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耽BL｜連載】再會吧，心愛的無緣的人-24
※日治民初背景
※前章概要：「第一葉是代表希望，第二葉代表決心，第三片則是永恆不變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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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章

初秋，程夫人帶著劉詩詩要北上，也邀請了邵夜黛，說大稻埕那兒有熟人演戲，希望邵小姐能一同觀戲。

方曉這回是看家的份，他與劉詩詩撒嬌要買甜糕回來當伴手禮，順便偷塞了一封信箋給女僕，希望她遇上少爺，能將這封信交給他。

當然看戲只是順道，主要還是去找兒子的。

由於邵夜黛要順帶拜訪北部的親戚，先與兩人暫時分別。

程夫人望著女孩的背影，眼眶忽然一酸，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理由。

「詩詩，妳說……我這麼做，應該是對的吧。」

她輕輕地挽著程夫人的手肘，卻什麼也沒說。

兩人到宿舍外邊找程星塵，明明才半年未見，他的氣質卻變得有些不同。平時的溫潤如玉多了頹靡感，眉宇間的英氣也失去半分，他整個人顯得無精打采的，只要看到母親與劉詩詩後，才稍微變得有精神。

「媽、還有詩詩，妳們怎麼來了？」

程夫人沒多說什麼，只讓兒子幫忙打傘，自己則牽著劉詩詩的手，在校園中漫步。原先翠綠的葉子已開始凋黃，光是黏在樹根上已經耗盡氣力，卻仍努力攢著不肯放開。

起初見到兩人的喜悅已然消逝，程星塵皺起整張臉，只管默默地低頭走路，連步伐都顯得飄忽。

「我讓你來北部，可不是讓你變成這副鬼樣子的！」

程夫人平時很少說粗話，看來是氣急攻心，才會口出惡言，她的面頰肉也比以前消瘦，體力更是大不如前。儘管如此，仍拖著這副身子來北部見見她唯一掛念的獨子。

他之所以會沮喪，會氣餒，多半出於同儕的優秀，進而彰顯出他的不足。過去在同溫層裡待久了，以為自己得天獨厚，頂天立地，一旦走出這層溫暖的庇護，才發現一切都與想像中的不同。

畫圖這件事也是，雖然是他最喜歡的事，可當被所有人的實力無情輾壓時，他就像在水裡喘不過氣的魚，急著浮水求生，結果落得乾死在陸地的悲哀結局。

走得太遠，反而找不回最初的感動。

程星塵將手攢成拳，努力讓語氣平復：「還有兩年……剩下的時間我會好好地念書，最後拿得學歷、繼承家業，然後……結婚，不會再有他想。」

程夫人忽然停下腳步，抬手就往兒子臉頰猛巴一掌，一旁的劉詩詩嚇得驚呼，下意識牽緊夫人的手，就怕她被弄得氣病了。

「要是說不聽、我就用打的──直接把你打醒！別以為你爹不在了，就沒人管得動你！」

她的眼裡有火，也有淚光，蒼白褶皺的手逐漸染上一片粉色，看起來特別痛。

「我不是那種不講理的娘，你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東沾一點、西沾一些，任何事都不會有成。」

「娘……」

「但如果為了繼承家業，放棄你所愛的──這我可不允許。」

「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別妄想有人會阻攔你！現在好了，拿石頭砸自己腿的人是你自己，我打你，也是要讓你清楚，自己若是先放棄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程星塵也顧不上痛，盯著自己年邁的老母親，視線忽然成了一片水霧狀，他吸著鼻子，語氣哽咽。

「我……看不清自己的方向，就算有想做的事，最終仍踏不出步伐。」

喜歡的人也是──伸出手的瞬間，自己卻跟著縮了回去，不敢多看多聽，只想偷偷地注視。他以為這樣就能滿足，也不會再傷害到對方，結果反而弄得兩敗俱傷。

也或許，只是怕自己被拒絕罷了。

「我真沒用、真的沒用！」

「……怎麼就生了一個這麼沒膽量的兒子。」

程夫人罵了一聲後，伸出手臂攬抱自己的兒子，寬厚的手往他的後背上輕拍，一下又一下的，溫柔的像是回到孩提時代，她抱著嚎啕大哭的兒子，即使日子過得艱困，也發誓不會再讓他受到一丁點的委屈。

「看你這副頹靡的樣子，就算想繼承家業、結婚娶妻，娘都心虛啊。」

「對不起……娘……」

程星塵離開母親的懷抱，總算收起頹喪，用力地抹著臉頰讓自己清醒。

「我不會再說那些喪氣話，不管是課業也好，畫圖也罷，所有事我都會全力以赴。至於我與邵小姐的婚姻……我想直接告訴娘。」

程夫人靜靜地聆聽，從一開始的困惑、深思，直到最後聽程星塵把話說完，她才生硬地點頭。

「你先別著急，感情的事總是急不來的。」

「不是的，娘。我已經想很久了。」程星塵執起母親的手，語氣和眼神都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婚姻不是對兩家的束縛，而是兩人對青春的無怨付出，我想，娘能理解我說的話吧？」

既然母親都能支持他的夢想，那麼愛情，理應也能接受才對。

可程夫人卻是沉痛地搖頭，表情嚴肅：「不需要由你來和我說道理，星塵。我自有打算。」

「娘……」

「好了，別再說這件事了。」

劉詩詩輪流朝夫人與少爺的臉龐看，表情特別擔憂，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幫腔。

若是局外人，或許能置身於外，一旦兩邊都是她想支持的人，又能怎麼做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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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稍微看了一下後面的篇幅，發現湊不到整數章節完結
嗯........再想想怎麼做才好

@rjwjwhite2 - 【原耽BL｜中長篇】月曉星夜-25 ※日治民初背景 ※前章概要：「要是說不聽...

下章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