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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延燒至今,從愈發提高層級的防疫措施來看,似乎短期間內還看不到盡頭。打從公司開始要求上班戴口罩與宣導電梯間內勿交談起,他不僅習慣,甚至還感到輕鬆。口罩下的臉不用堆笑意擠話題,也沒人看到他的面無表情而生不必要的困擾,疫情雖使人焦慮,但少了不必要的交際卻使內心再輕鬆也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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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似乎只有他這麼正面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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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噯,你都不好奇今天晚上吃什麼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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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兩人的電梯間裡,他清楚看到一張朝自己湊上來的臉寫滿可憐兮兮。喔,因為露在口罩外的那雙大眼活像可憐的大型犬,口罩下的表情是什麼,簡直一眼就能透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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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可以問我喔,問我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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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大型犬裝可憐不成,改成搖尾巴裝可愛了是吧。他看著對方的臉如是吐槽,腦袋一面想著不知等一下餐桌會端上什麼料理。雖然上次晚餐才吃過火鍋,今天天冷,也一樣是吃鍋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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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電梯只剩我們兩個人,你還要堅持什麼社交距離,還是密閉空間避免交談的規定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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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犬自顧自地爆發內心小宇宙說得委屈,他不過只是真的在想晚餐的事,哪裡來這麼多小宇宙?雖說那些規定除了是保護處在同空間的人,也是在保障之後使用的使用者,但他再不出個聲,這雙眼怕真要擠出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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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電梯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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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是對別人用的。」他一腳走出電梯間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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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辦法開啟話題、接續話題,不當句點王等等,才是他定義的社交,而這只大型犬,又怎麼會是別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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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後的腳步聲跟上,氣息近在身側時,他們的家已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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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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