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ㄆㄤ(。・ω・)
我覺得最難過的不是她已經離開這件事情,而是我每每想到我最後和她的對話,我就後悔為什麼沒有多說一點。

我知道這件事才剛發生就急著想要走出來是不可能的,可是我沒有辦法想像未來當我回老家都再也看不見她了。

我說服自己她只是先去了遠方,可是其實我們都知道,會再見面這種話都只是自欺欺人。

我不允許自己難過,笑著說話,回家後又開始哭、然後難過到失眠。

我想三年前或兩年前,每個我極度接近死亡的時候,如果早她一步離開了或許我就不用承受這種傷悲了。

可我又為有這種想法的自己感到可恥,真是自私啊。
阿ㄆㄤ(。・ω・)
上班的時候聽到さよならごっこ聽到眼淚流出來,馬上找聖勳求救。
每個我說我快死了的時候,都是我真的那麼一點就想插死自己的時候。

昨天看著她在靈堂的照片,可是我完全沒有實感。
她因為生病已經很久沒有外出了,我總感覺回到家她又會坐在那個位子、唸我穿的洋裝太寬鬆看起來很胖、拿罐裝的舒跑給我們,可是我知道不可能了。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了,我一直難過也無濟於事。

ㄩㄢ說,她覺得我有愛人的能力,我一定很愛我的家人,不然我不會那麼難過。
可是,我想起她的時候更多的都是愧疚和心疼。

她的一生過得那麼辛苦,喪子、憂鬱症、肺炎導致白血病、灰指甲等等,做了一輩子的家事,發著燒洗著碗,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可是我好心疼她。
阿ㄆㄤ(。・ω・)
我一直想著當我幾年後有能力後,我可以到日本工作,然後等她身體好點就可以來日本玩,我可以帶她坐飛機。

三年前我就知道這個願望不可能實現了。

我問聖勳,她的人生真的快樂嗎?
她有覺得不枉此生嗎?

聖勳說不知道。
但是如果不快樂,早點去遠方也是好事吧。

我不知道她的快樂是什麼。
我不知道她這樣的一生究竟有沒有快樂過。

我心疼她這樣匆匆過完了一生。
對她在洗手台洗碗的背影感到慚愧不已。
阿ㄆㄤ(。・ω・)
我知道我不應該一直這麼難過,可是我每當想起她的聲音,我就想起小時候她幫我穿衣服時,告訴我立正就不會冷了。
我覺得冬天來臨之後我會因為這句話更常掉淚。

她一直都最疼愛哥哥了。
小時候我還默默地覺得她有些重男輕女,可後來我才想,或許只是因為哥哥是她一手帶大的,而我是兩歲後才回到她身邊。

哥哥說上禮拜天去看她,跟她說他要去工作時,她有應聲好。
我一直認為哥哥是我們全家的精神支柱,就連她離開時,哥哥也表現得很冷靜。

看著那樣的他我就感到安心,可以堅定地告訴自己沒問題的,她只是先去了遠方。
可是我啊,我不像哥哥那麼堅強(即使他可能只是佯裝堅強)我一想起她不在了眼淚就開始流出,我覺得應該是因為我這樣軟弱,所以哥哥才必須表現得堅強。

可是我看著他們我就更感愧疚。
阿ㄆㄤ(。・ω・)
咳到吐出來。
最近每晚都這樣。
阿ㄆㄤ(。・ω・)
昨天B跟我說,她覺得只是還不習慣而已。

不習慣那個家沒有她存在了。
有人說離開的人會永遠活在我們的心裡,我好希望夢到她,唸我也好、罵我也好,傷害我如同以往那樣。

不如直接帶我離開。

此生還要再經歷幾次這種離別?
光是想像都讓我痛得生不如死。

我不好,我會有好的那天嗎?
我覺得我不會好了。

我的一部分也隨著她死去了。
阿ㄆㄤ(。・ω・)
這不是一場夢,情緒只顯得多餘。
阿ㄆㄤ(。・ω・)
平常我不可能去找這種影片的,但我想我應該慶幸叔叔和阿公有陪在她身邊。
她不是孤獨地邁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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