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達斯
【過去】
 
「他使我的靈魂甦醒,為自己的名引導我走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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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身為一個Omega很孤單,更準確的說,身為一個在自己位置上的Omega很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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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達斯
曾經,莫里亞並不像現在這樣,那時的他有個愛他的父親、每天上下學與朋友打混、雖然不富裕,但三餐得以溫飽的生活。

直到14歲那年,一切都變了樣。
父親遇見了另一個男人、一個遠從東邊的海島國家來的男人。

然後、他們離開了,離開時自己被留下了。
✟尤達斯
說留下也不完全準確,那時莫里亞並不想離開,他與男人之間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疏離感。
或許是幼稚的不想離開自己熟悉的環境,也許是因為莫里亞心中,並不覺得自己需要父親以外的人。
又或許是因為當時僅管已經14歲了,卻還未分化的莫里亞深信自己會成為一個Alpha,而父親與戀人之間不需要另一個Alpha的介入。

於是莫里亞留下來了,站在阿姨家門口送別了自己深愛的父親,心想著若是父親可以幸福,這樣的結果也挺好的。
✟尤達斯
直到半年後他分化了,他成為了一個Omega。
一個帶著檸檬草香與薰衣草味的、天殺的、老天眼睛真他媽瞎了的,Omega。

某一天,他在情緒崩潰之中從阿姨家奪門而出,在淚水中發誓自己永遠不再踏入那個家門。
✟尤達斯
那年莫里亞15歲,分化後所有人際猶如大風吹一般輪替,狂風過境過後,莫里亞身邊誰也不剩。
沒有家人、沒有可信賴的長輩、沒有一個可以借助的地方、沒有朋友。

那是他第一次體會到了完全的孤獨,如同一隻初次離群的狼,獨自走在大雨滂礡的街道上,誰都不敢信任、誰都不能信任。
✟尤達斯
大雨沖刷著一切,幸運的也沖淡了每個人身邊的信息素。
莫里亞一路上沒有被認何人特別注意,奇蹟般的略過了大半個城市,走到了以往從沒來過的街區。
在這裡,一切都是既混亂卻秩序、暴力卻有原則、慾望隱藏在節制之下、可望外來的迷途羔羊,但總有狼準備將其吞噬殆盡。

莫里亞聽說過這個區域、這些人,從小父親便會溫柔的告誡『千萬不要輕易跑去那個區域、那裡的人是野狼,是很壞的壞人。』
✟尤達斯
他知道自己非常耐打,拳頭也足夠硬。
以往在與狐群狗黨鬧事時,雖然莫里亞從來不是主動引戰的那個,但歸咎責任時他永遠是第一個被推出去的,只因為他特別會打。

喜歡用拳頭與人溝通,從還在學齡前就十分明顯。
只要是對方無理去鬧在先,尤其是當他們嘲笑自己只有個Omega父親時, 莫里亞從沒那個耐心去跟白痴理論,反正橫豎都是要人閉嘴,何不選最快的方式。

這種舉動導致父親三天兩天頭,就得被叫到學校,與校方與其他家長道歉。
因父親Omega的身分,就算是這樣的小事,也是承受了許多不敬與閒言閒語。
歲隨著逐漸懂事,莫里亞與人打架的次數也快速減少。
✟尤達斯
他不想看到父親失望,更不想看到他難過,所以為了父親,許多曾經的火莫里亞都忍耐下來了。
直到現在,現在他不想管了。

此時此刻,堆積已久的情緒就在爆發邊緣,莫里亞想盡情的破壞,毫無道理,只要可以紓解生理上的噁心感,與不斷環繞在心頭,正在無限膨脹的焦慮,那怎麼樣都無所謂。

莫里亞想要打人、想要感到疼痛、想要停止思考。

想要死。

那天夜裡,莫里亞離開了家(那可以稱為家嗎?),離開了熟悉的環境,闖入了整個城市的犯罪中樞紐帶,只要有人挑釁就不顧一切的去攻擊、去傷害。

只要拳頭上與身上的疼痛,可以那麼稍微的減輕心口的鉛塊。
✟尤達斯
莫里亞在雨中狂嚎,彷彿吼就可以隱藏在雨中不斷落下的淚水,機械性的重複著揮拳與落在身上的痛楚。
面對一群有組織性犯罪集團的對手,單槍匹馬的少年不可能是對手,就像是希臘神話中的多頭蛇,只要擊倒了一個人,便會有兩個人上前迎擊。
 
不到20分鐘,莫里亞已經倒在地上,只能以嬰兒的姿勢,抱著頭蜷縮著,已經被激怒的黑幫不會收手,只有更多更多的拳頭落在身上。
✟尤達斯
「停。」

靜止。

一切動作隨著低沉的聲音嘎然而止,只剩下磅礡的雨聲在耳邊隆隆作響。
又或許是倒地時撞到頭部引起的耳鳴。
✟尤達斯
銀黑色的手杖與一雙在雨中也不掩其光亮的皮鞋映入眼簾。
 
「少年,你叫甚麼名字,為何來到郊狼的地盤?」威嚴的聲音帶著一絲興致由上方傳來,隨著他移動到自己面前,雨水也跟著他停止。
他用手杖頂住莫里亞的肩膀,強迫他必須要移開手看像發話者。

男人有著一頭銀白色的頭髮,在雨傘下依然不隱耀眼,紫色的眼睛被黑色眼罩遮住了一邊,臉上的微笑讓紫眸閃爍著饒有興致的光芒。
硫磺的味道開始在周遭蔓延開來,其中帶著一種奇異的味道,使在場的所有Alpha也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幫紫眼男子撐著傘的人也明顯一陣差點沒抓好雨傘。
 
壓力與恐懼快速侵蝕了莫里亞的神經,原本還抱著頭部的手忍不住改為抱胸,緊緊地環抱自己才能止住顫抖不停的身體。
✟尤達斯
全身的肌肉無比緊繃,身為動物本能的戰鬥或逃命機制,在銀髮Alpha面前被化為無物,大腦不斷地尖叫著要莫里亞屈服,身為Omega只要順從就不會被殺。
嘴巴不自覺的張開又閉上,一股咕嚕聲從喉嚨深處湧上,強烈的嘔吐感催促著莫里亞給出回答。

不想要,不想要服從,若是回答了,那來到這裡就沒有意義了。
 
用盡全身的力量咬緊牙關,應試把湧上的胃酸吞回去,莫里亞強迫自己緩緩地動了起來。
無法鬆手那就不放手,指甲在手臂層層疊疊的瘀青上劃出了血痕,無法站起那就不站,就算是以最屈辱的姿勢,也從躺著逐漸挪動,讓自己跪在男人身前。
 
莫里亞迎上男人的紫眸,儘管害怕得幾乎無法抬頭,但他死也不低頭。
若是這樣反抗的舉動激怒眼前的Alpha,那正中下懷,他便可以如願以償的死在這裡。
✟尤達斯
「噢、有趣。」男人臉上的笑容加深,突然顯得生動許多,環繞著周圍的味道與威壓感也跟著快速散去,直到幾乎無法在大雨中被聞到。
 
「看看我,怎麼忘了先自我介紹,真是太失禮了。」男人握著手杖朝地上踱了兩下,與先前的威嚴不同,以戲劇性的口吻驚嘆,接著誇張的對莫里亞行了個謝幕禮,「你好,我是來自『郊狼的彌撒』、晨星酒吧的負責人,海爾。」

海爾說完以手杖支撐著,維持微微彎腰的動作,紫色的左眼俏皮地眨了眨,直勾勾的盯著莫里亞的金眼,渾身散發出一種十分期待的氣息,耐心的等代有點傻了的莫里亞開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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