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燐火與遊魂
⚔ 汝死我葬|任務四
 
  銀與黑相撞的金屬響聲與蒼藍焰尾一同掠過斑斕的玫瑰叢,在天穹幽靜散落的金綠光華中洶湧爭鋒的氣勢。
EC◈燐火與遊魂
  因擋住猛力揮擊而甩開的黑色長劍在半空旋轉之際,和火焰同色的視線盡頭燃起了炙熱的弓箭,在相互對峙的蓄勢待發下,瞬間劃破空氣的三道烈焰燃燒迎面而來的空氣,燐驚訝的剎那感受到疼痛在手臂和側腹肆意爬走,趕緊架起刀要擋下緊接下來的箭攻,但只是斬斷了箭矢,沒有完全挑滅利尖,在他下意識側首躲避時,恰恰刷過臉頰的烈焰令他覺得血液在滾燙,而他眼前是再度架起焰之弓箭的青年,毫不猶豫地再度追加攻擊。

  從握劍的姿態突轉為射箭的動作,本來瞄準就不太準確,最令燐驚異的地方是,即使如此依然能擊中自己的、遊自身令人恐懼的精準度,在射程下沒被射穿重要部位算是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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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劍士的話,就不要使用弓箭這種邪魔歪道。」

  和往常一樣,踏地就直衝上前的異常速度令燐逼近仍握住弓箭的青年面前,低語的同時砍下去,瞬間爆烈開來的衝擊讓白服的軍人飛彈往後在地上轉了幾圈,仍泰然自若地站在原地的遊則是在散開的白煙中輕拍黑紅制服上的灰塵,邊笑著回應「我可沒承認過自己是劍士喔」,邊以可謂優哉游哉的態度走去撿起自己的長劍,緩緩來到撐起身體的燐面前,用黑亮的劍尖指著他的臉,同時揚起微笑、溫柔地開口:

  「今天就當是我贏了吧,燐先生。」

  「嗯。」

  天塚燐看起來沒有絲毫的不甘,彷彿從一開始就知道戰果般,平淡地回應一聲後就握住對方伸出的手站起身,輕輕拍掉白衣上沾到的塵埃,自己覆著繭的雙手也在不知不覺間染得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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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普通市民的身手來說,你真是厲害到令人訝異的程度。」燐邊彎腰撿起掉在旁邊的東洋劍邊說,淡然的語氣聽不出他是不是在稱讚對方。

  「嗯?怎麼說?」

  「你們大部份人都沒經歷過戰鬥訓練吧?之前交手的人身手也一般般,除了得到惡魔的能力之外,基本上都是普通人。」

  當然也有人例外,就像那個應該兩年前就死了的安洛特.安洛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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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幾天遊邀請燐一起去參加祈福聖祭,所以早到的燐就在教堂裡等人。人潮稀疏的教堂內,身穿黑衣的男子宛如停在聖像上的烏鴉般醒目,燐一眼就認出那套衣服的所屬,以及其身上那把刻有白暉紋章的劍。兩者迥異的配搭沒有令燐感到驚訝,使他覺得有點出奇不意的是,曾在白暉軍內的報告裡見過的、本已死去的容貌此刻正沐浴在神聖的彩繪玻璃光芒下,對方似乎發現到自己的視線而微微一笑,一下眨眼就與同樣走進教堂的遊擦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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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遊回頭望向消失在市集人群中的身影,邊輕描淡寫地感嘆著「哎呀,我碰到名人了,今天很走運呢。」就連遊這種鮮先在組織露面的人都曾聽說過那位男子的傳聞,雖然盡是那個人是個瘋子的傳言,但遊已經習慣了應付瘋子,所以對離那個人越遠越好的忠告充耳不聞。不是每個被大眾標榜為瘋子的人都一定具有令人退避三舍的攻擊性和危險性,真要說的話,不如防範身邊的人還比較直截了當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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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遊解釋稱呼安洛特.安洛斯特為名人的原因後,燐也等價交換的說出了本來只能是白暉軍才可得知的報告內容。他們彷彿成為了雙重間諜般,偶爾會交流組織的情報給對方,但都是些他們認為即使洩露給對方知道也無傷大雅的事情,就好比他們同時遇見的那個安洛特.安洛斯特,又好比遊一時興起混入地方小宗教的迎新集會——聽說他對這些小教派感興趣,曾經還做過有關邪教和惡魔研究——散會時撿到落在腳邊的紙張,於是直接帶回來讓燐一起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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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張對其他人來說只是寫著不明符號的紙片,其中的內容在燐眼中看起來是用一種編碼加密了而顯得莫名其妙的英數字,在遊眼裡這倒是一張寫著清晰意思的紙——這就是謎題的答案。燐稱遊的大腦是一部活生生的電腦,能輕易地將紙上的16進位文字,經由他所說的相當簡單的編碼排列重整成一句平凡的字。燐覺得不能單用天才這個詞彙來形容遊,這個人已經超出了能被歸類為人類的範疇,用怪物來稱呼或許更貼切一些,但燐並不是出自恐懼或戲弄這些貶意之情而如此稱呼遊,是因為對他的賞識和佩服。

  而此時此刻,對遊抱有疑問的燐直視那雙毫無波瀾的淺玫紅眼眸、繼續說道:

  「但你不一樣,能力看起來只不過是一種輔助……或者說,你是在刻意使用它。」

  似是對燐的發言感到有趣,遊挑了挑眉,用一副願聞其詳的態度問:

  「喔?何以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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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是劍技就足夠對付我了,但你還是在必要之上使用你的能力,我是這麼認為的。」

  「燐先生打架的時候還能如此觀察入微,真厲害。」

  儼如一個位高權重的皇族,遊毫不吝嗇自己讚賞的掌聲。

  「一如您所說,我的確不是個普通人,也是在故意使用我的能力呢。」他更是慷慨大方地直率笑著回答,完全沒有往常刻意牽著別人鼻子走的婉轉,卻沒有多作解釋。「好了,閒談結束,快離開這裡吧,燐先生——」

  「但那都不是為了殺掉我?」

  燐打斷了他一如既往的打發,在充滿青翠氣息的金黃碎片裡,那雙淺玫紅的眼眸猶如摩根石般通透澄淨,看似沒有染上一絲煩囂的塵俗,實質卻浸泡在風乾的腥血裡而混濁不堪,凝視他的蒼藍瞳眸亦同樣,倒映賦名為正義的斷頭台,飛濺著美名為斷罪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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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遊難得沒有馬上回答,在讓燐感受到生硬的幾秒後,才微笑著繼續柔聲說:

  「不,我想殺了您喔。」

  「比起要殺了我,你更像是想要殺掉你自己,遊。」

  彷彿慈母為親愛的兒子許下重要的約定般溫和的話句沒有得到肯定,或者是在另一層面上肯定了其中的意義,不為人知的扭曲意義,它的陰暗在於佛洛依德所說的「死亡本能」中,亦同時也意味著另一個學說的「生存本能」,它們是相對相等的,可以相互融合、抵消或替換,而遊自身正將意識傾向死亡,肉體則繼續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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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做的事相當矛盾,你知道嗎?」

  燐的話音剛落的瞬間,他第一次看見遊收起一如既往的笑容,用淡然的神色看著自己,向來用笑意填滿包裹的空洞在此時如潮退般赤裸露出,有種令人感到莫名其妙的毛骨悚然。

  他看起來真的不像個人類。

  「……您快走吧。再見。」

  巧妙控制抑揚頓挫的絲線變成沒有起伏的平直,遊沒有給予正面回答,如同逃避般再度催促後就垂下視線,與髮同色的睫毛半掩淺色的雙眼。聽在燐耳裡,這句熟悉的道別道出了一個簡單的回應:我知道。

  正因為知道,才會那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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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藍的眼眸稍微瞄了下隱約在對方袖口露出的白帶,燐在不知不覺間意識到包住其手腕的繃帶昭示著什麼意思,所以才說了那些話,但他不知為何自己要這麼做,明明清楚對方早已心知肚明問題的答案。

  或許他在意的不是遊的生死,而是,讓他死去的那個人是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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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的萌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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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開二期的話會繼續寫下去的,他們的談戀愛之路故事還沒完結,不過目前這是最後一篇了,謝謝看我的文的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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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自己能殺他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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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真的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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