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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魔法部任務3 《只是一朵小花》

M0094　艾勒法．奈爾　Alva Noel
M0096　Murray．E．Schwartz

午餐時間到！
穆雷抬起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再低下頭對了一下辦公桌上的小鬧鐘，發現真的已經到這個時刻了，於是立刻把手中的筆放下。
處理到一半的文件往桌子的最裡面推，將筆好好地戳回去筆筒裡，稍微扭動脖子再攏了一下襯衫領口後，他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的站起身，最後把椅子靠回去。

轉過身，雙眼瞄準一個目標之後他就直直地走過去到目標的身邊，手指蜷曲成鉤子狀點了幾下正坐著的對方的肩膀。
「好同事，一起去吃個午餐嗎？」他還記得這個同事有跟他拿到同一份案件內容，說不定午餐的時候可以來討論一下——雖然不太幫助消化，但應該還行吧？

艾勒法埋頭於文件的中途，肩膀突如其來的觸感讓他脫離了專注的狀態，突然中斷的情況讓他茫然，他目光呆滯的定睛看了史瓦茲幾秒後，才意識到是怎麼一回事。
「好啊！想要吃什麼呢？ 」如果沒有對方的話，可能他又會以甜食替代午餐了，畢竟瑞安出勤了，不會被抓包。艾勒法記得過幾天有一宗案件是跟對方一起出席的，也許跟同事聊聊會有助刺激想法？也想要跟同事聊聊天，培養一下同事間的感情和默契。金髮青年從來都不介意飯間談公事，甚至說他很喜歡聊，畢竟他是半個工作狂。

「不如先走出去再說？」穆雷偏了偏頭，比了個讚的手勢，並以大姆指比向辦公室大門。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吃些什麼，那就走出去看到什麼再說吧，反正他也不是很挑食。只是還是便宜一點好，他是窮鬼。

「需要用現影先到一個地方嗎？」穆雷習慣性的詢問對方的意見，不然不先選定一個地方開始找吃的也沒辦法。
而且他會這麼說就代表他很想用現影術。
免錢，又不用撒粉，多好，頂多宿醉的時候現下去極高機率會吐而已。

艾勒法點點頭，然後想了一下。「斜角巷如何？我知道那附近有不少餐廳，經濟又好吃。」如果用走的話也許會耗太久，對於別人提出的意見或是想法，他總是不怎麼抗拒的，畢竟艾勒法沒有什麼想法，也沒什麼好堅持的了。「不然也可以到活米村的小餐館，那邊的意大利麵也不錯。」
如果是晚上的話，就可以考慮配搭酒了。日光時間不喝酒是艾勒法的堅持，除了工作需要，日間他幾乎是滴酒不沾的。

穆雷在內心衡量了一下自己比較想要到達哪一個地方後，選了活米村。
或許是因為那邊有可能遇到學生吧，不清楚。
「那就活米村吧，還可以順便買點東西。」例如某間雜貨店之類的，他也說不準，進去繞個一圈看點賞心悅目的小物品也好。
於是他準備邁開步伐往門外走，然後才想到什麼的又轉過頭看向對方，「分別？還是我抓你？」多帶一個人現影對他來說應該沒什麼問題的。

「都可以。」艾勒法沒什麼偏好，他邊跟上邊說，手還很順的搭了在史瓦茲的手臂上。看來就是後者的選擇了。

「嗯哼。」穆雷斜斜的瞄了一眼對方之後，便在對方沉默的答案之下使用現影術離開魔法部了。
目的地當然是對方所說的活米村，不過距離那間義大利麵店多遠他就不曉得了，「到了。」他首先張望了一下周遭的人群多不多。
「那就請你帶路囉？」

艾勒法歡快的點頭帶路了。他先是往雜貨店的方向走，然後差不多到的時候才往另一條小巷轉，幸好並不是太複雜，不然艾勒法可能會迷路。沒錯，他是個路痴，雖然比以前好多了點，但還是會時不時迷路。
幸運的，他們所找的那間小餐館就在眼前。

穆雷雙手插著口袋，一邊踢著地面上的小石子一邊跟著對方往前走。
然後在進到店裡並且被領著坐在某張雙人位的小桌子兩旁後，開始用指尖劃過菜單上的每個項目，低念了幾個詞，立刻闔上手中的菜單。
整個動作幾乎都心不在焉，但同時要順暢的像是早就全都決定好了，「那我們來好好妥善利用一下午餐時間吧。」

穆雷，別去想這件事會造成消化不良。腦袋裡有個小天使這麼說，他也就真的這麼做了。
「好同事，覺得前幾天的案子如何？」

「…你是說那宗未成年少年使用不可饒恕咒的案件嗎？」坦白說，當他收到文件的當下還真的是有點震撼，就像是聽到有未成年少年連環殺人一樣。「如果是在說這件事的話，那其實還滿沒有餘地的。你想好要吃什麼了嗎？」畢竟是當場逮到。
艾勒法也想好了要點什麼了，畢竟他曾經來過，就跟上次一樣好了。

「普通的紅醬雞肉義大利麵。」越普通的菜色越能看出這家店的實力在哪，穆雷是這麼相信的，所以就點個最簡單的來吃吃看吧。

然後他又拉回剛才那個話題。
「的確，不過能夠討論的部分當然還有很多，」他拿起服務人員一早就備好的水壺往自己的玻璃瓶裡加入那有著淡淡檸檬味的白開水，接著拿起來抿了一口，「麻瓜世界有些專業人士會在定案之後繼續追查事件的起因，其實這部分才是真的值得討論的吧。」

「白醬蝦子義大利麵，謝謝。」艾勒法把餐牌遞給侍應生收回。
「起因…。到底是什麼才讓一個人決定要痛下殺手，我還是滿好奇的。」金髮青年認同起因直得被討論，即使這幾乎不在他們的工作範圍內，但因果關係像是讓人着迷。「當然並不是特指一個未成年者為何想要奪取他人性命，技術上來說，生命經歷不夠深的人反而更容易奪取任一性命，因為他們不知道生命的重量。」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只是，我並不認為這次的當事人並不知道生命的可貴性。」

「並且認為自己的生命總是重於其他人？」穆雷繼續啃咬著玻璃杯的杯口，似乎認同對方前面關於生命重量的說法。
「我不反對人認為自己的生命比其他人的還重要，甚至還覺得這是人之常情——畢竟要過自己的人生的都是我們自己啊，如果自己沒了就沒了。」

「不過是什麼樣的判斷才會讓那位少年覺得要用不可饒恕咒毀掉他人生命，才足以保全自己生命的重量——話說死亡的當事人曾經對他做過什麼嗎？」其實只不過就是在問去世的人是不是先對少年做了什麼才會讓少年痛下殺手而已。
但整個談話似乎越來越偏人性道德探討了——穆雷並不討厭。

艾勒法此時的手亦伸去了自己的水杯，但也僅限於握着杯身。「死者是當事人同父異母的姐姐，他們的關係該怎麼說呢…根據他們身邊的人的口供，都同樣證明了兩人關係並不親密，再仔細一點說，當事人一直都不願意與死者來往。」艾勒法頓了頓，舉杯呷了一口檸檬水。他的眼神似乎有點往遠方散渙，這是一個他正在思考的特徵。「案發期間只有他們兩者獨處一室，到底是什麼情況才會差得要跟迴避的人獨處一室啊。」喃喃的他似乎對這件事很有體會和共感。

「說不定是刻意的。」大概是這樣吧。
穆雷不管怎麼想都只想的到這個可能性，那麼會選擇要在這個時間跟對方共處一室，又是刻意的，那——
「預謀？」
他瞄了一眼廚房的方向，然後看著不遠處的服務生還在處理其他桌客人的餐點。

「刻意嗎…說不定喔，無論是哪一方的刻意也能說得通。」艾勒法想了想。「沒人知道是誰先邀請誰獨處，沒有信件，也沒有證人。雖然當事人隻字不提，但他身邊的朋友都作證，指出死者在生前時常寫信給當事人。信的下場通常都是被揉爛或是火化。」
信還會很巧合的出現在少年的居所或是抽屜，像是想到了不好的回憶，艾勒法皺眉。

「……只要有一方死了，那事實就再也無法湊齊了。」畢竟再怎麼討論，也沒有人能真的知道死者內心真正的想法，他所選擇給世人看的以及藏在自己心裡的說不定出入很大。

兩方的餐點都被送上來了，穆雷稍微點了點頭打聲招呼便自動從餐具筒裡抽了一把叉子開始捲義大利麵。
「那使用了不赦咒的少年，他現在的心態？之後有說嗎？」在咀嚼了一口並吞下去後，穆雷邊喝水邊抬眼看著對方。
他覺得自己這樣做是值得的嗎？

「事實嗎…我覺得，事實跟客觀一樣虛無縹緲。應該這樣說，要把握全部的事實是幾乎不可能的，但我們就是得找出足以用來執行法規的事實，這是最低限度。」事非觀略為異於常人的艾勒法開始了他的奇妙發言。他不相信有絕對的客觀。
「當事人…非常冷靜。『對，是我做的。』他是這樣平靜的承認了，卻沒有解釋原因，面對着為什麼，他都保持沉默。」手上的叉卷着意大利麵，碧眸僅是凝視着水杯。

穆雷倒是聳了聳肩，並沒有打算接著對方對事實的評論繼續聊下去。
至少對他來說，『事實』這種東西並不只是拿來執行法規的一項東西——或許有的時候真的非得要找到事實才能讓人心善罷甘休。
好吧，他得承認他有點討厭自己的重感情。

「假設他覺得那樣是最好的，那我們也沒辦法多說什麼了。」畢竟他們也只是旁觀者，不是當事人，當事人覺得他被判刑、覺得他做的這些事情都是最好的，那麼其他人也沒有資格再去置喙什麼了。
穆雷不再說話，等到把義大利麵掃空的差不多之後，才配著水再度開口，「我等一下想要去雜貨舖一下，你有要跟著一起來嗎？」

「好啊，散散心、曬曬太陽。」艾勒法揚起了調皮的笑容，該是時候遛躂一下就該走走，不然長期悶在辦公室有可能會發霉。「或者可以買個什麼回家也說不定。」擦擦嘴巴，他便去結帳了。難得跟同事吃飯，就是該請客！

「啊。」
來不及阻止對方，就被搶先結帳了。
其實這部分穆雷沒想這麼多，他本來以為一般人出來吃飯都是各付各的就好，但要是被先搶先結帳的話他也懶得阻止了……大不了下次用更多的甜點回報對方好了。

於是趁著對方結帳時，穆雷也趕緊把自己的儀容整理好，將用完的餐巾紙也整齊的疊好放到餐具旁才來到門口，等待對方結完帳之後一起去雜貨店。
也是，難得如此好天氣要趁機多曬曬，不然英國過不久大概又要瘋狂下雨了。

雖然說是出來看看，但到底要買什麼呢？艾勒法檢視着現有的貨品，但興趣乏乏。伸縮蜥皮袋？還沒有破。羊皮紙？家裡還有好幾卷。記憶球？…好像沒這個需要。抿着唇，艾勒法眼神飄忽的亂掃，似乎沒有想到要做什麼。

穆雷倒是率先考慮起可以給自己的兒子買些什麼，所以把視線擺在各種羽毛筆上幾秒鐘後，默默的把所有文具相關用品全部記起來，然後打算之後寫一封信去問問普里莫有沒有什麼是在學校裡要不到、但又覺得實用的商品。

然後他想到或許那個喜歡捉弄人的小子可能在某次研發新東西的時候弄傷手或是怎樣？說不定可以去藥鋪看看？
於是在記得差不多之後，穆雷挺起身子，問了一下身邊那個似乎沒有什麼東西要買的同事，「你有東西要買嗎？如果沒有的話——我還想跑個地方，藥鋪，行嗎？」

「我沒有特別想買的。」艾勒法環手道。「行啊，說不定會遇到好材料 」
正當這時候，雜貨店的店員突然說話了：「那個，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把這個拿給藥鋪的女孩。會有對應報酬的。」他手上是一朵新鮮的白花，看起來很漂亮。「可以啊，還有其他需要說的話嗎？」艾勒法眨眨眼，然後回頭看一看他的同事。「你應該不介意吧？反正順路？」

「行。」向來隨和的穆雷也是只比了個讚之後就答應下來了，不過因為這突發狀況而忘掉剛才記得東西的三分之一讓他又猛然回頭看向那些文具用品。
然後在自顧自的接過那朵白花、同時記憶力也被喚了回來的穆雷便往店舖外走去。其實挺不顧同事的，但至少在準備離開之前他還有停下腳步等待對方。

「那麼我們到藥鋪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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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交流嗚嗚嗚！終於有跟同事的互動了！謝謝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