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 暝雛 ‖聖誕節
　
　　寒冷在來往的人群和透明的車窗間穿梭、點滅著熱情的氣氛，歡騰的人們穿上異色服裝簇擁在十二月的街道上，彷彿火爐漫延開來的溫度般溫暖冰冷的街衢。

　　為了讓雛感受這個節日的美好，也因為是第一個一起過的聖誕節，暝早早說好今晚要外出吃飯，拉著雛去自己看中的餐廳吃了豐盛大餐，然後在熱鬧的商場裡逛了一圈，硬是買下了自己覺得很適合雛的羽織外套。

　　鮮艷欲滴的赤紅縱橫交錯出凹凸的細緻花紋，映襯今天讓雛換上的乳白和服和順沿平伏領口纏繞生長的緋華，豎起的毛絨狐耳、稍稍攏起外套下襬的蓬鬆尾巴，與輕輕流落下來垂在背後的細長髮絲，皆儼如悄然凝於山茶花上未融的冰雪。

　　暝滿意地打量和自己並肩踏出玻璃大門的少年，站在金樹銀花的璀璨星辰下，纖細和古舊交織出具體之美，在愉悅上起舞的特別日子沒人介意雛異於常人的耳尾，甚至會和他拍照，也會禮貌詢問雛能不能摸一下軟綿的妖怪象徵，雖然雛對人們與往常迥異的興奮感到滿腹疑惑，但都會一一答應他們的請求。

　　「所以我就說不用買這件多餘的衣服了，我又不像你那麼弱雞。」

　　結束了和上一個路人的合照，雛終於有機會再向暝抱怨那件新買的羽織外套，暝再一次覺得對方穿得很好看的同時平靜地回應：

　　「我覺得很適合你，而且你怎樣都會冷吧。」

　　「老子在山上睡覺時，你小子還沒出生呢。這樣就喊冷，多鍛鍊一點吧弱雞。」

　　暝一年四季都只是更換外套的厚度來適應天氣，所以冬天容易變得手腳冰冷，雛就因此越來越囂張了，但暝看起來依然不為所動，深色的眉毛往上輕挑。

　　「這麼說的你在家倒是縮在被爐裡睡覺、連吃蜜柑都要人餵呢？」

　　每天回家都會見到雛躺在沙發或被爐裡睡午覺，亮著的電視正播放他看到一半的午間連續劇，暝曾想過一定是因為劇集不夠週日夜晚的綜藝節目有趣好笑才會睡著的吧？為此還特地在沙發上多放了一套被枕，等雛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時能蓋好保暖，然後邊看邊慢慢睡著，輕鬆度過退休老人的悠閒生活。

　　說雛是老人家也很正常，聽他聊起以前的事，就知道雛現在起碼都幾百歲了，但他給暝的感覺依然朝氣蓬勃，除了每天都會看著電視睡午覺這點之外。

　　「反正你都幫我剝皮了，我幹嗎還要為了吃而弄髒自己的手。」

　　雛理直氣壯地回應，彷彿暝幫自己做完所有事是理所當然的，但這也確實沒錯，雛連洗澡都嫌麻煩、直接坐在矮椅上要暝幫他洗，如此一想，雛願意擔當廚師的角色已經是件值得慶祝的難得喜事。

　　「所言甚是。」

　　暝故意低頭用恭敬謙卑的語氣說，十足調侃的態度頓時讓雛不滿的抿抿嘴，邊扭頭碎碎念著「你這是在挖苦我嗎」，充滿煩躁的視線不自覺掃過眼底一抹墨色，雛反射性地低下頭去，直直對上一雙閃爍著碎星麗光的幼小眼眸。

　　「哥哥毛茸茸的！」

　　還沒等自己開口問「看什麼看」，高度才剛到自己大腿的女孩就指著他的頭頂驚奇地笑著。雛愣了愣，暝聞聲看向那個對雛的耳朵和尾巴感興趣的孩子。她睜圓澄澈雙眼盯著蓬鬆的尾巴，不禁小聲說著「好像大福喔……」雛心想這傢伙該不會打算咬下去吧？邊將尾巴晃到另一邊，看到那自然流暢的動作，女孩就更加驚訝地叫了出聲。

　　「好厲害啊！會動的！請問我可以摸摸它嗎？」

　　「啊？」

　　聞言，雛皺了皺眉，已經聽過很多人說「它會動」的驚異感想，這倒是見怪不怪，但才剛想完這小鬼會不會咬自己後，對方就如此禮貌詢問，被那雙盈滿期待的大眼盯著看，雛實在難以斷然拒絕，不情不願似的讓尾巴緩緩擺到女孩面前，尾尖輕輕擦過孩子柔軟的臉頰。

　　「可以是可以，但別吃它。」

　　「嗯！謝謝哥哥！」

　　說話的同時女孩也伸手摸上鬆軟的白尾，靈活動作的尾巴比想像中更綿軟細滑，像祭典時會買到的棉花糖一樣。

　　「軟綿綿的！」

　　她不禁輕輕抱住用臉蹭蹭觸感柔軟的狐尾，在旁邊看著二人一來一往互動的暝，視線從漾起幸福笑容的女孩身上移到少年精緻的側臉上，原本一直抱怨著自己的購物衝動的雛，臉上也不自覺跟著盈起溫柔的笑意。

　　回過神來時，女孩已經回到站在不遠處的父母身邊，和他們一起高興地笑著向雛揮手道別。隨少年抬手而緩緩滑落的艷紅袖子，讓修長的掌指顯得更白晢細嫩，那雙能輕易做出美味佳餚的手彷彿散發著淡淡的香味，暝這才發現自己剛剛不小心看著雛看得出神了。

　　「你在看什麼啦？」

　　迎上雛再度皺起的眉頭和困惑的目光，暝馬上搖搖頭表示沒什麼。他本在直說出來和冷靜否定兩者之間躊躇，但放在雛的反應天秤上衡量就直直往後者倒去。

　　反正要說的話還有很多時間，今天看人難得穿上淺色的和服就已經讚不絕口，到了被威脅著再講下去就要打一頓的程度。回想當時的畫面，暝望著雛抬頭好奇凝視牆上高高掛起的聖誕老人燈飾的模樣，忍不住嘴角上揚的弧度。

　　「這個、古斯……古、咕斯馬絲到底是什麼？」

　　「Christmas？」

　　聽來彆腳扭捏依然努力道出的發音讓暝笑得更開心，邊輕聲用正確的讀音回問，雛用力的點了點頭，他聽過很多人說，但完全不知道那是什麼，而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

　　「本來是為了紀念耶……神明的日子，現在大部份人都當成一個快樂的節日了。」一個可以用「聖誕節」做藉口的肆意又愉悅的節日。

　　想著雛應該不認識誰是耶穌，為了省事暝就直接用雛能一下子明白的名詞代替說明，雛接著問下去。

　　「所以他們都扮得那麼奇怪嗎？這個紅衣老頭也是一樣？」

　　暝看了看對方所說、在夜晚奇裝異服走動的人群，再仰首望向被燈光和色彩拼湊而成、可愛卡通風格的聖誕老人，覺得算是沒說錯就點點頭。

　　「是喔……」

　　雛沉吟了一聲，再看了牆上的聖誕老人，不知道在那幾秒裡想了什麼，撇頭又繼續和暝一起慢慢在人造星河信步而行，經過不同燈飾時雛都會問些問題，暝亦簡單明瞭地回答。看來雛今天才第一次認識聖誕節，這點令暝覺得有些高興，雛認識這些事物的對象都是自己，莫名有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被星火拉長點綴的大路盡頭，高聳的聖誕樹如摩天大樓般佇立其中，人流以樹幹的圓弧為中心繞迴，手機的精密鏡頭皆對準被耀眼燈火點亮的巨樹，看起來就像在角色扮演的遊戲裡會出現的神秘大樹。雛不由得心想到底是從哪裡種出這麼大的樹，還能運進車水馬龍的中央。

　　混融月色的淺灰投往站在身旁的雪影，相連圍繞的星空在他身上閃爍，沐浴在光華的幻影中彷彿一抹靜止窗前的細雪，染上無聲飄落的朵朵麗花。暝很想將人拉進懷裡緊緊擁住，感受別於自身的親切溫暖。

　　「以前不知道為什麼人類在這天特別吵，一天到晚都喊著咩……咩、咩——咩嗚什麼的。」

　　少年平靜的語氣滿是對昔日的懷念，但那不諳音節的斷續打破了恬淡的印象，暝不禁莞爾，放輕聲音向對方說一次「『Merry Christmas』。」雛看著對方頷首示意「就是這個了！」邊緩緩繼續說下去：

　　「吵得我都不能睡覺，覺得他們很無聊又莫名其妙，到底是為了什麼而高興呢。」

　　說到這裡，原本因不解而緊繃的臉龐緩緩放鬆，在淡色睫毛下輕瞇的雙眼宛如晶瑩剔透的紅玉，隨著雛勾起微笑而微晃的長髮彷若高貴優雅的珍稀絲綢，在點滅暈染的光影中相映。

　　「可是從山上看下來時就覺得被點亮的街很美麗，所以你們都在說『Merry Christmas』嗎？」

　　難得輕柔的語調，一如髮瞳的純粹，糾正之後比想像中更輕易正確地道出隨處可見的祝福，聽在暝耳裡卻是再好不過的話語。

　　暝在喉間哼出一下低聲回應，最後還是遵循內心的波瀾起伏，不管此時此刻暴露於多少雙眼睛底下，一手將人握緊往懷裡拉近，另一手撫上纖弱的腰背、溫柔地讓對方貼緊自己，在手臂漫延到胸口的溫暖令暝不自覺地低頭，像那個女孩般輕輕磨蹭雛的白髮和頸側；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的少年同樣愣了愣，修長的指沿環住自己的手臂慢慢往上，像在確認什麼般游移到肩頸時，他才跟著環抱對方的脖子，閉上雙眼細聽貼在耳下的沉穩話音。

　　「聖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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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快樂！
今天晚上都在寫這篇U U……很開心……突然想到梗所以寫了……希望沒有OOC

TAG一下 半透明亞櫻

（講話

半透明亞櫻 : 給你……驚喜U U……
要是沒有OOC就好了><……！我腦內想著他們回家該打……（幹

對了，雛的衣服是參考這套的><（商品圖被切成這樣只好發這樣的

啊啊下面那張我只是想給大家看看底下的紅色花紋><不是粉色的花

這根本是炸彈！！！！！手榴彈！！！！！直直往臉這樣砸過來還重力加速度的炸彈
我的平安夜亂七八糟，混混沌沌的順手開一下噗浪結果居然直接被塞了一大口的糖 （安息
我不行了，約會太過可愛，雛念英文暝幫忙打扮都好可愛好可愛，小女孩捧著絨尾的樣子也是！！！！！！
他們的對話怎麼這麼有愛，是日常堆砌起來的和諧互動，喔不行我要瘋了，對，回家可以打節日……（閉嘴
我的心情一下被提到今日最高點啊嗚嗚嗚嗚嗚嗚好像什麼事都不要緊了 謝謝這麼大的驚喜
聖誕快樂聖誕快樂！！！！！（讓我先哭一下

謝謝雪染

半透明亞櫻 : 我自己也覺得這個很可愛，洗澡的時候想完整篇之後就快快寫起來，寫得很快樂><
（抱抱你）到了聖誕能開心一點就好了><！！！這對很適合糖……他們要一輩子在一起
覺得暝讓雛穿自己覺得好看的衣服就覺得好讚 我想著雛這種老人家（？）就是不太會講英文，連電視機也是學了幾天才懂怎麼（之後每天都在看電視
本來還怕日常對話暝會不會還是那種調調（？）看到你說喜歡就安心了TTTTTT回家打節日炮……又可以哄騙雛信自己的要求（幹
我也謝謝我的腦子能讓我想到這麼可愛的腦洞！修稿的時候看回來都會忍不住笑wwwwwww聖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