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腿腿
【原創|BG】慾且求,求而得12-6
  葉亨忍不住笑了出來,「怎麼啦,覺得我當狗當習慣了,他放善意我就得搖著尾巴接啊?長老啊,長老,妳待在聖祠太久了老糊塗,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嗎?」

傳送門:在水裡寫字

原創 BG 架空古風
在水裡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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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觀凝著一張臉,快步走向地牢的深處,懷裡的花形玉珮愈靠近目的地,就一如過去幾次那般發顫,然而已經不如他心裡搗鼓起來的緊張感。

他身後有人。

藉著隱約晃動的火光,上官觀見到葉亨正慢吞吞從牢房裡走出,口裡還對著隔壁牢裡的人說話:「……到時有人問你,你就這樣說就好了,對你來說不難吧。」

不待呼爾特那頭回應葉亨,上官觀率先施禮換了一聲「小黑大人」,再抬眸時見葉亨一臉的冷意,心裡微駭,卻仍眨了幾下眼試圖令葉亨看懂自己的意思,轉眼又垂眸低道:「小黑大人,樂滎長老求見。」

隨後,上官觀微微側身,如自己一樣一身白衣的老嫗同時向葉亨深躬行禮,蒼老的聲嗓比往成更加頓慢,呼喚著葉亨的名字:「小黑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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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亨一改尋常的懶散,也沒有先前對長老的尊敬作派,冷淡瞥下眼眸睨向樂滎,「樂滎長老,地牢應當不是您該來的地方吧。」

樂滎彎身向前,使得她佝僂得顯著,可是吐出的話卻不若身姿呈現的虔誠恭敬。「小黑大人,地牢亦不是您該來的地方。」

上官觀猛地回首,狠狠瞪了一眼樂滎,「長老,您雖是吾等祭司之首,可小黑大人卻是月白大人身旁的『黑夜』,豈能如此無禮。」

「小黑大人手段真是令老身刮目相看。」樂滎呵呵低笑:「連老身手下的祭司都是您的暗樁,眼下看來,連牢裡的柳立果然也會是您殺的。」

「也『會』是我殺的?」葉亨垂眸,微微一笑,手指輕輕點尚在刀柄端上鑲嵌上的玄黑透露一縷膽紫的夜珠,然後若有似無地順著珠潤繞轉著,「妳就孤身一人來?不怕我直接殺了妳再嫁禍給旁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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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有下一刻拔出彎刀橫斬下人頭的詭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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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身此行一來已告知手下的人,倘若他們不見老身回來,便會去月白大人、王上身邊告知小黑大人殘殺聖祠長老,意圖謀害月王族血脈,以及小黑大人私自對重要人證柳立行刑一事。」樂滎一雙老眼頓時清明,掃向牢裡已然氣絕的「柳立」。

「小黑大人可要三思,王上應當還不曉得與朝族人串謀的奸細是您。」

「應是不曉得。那樂滎長老又在我跟前說這麼多作什麼?您大可率眾直接過來牢裡逮個現行,怎麼一把年紀還如此勞苦來此呢……」葉亨懶散撩起眼皮,唇邊的笑意恢復往常的懶散乏倦,可是眼下的陰翳襯得眸底浮湧的笑意格外森然。

「是您背後的那位『大人』想找我吧。」

樂滎先是用餘光瞧了上官觀,並沒有開口說話。

「都一人跑來了,還怕有什麼人知道。」葉亨笑了一笑,慢悠悠別手讓上官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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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樂滎才滿意地牽動嘴角,徐徐劃開一笑。「小黑大人說笑了,您才是一手捉狼好手──不正是您壓下了陸非離的口供,想藉此調出老身與那位大人前來找您的嗎。」

「是嗎。」摩娑著夜珠的食指稍頓,葉亨倏地抽出彎刀向她一削!

樂滎駭得閉上眼,卻沒有意料之中的疼痛在脖子迸裂,她稍稍打開眼簾,就見近在咫尺的彎刀打橫,上頭還有一縷灰白的碎髮。

「長老本來便知道我是秦人,相信妳身後的『大人』也是知道的。」葉亨直瞅刀上的白髮,腕力一顫,白髮輕飄飄飄落在兩人之間汙穢的石板上。「那就該知道,秦人表面有禮、口裡彎繞,骨子裡卻喜歡談利益、名聲,討厭的就是白白做事;而我恰好也是如此,只是我還討厭一件事情──被人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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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樂滎的目光終於從自己被削落的白髮挪移,老眼直對上年輕許多的葉亨,爾後溫藹一笑,語帶親和的善意提醒著:「然而,小黑大人至今被威脅的次數可不再少啊。」

葉亨眸光一顫,聽著樂滎一字一句和善卻輕而易舉勾起人的回憶。

「明明不願參予『黑夜的祭品』,卻連選擇都沒有只能下場度過十五夜;不願殺了那些『怪物』,卻被聖子逼著殺掉;不願將誕下『怪物』的污女丟入污洞,卻不得不被逼著丟入;不願……」

她恍若在神殿李傾聽信徒傾訴內心,秉持著祭司的良善與悲憫,代替夜君憐照信徒的悲苦歡喜,接著徐徐滲入信徒的內心,帶著人浸潤至回憶當中,為他們在迷茫之中點亮了銀月清輝,溫柔敞開他們人生的路途,然後不再懼怕黑夜,甚至在黑夜中才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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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之所以微弱,是因為人生裡的黑夜仍是需要自己掌握,當掌握了之後,所有不潔將會被黑夜吞噬,成為渾然純粹的自我,成為如同夜君堅毅前行的戰士。

可惜,終究有些人會迷失於黑夜之中的強大,沉醉於黑夜凌駕於天地的強悍,抹滅了萬物過分仰賴的光明、掐斷了生靈生龍活虎的動力、掩蓋了眾生清明如鏡的視野。

連一彎月輝都容不下了。

「樂滎長老真是觀察入微。」彎刀碰上蹀躞冒出清脆的聲響,葉亨若有所思地瞅向樂滎。

樂滎從她的視線中找到了些微的迷茫,身子彎得更低,蒼老渾沉的聲音更加溫和。「小黑大人,您病了,而且病得不輕,倘若繼續下去,您之後就會如同陸曌病入膏肓,如今聖子陸朗也是如此。」

「樂滎長老似乎看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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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身看著他們長大。陸曌以前多麼尊敬月王,鍾愛月國百姓,又是個戰無不勝的傑出戰士;如今不過是個戲弄王族、摒棄和平只為了滿足自己戰功與虐殺的病態;陸朗,先前是如此可愛貼心,純潔善良,如今也因為陸曌失德、王女初熟之爭、盈王女之事,漸漸走向跟陸曌一樣的暴戾路途。」

頓時,樂滎歷經歲月的臉龐流露哀然與萬幸,「所以,當您做出不同於他們的決定時,那位大人讀懂了您傳遞的訊息,故讓老身前來找您。」

「然而,我如不這樣病入膏肓的,你們又怎麼會想找我?不就是因為我深得聖子、王上的喜愛,卻又野心勃勃、圖謀不軌。」對長老祭司挑起陳年舊事,試圖濺起他人心裡漣漪,葉亨壓根心如止水。

月王、聖子以前之後如何並不關他的事情,葉亨雖然在教祠對著月國王族的孩子說上許多神話故事,不代表他樂於聽故事,還要受到光輝洗禮而痛改前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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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是這麼簡單就感化了,他會不會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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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滎長老直說吧,幫你們我有什麼好處?畢竟你們招來的秦人可是在孤塔刺殺聖子,還有我呢。」眸底的森冷消褪得乾淨,他懶散地倚靠著牆,燭火在空中燒出的輝圈映得他瀏海下的眉眼溫順可親。「沒有好處的話,我怎麼感受到妳的誠意?」

「只要陸曌、陸朗一死,小黑大人想知道什麼都可以。」

「不。我現在就要知道。」

樂滎聞言,不禁老眼輕瞇,像是被火光扎到眼了,「小黑大人,這可是那位『大人』釋放的善意了。」

葉亨忍不住笑了出來,「怎麼啦,覺得我當狗當習慣了,他放善意我就得搖著尾巴接啊?長老啊,長老,妳待在聖祠太久了老糊塗,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嗎?」

「小黑大人此話,老身就不明白了。」樂滎掩過目裡的不快,一字一頓地回敬:「論及當狗,小黑大人可與老身不相上下。您可是月白大人至今最信賴的『白眼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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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秋官署好像起火了,想也知道柳家是為了取回柳立深上的『證物』,那位『大人』必定會遭王上問罪的。而且……」說著,葉亨慢悠悠轉身往後頭走去。

他微駝著背,背上的刺青蜿蜒著他的肌理起伏,一時間似乎都被火光拓過,令夜君手裡的夜幽槍刺穿虛幻,直捅向她的眼!

樂滎有些狼狽地撇過眼,不知是年老眼力不好使,又或者是因為葉亨逐漸反客為主的行徑。她眨了幾次眼,乾澀的眼瞳終於又對上了懶散抵著牢獄鐵杆的葉亨。

只見他笑意依舊如昔日的懶乏,軟趴趴老拿捏的模樣,吐出唇瓣的笑語可令樂滎笑不出來。

「眼下我只要放了朝族人,妳以為多疑的陸曌會怎麼想?」

「……」

「是不是會想秋官從一開始就是柳家的臥底,在此時配合此次聲東擊西的演出?連他管轄的地牢也接連出事,真是可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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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滎聽著內心發怵,因為聖子身旁的「黑夜」竟將月王陸曌的心裡忖測得八九不離十。

月王陸曌多疑又隨心所欲,這些確實是他會想的,他看的總是背後還有沒有,非得用他那變態的手段把玩著,玩到自己確定無誤為止。

一如前幾日,月王不惜利誘、威迫聖子放行「黑夜」,讓「黑夜」被迫參與遊戲,並領命刨挖掉柳立身上血肉一事──這不只是滿足了月王陸曌想要欣賞同族相殘互害的病態心理,更是為了試探小黑大人是否與柳氏勾結。

「就是妳的屬下去跟陸曌咀嚼舌根了,陸曌會信一個失手的看門狗,還是不久前才娛樂他的寵物狗?」一手掐捏著耳骨上的黑耳扣,葉亨意興闌珊睞向樂滎,「要不我們再賭賭——聖子會信妳和身後的大人,還是他親自挑選的狗呢?」

樂滎當下便知自己已經失去了主導,再如何辯解,這人就是無動於衷,想來不達目的也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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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索性以退為進,鞠躬告退:「小黑大人,請容許老身去與大人相談再覆你。」

豈料,她才要往後移步,身後卻抵上了尖刺的冰涼。

「樂滎長老,勸您別動。」上官觀的聲音從她身後淡淡傳來。

樂滎登時不敢妄動,因為只要再一步,那抹尖刺就會穿透衣料直接劃破她老皺的肌膚,自背後貫穿至心窩。

「樂滎長老,要是妳轉頭反悔了,我可要怎麼辦?況且,柳立的死可是不等人的。」

「小黑大人……這,老身實在是決定不了。」樂滎百般無奈的。

「決定不了也得決定,誰教他要讓妳來接洽呢?」」葉亨還是那副懶散睏頓的樣子,他意有所指繼續微笑:「我相信王上一定會很感興趣秋官的真面目,妳我都明白,王上痛恨死諸位叛王,樂滎長老應該看過不少叛王的下場──生不如死的,丟進污洞內任飢渴大半月的『怪物』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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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亨並不介意她沉默,自顧自地說了起來:「不過我就好奇了,王上如此,那麼聖子知道妳這一齣的話,妳又會淪落到哪種下場?」

「小黑大人也太過自信,難道您不想知道是誰嗎!」

「所以了,先說了有誠意,我們就可以快樂的合作。朝族人我也不放了,陸曌肯定會覺得柳家欲蓋彌彰,想挑撥月國爭鬥。」葉亨的手臂勾過了黑鐵欄杆,隨之牢裡的朝族少年戰俘冷著一張臉靠近了欄杆,一齊與葉亨望向她。

「樂滎長老,記著了,現在是妳們有求於我,而不是我有求於妳們。」葉亨說。

樂滎深吸了口氣,不甘落於下風,沉聲駁斥:「小黑大人應當說反了吧。倘若不是您想知道背後之人到底是誰,又何須故弄玄虛?」

「是啊我想知道,不過這種事情都是『願者上鉤』的。你們有選擇不上鉤的,不是嗎?」葉亨無辜地眨眼,回得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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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亨聳聳肩,不痛不癢地繼續說:「當然了,樂滎長老要是不答應,大可一走了之──就看是妳腳快,還是上官手裡的小刀快。」

同時,樂滎感覺身後的尖刺物又輕輕地抵上了自己的脊骨,她不免心裡一涼,躊躇了片刻,本想拖延時間,但是眼前的「黑夜」絕非傻子任她空耗時間。

縱使混上了,她的人都去稟告了,但是結果呢?她賭得起陸曌、陸朗會相信她嗎?眼前的黑夜、身後的小祭司都可以反咬她一口,而且看起來這裡每一座牢裡的朝族人都會聽命於他,只要他們演上一場戲,她根本孤掌難鳴,有冤難訴。

況且,如果秋官署真的燒了,那位大人如今尚在外頭還能逃,她卻直接連命都沒了。

她真是太過自信了。

果然真如大人所說,小黑大人真是一把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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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滎徐徐吐出一口鬱氣,形勢所逼之下,她捨棄了無謂的掙扎,帶著些微的不甘娓娓敘道:「跟大人接觸的人是遮帶銀面的男人,亦是為大人易容的高手,身手與影衛相當。至於他為何要幫助大人,大人並沒有問。因為,大人說對方必定沒有兵權,不然怎麼又會想藉助他的力量來加入戰局。」

接著,她顫巍巍地跪下,雙膝磕碰著冰涼且沾染血污的地面,她伏身,似尋常百姓面對代表聖祠的「黑夜」那樣的拜禮,崇敬又低聲下氣地說道:

「其餘的,還請小黑大人三日後在神殿一會,大人會在那裡等你。」

「與其說神殿,不如來地牢吧。」葉亨瞇起笑眼,使得陰翳更深重。「就算洗脫嫌疑,我想,大人也是免不了過過幾日的牢獄之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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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話與無賴沒有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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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語凝咽,看太多吐槽,換自己寫了的時候整個挫起來
蘇腿腿
這不是愛情故事而已嗎!!!!
蘇腿腿
啊!!!!哪裡!愛情!BG!甜甜蜜蜜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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