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二創】–記憶後續的真相

※這篇是承接過往的記憶那篇的後續

「開玩笑的啦～放心，我身上的這些契約咒印代表的可是『絕對服從』。就憑我，是無法違抗安地爾的。不過其他人的命令我就沒有義務聽從了喔？」

說到這裡，伊蓮娜站了起來，突然冷不防地靠近並親吻了眼前的妖師青年。

凡斯僅僅只是愣了一下，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嗯......你果然沒有任何感覺呢。被仇恨和這裡的瘴氣影響得太深，連愛人的情感都喪失了嗎？真可憐。」

輕撫著對方的臉，灰髮少女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惡作劇般地說。

「別隨便觸碰我。」甩開伊蓮娜冰冷的手，凡斯的眼中依然不帶任何情感，「還以為你只專情於安地爾......沒想到妳口中的愛也不過如此？」

一聽見他這麼說，伊蓮娜臉上一直以來游刃有餘的笑容，不見了。

「沒錯，我是喜歡安地爾，無論他怎麼看待我都無所謂，只要能繼續待在他的身邊......」
當灰髮少女低下頭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不知為何，語氣竟透露出一絲悲傷，「但是，我愛的人自始至終都不曾改變過。」

『你一定能明白，也一定不能明白；最起碼，我還能夠愛人。』

「凡斯，這裡可是充滿著陰影和瘴氣、黑暗力量最繁盛的鬼族之地，你要是再繼續待下去可是會被汙染得再也回不去的呦？身心靈都是。」

不給對方思考和回答的時間，伊蓮娜自顧自地把想說的話說完後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一時之間猜不透對方究竟想表達什麼，凡斯不發一語地冷望著伊蓮娜離去的方向。

在這之後，大戰開始了。兩人再也沒有交集。

「安地爾，你的那位妖師朋友......叫什麼來著，凡斯？他還挺有趣的呢。」

「是阿，他確實很有趣。你們聊了些什麼？」

「普通地閒聊罷了。人類這種生物還真是脆弱呀，輕而易舉的就能用言語打擊。」

「別太欺負他了，他才剛經歷了背叛，現在神經敏感得很。」

「說不上是欺負吧？不過就是逗逗他而已。」灰髮少女不以為意地繼續把玩著手中的絲線。
這一次的絲線是紅的，看起來就像是被血染紅一樣。

『吶，安地爾，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新玩具，可別輕易把他弄壞嘍？要是他死了，就太無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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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之後誰也沒想到，戰爭途中卻突然傳來了妖師青年的死訊。

伊蓮娜像是不可置信，雙眼瞪得大大的看向安地爾：『你答應過的......你分明答應過不會讓他死的！』她的眼神充滿著指責。

「凡斯是在戰爭中被波及而死的。我只承諾了不會對他出手，不代表會當他的保鏢啊。」
聳肩，安地爾一副不干他的事，臉上絲毫沒有友人去世的悲傷。

「......」沒有再多說什麼，低下頭的伊蓮娜臉上似乎隱約蒙上了一層陰影。

安地爾感到很新鮮，還是第一次看見伊蓮娜出現了如此強烈的情緒波動。

這個"玩具"對她而言有這麼重要嗎？

「怎麼？妳的臉色很難看喔。」

「......我，最討厭不遵守承諾的人了。」

聽見她近乎任性的不實指控，安地爾不怒反笑，然後緩緩地開口：「別以為我沒注意到開戰前夕你們的互動。」

還有，在開戰後雖然一句話也不曾說過，但你們倆種種的眼神交會可是充滿了不少資訊。
想必內心的交流應該也不少吧？

「承認吧，伊蓮娜。妳愛上凡斯了。」

一瞬間，好幾道血紅色的絲線猛地朝自己襲來。安地爾雖然有反應過來卻沒能全數閃開，只能任由著那些絲線纏繞在自己身上。

「哎呀，妳這是何苦呢？就像謠言一樣安分守己地愛上我還比較輕鬆呢。」

「住口......」

「不過也是啦，畢竟他的族人當初是被妳給操控住才會無法逃離那片汙染之地，紛紛變成了鬼族嘛。妳對他的心情想必十分複雜吧？」

「我說，住口！安地爾！」

像是不滿對方說出了一直深埋在心底，不曾對妖師青年所坦白的真相，灰髮少女憤怒地收緊了手指，讓手中的絲線緊緊勒住安地爾；原本紫羅蘭色的眼瞳不知不覺間也轉為了血紅色。

而幾乎就在她動作的同時，臉上的黑金色圖騰印記也蔓延了開來，直至全身上下。

「妳才該住手，想死嗎？」安地爾瞇起了眼，嚴肅地發出警告。

「沒有任何人能夠擺脫血咒的束縛，哪怕是鬼王第一高手的你。只要我願意，你也只有被消滅的份。」
無視於皮膚上那彷彿被獄火灼燒般的疼痛，伊蓮娜依舊緊緊死抓著絲線不肯放開。

血色的絲線在顫動著，果真如她所說，安地爾無論如何都無法掙脫開來。

看來這跟她平時所用的一般絲線不同，具有強烈的束縛力和封魔咒在裡頭，一旦被抓到就沒救了。

似乎是對死亡看得很開，安地爾倒是不怎麼慌張。他心裡很清楚，伊蓮娜是下不了手的。
就算真的動手了，對方也會在成功殺死自己之前就被契約咒印反噬而死。
所以他一點都不擔心。

「我其實是不想殺你的......畢竟你曾救了我一命。」

如果能回到從前就好了，回到那個單純崇拜對方的強大，沒有任何理由只想待在他身邊；不曾了解過那三人的友誼過往，也不曾見過凡斯。

「只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無論是亞那、凡斯，還是我。」

滾燙的淚水自灰髮少女的眼框落下。

『與其被契約咒印和瘴氣污染成鬼族，我還寧願死去。』

說完，伊蓮娜便使出最後的力氣奮力揮動了手指操控絲線，欲將安地爾給四分五裂。

但果不其然，跟安地爾想得一樣。
這麼做的下場便是直接被全身上下的黑金色咒印給吞噬；她因違反主從契約，最終被黑暗獄火焚燒致死。

臨死前，不知為何，伊蓮娜朝安地爾露出了以往的天真笑容。

而隨著對方的死亡，原本纏繞在安地爾身上的血色絲線也自行消散。擺脫了束縛的他，緩緩地走到了躺在地上死去的灰髮少女面前：「真傻啊。明知道這麼做等同於自殺行為。」

盯著灰髮少女的臉龐許久，他一抬手，便瞬間將屍體身上的髒污和傷口去除乾淨。

「不過呢，我還挺佩服妳對凡斯的愛。」

就如同當初在處理凡斯的屍體一樣，他細心地將之保存封印起來，最後埋葬在鬼王塚。
伊蓮娜與凡斯的棺木就葬在一起。
這算是安地爾送給她的，最後的餞別禮。

記憶後續的真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