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現在的殘篇】
關於想見你

續此,並且藥水效果持續著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我想見你。』
羽飾自帶的魔法通訊傳來直白、單純、純粹的要求,完全服從己身慾望的青年聲音聽起來不帶一絲雜質,沒有三年前回答時帶著迷茫和謹慎。

他不過是沈默久了幾秒,低沉嗓音再次傳來,『不行?』
「……可以。」半精靈壓抑自內心湧現的笑意,發自真心感到有趣,使回答聽上去像語帶猶豫。

他知道愛德華一直認為他是善人,可惜他並不是。

變得更可愛、更有趣、更「純粹」的愛德華,他當然有興趣見一見——就像青年會單單為了一壺妖精之泉來見他一樣,為此他沒有拒絕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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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不論他是否出於本意,依舊一直看著「愛德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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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來到他面前的人類青年,有著與平時截然不同的氛圍。

將禮教與規矩棄之於腦後,跟隨心之所向而行動,即便在他看來依舊生澀,卻是另一種氣質面貌。

是被魔藥或卷軸所影響嗎?

最近開始流行一些效果特別的魔道具,不危險、僅有惡作劇般讓生活多點樂趣的效用,通常不會持續超過一天。

愛德華如果再年紀大一點,不知道是否更能駕馭這種氛圍?這種如果當年他救下這孩子,是鼓勵對方對世界抱持恨意時,會成長為的模樣——不對世間懷有善意,不對他者帶有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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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覆巢雛鳥所見的第一人——現在回想起來,半精靈後知後覺自己當年的一言一行深刻影響對方。
正因為他選擇旁觀,不指正也不肯定,所以愛德華或多或少也染上幾分這種超然?只是少他至少六十年經歷的人類,還無法體悟何謂「中立」。

所以愛德華選擇自認為正義的道路,服膺於本性。

半精靈讓開門,邀請那個說想見他,卻在實際看到他時說不出半句話的青年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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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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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見到艾迪時,「愛德華」發現自己找不到話語傾訴。
剛剛面對另一名半精靈時明明能夠流暢答辯,但在艾迪面前,卻侷促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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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只是想見他。

只是想待在對方身邊,不需要多說話,光是靜靜陪伴就能感到滿足——當然也渴望更多,只是他是嚴守承諾的人,不論何種性格,本質是一樣的。
所以他不能踰越。
被允許只因為「想見你」這個理由前來,他會當作是艾迪最大讓步,而他亦清楚平時自己絕不會如此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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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精靈招呼他在客廳坐下,端上一小片新鮮現切的藍莓派。
艾迪在主城的家位於東南,是間一樓半的小房子,瀰漫淡淡木質書香。他只來過幾次,一進門就是擺放一組雙人沙發的小客廳,同時或許兼作閱讀室,正前方與右側書櫃擺滿書籍卷軸,雖然維持整齊,但仍看得出來時常翻閱;左側有道小廊通往後方,他沒去過,但艾迪總是從那裡端出點心,所以大概像廚房臥室一類的房間都在後方。

「愛德華」安靜正坐於雙人沙發一側,品嘗艾迪的手藝。
半精靈是不是都擅長料理?
因為最近組過隊伍的半精靈通常都能完美料理,金髮人類不禁對這個種族開始有刻板印象。
藍莓派入口起司香味濃郁,酸甜藍莓增添層次感,使本該容易膩口的派心變得甜而不膩,意外順口。
喜歡甜點的金髮青年三兩下就解決那一片點心,瞇起眼,神色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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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很合胃口。」艾迪遞給他一杯茶,在沙發另一側落坐,「最近有什麼趣事?你應該也去過迷失森林了吧?」
「艾迪也去了?」啜口茶,他敏感捕捉關鍵字。
「再怎麼說,我也是美食公會的冒險者。」男人瞇眼朝他笑了笑,「如何?」

糟透了。

他反射答在心底,卻發現自己沒辦法直白地告訴對方。好半晌,他才找到相對委婉的話:「……不是很友善。」
他的血緣在那種地方只是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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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意外。」半精靈接過話,「我們去的時候,那裡的確不讓人覺得舒服。但大概就是森林的特性吧,那裡已經不適合普通生物了。」

艾迪的話讓他想起那隻失去母親的熊崽,想起沙戮認定小熊無法生存的言論,與帕希瓦爾決定讓生命順其自然的態度——他突然覺得在這些人眼中,在長壽種族的眼中,他的生死是不是也和那隻幼熊相差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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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迪,」他頓了一拍,「有遇到小熊?」
「沒有呢。」半精靈搖頭,湖藍觀察他的表情,「怎麼了?詳細說給我聽?」
「愛德華」簡略敘述他們的冒險,關於迷失的幼熊、關於死於密穴的旅人,還有那三位頗有緣份的隊友。

「……艾迪,會怎麼做?」
「關於小熊?」治癒術師偏過頭,「我會和那位精靈先生一樣,讓小熊自行決定吧。他者的生死屬於他者,既然牠沒有因為悲傷而決定死亡,我也沒有權力決定牠的死。」

「即使牠很可能活不下去?」

「即使牠很可能活不下去。」艾迪的口氣雲淡風輕,「那也是牠未來的命運,我還沒有自大到自認能主宰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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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
沒來由的,金髮人類突然覺得當年半精靈會救他,也真的只是順便。剛好路過、剛好有能耐、剛好有點時間,或許還有點興趣,順手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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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華。」
溫醇嗓音喚他,打斷他或許是因為性格變化而偏向消沉冷漠的思緒,半精靈等他視線對上時,平靜接續:「你不是小熊。既然我給你機會,我們就是對等的。」
他愣了幾拍才反應過來,下意識想抬手觸碰心心念念的人,但最終理智仍戰勝,他閉眼應聲:「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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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結束這個話題,在沈默蔓延至令人窒息之前,艾迪提議他可以翻閱書櫃上部分冒險者流傳的口述歷史,雖然無法判斷真偽,但對於之後冒險不失為參考。

金髮人類沒有拒絕,既然是半精靈的意見,就表示他能夠在這多待一會,可以在這個下午陪伴對方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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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為什麼再次睜眼,意識恢復時,視角好像不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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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看著正上方的尖挺下巴,與為了不打擾他的單手靠在扶手舉書,男人那身軍藍衣袍近在咫尺,他甚至能嗅到艾迪身上淡淡皂香,混合些許魔法師會有的墨水味。

「嗯?你醒了?」注意到他的視線,半精靈低頭與他四目相交。

所以,腦後結實富有彈性的「什麼」,一定不是普通軟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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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恢復理智的瞬間驚坐起,被他置於腹上的書本摔落發出「啪噠」巨響;金髮青年像做錯事小孩一樣慌亂撿起書,正坐於沙發原本該是他位置的那一側。
外頭光線還算明亮,但比他抵達時傾斜不少,人類不確定自己睡了多久,只是很肯定至少把藥效也睡掉了。

禮儀與良善重新束縛他的行為,正直才是他選擇的模樣,愛德將視線迎上盈滿笑意的湖藍,艾迪從他清醒後再無多問,好整以暇地——該說是欣賞?——觀察他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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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謝謝。」尷尬地清了清嗓,感到耳根發燙的青年又道歉又道謝,但為什麼抱歉又為何感謝,他也難以說明。

「沒事,看來是真的『醒了』。」意有所指強調那兩個字,艾迪笑容染上幾分打趣,「我看你是真的累了才沒叫醒你,沒關係。」

「……抱歉。」他忍不住再次道歉,起身將書歸位,「也打擾一陣子了,我先回去了。」雖然說著這話時他是面對書櫃,假裝在找書的原位。
「不會,放在由上往下數第三排就可以了。」背後傳來的嗓音有真切笑意。
「謝謝。」他轉身朝半精靈簡單點頭致意,「先告辭了。」
「路上小心。」半精靈沒有繼續逗弄他,目送他逃難似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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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便已遠遠離開那幢溫暖小屋,愛德卻只覺得臉頰更熱。
那些作為「自己」時赤裸誠實的敘述,比睡在半精靈腿上更讓他感到難為情。

——並不希望自己是如此任性的孩子,作為成熟的大人,他應該要忍耐的。
不論多想見,不論多想就只是待在身邊,在找到「那樣東西」之前,他不能讓艾迪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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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半精靈要求他找到的「那個」,對半精靈彌足珍貴——在出生之時被賦予的姓名,總是特別的。

他最初化名「愛德」或許是為了求得一份親近,那艾迪又是為何捨棄本名?
等他找到的時候,他才是真正與男人對等。

他才能真正與半精靈平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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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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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華離開時耳尖紅得幾乎滴血,艾迪坐在原位目送人類倉皇逃離。

可愛的孩子。
兩個多小時前那樣直率撒嬌任性的模樣他不討厭,不過他也很喜歡正直而一板一眼的時候。

大腿還殘留對方餘溫,人類的體溫意外比他高一些,會讓人覺得是「活著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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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華是自己看書看到睡著,才無意識躺上他的大腿,但他不否認因為覺得對方醒來時的反應會很有趣,所以容忍青年造次。

真的很有趣。
看那個樣子,肯定也都記得自己說過什麼話吧。
所以才無法接受自己的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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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迪閉眼嘆息。
像隻大型犬一樣,明明看得到尾巴愉快滿足的大力搖晃,卻不會遵照本心行動。
雖然給對方套上項圈的是自己。

但畢竟,他也不是真的手握牽繩的那個人。

他是將牽繩綁在名為「賭注」的巨樹上,站在一旁等待結果的膽小賭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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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如此想見我的你,下次會用什麼理由與我再會呢,我可愛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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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原本寫完的我:蛤我怎麼好像都在寫類似的東西跟概念……
然後還是我:算了反正他們現在就是這樣了就是有人死都拉不下臉,雙向明戀辣 !(幹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自己寫完還蠻喜歡最後一段艾迪的自述,他塞給我時其實我有點鼻酸,坦白說他就是,還沒做好準備跟覺悟(O
努力像個旁觀者,雖然已經爛在泥沼裡但還是嘗試掙扎維持著什麼,不知道能不能好好的傳達出這種概念ry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好了!!F5開回應wwwww
以太共鳴⌑玫雷莉亞
大狼:我就看戲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以太共鳴⌑玫雷莉亞 : 他還拿VIP席www還有大艾的手作爆米花wwww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結果我都有好好的在地下城後出來寫到雙艾談地下城,WHY?www
他們很認真自己在推劇情ㄋ……
以太共鳴⌑玫雷莉亞
雙愛表示:自己的劇情自己推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以太共鳴⌑玫雷莉亞 : 真的,大概是他們不想我就會是跑團BOT(幹
✦千世✦
太可愛了吧…愛德如此羞澀純情的樣子,對比艾迪相對冷靜但內心其實若有所思的互動,好期待後續>////<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千世✦ :
畢竟是只有初戀的有為青年(25歲) (表符#
艾迪這時候還是努力保持上位者的姿態ww
謝謝期待後續,這邊也是很期待官方地城可以帶給他們什麼新火花(艸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發現貼的時候少貼一小段(爆
已補上,請F5
>>
「愛德華如果再年紀大一點,不知道是否更能駕馭這種氛圍?這種如果當年他救下這孩子,是鼓勵對方對世界抱持恨意時,會成長為的模樣——不對世間懷有善意,不對他者帶有憐憫。」

難怪剛剛自己看自己覺得怪怪ㄉ……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ss384843:
謝謝喜歡!
我原本預期性格轉換的愛德華會硬一點,結果面對艾迪還是相對軟 青澀的戀愛味wwwwwwwww

艾迪都忍過三年了,再多忍個一會不是什麼大問題(咦
對半精靈來說,不過一下下而已 (表符

目前看起來現在線應該還會再追逐一陣子,帕希中可以多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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