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 鳥
我要來說一段自己一直刻意忽略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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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後我依然沒有辦法諒解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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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演唱會本身以外,為什麼和歌山帶給我的感受是難以言喻的恐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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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慌到一年過去了我遊記都寫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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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來我多次使用估狗街景去看當時我去過的地方、行經的道路,我還是可以感覺得到那種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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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晚上入睡前我甚至很認真地對於「我現在在哪裡,我是來幹什麼的?」進行了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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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二到高三,以及大學畢業後幾年內,我家分別住在善化路166巷一帶(剛剛試著用估狗街景,那帶有夠難找的)和旱溪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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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里工業區不遠就是霧峰了,而十甲路一帶繼續往十一期走,五六年前的景色大概是現在的一半熱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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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和歌山市有點類似,平矮的房屋稀疏地坐落著、又寬又大的道路上除了一般轎車外還有運輸車或是工程車、許多蓋得誇張大的連鎖餐飲、或是簡餐店,好像有點熱鬧但又難以說得上是熱鬧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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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有點辛苦,早上五點半要起床,走半個小時的路去搭一小時後才能行駛到高中學校附近的公車,在狹窄的二線車道旁邊就是不斷經過的砂石車、水泥車、載著直徑都要跟我一樣高的原木的聯結車,清晨的公車站亭鮮少人等車,但附近卻剛好有檳榔攤,買檳榔的無聊小流氓會想整等車的學生,父母給的錢不能買車資足額的月票,所以時常被公車司機刁難,好一點被剪兩格月票(於是會需要犧牲一餐的早餐錢搭公車),差一點公車司機拒載時,很可能就要面對遲到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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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略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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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是跟非常惡劣的記憶重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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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當時也沒察覺自己其實不穩定,所以惡劣記憶帶來的厭惡感侵蝕了應該有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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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證明就是我一到九度山就徹底放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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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結果就是,希望自己以整理好的狀態再去一次,但我會換個季節,然後還是要去吃那家超好吃的食堂(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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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會忍不住覺得為什麼以前的生活這麼辛苦呢,彷彿在聽人說四五十年前公務人員一個月薪水買不起一罐奶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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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那五年,我父母為了躲債,所以根本不管小孩的生活品質,我跟兩個妹妹都分別在各自面對著「我沒辦法這樣子生活啊,可是我沒有其他選擇了,只能這個樣子」,每天我都在面對著一出大門就會被成群看門犬圍著威嚇無法前進的恐懼(在貝多芬來我家以前我非常害怕狗、狗也非常討厭我)、體質特殊的大妹每個晚上都會做惡夢無法好眠、還是幼兒的小妹則是被我爸拿來發洩情緒,而我要負責救出因此不斷哭嚎的小妹--這邊也都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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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活得最好的其實是我父母,特別是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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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我難受到哭著抱怨「那個地方根本不能過日子」時,我外婆斥責我「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你父母說話!快道歉!現在就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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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覺得很難過,事情過了一年後才明白那種自己說不上來的恐慌感是什麼,而中間我真的數度花了時間去探尋未果,或許剛好今天非常冷而且很乾燥,終於撈到了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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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於十幾年前的我,光是終於不用隨時都要出門去替父母面對黑道債主這件事,是的,這樣的日子好像是清閒很多了;相對於不斷被父母不斷反覆索取金錢、拿名字借債、完全無路可逃的我來說,那段日子好像也普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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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就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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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拉出一隻躲在床底下的鬼了(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