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H】海因
【劇情】
下過雨的傍晚到哪都覺得有那麼點潮濕,儘管被沖刷得一乾二淨的空中高掛著熱辣的火球,空氣中的濕氣仍是絲毫沒有退去。
但這並不妨礙海因想到營地外頭閒晃的興致。

沒有什麼待辦事項在身的人想四處晃晃是如此合情合理,美其名還能說是熟悉環境,儘管這件事在初來乍到的前幾天就已經完成。
【DH】海因
優哉游哉地踏著愜意步伐,漫無目的地直線前進,不經意瞥向附近的森林,他忽然有點想進去看看,也許裡面有湖泊、動物、花草、礦物之類的?

不消多加思考,海因便付諸行動。果不其然,一個不大的湖泊座落於層層疊疊的樹木中。靠近一看,正好蜻蜓點過水面,圈圈漣漪不斷擴大,最終回歸於平靜,這副自然而協調的畫面令龍陶醉––當然,最讓他沉迷的還是湖面上的那個人影。
【DH】海因
「髮尾好像有點翹……嗯,還是很好看。」將湖當成鬼斧神工的鏡子,海因不由得駐足了一會,到想起該回去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拜上頭樹冠的濃密所賜,不一會便伸手不見五指。

起身拍去褲腳上的塵土草葉,海因循著來時的路途離開森林,期間還因為看不見路,而只能在手中凝聚一團小巧電球作為照明。畢竟不是來途那種閒適的心情,返回營地的路程總覺得更加漫長。

熄燈時間剛過,他也正好回到營地,懷著有些惴惴的心走回宿舍,卻不想正好看見有個人影在遙遙的前方。
超過熄燈時間才回營地,會被趕出去嗎?一時這樣的想法充斥著腦海。
【DH】帕姆
熬過了水氣蒸騰的餘暉,悶熱躁動的空氣總算是平穩了下來,熄燈的鐘聲響過了,和著緩慢的時砂粒粒落下,悄無聲息。

能陸續聽見房門關上,落鎖。
而一開始還有的隱約談話聲隨著黑夜的催促漸漸的也走到了頭,營區熄燈後各間自肅的寧靜,彷彿連開關門重了些都能引起騷動。
【DH】帕姆
金屬聲碰撞,輕手將華麗籠門打開,鱗蝶翩然,熟練的停在了帕姆微抬的指尖,傲然的巨大蝶翼微扇,使數不清的閃爍斑斕浮動在空中。
便是稍微觸著些都能使生物漸漸無法動彈,如墮入夢間般,令人麻痺醉死在恍惚中。

深吸一口,呼息染上了愉悅,舌尖能感受到輕微的麻痺感逐漸爬上,這生物間才能體會的飄茫快樂,自黑龍嚐過後便誓言願為此折身。
【DH】帕姆
「出去走走嗎?」他自問著,對著禁錮的寵物如情人間呢喃愛語,甚至有些病態了。
為此也存著自知之明,將幽會選在熄燈後的深夜,才不至於驚擾到其他居住者。

夜間,廊下只餘月色,大雨給擦去了幾日積累的塵埃,漏下冷然的白。
而他驕傲的小寵物,在空中極力的揚灑著,氤氳出了霧氣般的毒,靠在二樓圍牆上撐著臉,狂喜,讚歎,帕姆壓抑著想為之喝彩的念頭。
【DH】帕姆
下一秒,他默不作聲的看著距離毒霧飄散遙遙幾步的樓下,一位不該出現的晚歸者。
像是嫌棄帕姆不夠混亂般,鱗蝶結束了牠的演出,選擇落點停在了主人的頰上,花翼堪堪遮住了左半臉,

『死定了,不管是他還是我。』唯一想到的只有兩處,其一,不耐受鱗蝶毒素的對方可能會就這麼毒死,也不知道那人已經吸了多少;再來,自己被退訓的必然。
【DH】海因
對方佇立之處是通往自己房間的必經之道,無論如何還是得過去。懷著惴惴的心一步一步往前,這才發現那個人影似乎是住在同一層的人,也就是說不是教官。
暫時鬆了口氣,海因像是重新看到生路一般前進,然而眼前的空氣閃閃發光,好似有什麼粉末飄散在其中,讓他不禁置身在其中停下打量。

基於有人在附近,他自然不可能開口說些什麼不合時宜的話,至於即將在腦海裡展開的謳歌,也被逐漸蔓上的輕微麻痺感打斷。
【DH】海因
顯而易見,自身現下的異狀並非來自雷電,而是毒素。難道是教官們用來捕捉晚歸之人的陷阱?
略帶遲疑地向前走去,興許是方才在站在裡頭太久,動作不住又慢了幾分。

一切的猜測將要脫口問出之時,鼻尖一陣騷動,剎那間充滿美感與氣氛的閃爍鱗粉與吸入鼻腔的胡椒粉無異,「哈啾!」
【DH】帕姆
聽見噴嚏聲,腦中卡住的齒輪暫時是放下心的繼續工作,至少那人還有反應嘛!
無須思考,先是揮了揮手表示自己的無害,再將食指輕靠在唇間,示意對方對接下來的任何狀況皆別張揚,微微退後幾步,一個助跑,撐手,俐落的從二樓翻越落下。

耐打抗摔,龍族天賜的種族特性在此時發揮了至少八成的功效。
——就是落地時粉塵飛揚有點嗆口,而且單膝著地還是會痛。
【DH】帕姆
好奇的看著人頂多有些應激過敏的反應,而尋常生物誤觸鱗蝶粉時的茫然迷醉則是完全沒有出現。
眨巴著眼,帕姆直白的打量起對方,甚至想伸手觸摸那鍍著晨光的髮色。
「真漂亮……。」
向來不懂的含蓄掩飾的黑龍發出了感嘆聲,鱗蝶先前製造的塵霧緩緩落下,閃動著斑光點點,襯的金髮男子更加亮眼。
當然,如果他不打噴嚏的話會更好。
【DH】海因
見那人示意噤聲的動作,海因完全可以確定那些具麻痺效果的鱗粉不是什麼陷阱,此人也非是為他晚歸來興師問罪的。
至於噴嚏,這種動作當然不是說憋就能憋,幸好也就那麼一次。

察覺到不知為何一躍而下的人投來的探究目光,海因同樣也對他有點好奇,不只為他直接從二樓跳下,也為停在其面頰上的生物。
蝴蝶並不是什麼少見的昆蟲,過去他住的地方也有很多蝴蝶,但這種大小且鱗粉帶有毒性的卻是第一次見。
視線追著蝴蝶不放,因此聽見那人開口之時,他下意識地附和道:「嗯,亮亮的很漂亮,只是好像會讓手腳有點麻。」語畢,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嘗試承接空氣中星砂般的點點亮光,毫無疑問,掌心依舊是空無一物。

收回手,海因好奇地問:「你在……遛蝴蝶?」
【DH】帕姆
「是的,按照人類的說法,說起來這應該算是『放風』?可憐的小傢伙關在籠子裡頭太久了,你知道嗎?牠的鱗粉都變味了。」倒是很認真的與人分享鱗粉差別,這是個會誇獎他寶貝的人,或許該找個好日子拐去龍窩窩裡藏好。
【DH】帕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對小傢伙有抗性還只覺得有些四肢發麻,但如果還是不舒服的話明天得要找醫官看看呢。」
不管怎麼說還是得提醒『脆弱的人類』,他揚手,蝶翼輕展又一次的飛開,帕姆亮出了落霞色的眸示好,「黑龍·帕姆,我住在6號房,小傢伙們向來只喜歡稱讚牠的人,我也喜歡耐毒的人類,認識下?」
【DH】海因
點著頭附和眼前之人的說法,不管是什麼生物應該都會嚮往自由,相當合理,但後半句他就不太能明白了。
鱗粉原來是會變味的嗎?更準確地說,鱗粉有味道嗎?可惜剛剛沒有嗅到有什麼特別的氣味。若是又漂亮又有香味的話,似乎是能營造氣氛並調劑身心靈的一種生物––當然,那是在沒有毒性的前提下。

「好的,謝謝你的提醒。」依對方的話語判斷,這鱗粉的毒性大概比想像的要猛烈不少,只是那點份量對於龍族來說並不足以造成嚴重影響或甚至是致命,但對人類可就不好說了。
避開人群,這大概就是這個時間返營的海因還能遇到人的原因,不過若今天晚歸的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類的話,只怕是會釀禍。

面對釋出善意之人,海因當然不吝於以同樣的禮貌回應,同時也順便讓對方知道自己吸了鱗粉之後還能站得直挺挺的原因,「海因,住在10號房,我是雷龍,不是人類。」
【DH】帕姆
「難怪!」
喔,既然同是長尾巴的就不用撐著虛偽的皮了,不過瞬間換了語氣的帕姆還是挺喜歡這位同樣亮晶晶的同族。
「抱歉啊!辨認人型我點差的嚴重,畢竟在老家我們維持原型比較多!」
「欸,長老都叫我們出來要愛護人類但是入隊那麼長時間了我愣是沒拐個回窩過,可惜了啊,要是你是人類沒準就把你扛走了。」毫不遮掩的訴說著自己的計畫,叨叨的,順便以手勢指引著鱗蝶先回樓上。
【DH】海因
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畢竟他一開始視線與注意力幾乎全被斑斕奪目的光輝引去,也沒有特別注意對方的種族,加之在這營地裡沒什麼機會能看到同族恢復原型,的確是很容易先入為主地認為眼前人模人樣的生物就是人類。

聽見扛字,海因直接就笑了出來,因為他腦海裡浮現的是眼前這位身高看來與他差不了多少的同類扛著自己的模樣,「不好吧,你的肩會垮掉。」一邊笑著,一邊跟著帕姆與那隻大蝴蝶向著樓上走去。
【DH】帕姆
三兩句輕聲閒聊,並肩走上了樓,「今晚很高興認識你,海因。祝好夢。」微鉤著的嘴型無聲祝福著,帕姆先一步啟了門,露出黑洞洞的室內。
他站定,目送著亮晶晶的友人消失在門的一側。
【DH】帕姆
「說起來,他這麼晚了是去了哪裡來著?算了,下次再問問。」將飛倦了的小蟲放回華貴的牢籠,他用著自言自語結束了今晚的插曲。
【DH】帕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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