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驅]
趕在最後5分鐘祝奧村兄弟生日快樂！

跟微博上的朋友聊天時想到了點東西

🎂

今年…啥都沒有！

看同人裡提到的中國情趣酒店突然就回憶起之前去上海玩的經驗，乾脆就來寫這個好惹www

奧村雪男對於女性通常都帶著一種保持禮貌距離的態度（修拉不能算是女的；至於詩繪美，嗯，依然是保持禮貌距離的態度），原因很多，其一是神父從小就教育他和哥哥，女孩子是花兒，要小心照顧；其二是教會讀本裡說神認為結合是神聖的，在此之前不可有多餘接觸；其四是學校課本有提到男女有別，要尊重別人……諸如此類的，像是教條似的規章準則。

但是說了這麼多，重點其實在最後的其五，他是怕了這些女孩子。時代在變，溫柔端莊的大和撫子早已成了過去式，現在的女性早早拋開了矜持，正往肉食動物的方向進化。

但這還不是最令雪男感到棘手的。比起毫不害臊地往他身上湊的高中女生（或是大方揩油的菜市場大媽們），那些故作親暱的矯柔造作帶給他的困擾，都不似名為奧村有利的年輕女性給他一個摸頭所造成的洪水猛獸程度。

靠！太專心打字，結果不小心提前在一個只停區間車的站下車了！

實際年齡30出頭的奧村尤莉看上去只有25歲上下，心智年齡則可能更小，大概20左右吧，而這樣一個會時而像個傻大姐抓著他的袖子怔怔傻笑，時而嘟著嘴發小脾氣嚷嚷你不能阻止我再買一個小蛋糕的女性，居然是雪男與燐17年間未曾謀面的親生母親什麼的，以至於奧村雪男當初聽到神父說你們的媽媽來了時，都只覺得藤本獅郎是色情雜誌看太多，導致他妄想過度神志錯亂了。

結果就是雙胞胎兩人一臉懵地被神父口中的「媽媽」一手一個扣在肩窩裡。

等等等等等等！你是誰啊！？他的哥哥奧村燐猛地往後退，卻被一把抓了回去。雪男一邊心裡驚駭著居然會有哥哥抵抗不了的人，一邊僵硬地配合著貼在差了他一顆頭高度的女性的臉頰邊，任人像對待可愛毛茸茸小動物一般使勁摩娑。

燐、雪男、你們都長這麼大了。

就在雪男試圖開始將自己一點一點地從這個過於不日式的擁抱裡掙脫出來時（同時間燐還在哇啦哇啦亂叫），他聽見了一個不太響亮，卻份外清晰的吸鼻聲。

然後他的右臉頰一片濕意。

雪男猜測燐的左臉頰也是同樣的冰涼，而這和他們是雙胞胎所以不論什麼事件都得搞個對稱一點關係都沒有。

只因為他的哥哥不再鬼吼鬼叫，也不再掙扎了，嗓門總是那麼大的奧村燐徹底安靜了下來。

他們都安靜了下來。

他們的「媽媽」的說法是當初生下他們後就被迫重新回歸到火星任務的準備上。

一切為了祖國。「媽媽」淚眼婆娑道。否則我怎麼捨得離開你們呢。

說完繼續蹭了蹭僵硬的雪男，而後者滿面幽怨地瞪著躲得遠遠的哥哥（女人就交給你了，某人如是說），心下吐槽著這是哪個年代的劇情設定。

偷偷問了藤本神父，得到的卻是完全不一樣的答案。

你們的媽媽被某個壞組織抓去做了人體實驗，冰封了17年才終於醒來。

這不就是一本正經地胡扯嗎。雪男滿臉黑線。

燐看起來卻完全沒了往常與神父抬槓的餘裕，『少鬼扯了，不就是不想要我們兩個嘛！』他猛然拍了桌子，木桌乍然發出了嘰啞的聲響。

『哥哥！』雪男想跟上去，但是神父卻抓著他的肩膀，說：『讓他冷靜冷靜吧。』

雪男可以理解燐的憤怒，畢竟神父從未對他們提過關於尤莉的事，小時候他們也曾好奇詢問，藤本神父也只是說，你們的媽媽就是我啊。而在被吐槽一個人怎麼可能既是爸爸又是媽媽的時候，則是爽朗地笑著說：好吧確實不行，然後一股腦地把兩個小蘿蔔頭抱在懷裡搔他們的胳肢窩，邊撓邊道：但是萬能的神可以嘛。
你們都是神的孩子。

神的孩子、神的孩子。

在他們還天真地相信有聖誕老人的時候，雪男和他的哥哥都沒再提起過「媽媽」這個話題。

他們是神的孩子，也是爸爸的孩子。

事到如今，卻突然間冒出了一個「媽媽」。

如果這個「媽媽」一直都在，那為什麼都不來找他們呢？為什麼從不寫信呢？

又為什麼，藤本神父從來不提呢？

躺在上鋪的雪男聽著下鋪來回不斷的翻騰聲，安靜地想道。

隔天洗梳完走到餐廳時，雪男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奧村尤莉給嚇了一跳，烏溜溜的長髮綁成了兩束，上頭沾了許多像是蛋殼之類的殘渣，臉上則是一些零星的、像是蛋黃與蛋白碎屑的東西。

『早啊，雪男。』他們的「媽媽」傻笑著說，一下子繞到他的後面把他推到椅子上坐下：『我幫你做了早餐喔。』

木桌上放著幾張盤子，尤莉拿起一張空盤子，隨手插了一些東西就往雪男的面前放。

勉強看得出是一塊黑壓壓的媲美菜瓜布的吐司上疊著一片皺巴巴的疑似是培根的東西，然後是似乎在微波爐裡爆炸過後被清理出來的殘缺品。

在對方晶亮的目光中，雪男實在說不出一句『我不餓』，於是他視死如歸地抓著叉子咬了一口。

不負眾望地，難吃。

到底是怎麼吃完的雪男徹底失去了記憶，總之他還活著。

但是這種情況不能持續下去，於是雪男隔天在看到尤莉出現在面前的時候，趕緊揮著手說我上學要遲到了，溜之大吉。再隔天也是如此，第四天他就拒絕不了了，那雙與燐極為神似的眉眼垂了下來，『你今天也要早自習吧。』

「媽媽」朝他微笑，但任誰都看得出那是勉強出來的。

『今天……不用。』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雪男自己走到餐桌旁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早餐還是很難吃，但是多了一些他無法忽視的滋味。

雖然如此，在持續了一週的味覺煎熬後，雪男終於鬆了口氣，中二叛逆期行進中的燐終於結束了他的離家出走之旅，在週五的深夜翻回了下鋪。

『我的天啊這甚麼鬼！難吃到爆！』睡眼惺忪狀態下拿起從清晨遺留到近中午的早餐，美食家奧村燐受到了千分之千的巨大衝擊，『這是哪來的廚餘啊！』

哥哥。雪男朝著對面猛灌著白開水的人做了個口型，但對方完全沒注意到，『這是誰做的啊！』

是我。他們的「媽媽」從門後露出小半張臉不好意思地承認。

莫名其妙地，他的哥哥開始教起了他們的「媽媽」如何煮菜。

『看好了，這個要先這樣，再這樣——然後是這樣，最後再這樣，才可以上桌！』燐氣勢洶洶地拿著平底鍋與鍋鏟又是翻弄又是甩扣，在平底鍋裡出現了一個完美的歐姆蛋包飯時轉頭凶狠地對著一旁揪著圍裙邊專注見習的尤莉罵道。『懂不懂啊你！』

被兇的人卻沒有被兇的樣子，『好厲害！看起來好好吃！』年紀差不多是他們兩個相加的年輕女人鼓足了勁拍手，最後還認真地問道：『我可以吃一口嗎？』

可、可以、啦。燐踉蹌地結巴了下，在被尤莉猛然抓著肩膀時不自在地偏過了頭：『燐好厲害！是個大廚呢！』每稱讚一句就僵硬一分，看得雪男又是同情又是幸災樂禍。

『這哪有甚麼。』似乎是覺得自己得找回場子，回過神的奧村燐一把扯開了那雙手，略微惱羞道：『還有誰跟你熟到可以讓你隨便叫名字了啊！』

『那，』他們的「媽媽」咧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抓著燐的手開心道：『燐也叫我的名字吧。』

叫我尤莉。

尤、尤莉？

聽見燐完全不經腦子的機械式重複，尤莉的臉上綻開了燦爛無比的笑容，雪男一時之間也愣了片刻，而等他回過神時，他的哥哥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奧村燐就這麼落荒而逃了。

「燐！？」尤莉連忙跟著跑了出去，但是外面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回到廚房裡的尤莉環顧了只被吃了一口的蛋包飯與略顯凌亂的料理台，端到了桌上，僵著微笑說：「雪男要吃嗎？」
雪男沒說話，他看著尤莉發呆了半晌，陪著她一塊收拾。
他們都沒有吃，缺了一角的蛋包飯被仔細地蓋上了保鮮膜，連著盤子放進了冰箱。
當晚燐還是沒有回來，凌晨一點雪男剛睡下沒多久，便給一個輕微的聲響吵醒，他揉了揉眼睛，模糊的視線裡隱約可以看到走廊上的燈光在房裡切出了一條黃色的線。
那道黃色的線短暫地駐足了會，門又被輕輕地帶上，雪男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徹底沒了睡意。
批著外套來到廚房時雪男嚇了一跳，尤莉正轉著瓦斯爐想要點火，但真正的開關卻沒有打開，外洩的瓦斯味散在半空中，只差一點火星就能轟地起火，雪男一個箭步將她給推到一旁，狠狠拉開了窗戶通風。

確定什麼都沒發生後，雪男從後怕裡回過神來，轉頭有點生氣地質問尤莉想幹嘛。
尤莉縮了縮肩膀，小聲地說，她想練習做蛋包飯。

雪男一時無語，因為尤莉下一句是問，雪男可以教我嗎。

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半夜不睡覺，與自己的「媽媽」一同手忙腳亂煎蛋的資優生掛著黑眼圈困頓地想道。

雖然在這種時候，雪男特別感慨於對方與自己的確血脈相連，不只臉上的痣遺傳了十成，慘不忍睹的手藝更是如此，兩個笨手笨腳的人所造成出的後果是桌上擺了好幾盤賣相悽慘的料理。
不，那已經不能稱之為料理了，是殺人兵器啊，只是個煎蛋而已，為什麼可以搞得完全不能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