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蓼
🏮 姜還是老的辣 日常任務、接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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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正當頭,絲絲光線透過了緊密的窗花淋在燕紅蓼的床鋪上,實在是悶熱的他不得不起身,腦袋重的讓人無法思考,一陣陣的痛像有人把他的頭當木魚敲一樣都不知停止。
紅蓼
「……唉。」不管是現在的不適感還是昨晚的意外都讓他整天不想出門,但那是不可能的。

***

「您真是……」方才的酒局太過強硬讓他喝高了,但還是得陪著恩客一段路,才導致現在讓他有些困擾的場面。

燕紅蓼都要不記得他們是怎麼走到這街邊,但讓自己倚著牆的人想做什麼他可是很清楚的,然而他撇開的臉不斷被扳正,最後還是敵不住對方的要求接受了那充滿春季雨悶熱氣息的擁吻,那傢伙就像恨不得夜路行人發現一般的故意發出刺耳的水聲。
紅蓼
「哈、嗯……」終於被放過,燕紅蓼藉著酒意也有點懶得思考,乖順的把下頜放在那人頸間休息,怎料一個抬眸就看到了那個不容忽視的體積在不遠的道上,嚇得他一頭縮進了客人懷中。

紅蓼甚至沒看清楚突然出現在他視線裡的申屠杏到底是站在那裡還是正巧走過,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方到底有沒有看到自己?

「我們回去罷、紅蓼累了……」揪著客人的衣角,近似哀求的語氣從來沒人能拒絕他,不過此時的燕紅蓼大概是快哭出來了。

他並沒有什麼身份包袱,老實說被誰看到都無所謂,但只有那個人……
紅蓼
一被放回家,燕紅蓼都還沒繼續煩惱這件事就讓乘著酒精的睏意給壓垮了,所以醒來的瞬間便沒能有個好臉色。

「唉……」又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才終於站起身去梳洗打扮,準備好去赴今日的約。

–––

「本緣師父,讓您久等真是失禮了。」一到了說定的地點就看那人似乎早早就在那裡站定的樣子讓他又心一緊,無數的疑問不斷冒出惹的他都快要笑不好了。

他看到了嗎?看到的話他會怎麼想?如果被嫌棄的話是不是真的一輩子都不能承認自己就是小燕了?

燕紅蓼光是想到這裡頭就再度痛了起來。
姜還是老的辣
看到來人,本緣拿下斗笠,朝人立掌作揖:「紅蓼施主。無事,貧僧也才剛到而已。」
這時,本緣定睛一看,才發現紅蓼的臉色有些發白,雖然面上掛笑,但微皺的眉宇仍透露出不尋常。

「施主,您的臉色......似乎不太好。可有哪裡不適?」
紅蓼
「不……就是、有些喝多了,昨天……」沒想到這麼明顯,本還想推說沒這回事,但老是對對方說謊自己也有些過意不去,最後還是老實說到。

「沒事的,等等去樓裡喝點茶就好。」擺擺手再道,兩人接著就在簡單的寒暄中到了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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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入坐後,本緣和店小二吩咐幾句,這才打開菜單瀏覽。

見紅蓼不時揉著太陽穴,他道:「茶和酸梅等會兒就來了,施主稍微忍耐下。」
紅蓼
「嗯……您點就行了,紅蓼不挑嘴。」低著頭回答,他決定那位客人的酒局以後若非重金必須推掉。

垂首看著桌子下發呆,直到熱茶先上了他才伸手去取了杯慢慢啜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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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貧僧就獻醜了。」
本緣迅速的掃過菜單,三兩下就決定好並和小二交代完畢。

待小二走遠,本緣端起茶杯,道:「宿醉並不好受吧?您若不適,大可遣人告知貧僧一聲就行,好生歇息比較重要。」
紅蓼
「……我只是不喜歡爽約罷了。」看了眼桌邊的酸梅,接著彎起了灰眸回答,雖然他並不是故意的,但看著申屠杏講這句話時不可否認有些話外之音的酸澀。

「不過本緣師父是怎麼清楚這酸梅可解酒?」燕紅蓼當然知道答案,畢竟當初把這件事告訴自己的就是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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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緣輕勾嘴角,「這個是貧僧的父親以前說的。貧僧未曾嘗試,不過看這法子對父親有用,想來應當也能適用於他人。」

話到此,本緣突然身子微微往前,眼神閃過一絲俏皮,輕聲道:「不瞞您說,其實貧僧現在偶爾還是會小酌。不過此生倒還未醉過,況且佛陀最初制定戒律時並沒有酒戒,嚴格上來說不算犯戒。」
紅蓼
「……還真是位有趣的師父。」後頭那小聰明一般的話讓燕紅蓼愣了下才終於笑得沒那麼勉強,總覺得看到了從前熟悉的樣子,讓他才剛酸完人沒多久就又把這件事拋在腦後了,再者申屠杏跟自己這樣一來一往的講話過程中似乎沒什麼特別的表示,看來昨晚的事也是自己擔心多了。

含了顆醃漬過的梅子入口,清甜帶酸的滋味讓他很是喜歡,邊吃邊等待著菜色上桌,因為不是自己點的還真有些好奇對方會叫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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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菜色陸續上桌,素的開胃前菜一道,主菜則為兩葷兩素。

本緣道:「貧僧料想您常來此處,招牌菜應該都點過,就冒險試試些新菜了。您唱戲不便吃辣吧?這酸嗆土豆絲雖然有辣椒,貧僧確認過了,並不辣。炙子骨排和金齋玉膾是店小二私人推薦的,應當有一定水準。至於蓮菜水晶餅和西芹腐竹,兩者雖為素菜,但在這裏也算有名氣,您也可以試試。」
紅蓼
還真是比想像中豐盛許多,聽完那可以說是細心過頭的就說後就伸出筷子率先夾了土豆絲嘗試一口後發現的確不怎麼辣,吃著的同時看了眼申屠杏,要不是知道對方從小就是這樣心思縝密,不然還真有些嚇人。

「果真好吃,本緣師父真是好眼光,甜甜酸酸的都是我的口味,還真神奇呢。」他咬著那水晶餅是真的覺得神奇,在不知道他是小燕的情況下卻還能如此精準的點菜,而且想來申屠杏明明就喜鹹喜辣,這桌上卻一道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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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本緣眉間一動。
「......是嗎?那還真是湊巧,您喜歡便好。」

他本意只是想提高好感以便之後問話,沒想到紅蓼的口味卻和那人恰巧一樣嗜甜。
......也可能在面對紅蓼時,他潛意識想到那人,於是就如此點下去了。

思及此,本緣笑道:「既然您嗜甜,方才小二提到的新甜點炸奶豆腐,不如飯後也點一份吧?」
紅蓼
聽到有甜點當然好,點頭之餘依舊觀察著一同吃菜的申屠杏覺得奇怪,雖然在以前相識時這是很正常的事,但現在的話有必要為了一個見面兩三次的人都不點自己喜歡的口味嗎?

懷著這樣的疑惑吃飯,最後站在申屠杏的身後等待結帳便得出了杏哥哥或許向佛了就口味清淡了吧這樣的結論。

「呼……」走出店外深呼吸了下,雖然吃飽喝足頭痛的感覺好上許多但果然還是有些昏沉,燕紅蓼想念他的床了,可又不想這麼快跟對方分開,下次再見還不知道要用什麼理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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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緣走了幾步站定在紅蓼身旁,不動身色的打量一下對方後,道:「施主看來還是有些不適。不如......」
見對方轉頭,本緣接著道:「不如,貧僧和您一起去藥舖抓個藥吧?調養下身子也好。」
紅蓼
「也好……但不會太麻煩您嗎?」點點頭說著才想起了兩個人現在“還不熟”,只好再意思意思補上一句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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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緣笑道:「貧僧也閒來無事,施主就不用這麼客氣了。」
紅蓼
「那麼就去趟安濟坊吧,那兒的謝大夫挺好的。」聞言便熟門熟路的轉向了往醫館的路子,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就到了那兒的門口。

推門入室,這個時間的人潮不多,醫館內也就剩下那位紅蓼口中的謝大夫顧著櫃檯。

「謝大夫好久不見了,麻煩您請替我配個養肝提神的方子……嗯?今日怎麼沒見您的那位師兄啊?」而且照理來說醫館通常也不會只剩下謝大夫一人顧著,燕紅蓼招呼似的問道。
紅蓼
「紅蓼公子,您說到這事……唉,該怎麼辦才好,師兄他前幾日出診……」那位謝自然大夫一聽到師兄的事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接著娓娓道來,原來那人被誣陷了販賣假藥害人的罪名,已經下獄關了一天,想見也見不著人。

「哎呀抱歉,您是來抓藥的吧,現在人手挺緊,請等等我。」謝自然發現自己顧著講都忘記動手了,趕緊轉身忙碌了起來。

「唉,那位大夫也是十分細心的人,大有可能是被抓去頂罪,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出來。」紅蓼站在櫃檯邊抱著手臂喃喃,看謝大夫那擔心的樣子實在也不好受。

語畢迎來的是空氣一片安靜,照情況來說申屠杏怎麼樣也會附和自己一句的,讓本來看著櫃檯的燕紅蓼疑惑的轉頭看向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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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緣此時面上毫無表情,垂下的眼眸讓他看來似乎只是在沉思或是放空,然而細看可見眸中閃爍的情緒有些不尋常。

半晌,本緣回過神來,發現紅蓼正帶著疑惑的眼光看向他,他才清一清喉嚨,調整了下表情。

「是啊,但願一切平安。貧僧也只能......替這位施主祈福了。」說著,本緣勾起抹略顯落寞的笑。
「誠心願佛祖保佑好心人,不受無妄之災。」
紅蓼
申屠杏的神情讓紅蓼不安了一下,就像輕輕劃破的表皮割傷一樣,雖然不痛但令人無法不去在意,不過就是個毫無來由的感覺,他要去多想也無所適從。

「來,每天早晚煎一帖子放溫了再喝。」謝大夫準備好後燕紅蓼便拿出半串銅錢付了,提著綁好細麻繩的紙袋道謝後步出醫館。
姜還是老的辣
離開醫館些許距離,本緣突然開口道:「紅蓼施主,雖然這麼問有些多管閒事了,但請問您......是不是很常需要和看客共赴酒宴?」
紅蓼
一聽到這話令燕紅蓼心臟瞬間彷彿都忘了怎麼跳動似的停滯,嚇的他回頭看著對方差點不知道怎麼回答。

「怎麼、突然這麼問……?」雖然他是有說喝多了沒錯但根本沒提過酒局的事,混亂的反覆思考自己是不是其實有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卻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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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緣道:「方才瞧您似乎常去那家醫館抓養肝提神的方子,而且昨晚,貧僧碰巧看到您和一名公子從一家餐館走出,看來有些醉了,腳步不大穩。」

本緣停頓下,本想再說點什麼,卻赫然見到紅蓼的臉色傾刻間由紅轉白。

見狀,本緣趕緊接著道:「希望您別誤會,貧僧絕非想對您指手畫腳,不如說您也是盡責的在為生活努力而已。只是喝多了畢竟傷身,那些看客也可能趁酒酣耳熱之際,有一些越矩的言行。所以貧僧只是單純希望紅蓼施主您......要多保重自己。」
紅蓼
昨晚的情緒再度湧起,燕紅蓼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燒起來般的既羞恥又難堪,眼眶差點就控制不住的蓄起水氣,使他別過頭先走到了一旁無人的屋簷下待著,吞了口津液才回:「我知道、我沒事的……」

他看到了,全都看到了?

燕紅蓼這才看向了申屠杏的墨瞳,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是真的這麼的害怕被對方發現這件事。

就算已經多年不見,他竟然還是想保有當年自己在對方眼裡的樣子,但事實是一切早已面目全非——

想來,他或許根本經不住這份重逢。

「就像您說的,那些都是為了生活的交易罷了,你情我願。」努力彎起嘴角告訴申屠杏也說服自己,如果想要保護當年的種種就是不要再露出馬腳。

他不再是小燕,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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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緣沉默的看著紅蓼。他能明顯感受到對方的情緒波動,想來陪客這件事,紅蓼並不希望被別人知道。本以為對方在圈子裡打滾多年,應當不會有太大的反應了,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這讓他不禁想起小燕。若對方繼續走在這條路上,是不是也會遇到相同的心境?

片刻,本緣淡淡開口。
「紅蓼施主。您可否陪貧僧去個地方?離這裡不會太遠。」
紅蓼
「嗯……」他不知道申屠杏想幹嘛,不過如果能換個話題就好了,燕紅蓼點點頭後就默默跟上對方的腳步。
姜還是老的辣
***
兩人就這樣安靜的走了一陣子,穿過幾個小巷,拐過一個彎後,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靜謐的空地。

這是附近各坊的交界處,正巧圍出這麼一塊無人造訪的空間,裏頭僅佇立著一棵榕樹,以及一張石凳。

「這是貧僧的......一個友人,以前告訴我的地方。」本緣帶著紅蓼並肩坐到石凳上,並道:「每當貧僧需要靜心時,都會來到此處。」
紅蓼
越走越熟悉,一個印象躍入了腦海,這條路是通往小時候非常喜歡的秘密玩樂地,在這裡不會有任何人打擾,所以當然也帶對方來過。

在被方城禁止獨自出門後就不曾造訪過這兒,就算解禁後也因遺忘而沒想過要來。

沒想到杏哥哥還記得這裡,這事讓他的心情稍稍平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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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僧想和您說一個小故事。是關於貧僧的母親。」

本緣將斗笠摘下擱在腳邊,抬頭望向樹梢。

「她是一位農村女子,因為相貌宜人,被當地地主看上,想娶為妾。然而母親當時已心許貧僧的父親了,因此最後,他們倆選擇了私奔。」

聞言,紅蓼微微睜大眼。雖然坊間流傳的故事常以此做為題材,但事實是,私奔無論對男女雙方來說都是重罪,這是社會的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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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緣接著道:「貧僧的家以前是在山上,與山腳的村莊有段距離。也不知道是怎麼傳的,總之貧僧第一次聽說此事,居然是從村裡的孩子們口中得知的。」

「母親是位很開朗的女子,但當貧僧向她提起此事時,她露出了貧僧從沒看過的表情。」

似乎憶起當年,本緣輕輕的嘆了口氣。
「當時,貧僧只覺得很難過。她並沒有傷害任何人,只是為了追求更好的日子而已,但她卻必須擔心外人的評價,有可能會影響親近之人對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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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斜陽自樹梢間篩落,隨風在兩人身上躍動。

片刻,本緣轉過頭,與紅蓼對視。
「所以,貧僧只是想說......您沒有任何錯。無論您經歷了什麼,您和任何人都一樣在努力活著,這件事本身就足夠讓您堂堂正正的站在此地了,貧僧是如此深信著。」
話到此,本緣淡淡一笑,「當然,若是您本來就是如此想,那就當作貧僧嘮叨了一陣,姑且聽聽就行。」
紅蓼
燕紅蓼覺得隨著那風,有什麼吹進了他的心裡。

像是被這番話給說動似的垂下眼眸,靜靜開口:「本緣師父真的……是師父呢。」這是他第一次覺得對方所身穿的袈裟有帶有實感。

他不確定自己講這話的時候是什麼表情,但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對方父母的故事,到底要是多好、多誠懇的人才會為了說服人而把這些話對一個根本不怎麼熟識的人講,只因為對方需要?

此時的他好像真的挺需要的,抬眼看著申屠杏的笑,突然很想再像小時候那樣就在對方面前隨意的又哭又笑,過於懷念的情緒揉合了那因真摯故事而生的感受,讓紅蓼差點就要脫口說出自己就是——

「……紅蓼收穫良多。」

可他最終還是怕,就算想要去相信申屠杏真的是這麼想的,這終究之於外人的想法,如果知道他是小燕後就生變了呢?

嫌棄與失望幾乎就是同等的利刃,不管哪一把他都承受不起。
姜還是老的辣
本緣看著紅蓼低垂微顫的長睫,道:「哪裡。倒是貧僧想為先前的唐突道歉,還望紅蓼施主原諒貧僧的一時口快。」
紅蓼
搖搖頭表示他並不介意後才再開口:「很感謝您說到您父親母親的故事……他倆現在還安好嗎?」故意寒暄似的問到。

以前常常聽對方提起家人,明明申屠杏是個因為父親教導而就像是會做一輩子獵戶的人,怎麼就出家了?

燕紅蓼或許找到了旁敲側擊的機會,他真的很想了解對方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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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本緣微微頷首,低聲道:「貧僧的父母......已經駕鶴西歸了。」
紅蓼
一聽那話就後悔了,燕紅蓼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忍住了甩自己巴掌的衝動道:「抱歉……我很遺憾。」

摸了摸後頸,他試著把因果連結,所以是因為父母不在了,所以出家?

不對,若這麼單純,照杏哥哥的性子也沒可能不繼續做獵戶,一定還有什麼……

思即此他無聲嘆息,明明對方就在眼前,怎麼自己就問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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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多年以前的事了。」本緣對紅蓼報以一笑,接著道:「貧僧帶施主您回方城歇息吧?您身子不適還陪貧僧整個下午,實在過意不去。」
紅蓼
「嗯,也好。」他是真的也想休息了,起身跟著申屠杏的腳步離開這裡前回頭,彷彿還能看到曾經的兩個孩子。

再望向眼前人的背影與身側大手,燕紅蓼覺得自己大概是酒醉未醒。

他想要留在哪裡?

其中界線愈發模糊,他決定暫時不再去想。

……來想想怎麼跟方城抱怨好永遠不用再接待昨晚那傢伙似乎實際的多。

直到站在了戲班門口他才回神,抬頭看著面前的申屠杏他開口:「今天很謝謝您,那個、如果還有下次……」盡力找藉口再繼續見面,那是他堂堂方城紅蓼從未煩惱過的事。
姜還是老的辣
「......紅蓼施主,您禮佛嗎?」

見紅蓼投以疑問的目光,本緣笑道:「是這樣的,您身上有淡淡的沉香味,因此貧僧猜測您平時有在燒香。若不介意......不如下次到貧僧所待的小寺參觀吧?此寺位於長安西南側,寺名為『雞鳴閣』。規模自是無法與福感寺相比,但有其風雅之處。」
紅蓼
燕紅蓼的確是自小拜入師門後便一直負責大堂中祭祀老郎神一職,閒來沒事也會在那兒讀書習字,以致身上若非脂粉便為沉香味兒。

雖然神佛有別,但聽到了對方的提議自然是點點頭,連帶想到若能順道替母親求個平安也好。

「那麼、下次見。」說出這句話時不自覺的勾起嘴角,轉身進門。

下次見,多麼寶貴的三個字啊。
姜還是老的辣
「下次見。」

目送紅蓼進方城,本緣轉身,朝雞鳴閣的方向前進。

***
本緣不確定自己怎麼了。

他很擅長與人交談,可能是天性使然,也可能是從小觀察四周到長大自己行商訓練出的結果。這些年來他得出要讓人取信的秘訣,是在場面話中混入一些肺腑之言,七分假話三分真話,其中的誠懇度就會大幅提升。

然而方才那段話,無論從故事到他所想表達的事,十分都是真言。
姜還是老的辣
本緣知道紅蓼需要這些話。
但,為什麼只因對方需要,他就這樣掏心掏肺的把鮮少對他人提及的往事搬出來講?

或許是因為,紅蓼是方城的人,而方城和小燕有所連結。
或許是因為,看著紅蓼,本緣總不自覺會想到,若小燕還在,這也有可能是對方會走上的路。

不可諱言,每每提到那個名字,他的心中總有軟處會被觸動。

突然,本緣憶起自己最初的目的——他本意是想順道問關於方城的營運方針的,不過現下似乎不太適合了。

沒關係,本緣想著,不自覺地摩挲起左耳耳環。

之後總有機會。
紅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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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還是老的辣
杏哥很擅長講話 這其中包括拿捏要透露多少隱私 以拉近對他人的好感 (例如先前主動透露自己會喝酒 那是刻意的) 不過當然不可能算無遺策 無論是對方的反應 還是自己的
卯仙角蝰|仙緣II玄狐
好喜歡看他們兩個拿捏距離的同時,又不小心接近了一點點
杏哥的善言與軟肋還有小心翼翼的紅蓼都好可愛w可是我怎麼覺得又有點點痛痛的,好快樂
紅蓼
卯仙角蝰|仙緣II玄狐 : 杏哥重情重意的心思我也好喜歡&人家偷看天喜才是好揪心好期待
姜還是老的辣
卯仙角蝰|仙緣II玄狐 : 謝三喜中! 兩人都經歷了不少事 都不是當初單純的他們了 成長痛啊 紅蓼暗自惴惴不安的樣子真的很可愛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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