淌,沒有打濕店裡半點。但法術並沒有防護到外頭水氣的部分,為了避免書本受潮,安喬還是會提早收店。
    
「哎呀,不好意思,希爾就先看看自己想看的書吧?我去處理一下事情……」安喬回頭對希爾笑了笑,笑意歉然。
🦉多爾多🦉
「我才不出去——」矮人氣呼呼跺腳,顯然沒有要離去。
  
「我是這家店的店長,請問發生什麼事了?」頂著濕漉漉的頭髮,安喬鎮定開口,嬌小身軀奮力擠進努加與客人中間,將兩人稍稍分開。
  
矮人(bzzz)
紅-「我還有書沒找到,這隻白癡獸人居然跟我說要關店!」
黑-「哦,原來妳是店長啊?」以不懷好意的眼神上下打量。
藍-「妳們這是什麼破店,我想找的書都找不到!」
綠-「妳的員工招待不周!惹得我很生氣!妳打算怎麼賠償我!」
🦉多爾多🦉
覺得(lots)
🦉多爾多🦉
實在無禮至極。
  
不是沒遇過這樣的客人,但安喬仍忍不住皺了皺眉。她伸手將濕髮撥至尖耳後,薄唇抿成一線,靜靜深呼吸平復心情。
  
「如您所見,我們店裡空間並不大,一次能展示的書量自然不多,許多藏書是存放在其他地點的……不如告訴我,您想購買的是什麼類型的書籍,或是告訴我書名,我再幫您找看看?」安喬很制式化地回話,語氣客氣,臉上掛著禮貌微笑。
  
不知道對方想找什麼樣的書籍,她心裡抱著一絲好奇。

矮人覺得(lots)
🦉多爾多🦉
(F5

矮人(bzzz)
紅-「我想找的書是可以禁錮別人、不讓別人使用魔力的黑魔法書!」矮人也毫不遮掩目的,大大方方說出自己想找的物件。
黑-「要說好聽話就算了啦!」用力推安喬一把,打算離開。
藍-「少呼嚨人了!破店就破店!我以後不會再來光顧了!」說完舉起雙手斧,強硬地要兩人讓路。
綠-「……我看過黑魔法書那櫃,沒有我要的書,你們這裡還有其他存放黑魔法書的地方嗎?」
🦉多爾多🦉
幹ㄚ野蠻人(不知道該斷在哪
🦉多爾多🦉
「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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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又被狠狠推了一把,安喬沒站穩,往一旁摔去。
希爾|利維亞
希爾 (digit) (digit)
希爾|利維亞
作為奴隸,希爾自然不能就這麼悠閒的在店內閱讀,一直在旁冷靜看著矮人的言行舉止。但不知怎麼地有一股未知的思緒正悄悄的攀升,她感覺到身體有些發熱,卻和奴隸紋的烙印不同,是從心臟的位置往四肢散去。

在安喬被矮人推倒的瞬間,這種情緒升溫到她未曾觸及之處,箭步接住向後傾倒的安喬,對著矮人怒目而視。
希爾|利維亞
(bzzz)
藍黑 / 攻擊矮人
紅 / 言語斥責
綠 / 什麼也不做
希爾|利維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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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請您有點分寸。」這可能是身為奴隸的她憑自身意願講過最重的話,不過她沒辦法好好地控制自己的語氣和表情,突如其來的情緒讓希爾自己也措手不及,「即使這裡是黑市,仍應有基本的禮儀和規矩,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動手的。」
 
是、不是隨隨便便的。
如果要動手,可不是兒戲般的推拉打鬧可以結束的事情,但事情要發展到那個程度,言語勸阻或是跪地求饒都已經太遲了。她深知這個道理,還是出言斥責,不顧胸口的奴隸紋已經起了效用,正連著自己的怒氣燒灼而疼痛,還是思考著在沒有主人的指令下,那些人有幾成的機率願意為自己辦事。
🦉多爾多🦉
(dice20)
🦉多爾多🦉
希爾喝斥的話語方落,努加便一個箭步從後頭猛地竄出,巨大熊掌夾帶風壓,破空之聲響徹,利爪狠狠朝矮人拍落——
  
既然對方先動手,那他便有行動的理由。
他的忍耐或許一直在等待這一刻。他沒伸手接住安喬,那當下腦袋正忙碌運轉,思考接下來的攻擊動線。
  
身形龐大的熊族獸人動作迅猛,光是起手一擊便把矮人堅實的肩骨打斷。紅色鬍鬚也被扯斷,被掌擊帶起的風吹高。矮人痛得哀嚎,聲音斷在腹部接續的猛擊,他雙足騰空,被熊族獸人彷彿拍打皮球般粗暴掄起。努加一把把對方抓到書店其中一角,舉高,投擲越過其中一個較低矮的書櫃,矮人彷彿撞上隱形的牆壁,觸發咒語,亮藍魔法符文頓時包圍對方——
🦉多爾多🦉
他深深記著開始書店新工作的那天,他的前雇主、新工作的合夥人多爾多是這樣跟他說的:「你聽好,你可以什麼都不會,你可以不記得書放哪裡、回答不出客人的問題……」那個時候一旁的安喬皺眉,露出了不安的神情。
  
「你要記住的事情是——」多爾多指向那低矮書櫃空無一物的上方,「這個矮櫃子。」他跟安喬都不解地歪了頭。
  
「這個上面有寫著傳送咒語,會把你們傳送到黑市外面。」年輕的鳥族獸人望了望他們困惑的臉,勾起嘴角笑了一聲,語氣慵懶接續解說。
  
「還不明白嗎?遇到狀況從這裡逃跑,或是有遇到狀況,把惹事的人扔過去,請他離開……」他看向努加,「記好了,你是這家店的傭兵,不是書店店員。」
🦉多爾多🦉
他是,這家書店的傭兵。

要出其不意的襲擊、要比對方更快……一向動作遲緩的熊族下掌毫無遲疑,迅如閃電,全憑野性直覺戰鬥,棕色熊毛憤怒鼓張,氣勢令人自然心生畏懼。
  
矮人在藍光包覆下消失,彷彿遭魔法吞噬。隨危機解除,棕熊獸人也恢復原先憨厚溫和的模樣。
  
「大家都……沒事吧?」歪頭問著兩位半精靈女性。
🦉多爾多🦉
(f5
希爾|利維亞
希爾覺得 (lots)
希爾|利維亞
??????
🦉多爾多🦉
(哭屁
希爾|利維亞
在奴隸紋熱辣地燒灼時,希爾上一秒還在思考能用的資源,下一秒卻被棕熊猝不及防的野蠻行徑嚇得錯愕,她的行為受到飼主的影響,下意識地將挨在身邊的安喬護在懷裡,保持沉默和鎮定地目睹棕熊將矮人連人帶鬍的拐進矮櫃之中並消失殆盡。

……和那時候一樣的傳送魔法嗎?

雖然矮人該死,但這種行事作風還是不太聰明。她想,但多爾多先生的思慮縝密程度,可能比她調查到的還多,倒不如說正是因為周全,她才查不到更多訊息。

「還好,安喬呢?」她平淡地回答,基本上她被怎麼樣對待都無所謂。希爾低頭看了看安喬,雖然動作和表情都帶有遲疑,仍是取出手帕替人擦去對方臉上的水痕。
希爾|利維亞
(F5
🦉多爾多🦉
安喬覺得 (lots)
🦉多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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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加發難,熊掌雨點般落在矮人身上,使得對方連反駁的聲音都來不及發出便被強制扔去外頭。雖然不是沒有見過這樣的衝突場景,但努加默不作聲的蘊釀殺機、凶暴攻擊的模樣總還是讓她本能地畏懼。
  
隨著被護在懷裡的動作,安喬一手無意按上希爾的胸前,感受到單薄布料下有著超出常溫的燙手熱度。她瞪大藍眼,表情顯得更茫然。
  
「真的沒有對話的可能嗎……」她半垂下眼,喃喃自語。
  
柔軟織料輕柔壓在臉側,拭去殘存雨珠,也稍稍拉回她的意識。
  
「咦?我沒……希、希爾真的沒事嗎?剛剛妳的胸口很、很燙?」淺藍視線從胸口向上移,擔憂落在希爾平靜的面龐上。
   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只單純感到擔心。
希爾|利維亞
說實話 (dice20) ((數字越大約誠實
希爾|利維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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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被烙上奴隸紋的奴隸,最忌諱的就是揭露自己的身分低下,暴露自己是個須靠命令苟活而沒有任何人權的事實。關於這點,希爾也不例外。
 
思考著如何回應的同時,她鬆開懷抱著安喬的雙臂,略帶失禮的向後退開一些距離,搖搖頭之後別開眼神說道:
 
「……這是主人加附在我身上的防護咒,在感知到周圍有危險時,能夠提供我一些魔力來做為自保用途。」
雖然不擅長撒謊,也不想對安喬撒謊,但希爾有義務要保密。
畢竟她如同行走的資料庫,一旦洩露了機密事項,都有可能使隨便一個人陷入危難。這個人絕非是主人本身,而是其他的、任何一個曾經跟他有利害掛勾的,甚至可能會危害到一個只是昨天擦身而過的普通平民。
 
她不希望發生這種事。
🦉多爾多🦉
相信程度(dice20)
🦉多爾多🦉
信仰之力充足(x
希爾|利維亞
可怕的滿骰
🦉多爾多🦉
安喬臉上的擔憂如雨雲散去,豁然開朗。原先緊張的面部線條柔和起來,細眉放鬆斜斜垂下,揚起的唇角笑意純然,顯然對於希爾的話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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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好了,她說,打從心底為對方感到高興。希爾是很好很善良的女孩子,她由衷希望希爾能被人珍視。她想對希爾好,也希望希爾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也有被好好對待著。
  
兩個人好像都沒有事。努加默默想著,回頭去整理被翻得凌亂的書籍。早在安喬來之前,那名跋扈的矮人便吵鬧不休很久,也自爆不少底細,越想吹噓誇大就顯得越沒底氣。當然,或許這樣貿然出手卻還留了命日後有被報復的可能,但有時對方流氓,比對方更流氓點是有用的。至少努加當下是這樣判斷的。黑市的秩序建立在力量上,那是他所相信的事。
希爾|利維亞
良心不安指數(dice20)
希爾|利維亞
如此燦爛的笑容令希爾感到過意不去,胸口的悶痛感令她困惑,進而使她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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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樣的。她所知道的主人是,將人命當作道具般利用,除了少數人外,所有的笑容都是虛情假意而為了圖利而為,對她也是相同。她抿緊嘴唇,對這突如其來的焦慮感不知所措,別開了頭無法直視。
 
「……嗯,」欲言又止之後只是應答了一聲,「總之,沒事就好。安喬要不要也、先休息?」
 
又逢大雨落下,又遭到人羞辱而推倒在地,還有剛才的矮人……希爾指了指店面,又指了指對方還濕著的頭髮,「會感冒。」
🦉多爾多🦉
覺得休息(lots)
🦉多爾多🦉
聽見要休息,安喬的表情有些猶豫起來,為了遮掩那樣的情緒表現,她微微側過臉以手指爬梳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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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的。她說。
想了一下又重新抬起頭,大大露出笑,「謝謝,但,我、我可是很少生病的健康寶寶呢!」說著舉起手臂展示沒多少肌肉的二頭肌,不知怎地有點心虛的感覺。
  
收店開店全仰賴安喬,要是她在這裡因身體狀況而回去,也就等同於要收攤。她記得希爾想要來書攤,或許是找書或許是單純坐著看書,她並不想剝奪掉這一切。
希爾|利維亞
覺得安喬 (lots)
希爾|利維亞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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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她遲疑了起來,希爾不明白安喬的憂慮,也不明白自己的擔心從何衍生而來,並不是要質疑對方的說詞,她不能,只是生病並不像受傷一樣可以靠治癒術恢復,人體內部的生理平衡失調後就須依靠其他藥物療法修身養性才行。
 
「那……先洗洗澡換個衣服再開店?不行?」她想了一個折衷的方法,也許是對方能夠接受的提案,當然、一切以一般位階的意願為優先,即使安喬並非她的主人也應受到禮遇和尊重。
🦉多爾多🦉
希爾認真替她想方設法,她也同樣仔細考慮。這樣一身濕的在店裡走來走去也有使書本受潮的風險在,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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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喬露出明顯猶豫的表情,「嗯……可是回去太遠了,我家距離這邊有點距離,來回要三個小時。」
  
「而且要是我回家,希爾就……」偷偷抬眼看了希爾一眼。
  
希爾在看書時若有什麼需要她就不能隨時幫上忙,也不能推薦對方延伸閱讀的建議書籍或是討論了。而這些工作努加幾乎都無法勝任,她也不放心交予努加處理。
希爾|利維亞
優先順序是什麼希爾自然清楚,奴隸的需求永遠是擺在最後的,照顧一般位階的人也是她在執行任務時的準則之一。聽聞安喬顧慮著距離,還有那彷彿顧慮著身為奴隸的自己的言詞,希爾的眼裡掃除猶豫,進一步地提出建議:
 
「安喬不介意的話,可以去我的住處,就在附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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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主人不同,作為財產管理員的希爾是有個人住處的。但同時作為隱藏在底下的線人,是要避免被人跟蹤、被太多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和住所,基本上這樣的行為是不妥當的。
 
但是、一般人的需求為優先。
她可以接受主人的責罰,況且就基礎而言,她對安喬抱持著一定的信任。即使這股信任多半是基於毫無根據的情感和直覺,不夠謹慎。
🦉多爾多🦉
覺得(lots)
🦉多爾多🦉
「咦?可以嗎?那就叨擾希爾了!」安喬小小驚呼一聲,天藍眼瞳睜大,接著彎出笑弧。她咧嘴笑開,高興地一把握住希爾的雙手,絲毫不掩其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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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看似圓滿,有了可以解決的管道,但一些細節的問題很快湧上腦海。安喬微微蹙眉,又重新露出煩惱的表情,一邊喃喃叨唸著。
  
「啊……可是我沒帶換洗衣物,嗯,如果洗澡的時候連衣服一起洗,然後……嗯嗯,烘乾的風元素魔法是怎麼詠唱來著,可惡魔法道具太方便了,我想一下……」稍稍仰起臉,露出半放空的表情仔細回想魔法咒語。
希爾|利維亞
家裡有魔道具 (dice20)
會用但被限制不能在外使用 (dice20)
希爾|利維亞
穿我的衣服 (dice20) (?)
希爾|利維亞
「安喬可以穿我的衣服。」希爾簡單的回應對方的憂慮,同時擔心其他的事情。
 
即使安喬值得信任,但黑市裡的其他人並不值得,多少人不受脅迫想要獲取主人的情報,又或者被買通要危害周遭的人──這些對象一直都是他和她首要注意的目標。
 
忽地,希爾自腰間那慣用幻術隱匿的腰包取出轉移用的魔石,那舉動看似憑空變出物品般奇異,但這種程度的隱蔽是必須的,這是她用來自保、以及保護重要資料的方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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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我以個人名義提議,但接下來我們要用比較特別的方式前往,原因我不能透露,如果安喬可以我們就出發吧。」
希爾|利維亞
(F5
🦉多爾多🦉
「咦?真的可以嗎?謝謝!」沒想到對方倒是很乾脆地要借自己衣服,只覺自己真是給人添了很多麻煩,但胸口一陣暖意充盈,使她止不住揚著嘴角。
  
好像交到了很好很好的……朋友?
她很少朋友,同性別的就更少,腦袋中更多的是因為與異性交好而被同性友人憎惡甚至欺負的記憶。
  
看著希爾不知從何取出晶礦,藍眼閃動好奇的神色。但不太確定接下來自己該做些什麼好,她愣了愣,決定先靠到對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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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捱向希爾,小力地抓住希爾寬鬆的袖子。接著抬頭望望略高自己一些希爾,「出發……是像這樣嗎?」微歪著腦袋詢問,她僅能猜測那枚寶石與傳送法術相關,但不確定發動時自己該做什麼好。
希爾|利維亞
外面雨停了嗎(lots)
希爾|利維亞
希爾對安喬舉動的理解程度(dice20)
希爾|利維亞
見到安喬抓住自己的手臂時,希爾微微愣了幾秒,隨後淡淡地搖搖頭:「我不會那麼高階的魔法。」
 
傳送魔法並不算少見,但能將活物傳送需要耗費極大的精神力和魔力,沒有豐厚的魔力傳輸量和結構穩定的術式是沒有辦法執行的。可想而知,多爾多先生能在店內佈下陣式,又能讓一般沒有魔力的人使用,其危害性遠比主人所認知的還高。

因此、她一直都對多爾多先生戒備著。
希爾|利維亞
「跟著我。」

希爾帶著安喬和只有彼此能見到的魔石穿過幾條巷子,來到一堵佈滿泥濘的高牆,她低聲吟唱著解除密道的咒式,就這麼將魔石推入牆中,紫紅色的炫光逐漸向外擴張成高約160公分左右的大小,只要稍微低頭,就恰好是能容納希爾入內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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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要走這裡。」她伸直手臂讓五指沒入牆中,示意此處即為他們接下來要行走的道路。
🦉多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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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抱、抱歉……」因自己會錯意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臉頰與小尖耳都染上酡紅。
  
她對魔法的世界並不太理解,有的只是從書上硬學來的一些生活類小魔法,除此之外一無所知,大部分的魔法類書籍她也難以解讀,又怕自己硬幹會引起魔法的反噬。傳送類魔法是高階魔法?多爾多用得稀鬆平常,她也就當作這是普通的魔法,甚至天真想著自己哪天或許看著看著也可以學起來。
  
眼前一堵高牆擋住去路,正想詢問,希爾便開啟密道,紫色炫光展開一條僻靜隱密的道路。
  
入口高度顯然對安喬不構成問題。她點點頭,笑得開朗,「好的!」乖順隨著希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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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錯圖
希爾|利維亞
魔力耗損程度 (dice20)
希爾|利維亞
當兩人踏入牆內,通道的入口也隨著紫色的眩光消失。魔石僅僅是鑰匙般的存在,接下來她得靠自己的魔力才能維持兩個人能繼續行走,並暫時削去存在的氣息。

這對她而言並不容易。

希爾的魔力並沒有像一般精靈一樣豐厚,即使外觀偏向精靈,但她終究只是個低賤的奴隸,更缺少像主人那樣的實戰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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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的過程中,本來就話少的希爾陷入沉默,她想盡量維持專注在操作而前行。畢竟以往她沒有過要把不知情者帶到住處的情形發生,從來沒有,也不覺得會有。
🦉多爾多🦉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希爾一如既往的平淡表情有些微緊繃。安喬抬頭死死盯著對方側臉,陪著安靜了(dice20)分鐘後忍不住開口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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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展這樣的法術不知道是不是很消耗魔力,她沒太多概念,但她使用法術一段時間就會累,她不知道希爾是不是和她一樣。
  
「有沒有什麼是我可以幫上忙的呢?」稍稍又攬緊對方的手臂一些。
希爾|利維亞
希爾覺得自己 (lots)
希爾|利維亞
聽見提問,希爾露出困惑的神情。
她不能理解一般平民對奴隸的說出『幫忙』的意涵,況且魔力耗盡這種事她倒也習慣,畢竟本來魔力就薄弱的她又受到奴隸紋的束縛而被縮限,沒有辦法承擔,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不用了。」她淡淡的搖搖頭,試著提起微笑來使人安心,不過越走近目的地,希爾越有有種不好的預感。
希爾|利維亞
走了(dice20)分鐘抵達
希爾|利維亞
幹阿用錯骰子
希爾|利維亞
走了(dice10)分鐘抵達
希爾|利維亞
這條密道的盡頭並不是出口,而是一扇看起來極為突兀的木門,沒有堅固的防禦或充滿威脅性的攻擊,因為不需要,打從一開始這個住所就是用以保護機密和主人的錢才所用,希爾也只是以管理人的名義住在此地,因而更快的、更好的打理好主人的細碎雜事。
 
她沒有違抗命令的權利和權力,但她也不曾有過那樣的念頭。
 
只是……
希爾|利維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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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門邊的血跡斑斕,希爾在門前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安喬時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雖然這樣的情況很常見,她並不覺得怎麼樣,但是安喬呢?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說明?
 
更何況、她心裡有一點那麼期望能夠在主人不知情的情況下招待安喬好好休息,看來這次是沒辦法了。
🦉多爾多🦉
覺得(lots)
🦉多爾多🦉
希爾真厲害,用這麼久法術都不會累。安喬默默想,對那個安心微笑回以燦爛一笑。

眼前的木門從拉環到一旁石墻上都有著明顯血跡。鼻腔裡滿是濃厚鐵鏽味與自身潮濕的雨水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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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喬愣了一下,天藍眼眸睜大,微微有些吃驚,一手訝異地想掩住微開的唇。

「啊,是不是有人在這裡打架啊……真是的!弄髒別人門口怎麼都不會清一下……」這樣的景況在黑市不算少見,她也不是沒看過攤商因為買賣糾紛直接血濺攤位的。

「要是有清道夫在就好了。」她喃喃自語,一手緩慢畫出粗劣的魔法陣式,以簡單的水元素魔法稍微清洗了一下門口。
希爾|利維亞
希爾覺得 (lots)
希爾|利維亞
「不、他們進不來。」希爾垂下眼簾,平淡的訴說事實。不過血的味道倒是迫使原本因為魔力耗盡而發暈的她提起精神。
 
「這大概是主人回來了,有可能受了很重的傷,不過不要緊,安喬還是能去好好梳洗。」雖然她可能要忙一陣子了,向人點頭確認後,希爾收束起部屬在自己和安喬身上的魔力網,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推門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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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室內沒有其他光線,比門口更加刺鼻的血味瀰漫在整個室內,石製的地板蔓延的血跡斑斑,直到那坐臥在沙發的人身上才終止。希爾依然保持冷靜而觀察情況,只不過,主人的傷勢比她想得還糟,殘缺的左臂還裸露出骨頭的切面,右腿也被削去了大半骨肉,原本出門前整理好的文件染上血跡,八九不離十是去找「他們」了。
🦉多爾多🦉
驚嚇(dice20)
🦉多爾多🦉
(挖超高速打臉
希爾|利維亞
冷靜ㄉ安喬
🦉多爾多🦉
安喬搖搖頭,「就算最後沒辦法梳洗也沒關係的……」比起這件事,她更加在意希爾的主人能跑進希爾家這件事。

雖然是雇傭關係,但是通常是能這樣隨意闖入別人住所的嗎?對方還是那樣的男人……即使不關心那些強出風頭的黑市名人,那些八卦消息仍是會飄進她的耳裡。

她並不太關心利維亞先生的狀況、不怎麼在乎自己能不能梳洗,略有些混亂的腦子默默糾結著希爾的事。

多虧半精靈的靈敏視力,即使這樣昏暗她仍能清晰看見室內大致景象,以及那怵目驚心的畫面。

她也被事先提醒過了,對眼前的景象,她表現得比自己想像更淡然,但仍微微抓緊了希爾手臂一些,有些不安地小聲詢問著失禮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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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利維亞
希爾冷靜程度 (dice20)
希爾|利維亞
「沒事,他很耐活,晚點我再替主人治療就好。」希爾壓低音量對著安喬說道,她嘗試安撫第一次見到此狀的普通人,可她自己的雙手卻止不住發顫,很顯然地、魔力耗盡的疲勞與畏懼交織成更加詭異的情緒。
 
「……抱歉、我晚回了,主人。」
她不確定主人現在的傷勢能不能『看見』──自從受到一次嚴重的詛咒後,主人的視力一直處於不穩定的狀態,即使有路瑟兒小姐的照料亦同,像是一直被蠶食的生命力正逐漸反應在身體的各處。
希爾|利維亞
半精靈男人聞言卻沒有抬頭,那對一般人而言幾乎要將意識剝奪的痛楚反倒對他是種興奮劑,他善於品嘗遊走在生死之間的滋味,以及將那些嘴臉撕裂的快感,但很明顯的他並不樂見這種情況被一位陌生的訪客撞見──此地不應該有活著的訪客,即使經過十年、二十年的未來也不可能有,他分明叮囑過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但顯然自己手下的奴隸似乎想背地裡做些什麼。
 
「無仿,不過……看起來我們有『客人』啊?」
低啞的嗓音扯開喉嚨間黏稠的血液,半精靈男人一派從容的揚起嘴角,清晰的咬字提醒了希爾這個住所的實際存在意義,她得以苟活的性命被賦予的責任,以及自己犯了大錯的事實。
希爾|利維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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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臉上極為罕見地流露出恐懼的神情。
她知曉主人偶爾會為了施展危險的咒術而飲用活人的血液,不過面對六十多人的人類組織應該也不至於落得這般狀況,除非、他們也用了危險的咒術。
 
希爾煎熬地嚥了一口氣,對於未調查清楚地權責會落在誰頭上她最清楚,再加上她犯了過錯,即使是自己主動提出這般冒險地邀約,眼下仍需優先替主人止血,再安排安喬盥洗。
 
……只能之後再和安喬說聲抱歉了。
希爾|利維亞
正當她要開口說話時,才注意到自己的聲音被令咒束縛住了,半精靈男人勾動指節迫使銀髮的半精靈在非自願的情況下鬆開雙手,一股拉力扯在希爾胸口的衣領上,巨大的威壓令她難以呼吸,且被硬生生地拉到主人面前。希爾面有難色地看著主人,卻無法猜透那冷冽的雙目底下藏著什麼心思。
 
「真不好意思,難得有客人來訪卻這樣見人。小姐不會介意吧?」半精靈男人曲著自己的殘肢,將希爾身上白色的襯衣染上血紅色彩。而在希爾因魔力耗盡且驚慌失措下,恰巧跌坐在男人殘缺的腿幹,她抬起頭怔怔地看著主人自然地轉換神色,半瞇著眼眸並對著安喬揚起微笑。
 
「不過、來者是客,『希爾』可別怠忽職守,先去招呼客人吧?」半精靈男人鬆開交疊的雙指,同時解除了束縛,「妳最好也去梳洗一下,處理完了再過來我房裡。」
🦉多爾多🦉
這樣的人真的會是好心提供防護咒語給希爾的主人嗎?希爾在發抖,臉上有著明顯的畏懼。她看著,都靜靜看著,想起什麼,關於希爾,她內心依稀有新的臆測浮現。

對於半精靈男人展現傷肢、扯過希爾讓對方坐上自己腿部的舉動,安喬不為所動,臉龐上凝著薄薄一層疏離,有禮貌抿著一抹營業用笑容,接著俐落地彎下身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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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非常抱歉。」她的聲音很冷靜,似是滿懷歉意,彷彿應對著客人般道了歉,鞠躬姿勢標準異常。殘餘雨珠隨著甩下的長髮淌在地面。

「貿然來訪,沒有知會利維亞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她伸手順了順銀灰色髮絲,輕輕攏在耳後,露出一小截白皙的頸子,道歉中規中矩。
🦉多爾多🦉
被撞見受傷的模樣任誰都會不自在,對方來頭也不小,再怎麼心寬,被這樣撞見,或多或少都會感到不愉快吧。她想。

「雨來得很突然……我便任性地拜託希爾,問她可不可以借個地方盥洗。」眼簾低垂,有些可憐兮兮的模樣。她想盡量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來者是客,那是半精靈男人嘴裡吐出的話。
希爾|利維亞
希爾覺得(lots)
希爾|利維亞
利維亞友善程度 (dice20)
希爾|利維亞
2.........
🦉多爾多🦉
希爾|利維亞
拜託?
 
半精靈男人挑起單眉,顯然是對這番說詞感到不以為意,他簡單地扳動手指,轟地一聲將所門窗閉鎖,但希爾本以為主人會繼續做什麼、或嚴厲斥責時,他只是一笑置之而後仰躺回沙發上。
 
「別緊張,我只是怕風灌進來讓小姐著涼了而已。你們快去吧,用熱水暖暖身子也比較舒服。」半精靈男人莞爾一笑,看上去不怎麼在意,語裡滿是噓寒問暖的關切,聽上去沒有其他諷刺的意思在。
希爾|利維亞
「……可以嗎?但是我、」
希爾有些困惑地看著主人,主人的心情似乎沒有她想像中糟糕,也許真的只是傷勢過重了,也許只是她多想了。畢竟過去三十年來她一直都很謹慎地,就怕自己又回到前主人的那種狀態,每天不見天日的被拘束和凌虐。
 
「哦?妳魔力耗盡了嗎?」半精靈男人點出她的疑慮,染血的指節劃過希爾略無血色的臉蛋,大概是不曾顧慮過旁人的眼光,亦不會去在意一個被視做道具的內心是怎麼看待,強而有力的拇指抵住她的下顎,一個輕抬的舉動,男人便是這樣吻了上去。
希爾|利維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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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脣交疊的瞬間,即使不帶情感也讓人能感受到那個力度,靈活的舌撬開了希爾柔軟的唇瓣,像是要將其舌尖和呼吸都奪取般納入口中,男人舔吻著希爾的唇舌,而希爾像是習慣似的也回應著,交換著唾液,也交纏出淫靡的水聲。

對希爾而言,這不過是回復魔力的方法之一。
從最原始且最有效的精液灌輸、唇舌交纏的唾液傳遞、單方面從體外傳輸魔力來恢復體力,或是憑藉己力汲取自然能量等,只是礙於主人重傷,以及無法自體恢復魔力的自己而言是最快的辦法。

這些她早已習以為常。
🦉多爾多🦉
所有門窗轟地摔上瞬間安喬顫了一下,直到半精靈男性平淡開口後才終於感到稍稍放心了些,在兩人交談時,她才緩緩直起腰桿、抬起頭。

卻沒想到一抬頭就見到兩人雙唇交疊的畫面,頓時嚇得花容失色。

沒事的。她安慰自己。垂下藍眼不去看,禮貌性迴避眼前兩人接吻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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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主僕關係都會演變到這一步,就只是會不會知道的問題而已。她想。沒想過自己可以這麼冷靜。

內心隱隱感到不快,她也不明白為什麼。
希爾|利維亞
過程中,希爾身上多處都被染上血跡。
她能從繁複的氣味中嗅出主人又殺了多少人,那有違路瑟兒小姐給予的戒言,為此她伸手觸及主人右臂浮現的傷疤,卻在指尖碰觸前被主人阻擋,半精靈男人粗曠的掌心握緊了希爾纖弱的手指,又順著臂膀滑至希爾的鎖骨,在魔力補給完畢後將人推離。

自己在旁人看來是什麼樣子呢?這樣的疑問理論上並不會存在希爾心中,但她卻罕見的感到一絲難為情。
希爾|利維亞
不過、主人的心情看上去不錯,即使是那個樣子也沒有發火,還願意幫自己補給魔力。

如此心想的希爾鬆了一口氣,被推離時她抬頭瞄了主人一眼,確定眼前的是真貨之後才起身,用獲得的魔力吟唱出無聲的旋律,沒有任何樂音從喉嚨發出,但卻能從周圍感受到令人舒適的溫度和共鳴聲響──她所用的治癒術是以礦石作為媒介,將魔石蘊含的魔力發出,藉以彌補她魔力薄弱的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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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您先止血,再請您先回房休息。那我們就失陪了,待處理完畢後就會敲您的房門。」
 
語畢之後她起身向主人行禮,便跨步回到安喬身邊,恢復溫和的嗓音對人說著「抱歉久等了」以及「往這邊走」的話語,為了不讓自己身上的血弄髒安喬的衣服而保持距離,領在前頭往屋子深處前行。
🦉多爾多🦉
(lots)
🦉多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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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頭,默默跟在希爾身後,安喬顯得很沉默。

長廊延伸,她靜靜望著走在前頭有些距離的希爾。緋色髮絲在視野裡跳動,單薄肩頭沾染赤色鐵鏽。

一次有太多事發生,她有些反應不過來,仍靜靜整理著思緒。
希爾|利維亞
有注意到嗎(bobei)
希爾|利維亞
「……抱歉,我也沒想到主人會在,不好意思嚇到安喬了。」
打破沉寂的是一句抱歉。他們在沿路中不乏經過幾個深鎖且受到防護魔咒禁錮的門室,而希爾從經過的客房和自己的寢室取用換洗衣物和毛巾,在推開洗浴間前說道。
 
這句話有一半是不正確的,正確來說是希爾沒想到他回來的那麼早。那些名單是她奉主人的命徹夜尋找的結果,主人罕見的調派了所有可用的人手,將主城所有暗線抽空,就為了查清對方的底細。畢竟主人的弱點已經明目張膽的擺在那裡,往後這樣的事情可能會越來越多,希爾意識到輕鬆的日子可能已經不復存在。
希爾|利維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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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好主人心情不錯,願意讓安喬借用浴室,還幫我補給魔力,真是太好了。」希爾很罕見的露出燦爛的笑容,她回頭對著安喬說道。
 
希爾暗暗慶幸著主人暴戾的性格因路瑟兒小姐有所收斂,而沒有對安喬做出太過分的事情。萬一、要是有那麼一個萬一,那她的一命大概也無法阻擋主人的怒火,何況在她違抗命令前大概就會被奴隸紋的禁咒絞殺而死。
 
畢竟對主人而言,她不過是隨時可以替換的物品而已。
🦉多爾多🦉
(bobei)(lots)
🦉多爾多🦉
「不,我才該抱歉,突然就跑來打擾你們兩——」一路上都半垂著藍眼沉默,偶然抬起頭,便被那抹笑容燦爛得晃花眼。她一時忘記自己要說些什麼,只愣愣望著。

……補給魔力。腦袋裡某個迴路終於接上,某幾本談論魔力補給的書籍從腦海浮現。亮藍書皮,仔細貼上金箔的花體字飛逸。

她睜大眼睛,彷彿豁然開朗,將腦袋裡的書籍內容脫口而出:「啊對……體液的交換也能使魔力因子進行流動,常見行為多半以性交、接吻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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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做學以致用?讀書真是太美好了,知識就是力量。她沾沾自喜起來,彷彿見識到知識得到實際論證的瞬間。

「……真希望他心情一直這樣好下去。」
希爾|利維亞
「……?」希爾沒有意會到安喬說的打擾是什麼意思,只是偏著頭,不假思索地回了後面的話語:「大概很難。」
 
在她的印象中,在更早的年月裡主人是幾乎等同於沒有情感的,不會打從心底喜悅、不曾表露過悲傷、甚至不曾有過焰的憤怒,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執行委託,又或者那些多餘的情緒不可能會在自己這種奴隸眼前表現。

那樣反倒是輕鬆的,她只須注意被交付的任務能否有一百分的達成率,若無法執行能否有替代方案,若有閃失也是自己責任範圍內的懲罰,不必在乎主人的情緒。
 
……希爾不確定現在到底是好還是壞,她無從判斷。
希爾|利維亞
希爾與安喬相繼踏入洗浴間,隨著懸掛在天花板上那一盞一盞被點亮的藍灰色魔法石燈,映入眼簾的是一處比外在看來更加廣闊的浴池──花崗岩砌成平整的臺面鋪設在浴池周圍,華而不貴的圓柱整齊羅列,溫熱的水池如一面明鏡,映照出希爾臉上的血跡和些許困惑。
 
這邊是她平常無法進入的地方之一,只有主人在的時候能夠使用。

然而、雖然主人要自己與安喬一同梳洗,可她有些擔心博學多聞的安喬曾看過奴隸紋的符號,那烙印在她身上、近百年間惡名昭彰的,那違背命令就會觸發足以致死的令咒,那一旦被刻上就永遠失去做為人的權利的紋章

若安喬知道,那她恐怕難以再用「保護魔咒」作為掩飾的謊言帶過。
希爾|利維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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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裡,水應該已經熱了,有主人的允許就可以使用這裡所有設備,衣物和毛巾我幫妳放在台階上、」希爾簡單說明了剛才所述的設備和位置,將乾淨的衣物和毛巾置放在高台上,隨後退位至門邊:「有什麼需要再跟我說,我會在這裡等妳。」
 
浴池參考圖
🦉多爾多🦉
(bobei)
🦉多爾多🦉
沒想到裡面還有這種規模的洗浴間。安喬睜大晶亮的藍眼睛,好奇四處張望。自家浴室或許都沒這裡十分之一大。她想。而在驚嘆洗浴間寬敞與高級之餘, 安喬從希爾的話裡聽出些端倪。她回過頭,伸手輕輕揪住希爾染血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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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好意思的話,我們背對背就好了?我不會亂看妳啦!」希爾一向寡言,感覺是個內向的女孩子。即使是同性,或許還是有所顧忌。雨裡漫步也沾上不少濕氣,旁人走路濺起泥水或許還噴上腿,更何況面上還有血跡。她不明白希爾不洗的原因,只能暗自揣測是感到害臊。
希爾|利維亞
(lots)
希爾|利維亞
不好意思……?

情感稀缺的希爾,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她的軀體是連主人都不感興趣的,而前任主人之所以會將自己視為性奴,也只是因為自己如精靈般纖弱的身軀在砍去雙臂和雙腿後,還能作為一個裝飾品懸掛,並滿足他人無法加諸在常人身上的施虐慾。
 
她之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有和對方洗浴的念頭,僅是因為自己的身分低下,以及她所說的謊言會被揭穿。
 
……不過、也許安喬不會在意那些。
希爾|利維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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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希爾思索了一陣,應諾了一聲。
 
與安喬所想的正好相反,希爾在回應之後動手解開衣物上的領釦,直當地脫去身上染血的衣物,她對於在他人眼前赤裸全身並不在意,唯獨自己右邊胸口上的奴隸紋——那道完全不能被人稱作珍惜的物品劃記。

想到此,她才下意識地稍作遮掩,支手掩蓋著胸口,卻掩不住自身那過於乾瘦的軀體。
🦉多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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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乾脆脫去身上所有衣物的舉動完完全全出乎安喬意料,她反而慌張起來。四處張望幾下,連忙從台階上取了條素白大浴巾,兩手各持一端,朝希爾裸露的身軀包去。

安喬兩臂環住希爾,將對方連人帶浴巾裹起,擁抱人般的姿勢,胸前柔軟不小心壓到對方。

她整個亂了步調,小尖耳微微泛紅,「唔……先包個浴巾吧!不然、呃,怕會、抱歉那個……呃,胸部碰到妳。」

她並不喜歡自己的身體,厭惡胸前兩團無用的脂肪團塊。她時常因豐滿受到騷擾,被人貼上各式負面標籤。而每每意外擦撞到人的時刻更令她難為情得想挖洞把自己埋進去。
希爾|利維亞
「……?」
希爾偏著頭,一是對胸前本應存在的奴隸紋卻呈現一般肌膚模樣感到困惑,二是對安喬慌張不知所措的樣子感到困惑。
 
她觸碰著鎖骨感受到些許的魔力,回想那時主人在對自己進行魔力補給時,或許順手幫自己把奴隸紋隱蔽起來了,無論對方這麼做的意義是在於保全自己或是對外人營造假象,無疑都給她十分大的幫助;然而、她想不透安喬的過激的反應是何者緣由。
希爾|利維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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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安喬不介意?」
她揭開身上裹著的浴巾以免染上血跡,但還是稍作遮掩滿足常人對於「羞恥心」的看法,隨後指了指安橋身上的衣服,「我不在意,但是安喬的衣服是濕的,早點脫掉洗浴比較好。」
 
「……如果妳會在意的話,也可以背對背。」希爾頓了頓補充道,她看向旁邊以石檻間隔開來的沐浴區說道,那裡置放了六個大理石椅,有齊全沐浴用品和出現在此顯得無用的鏡面,作為一個洗浴間已經十分奢華和功能充足。
🦉多爾多🦉
「我、我不介意!但、」她欲言又止抿起薄唇,靜靜開始脫衣解扣。

自身的慌亂有大部分源於胸部擦撞到人這點。她原先想解釋,但想起過去聽過的惡言惡語便又死死釘上嘴。曾經在想就事論事,妥善解釋自身想法時受到抨擊,覺得她只是在炫耀。甚至有人是默默聽完,背後到處去說她壞話。

她雖然覺得希爾不會像那些人一樣,但就在剛才已經誤判一次,她不太能肯定自己的想法了。她該要習慣不去解釋這些,道歉就好,然後讓那些困擾自己的尷尬情緒默默消散。

雙手繞去後頭,解開背後藍色長裙的釦子,但其中一個卡住邊緣脫落的線。安喬發出困惑的聲音,但看不見後頭發生什麼事,她將背部轉向希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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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卡住、抱歉,可以幫我解一下嗎?」
希爾|利維亞
先骰(lots)
希爾|利維亞
妳什麼都吉
希爾|利維亞
即使是不能體會情感的希爾,也能感受到安喬有煩惱卻沒有說出口,或許是礙於彼此的不熟識,或是剛才太多事情嚇著她了,希爾低聲回應之後,便將浴巾披掛在手上,上前替人解開。
 
彼此不過幾個月的認識,對半精靈長達三百五十年的壽命而言,只不過是一縷過眼雲煙,應該是不容易說出口的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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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之中,希爾用指尖挑開了絆勾住鈕扣的線,卻在自己的思緒繞上更多不可見的絲,困惑與伴隨而來的未知情緒縈繞。
 
希爾只懂得如何辨別他人是否發出謊言,以及怎麼用自己微薄的力氣攻擊他人的要害;而並不像主人一樣擁有和任何人對談套話的技巧,不知道如何得到答案。
希爾|利維亞
「好了。」希爾順帶幫人把剩餘的鈕扣解開,幫他人沐浴更衣這種事,在還是前任主人飼養的期間她很常做,至少在最開始是那樣。
 
「……妳不介意……就好,趕時間的話我能直接幫妳沐浴,那樣比較快。」
🦉多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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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趕……」回眸一笑,眼廓彎成天藍月牙,她向希爾道了聲謝。

「洗澡的話,果然還是慢慢洗,除了洗去身體髒污更要洗去一天疲憊,這樣也才不浪費了這麼好浴室。」安喬笑著說。

她一向轉念快,也不太會把不開心的事情往心裡去。轉瞬就調適好心情,重展輕鬆笑臉。

今天希爾帶給自己很多美好與幫助,將感覺不幸的雨天轉晴。她也同樣想回饋些什麼,至少不是這些自己的小情緒。

「……不過這麼高級的設施我真是沒有什麼機會使用耶,到時候再拜託希爾教教我?」褪去白色襯衫,裹上浴巾前,肋骨上殘餘的奴隸紋痕跡毫無遮掩暴露著。
希爾|利維亞
有看過嗎?(lots)
希爾|利維亞
安喬褪去衣物的過程並不急促,那或許是主人會喜歡的、充滿女性魅力的軀體映入希爾的燦金色的眼眸中,是連她都覺得美麗的存在。

本應在此時去備理沐浴工具的希爾一時看得入神,也沒看漏烙印在人肋骨上的痕跡──那些燙印多半痛之入骨,要削去也要費上好大一番工夫,即使各行各路會有不同的樣式,不過多半是羞辱和貶低人格價值的印記,所以錯不了的。
  
但是……怎麼會呢?
安喬也是嗎?
希爾|利維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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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中看得時間有點長了,就連對方的話語也是愣了半刻她才聽進耳裡。希爾稍微別開眼神,伸手扯下自己的髮夾讓紅髮自然垂落,這才回道:
 
「不難,都是不需要魔力就可以使用的器具。」
「……待會用到時會一併說明。」
希爾|利維亞
她領著人往放置沐浴用品的地方走去,回望確定對方有跟上之後,便直接坐上冰冷石椅上頭。

「這個是用來洗淨毛髮的香波、這個是清潔身體的、這個是滋潤頭髮的精油……」希爾一一向人介紹每支玻璃瓶罐盛裝的各種清潔液體用途。一般主人在帶比較有價值的女人回來時,她會負責將『供品』清潔乾淨,但用在她本人身上卻是一次也沒有。

「我也很少用,」她誠實的說,「但有時候幫客人洗澡時會用到。」
🦉多爾多🦉
她遲了一拍才意會過來燦金眸子停駐的確切位置,輕聲驚呼,徒勞無功伸手半掩那醜陋的殘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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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好歹也是遊走在黑市裡的人,她想希爾不會不知道那是怎樣的屈辱印記。

有著銀白長髮的半精靈此時倒又不急著包上浴巾了,她隨人走去用品置放的位置,接著完全鬆開指頭坦露身軀上的奴隸印殘痕。

「……這會使妳開始瞧不起我嗎?」她輕聲問,輕鬆的語氣裡有股淡淡的自暴自棄。

安喬暫時未跟著坐下,或是對於希爾的日常工作做出回應。她想知道希爾是怎麼想的。
希爾|利維亞
聽見對方淡然的語氣,看到那雖然笑著確帶著悲傷的眼神,希爾顯然是感到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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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可能擁有瞧不起人的情緒在。

但希爾不明白的是,比起令咒本身不允許自身存有對他人的貶低外,其餘未知的情緒正伴隨著奴隸紋強烈的燒灼感四處蔓延,她不知所措、更不知道該如何說明這樣她情感──感覺就像是有什麼被她遺忘,她卻無法觸碰真實。
 
「……安喬就是安喬。」
「……沒有人會自願成為奴隸。」
 
希爾因為限制而無法向其說明自己也是奴隸的身分,只能用拙劣的語詞去表達自身的意思,表達她不可能瞧不起對方的事實。
🦉多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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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知道對方有那樣的限制存在,只因那驚慌失措的表情而感到於心不忍。或許這樣的話題還是太沉重了,她不該繼續說。

「不過我已經很幸運了,現在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還遇到很多好人的幫忙,妳也是其中之一。」她朝希爾嫣然一笑,對方同樣是她今日碰見的幸運。她靜靜湊到希爾身旁,待人繼續解說。
希爾|利維亞
希爾想搖搖頭,她想否定『是否感到恐懼』的疑問,但當她看見安喬的神情,在希爾當奴隸的六十年之間,她頭一次有了想要抵抗奴隸紋的念頭,抵抗那個她想都沒想過的令咒。

光是想,就能感受到痛楚。
 
獲得奴隸紋的物體,很少會為了那不切實際的『自由』而起心動念想要研究令咒本身,他們只是被剝奪『活著』意志的肉塊,徒留空殼,為飼主賣命。

或許談『命』都太高估奴隸的價值,它們只是些隨處可取,棄之如敝屣的東西而已。

想當然爾,這些思緒並不存在於希爾腦海或意識之中。她僅僅是想,並將這個念頭埋藏於心。至少不是今天。

她不想再讓安喬露出同樣的表情。
希爾|利維亞
應上提問,希爾重新說明各個用品和器具的用途和位置,期間一直沒能和人對上眼目,像是迴避視線、又或者深怕奴隸紋所帶來的副作用足以將自己撕裂成塊。在她找到能說明的方法以前,她必須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個「正常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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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完畢後,希爾倒了一些洗髮露在自己手上,相互交錯成沫,雖然謹記著對方說要『一起洗』的說詞,但出於習慣,還是將手按在人的頭上,「我來幫妳吧。」
🦉多爾多🦉
晶瑩天藍微微張大幾分,接著驚愕表情轉為柔和的笑,臉部表情線條彎起柔軟弧形。那和她原先認知的「一起洗」有些形式上的不同,不過她並不排斥那樣的接觸。

至少這些人美心善的同性從未傷害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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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將洗髮露倒到掌心搓出白沫,同樣向人伸出雙手,輕輕按上希爾的頭皮,以柔軟指腹小心翼翼搓揉。
希爾|利維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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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反倒換希爾感到驚愕,她愣愣地任由對方溫柔的指尖替自己搓洗,長睫與嘴角的上揚所傳達出的情緒是接近信任和喜悅之情,隨著水痕和泡沫在肌膚上看來閃閃發光,一股不明所以的感覺觸及她的內心,難以言喻。
 
「……安喬,以前有過這樣的經驗嗎?」

移轉視線落於地上的磁磚、腳趾頭,又或者是其他地方,此時此刻直視著對方突然變成一件困難的事,她對現在的情緒搞不明白,卻又不想躲開,只是悶聲接話:「感覺妳,很擅長照顧別人。」
🦉多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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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為奴隸,用身體幫人洗澡曾是家常便飯。雖然也有價值觀全盤扭曲崩解的崩潰時刻,但事情已過去幾十年,她不打算賣慘賣可憐般地搬出過往經驗說嘴。久違地和人赤裸相對,她對於自己起先慌亂的反應遲來地感到滿意。

──那似乎意味著自己已經恢復到「正常」的狀態。

「雖然我是獨生女,少了一些練習照顧弟妹的機會……嗎?不過我的確還算蠻常照顧人的。」臉上那抹溫柔笑靨並未因過往浮現動搖半分,她微微歪著腦袋思索,瞇起天藍眼眸笑。

「希爾有兄弟姊妹嗎?」出於好奇,她這般反問著。
希爾|利維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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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這六十多年間頭一次有人詢問或好奇自己的來歷或背景,但她幾乎不需要花費太多心思便能『回憶過往』。

奇怪的是,這些記憶雖然鮮明且傳遞著自己是被拋棄的『事實』,她卻怎麼都想不起『家人』的面貌,更別說是答上「有沒有兄弟姐妹」這各問題,一股困惑彌留,她似乎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卻無從得知更多可以證實自己困惑的片段,只能感受到那些記憶像是斷了頭似的,沒頭也沒尾。
希爾|利維亞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兄弟姐妹……」
微微皺著眉頭思索,卻答出一個不上不下的答案,將她現刻所知且能夠說明的傾倒而出:「自從我有認知以來便是孤身一人,並受僱於人,但我、們的工作也大部分不會接觸到『人』,所以不太擅長。」

話語是事實,他們接觸的不是死人,就是將死之人,就連那些被視為商品的生命體早已被剝奪被稱之為『人』的權利,無法算是活著。

然而、這些都是她不能開口說的內容,在停頓須臾,她做了一個自認為適合的補述:「……但是、我喜歡和安喬一起,說話跟看書。」

很明顯地,她的用詞遣字還是有一定程度的受到飼主的影響。
🦉多爾多🦉
「咦?呃、抱歉?是……和努加一樣來自孤兒院嗎?然後一開始就替四十、利維亞先生處理……文書工作?」過於放鬆的現在,她認知裡的舊稱差點脫口而出。

但若將協助買賣交易的工作視作文書工作,那對方身上眾多的傷疤又是怎麼留下的呢?對於希爾滿滿的好奇佔據她的思緒。

而比起喊錯利維亞先生,她更是擔心自己起初詢問手足的問題冒犯到希爾──不與人接觸的工作和或許沒有家人這些事聽起來是多麼孤單。

內心滿懷愁緒,銀灰髮半精靈小心翼翼以雙掌捧好希爾其中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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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們先去把頭上的泡沫沖掉吧。」她希望至少現在,能讓人稍微有被陪伴到的感受,無論對方需不需要這份關懷與陪伴。
希爾|利維亞
安喬自己替她的說詞找了解套,在她找到方法可以親口說出實情之前,以『孤兒』作為解釋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希爾無聲的點頭當作是回應,並不在意對於主人的稱呼是怎樣,安喬也是長年屈居於黑市之人,會有舊的認知並不奇怪。

「主要是情報收集,有時候也會負責『處理』不必要的目標。」她更正了工作內容的敘述,處理的形式很多,必要的時候她也會進行殺人或監禁的行為,但她說得隱晦,不知怎麼的、她不太想讓安喬知道自己也是殺人無數的道具之一。
希爾|利維亞
「好。」她點頭。因著安喬的笑容和舉動,她的胸口感受一股從未有過的暖意,雖然希爾尚不知曉話語中所附帶的意涵,但此刻能夠體認、或是擁有這份感受,對她而言已經是十分重大的變化,難能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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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依舊本能性地以接待的形式服務他人,希爾出聲指示並張開雙臂,手持著淋浴用的魔道具準備替人沖洗。或坐於前、或躺臥於她的腿上都是對方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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