ꂡꂡꂖ 狂信者
【新年活動】好運(?)鼠來寶

  史密斯是個盜賊。

  作為一個齧齒類獸人,他的身形相較其他類人生物要小上很多,正適合潛入各式各樣的家宅城堡。而他一直以來也相當自豪於自己的精湛技藝──正如它常說的,不將自己置自己於險地的盜賊,才是真正的好盜賊。

  他從來沒踢過鐵板。

  .......僅止於今天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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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得從數小時前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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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平常一樣,他選定了獵物。
那是一隻看起來笨笨的貓人,舔著一大球白白不知道是什麼的鬼東西,她跳著愉快的步伐在街上閒晃。

單就她身上金燦燦的首飾看來,肯定是某一家偷溜出來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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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地跟在對方後面,打算找適當時機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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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貓人看起來笨歸笨,但動作卻是相當靈巧。慶典的市集上,她左竄右竄,一會兒跑到攤販前買糖,一會兒又跑到擂台上胡鬧,讓他追得辛苦。

...當然,他是絕對不會承認是自己腿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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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了一段時間,在即將跟丟前,那隻矮小貓人獨自進了一間郊區的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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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遲疑了一會兒,終於還是跟上。

看著裏頭燈光昏暗,也沒什麼人聲的樣子,看樣子應該是不會有守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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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密斯找了個通風通道鑽進屋內,適應了一會室內的黑暗,他沿著橫樑審視著屋內結構。

屋內一如他所料地沒有任何一個人,就良剛剛那隻貓也不知道躲哪兒去了。門廳的蠟燭沒有點亮,彩色玻璃所罩著的窗戶與門也並沒能透進太多的光,室內一片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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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了個寒顫,有些奇怪於室內的低溫。怎麼說呢...太詭異了,都冷到能夠呼出白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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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著手臂抖了抖,在陰影裡打量大廳。

金燭台固定在牆上帶不走;不過上面鑲著紅寶石,時間允許的話倒是可以撬撬看。除此之外...它動動鼻子,看起來雖然貴重品不少,但並不怎麼好攜帶。

它的目的是更小更貴重的首飾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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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盈地跳上往二樓的樓梯扶手,它選了一間門半開的房間鑽了進去,並愉快地在房間梳妝台上找到預期中的首飾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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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地將滿是灰塵的金戒指戴上頸子,接著將寶石項鍊繞了幾圈綁在腰上,他回頭打算跳下梳妝台溜出門,卻發現房中央的床上坐著一個影子。

史密斯警張地停住動作,幾秒鐘之後才發現對方一動也不動,似乎並未發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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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小心翼翼地向旁邊踏了一步,確認那人仍毫無動靜之後才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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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隨即意識到似乎有什麼不對...在這個房中,除了寒冷之外,似乎還有某種特殊氣味。

它晃了晃鬍鬚,試圖辨認那是什麼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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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什麼東西開始腐敗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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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密斯的瞳孔裡映照著那漆黑人影,又花了幾秒鐘,它才終於意識到自己正與一個神情永遠停留在驚恐的腐屍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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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空氣中的寒意,那具屍首並未完全地腫脹潰爛,有大半仍維持蒼白驚恐的表情,好像看到了什麼足以令人驚嚇致死的東西。

史密斯快速跳下桌子衝出房門,腦子沒空細思,只知道這棟大宅絕對不妙,最好能多快離開就多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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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打了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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黏膩、腥臭...
它驚悸地喘著,看著自己腳爪上的暗色黏液。

剛才怎麼都沒發現呢?走廊角落、大廳頂上,一具、兩具...四處都是將自己弔死、雙目戳瞎、死狀奇異狀而又驚恐的屍體。

而自己現在正踩在其中的一攤屍水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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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搭!
是屍水滴在頭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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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搭!啪搭!啪搭!拍搭!啪搭!

...它很想說服自己,那只是身後其他具屍體的屍水滴落聲,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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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還是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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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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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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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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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沒有辦法抑止自己嘴裡發出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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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被發現了欸....怎麼辦,我可以把它吃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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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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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找回意識,它聽見這麼一段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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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光線中,一個魔人坐在不遠處的沙發椅上翻著一本破舊的書,而剛剛那個吸吮屍體的怪物,則是用它其中一張嘴開開闔闔地以彷彿複合的詭異嗓音說著話。

「都是哥哥的幻術太弱啦,一下就被看穿了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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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人安靜地又翻了一頁。

「那還真抱歉...不過假如我誤會了還請見諒。難道不是你特意讓這隻小尾巴跟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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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嘻!」
怪物發出與剛剛完全不同,像是幼貓一樣稚嫩而無辜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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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景象,再怎麼想逃避現實,史密斯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大概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它吞了吞口水,以僅剩的求生本能懇求了起來。

「我...我會當這裡什麼事都沒發生的,能不能求您不要殺我,讓我做什麼都好,放過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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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看見怪物的眼球堆滴溜溜地旋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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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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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密斯屏住氣,胸口裡燃起微薄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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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哥,上次市集聽到的那個老鼠在別人身上簽名就可以獲得好運的東西是真的嗎?」

怪物發出咕嘟嘟的聲響,一邊說一邊吸吮著像是誰的斷指一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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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人沒有抬頭。

他又翻了幾頁,才慢吞吞地道開口。

「...是有類似的魔法沒錯。藉由儀式將施術者的運氣轉移到受術者身上。」他頓了頓,手邊傳來翻書的輕響。

「不過外頭傳言的版本只是鬧著玩的;要讓運勢轉移成功必須要有特殊藥水和施術者的血液,除此之外還需要經過一些儀式才能將施術者的運氣固定住...例如斷幾根手指之類的。怎麼?你想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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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玩!」

怪物歡快扭動的形體,抓起眼前的鼠人,嘎嘎歡唱著「乃!乃陪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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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可憐的史密斯只能瑟瑟發抖地迎來它這輩子運勢最糟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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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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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不起世界對不起鼠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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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家都是可愛的鼠鼠簽名
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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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兩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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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正 瘋子和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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