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限定交流 with BLC 瓦倫蒂諾 】

結果不知怎麼的，符還是立下了功，儘管他本人不覺得最近有做任何能作為功績的事──除了那個他讓給神父的懸賞，但對於此事，他對其他人分明隻字未提。

於是他被邀請到某個幹部的晚宴上。
燈光、美酒、佳餚，本該如此......但他只得到一些不太妙的傳聞，和自家幹部的一聲「請你注意禮儀。」

全都搞不懂......
站在晚宴地點的入口，特別穿上三件式西裝的符搔抓著整理過的頭髮，皺眉猶豫著，看起來特別不自在。

剛剛泊好車輪的骸哼著小曲來到晚宴門口，心情似乎不錯。正想踏門而入之際便看到一位紫髪男士在門外徘徊，好奇心驅使骸上前查探，發現一個認識的臉孔。

「喲，」骸把手搭上符的肩旁，「這不是符嗎？很久沒見了。」骸對著點頭之交的符展現出熱情的問候，絲毫沒介意對方的觀感。

「怎麼站在門口不進去了？美酒佳餚可是不會等人的。」歡快的語氣令人懷疑骸是不是不清楚關於本次晚宴的醜聞，而事實上他亦沒有接受到相關方面的資訊。

「嗯、嗯？」
突然被觸碰搭話確實讓符嚇了一跳，眼前的面孔應該是見過一兩次的樣子，但名字……跟對方不同，符一點也想不起眼前向他搭話的人叫什麼來著。

「我們認識嗎……？呃、不對，你說美酒佳餚嗎？真的？」
不擅長思考的他一下多了數個疑問，他狐疑地看著對方，難道是沒聽說那個吃人肉的傳聞嗎……
唉，想太多只讓他頭痛，似乎就這麼放棄多想也好。

「你也是來參加晚宴的嗎？」

符_ :
「是幹部骸喲，也算是你的上司吧。」骸毫不介意對方沒有記住自己，也打算借這次機會認識符。

「嗯？聽說有好吃好飲的我才過來，順便也想結交新朋友。」骸漫不經心的說道。

「既然是同路人就一起進去吧。」骸看不慣符在門口拖拖拉拉。二話不說搭上符的肩膀把困擾著的符推進會場𥚃。

「幹部，骸嗎……？」他不記得聽過這個名字，不過他現在記下了。

被人推著，符也邁出腳步前進，並不是帶有惡意或伸張權威的碰觸，這樣符也舒服了點，聽骸說到有好吃的，他又想到那個不妙的傳聞，忍不住笑出聲來。
「好吃的啊，如果人肉也算的話……」

「人肉⋯」雖然符在大笑但是骸還是捕捉到關鍵字眼。
「這就是你在門口一直猶豫不決的原因嗎。」骸按了一下大陽穴並試圖消化訊息，感覺把自己及符捲入麻煩了，內心咒罵著給他錯誤信息的同僚。

雖然吃人肉不是自己認知以內的事，不過要食的話他也不會大力反抗，畢竟比吃人肉更差的事自己也經歷過，淺嘗一口應酬主辨人還是能夠接受的。

「抱歉呢，不清楚情況就擅自把你帶進來了。如果有需要幫忙的話我會盡力。」骸在隱喻著食人肉。

「就是因為聽到了奇怪的事才想著要不要進來的，啊啊——」
不過既然都已經踏進宅邸內了，他聳聳肩表示自己不在意，倒不如說他也真的好奇，難道真的會有用人肉製作的料理嗎？怎麼想都太過超現實了。

他倒是沒意會到骸說的幫忙是指什麼，還以為只是客套話，他姑且聽過就是……倒不如說他還沒想到自己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隨著兩人的言語一來一往，他們也來到舉辦晚宴的房間，豪華的裝潢，悠揚的音樂，桌上各式餐具跟裝飾品不少，像是在炫耀主人的品味跟財力，符只是把那些東西用眼睛掃過，沒太認真留意。

雖然吃人肉這事還是在自己預料之外，不過到了這個地步也只能見招拆招吧，捱過幾個小時也並不是什麼難事。骸四處觀看周圍也有認識的臉孔，心裡疑惑他們也是不是像自己一樣對消息渾不知還是與主辨臭味相投，不過在黑道𥚃面這種惡趣味也不算是驚奇的事。

晚宴的其他一切卻很正常，不過能從奢華的小細節上面看出主辨喜歡炫耀的本性。

骸找到一圍隱蔽的空桌，並揮手示意符來同坐。

「這位幹部真花俏。不知道他也會不會在酒水上面發這麼大的本錢。」骸倒是挺向往晚宴的飲料的。

「最好是好酒，如果是奇怪的東西我就掀了這場子。」
搭上同路人的他自然應著對方的動作入座同桌，坐在椅子上他露出少有的慎重表情，將整個晚宴的環境看了一輪，受邀的似乎不只自己跟骸，其他的傢伙難道不曉得這個晚宴的傳聞嗎？

隨著賓客們差不多坐滿了座位，晚宴也正式開始，跟預想的差不多，致詞的幹部身上也有著數多奢華的裝飾品，太多了反而讓人看著有些眼花。
接著就是，隨致詞送上的酒與一盤盤熱騰騰的肉類料理。

猩紅的切面流出同樣紅色的血水，顯然盤上的肉還不算太熟，點綴上深綠色的花菜讓整盤料理看起來有些詭異，更別說還有人肉的傳聞在。
符看著盤子裡的東西更覺得不舒服了。

符_ :
「如果他拿人血當酒水的話我陪你一起翻桌。」男人道出不合時宜的玩笑卻毫不在意。

還好酒水都是正常的，骸細品紅酒的味道還挺喜歡的，心想今晚淨是添酒喝也不虧。骸望向侍應遞上的一盤盤肉類料理，肉類色澤鮮艷丶看到一條條被烤焦的坑紋還真像一塊五成熟的牛扒，可是這肉排沒有牛香，看上去垂涎欲滴的肉類骸卻沒有享用的心情。他又從桌面拿起一塊餅乾配上起司食用，並沒打算配上看似辣肉腸的醃製肉食用，誰知道那可能也是人肉。

他望了一眼還在猶豫的符，笑笑給他遞上麵包。

「哦，要陪我嗎？」符顯然對這樣的回應很滿意，笑彎了眼的樣子像是天真的孩子。

他的心情似乎因為這樣的對談而放鬆不少，自然地接過遞來的麵包大口咬下，喝了一口酒也不是奇怪的味道，他想他就算是喝酒配麵包也能度過這個夜晚。
環視周遭，客人們的反應似乎都不太一樣，部分人也將盤中的肉放進嘴裡，但反應似乎都不是太好，甚至有些人無法忍受，就這麼逃跑似的捂著嘴離開晚宴。

果然不行啊。
他將自己面前的肉稍微推開一點。

符_ :
看到部分賓客狼狽離開的模樣骸不慌不忙的品了一口酒，自己就算無法承受但也不想跟他們一樣落荒而逃。骸望了一望把熟肉推開的符再看看自己眼前完全沒動的盤子，覺得桌子的食物沒動過的話可能會引起主人的注意。

「抱歉呢，不知道是誰的大腿肉，我回到家裡會好好祭祀你的。」骸對熟肉模仿起東方民族雙手合十的道歉手勢。

他開始用刀叉把肉排切割成塊狀，刀鋒一落便順利劃開紅肉，手感跟一般牛羊無別，但心裡莫名生起罪惡感。真是奇怪明明自己老早習慣殺戮，切開肉排卻能勾起久久被違棄的人性以及倫理心。

把部分肉塊切成粒裝之後，骸把部分藏在冷盤下面，其餘的用紙巾包好待會兒處理，手段雖然下濫但的確能營造出吃過肉的感覺。

「怎麼樣?這方法還不錯吧。」骸得瑟地說

「你難道是這方面的專家嗎？」
他從骸開始動作時就注意著那邊，將肉塊切開並分開隱藏與處理的方式讓不擅長思考這種事的符看的都佩服起來，反應像是看見厲害魔術的小孩子。
感想的話……不帶惡意，但確實最直白的，他以為骸平常就是處理屍體或隱藏東西的高手。

再看回眼前那盤被自己推遠的肉，符雖然佩服骸的處理方式，但他一向不喜歡模仿，試著再次把肉放回眼前，拿起刀叉的他看著還是猶豫，最後皺著眉將肉塊切開成數塊，他不確定這是不是哪個人身上的哪個部位，但他也不願再多做想像。

他平常見血習慣了，但也不代表他能無視眼前的肉是人肉的事實。
將其中一塊肉趁著無人留意弄到地上，再用鞋尖踢進桌子底下，如此一來符盤子裡的肉就少掉一塊，至少看來不是完全沒吃。

「呼……這樣怎麼樣？」他詢問同桌的骸的意見。

符_ :
「只是一些小手段而已。」

骸指指自己的腦袋，比起處理屍體的高手這更像是從經驗得出來的結果，所謂近墨者黑，大概自己多年在黑市混思想也被同化了。

「符！…」説話未落他便看到符把肉踢進桌底下，心想這是對死者的大不敬而捏了下自己眉心，「待會有人清理場地的時候不就會發現我們沒好好吃肉了嗎？」骸覺得要是把自己的想法講出會冒犯到對方，便試著以道理說服符。

「咦，這樣不行嗎？真是麻煩……」
符有些不快的皺眉開口，他還覺得就算是清理人員應該也不會注意這麼多，但果然還是不行嗎？
腦袋裡浮現自家上司的臉孔，要是那傢伙在的話，肯定會笑瞇瞇的教訓他，天啊。

彎下身把桌子底下的肉塊用紙巾包著撿起，彎身下去的動作難免引來注意，在他把那塊從來都不能入口的肉塊放到桌上一角時，晚宴的主人也靠近了過來。
『是發生了什麼問題嗎？……唉，你怎麼才吃這麼一點？』

對方馬上注意到符盤子裡僅是切好幾乎未動的肉。
在對方語音未落前，符想起自家上司要他『注意禮儀』——他也想快點解決這麻煩的事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叉起一塊肉，當場放進了嘴裡。

他向主人露出一個看起來太過勉強的微笑，直到那人離開。

看到晚宴主人過來，作為事情共犯骸立馬出面支開主人的注意。
「嗨...很久沒見了近來還好嗎？......」

骸又裝起親切問候熟人的語氣，不過對方倒是挺樂意接受的還跟骸交談了一會兒。不過一會兒主人狐疑的眼光便落向符身上，似乎不太滿意符盤子裡幾近完整無缺的肉，骸生怕主人大概對剛剛彎腰動作生疑便隨手拿起一把叉子。

「剛剛只是掉了叉子找了一會兒，然後等人換了一批新餐具現在才能開動。」骸連忙介釋。

主人看到符把肉塊吞掉之後便沒有過分追問便離去酒席。

「他走了。吐出來吧。」

「笑容也太過勉強了吧。」骸對符笑道。

「……咳呃、」
直到聽見骸的聲音才對著盤子張口吐出嘴裡的東西。
他沒有咬那肉塊，也盡量不讓嘴裡更多地方碰到那東西，但味道還是留在了他嘴裡，並不是噁心的想吐，但也許是心理做用作祟，他還是不太舒服。
他的樣子特別狼狽，只能大口灌一口酒試圖洗去嘴裡的味道。

「……笑容勉強也沒辦法，我可是很努力了。」他不滿的開口，但又想到剛剛的狀況，轉頭向骸開口。
「這樣算是讓你幫我解圍了？」

符_ :
（結果還是吞過人肉了嗎⋯⋯）骸從旁觀看狼狽地以酒漱口的符，也不自覺對青年心生歉意。他並沒有回覆符的話語，並拍了拍符的肩膀作鼓勵，骸挺欣賞符的勇氣。

「別在意。」骸對符淺笑之後便把目光放離青年，剛剛的幫忙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能順勢買人情何樂而不為？

不久之後便有一幫衣着靡麗的幹部朝住他們的酒桌過來，牙縫還夾住剛剛的紅肉。骸心生不妙。

oO(嘖。還是被那隻老狐狸發現了嗎。）

被拍肩安慰了啊，符想著，反正能夠一切安好自然是最好……

他沒在第一時間注意到靠近的人，直到那些傢伙停在他們桌邊，符在看見他們，剛剛差點得吃人肉的壞心情還沒散去，符也不是很想顧慮這些幹部想幹嘛，皺著眉看了過去。

符_ :
「剛剛的肉不好吃嗎?」其中一個人拋出無禮的詢問。

「還好的，剛剛也吃了不少……」

「哦？那現在怎麼停手了?」幹部群直截了當地表達自己的想法，並沒有要跟兩人客氣的打算。

看到幹部群一直流連在餐枱附近絲毫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骸的神情變得嚴肅，心中正在盤算幾個應對方案。

「……就這麼想吃這種東西嗎？」符不滿的開口。

不掩飾且不敬的語氣自然吸引幹部群的注意，符並沒有顧及一旁的骸是否還在思索著什麼，他不擅長忍耐，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用他高大的身形俯瞪著幹部群們，不快與不滿的情緒全寫在臉上，至於禮儀或是之後的事，他一點也沒有顧及。

符_ :
「你…！」

骸也沒掩飾自己無奈的情緒,在這種場合符直白的話語可是會釀出更大的麻煩。顯然幹部群對符不快的態度並不滿意,被挑釁的幹部不懷好意的望向兩人更不願意離開酒席了。骸這時選擇…

(正)與符共同正面對抗 (反)吃下人肉緩和氣氛

雖然他們算不上有交情的人,但是若果跟他們交惡他日在合作任務相遇的麻煩對自己對組織也不好。

「我倒是覺得肉煮得滿不錯的。」骸笑盈盈地把一大口肉塊放進嘴裡咀嚼吞噬,口腔留下一種惡腥味。

「這個孩子新接觸人肉我還在教化他,望各位不介意。」骸奉承着幹部們又揉過符的頭髮,雖然骸已經集慣工作求情但每次放下身段都會被自己惡心到。

「喂、骸......」
被揉弄頭髮現在還算小事，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骸將人肉咀嚼吞嚥，明明味道是這麼噁心，難道是為了緩和氣氛才吃掉了嗎......
這樣子，繼續衝突下去會害到骸的，他如此意識到。
本來對著幹部的不快情緒轉為對自己行為的些許懊惱，在這裡給初次見面的好傢伙添麻煩，事後讓他想起來他也不會愉快的。

於是他安分的，以後悔懊惱的神情乖乖向幹部們彎身鞠躬。
「......抱歉。」語氣還有些許不服，但身段已經比剛剛放低太多，他比較擔心吞下人肉的骸。

符_ :
「…嘖！走吧。」看到骸已經在他們面前吞掉人肉以及符的道歉就沒有繼續刁難兩人的理由，不情願地離開酒席，這時候放鬆戒備骸才癱坐在位置上，他仍記得吃人肉的惡腥感，面色顯得有點蒼白。

「倒是沒想過你會向他們道歉，」骸仍然有閑情跟符開玩笑，「不然他們也沒那麼快離開了，看來這次輪到我欠你一個人情了。」

「別開玩笑了，你……」難得以認真的神情望著臉色蒼白的骸，又皺著眉看了下少了塊肉的盤子。
能夠這樣說話，骸確實是將肉吞下了，味道明明很噁心的，怎麼能就這樣讓那種東西被消化啊。
……尤其是骸那蒼白的臉色也讓他無法放置不管。

「……還是去吐掉吧，我陪你去。」

符_ :
「…謝謝。」感覺自己看到符難得認真的一面的骸微笑說道。雖然現在是有點不舒服不過只要吐掉就沒事了,自己也吃過比人肉更不能容忍的東西。

骸跪坐在馬桶面前,輕易地用手指按壓舌根,自己許久沒嘗過催吐動作還是有點難適應,受到刺激之後便把未完全消化的人肉吐出體外,現在嘴裡除了腥味還夾雜住胃酸的臭味。

把馬桶裡面的東西沖洗乾淨後骸連忙走去漱口。

「感覺讓你看到自己不好意思的一面了。」骸用抹手紙擦着嘴,神息似乎比剛才健康多了。

「你才是，不好受吧。」
陪著人到了廁所，在隔間外環抱著手靠牆等待，伴隨催吐的噁心聲音與沖水聲，直到骸走出隔間漱口，他重新審視眼前的男人，確認他的狀態已經恢復不少。
只是，他也不想再回到那個宴會上了。

「今天乾脆就這麼回去吧。」

符_ :
「就把他當成人生經驗吧。」

「也對，看來大家都沒這個心情繼續逗留這𥚃了。」

兩人在經歷過剛才各種小風波已經沒心情回到宴會上，他們離開酒席的時候也沒人阻撓意外地順利。符和骸又回到最初相遇的地方道別離開。

「雖然吃人肉是意料之外的事，不過很高興能借這次機會認識到你喔，也希望之後有機會能一起工作。」男人揮手道別。

/謝謝交流 對戲愉快

「嗯，之後需要我的話，儘管叫上我。」
他們回到一開始碰頭的地方，符笑著向人揮手開口，總之是把骸當成了能夠共事的好傢伙。

直到目送了骸離開，符才搔抓著頭髮，也離開了宴會的會場。

……希望自家上司事後別再囉嗦什麼了啊，他如此想著。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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