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定交流】SPRING II / COING
feat with 契約 羅溫福克斯
【歸途 Homeward】


火焰與酒確實是最好淨化傷口的方法。

使用道具：鳥嘴協議

從那三個滿目瘡痍的城市歸來，亞路奇斯最終回到了柯因。
他甚至未曾歸家，待在醫療所中歷經不知多少晝夜。
他那些原來記不清的禱詞也已十分熟練，病人來了一個又一個，也送走一個又一個。
他還記得秋日豐收時街上熱鬧的景致，然而現在只有面目全非的街景和路上偶爾因病痛瘋狂的病人。

他在空檔時間在小鎮邊陲處的醫療所中稍作休息，一邊盯著路上的景況和巡邏的王軍。

如果有地獄，和這些景象又相差多少？

遠方騎馬的士兵又傳來急報，這次又是誰呢？

「醫生！急報！」
王軍的士兵傳來鎮上的求援，他在馬上遞來求援地點請求支援，「科因旅店山梨有患者求援，似乎是名女性。您是本地人嗎？」

「我住在這裡。我知道地點，稍後立刻過去。」奇斯接過文書，打開快速瀏覽了一下，山梨旅店和女性患者，他不禁有不好的預感⋯⋯

士兵聽見黑髮醫生說自己住在這裡後，便點頭致意離開了醫療所前往其他地方尋找需要幫助的居民。

奇斯捏著報信文書看了又看，確實是自己熟悉的那個山梨旅店，只是⋯⋯羅溫醫生採買未歸，他有些猶豫是否要留下紙條先行出發，只盼不要真的是他想像的那樣才好。

柯因現在開著的店屈指可數，羅溫來這邊幾天就已經摸清楚買甚麼就往哪走，所以回來的比預期還早。羅溫手抱著一些生活所需品，推開醫療所的門，進來才發現又有王軍來報。他走向才剛和士兵談完話的黑髮醫生那，見對方發楞才伸手拍了下對方。

「亞路奇斯醫生，我回來了。」他隔著面具說，點點亞路奇斯手上的紙張。「您的臉色不大好，上面是新的病患嗎？」

「羅溫醫生，你回來啦。」
羅溫的聲音讓他回了神，他連忙將手上的紙條遞給羅溫，讓他看看新傳來的消息。

「有新的病患，在山梨旅店...這個，女主人是我的熟識，我有些擔心，想親自走一趟。」
他原來想請羅溫留守，但又擔心有什麼意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距離這裡不遠，走路就會到了，您能跟我一起去嗎？」

「既然是亞路奇斯醫生所認識的地方，那稍等我一下，我馬上收拾好和您一起去。」羅溫道，他把買回來的東西放到醫療所提供的房間內，包裝好東西，確認裡頭不會受到汙染便提著工具包去與亞路奇斯會合。

和亞路奇斯一併穿上防疫衣和面具，兩隻鳥嘴走在街上。羅溫明顯感受到亞路奇斯腳步急促，也跨大步伐，不超二十分鐘便到間建築前，掛牌上正是寫著山梨旅店。

亞路奇斯敲了敲門，旅店大門應聲而開，然而是位面生的年輕女性前來應門。
「你好，施奈貝爾協會，我們接到了委託。」鳥嘴稍稍點頭致意，示意對方讓自己進門。

年輕女性恭敬地請兩位鳥嘴入門，她神色十分不安，帶著些許恐懼，她知道這些鳥嘴醫生由於奇特的裝扮被稱為死神，但她只能寄望於他們。
「我的母親，她、她在裡面不出來...她生病了，請你們救救她！」

亞路奇斯看了她一眼，問道，「你是女主人的女兒？其他的家人呢？」他環顧四週，旅店十分冷清，只有女主人女兒與雇傭的女僕安娜。

年輕女性說明了情況，她是女主人的女兒艾薇，每年春天她都會回到科因探望母親，這次也是依照慣例回來，但孩子和丈夫因為另有要事沒有辦法一同前來。父親在前幾年就過世，只剩母親一人維持著旅店，卻沒想到發生了這場瘟疫。
母親身上出現和外頭病患一樣的黑色腫塊，指甲發黑脫落還不停高燒，她們忙了幾天都不見好轉，母親更是將自己反鎖不讓她們進去，她們聽見母親因痛苦的哀號實在於心不忍，便向來救援的王軍求助。

「羅溫醫生，能麻煩您先幫這位女性診治一下嗎？看看她是否有同樣症狀，女主人...我來交涉。」
亞路奇斯讓艾薇和安娜坐到一旁，請羅溫協助幫忙，自己接著走到女主人的起居室敲了敲門。

羅溫點點頭，請兩位女性坐在椅子上，語氣柔和：「您好，我是福克斯。請問兩位這幾日有與女主人有接觸嗎？或者觸碰她的衣物、物品等等。有沒有高燒、頭疼、四肢出現黑斑或者搔癢的狀況呢？」

店主人的女兒與女僕都是年輕女性，除非狀況有異，羅溫並不方便出手。他盡量維持著紳士風度問診，雖然戴著面具，在需要請對方露出皮膚時視線也沒往其他地方去。兩位女性都非常配合，他在檢查過後和亞路奇斯醫生示意沒問題，並提醒她們該注意的環境整潔及如何避免感染。

當艾薇緊張地詢問關於她母親的問題時，羅溫安撫道：「請別擔心，我們會盡力的。」

奇斯先是敲了敲門，似乎無人回應，過了一會卻傳來微弱的聲響，像是痛苦的呻吟。
「布蘭妲夫人，開開門好嗎？我是－－亞路奇斯，能讓我看看您嗎？」
屋內十分安靜，他卻聽不見回答，他轉頭看向羅溫和艾薇，詢問是否有其他通路可以看到房內的狀況。
而他們想到了窗戶，方才過來時看見女主人的房間的方向似乎有窗，他徵得了艾薇的同意，便和羅溫到屋外尋找相對應的窗台。
窗框蒙上一層白濛的灰，所幸未完全拉起窗簾，隱約似乎看得見裡面的人躺在床上。
「羅溫醫生，我從這邊進去，再麻煩您先準備診療的器具了。」他向羅溫點點頭，便著手拆窗。
很快的窗戶被拆了下來，空間有些逼仄，他躬身爬了進去，屋內有著濃厚的藥味和褥瘡的腐臭味，他連忙打開了門讓羅溫進來。

布蘭妲躺在床上，呼吸十分沉重帶著氣聲，身上的傷口肉眼可見。

羅溫進入房間後便意識到房裡的不正常，他阻止兩位擔心的女士的進入，邊道：「裡頭氣味濃厚，沒有保護的話一切都有可能讓兩位感染，所以請讓病人暫時隔離吧。請相信我們。」說完便關上門。

羅溫與亞路奇斯點頭代替眼神交流，輕聲地道聲失禮後稍微掀開婦人四肢的衣物。

床上的婦人手臂上滿是黑色的囊腫，和前面三個城市的病症相似，只是不到潰爛的程度。囊腫有著異味還流出黑黃色的膿汁，皮膚可見的泛黑，手指末梢指甲漆黑，其中幾指還有指甲脫落現象。
「夫人⋯⋯您聽到見我說話嗎？」

昏沉中的婦人混濁的眼珠似乎有了一點神色，她能分辨這個聲音。
「⋯⋯是⋯⋯小奇斯？⋯⋯快走、走⋯⋯開⋯⋯」

面具下的奇斯皺了皺眉，「您先別說話，我替您看看好嗎？」

才剛說罷，婦人地掙扎起來，她用被子將自己緊緊包裹住不讓人碰觸，口中喃喃，「不⋯⋯不⋯⋯你們都走，我不要害你們，都走！」她抱著被子泣不成聲，她十分害怕死亡，可是她更怕將惡疾傳染給自己身邊的人，她的女兒、還有眼前總是為她帶來許多山中果物的醫生，她早已把他當作自己的孩子一般。

奇斯轉過身，向羅溫點了點頭使了眼色。

屋內的氣味已從打開的窗戶散出些許，奇斯走到屋角，點燃一些安神的薰香，然後讓門外的女士們送來乾淨的被褥、毛巾和溫水。

「夫人，請別擔心，我們都是醫生。」羅溫接收到亞路奇斯的眼神，他替夫人換上乾淨的被褥，用毛巾沾水，遞給亞路奇斯，讓他替病患擦去膿汁。

「您不會害我們的。您不願家人感染的情操令人敬佩，但她們和亞路奇斯醫生都相當擔心您，不願離開。現在請相信我們，好嗎？我們都會幫您渡過難關。」他說。

奇斯燒紅了針，細心地將膿包用針挑開流出膿汁，再用溫熱的毛巾輕輕擦拭乾淨。
「夫人，您別擔心。如果您害怕的話⋯⋯」他一時想不出什麼方法，只好說道，「可以向神禱告，您如此虔誠，祂⋯⋯會幫助您。」

奇斯轉過身輕聲的對羅溫說道，「羅溫醫生，對於傷口的處理，您有什麼看法嗎？我看傷口有些部分結痂但裡頭卻是潰爛的，還是必須重新處理才行。」
他思考了一下之前的治療方式，繼續說道，「之前在貝森和安索格，也使用過麥酒焚燒來治療傷口，傷口不容易惡化，所以我也打算使用這個方式來治療。」

「火焰與酒確實是最好淨化傷口的方法，潰爛部分我想能清出多少就清理。我去詢問家屬身上有沒有麥酒或者純淨酒類。」羅溫附和，一邊幫忙黑髮的醫生打下手。他擦了擦手，重新回到旅店廳堂，面對心如急焚的家屬問道：「不好意思，有沒有酒類呢？盡量不要有糖分，蒸餾酒那種酒精濃度高的最好。我們想要利用酒類消毒並焚燒潰爛的傷處。」

所幸他們待的是旅店，為了各處旅人這邊幾乎都會備有飲用酒。艾薇請女僕找來幾瓶，透明的玻璃瓶中裝著無雜質的酒液，上頭手繪圖章羅溫曾經見過。

「這是狄安貝塔家出產的......是品質相當高的麥酒，謝謝您。」羅溫彎腰致謝，提著瓶子進入屋內。

奇斯取出了一些罌粟果實和大麻所提煉出的藥汁，滴在傷口處，讓布蘭妲夫人的疼痛稍稍緩解。
羅溫已從女僕那裡取到了酒液，備在一旁等待取用，他們備好了蠟燭和布條，將乾淨的布條紮成小團後，在布條上沾滿酒液。

「羅溫醫生，麻煩你幫忙壓好夫人的手臂，別讓她亂動，怕是會有點疼。」

傷口已經經過清洗，帶著些許皮肉的鮮紅，奇斯將吸收了酒液的布團點燃，在傷口上快速的滾過，燒灼的傷口發出滋滋的聲音，還帶著些許白煙，布蘭妲夫人痛得面色翻白，卻又無力出聲。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兩人好不容易才將全身的傷口處理完畢，布蘭妲夫人已經痛得失去意識，陷入了昏睡，所幸傷口已經不再流出膿汁。

奇斯將用過的布團和染髒的布巾扔入了火盆中，女傭打來了乾淨的水讓兩位醫生洗淨。

「羅溫醫生，您辛苦了。」

羅溫慶幸自己還是個年輕力勝的男性，可以壓制住夫人，免得對方一掙扎反而影響到亞路奇斯醫生的手術。在燒完後，羅溫請兩位家屬進入房內，協助夫人清理黑血與髒亂的床鋪。

「不會，辛苦的是您。」羅溫道，他這次只是個輔助的角色。站到亞路奇斯身旁，一邊噴上清理手套和衣服上的污漬，一邊道：「傷口復原時應該也會復發疼痛，或許製作一些止疼的藥劑給夫人如何？」

「好的，後續復原還需要很多氣力，能備一點是一點，我這邊還有一些未處理的檸檬、薄荷、罌粟和大麻葉，只希望能順利度過。」
奇斯和羅溫借用了廚房，將剩餘的材料碾碎、煮沸和濾淨，製作成止疼的藥汁，交給了艾薇，並且為了避免照顧病患時感染，要他們製作簡易的防護服，避免和病人直接接觸。

夫人已經睡下，艾薇和女僕在一旁坐立不安。
亞路奇斯對艾薇說，「如果你很擔心，你可以禱告，為了你自己也為了你母親。」
這裡是他的最後一站，過去從不禱告的他，一路走來都有些相信，所謂「上帝之鞭」的存在了。

天色漸暗，醫生們望著逐漸要落下的夕陽稍作休息，奇斯倒了一杯柯因的特產果酒遞給了羅溫。
「沒想到您再度來到柯因卻是這個情景。羅溫醫生，之後要前往何方呢？」

果酒酸甜的滋味讓羅溫放鬆下來，直接坐在草地上，姿勢上不顧禮節，只像個剛學習完的小孩。

「我也沒想到在上次見面後是穿著防護衣再相見。之前跟您說的旅行也沒去，所以可能得等疫病過去再邀您去我家了。」他道，提及上次克勒門斯說到的鬱金香約定。

「柯因是我的第二站，接下來我會往貝森跟迪爾泰走，聽說那兩處也相當嚴重。希望能確實找出病因。這次亞路奇斯醫生用的焚燒法我覺得也有譜。」羅溫笑了笑。

聽到羅溫的回答，奇斯點了點頭。「這邊是我的最後一站了，之後就暫且待在這裡了。那兩處狀態確實也不好，病因也還未明朗，您也注意安全。」

日光西斜在山頭抹上一層金色的餘暉，蔥鬱山色和金色光輝美得像畫，彷彿和城中的死寂是兩個世界，奇斯望著遠方的山林，微微瞇著眼。
「只望這可怕的事件能盡快趨緩……到時候定會再去拜訪您的。」

奇斯摸索了一下背袋，掏出了兩瓶淡黃色的酒液，這是剛剛從旅店帶過來的。「說起來，初春的時候我做了一些檸檬酒，寄放在夫人這裡，多少有些作用，就送給您吧。」
淡黃色的酒液在光照下有些金亮，他遞給羅溫，權當是這趟柯因的地主之誼了。

奇斯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沾上草屑的衣服。
「那麼，也是該回去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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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溫今天只是來充當一個buff而已

\奇斯帶我飛/

謝謝羅溫的BUFF啦愛您QQQQQQQ

對的時間太短有些倉促，之後再來細化QQ

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