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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滅IF/煉炭]
 
他年歲健勇,大有松齡鶴髮之勢,生得一對濃眉大眼,又圓又亮的棕色眼睛總睜得老大,看向哪裡,哪裡便生出汩汩朝氣,除此之外他還是個十分討喜的人,笑口常開,一張嘴那聲渾厚之大,足已嚇退膽小如鼠的宵小。
他的身高以日本男人而言稱得是出類拔萃,天生體能優秀,又勤於鍛鍊,日復一日造就一身結實壯碩的肌肉,健美的曲線連包裹在衣料底下都隱約可見,拿咖啡廳的女服務生曾說過的話來形容,那緊繃的領口、袖口露出的手腕,真是可口的不得了,簡稱俏皮的「三口」。
他為人正直,性格樂天開朗,做人誠懇又熱情如火,天性中有一股旁人無論如何都學不來的使命感,某些場合中,旁人的情緒會很輕易地隨著他高漲,抵達千杯不醉的地步,像過新年那樣熱鬧。
他往上看的時候,眼珠子會像貓一樣高高吊起,既不說謊、也彷彿能看透謊言,強而有力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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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軌道在青空之下無論怎樣奔跑,也捕捉不到的東西有很多,少年耳邊那咻咻的聲響在加速,從一整個夜晚之中拋摔打磨,保護了那個、守護了這個,總成績是相當了不起的生命重量,像墨水一樣濃稠的夜晚也被火光染紅了一小塊,青年那令人目眩神迷的身影飛快穿梭在一節又一節車廂裡,所到之處粉粹了無數的惡意。
而火炎最終也落在了地面,那熊熊燃燒的意志、龜裂的地板,正紅色的意識深處羽織的下襬在風中飄揚,火炎與眼淚落到了少年的手心裡,再度被緊緊握住。
沿著軌道在時間裡奔跑,無論如何都想追趕上的過往有很多,再快一點、再久一點,更靠近一些,如果能更早、更早就先相識——
 
那我、便能一邊握住火炎,一邊牽起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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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兩手握緊脹鼓鼓的錢包,熱鬧繁華的大城市車水馬龍,行人熙來攘往,生活節奏似乎也比鄉下要快上許多,自然沒人有閒暇來理會他這個站定在咖啡廳前,躊躇不動的怪小子。
路面電車駛過對向的街道,人群往少年的方向推擠,他踉蹌了兩步,一不小心就撞到了門面上,好在雙手即時抵住了木板,可也意外推開了咖啡廳的門板,頭頂那故意綁在門上的風鈴陣陣作響,這下想賴也賴不掉了。
咖啡廳裡的模樣簡直時髦的不得了,表面光滑的木造裝潢,一個個貼在天花板的燈泡和形貌優美的主吊燈,燈火通明的室內,腳下的漂亮紅地毯,和穿著打扮都帶上了點洋味的人們。
「您好,請問是有預約的客人嗎?」
「啊……我……」
被這種格格不入的時髦感震懾,因遲遲不踏入店裡卻又推開門的緣故,那舉棋不定的奇怪模樣不只服務生,也惹來了其他客人的關注。
少年的心裡七上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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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沒問題的,炭治郎,日輪刀都已經好好地藏在衣服底下了,預約……什麼的,好厲害啊、還需要預先約定嗎?不過沒問題,煉獄先生也已經預約好了,只要報出煉獄先生的名字就好。
少年、竈門炭治郎在心底為自己如此打氣,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開口:
「預約名字是煉獄杏壽郎。」
「咦?」服務生可愛的臉蛋露出了有點吃驚的表情。
「咦?」他弄錯了步驟嗎,「請問……」
「啊、不是,非常抱歉,預約姓名是煉獄杏壽郎先生,確實有的,我帶您到座位上。」服務生連查詢都沒有,就將炭治郎帶到了二樓的座位。
好厲害,樓梯是有點螺旋式的。炭治郎邊走邊看。
就入座後,服務生遞上了字跡娟秀的手寫菜單。
「您是第一次來咖啡廳嗎?」
「是的。」自己這慌慌張張的模樣,怕是什麼也瞞不住吧,炭治郎心想。
「那麼我來幫您介紹一下。」服務生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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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生小小的手描摹在菜單上,白皙的指頭一項、一項介紹,從西洋餐點到咖啡與茶,從日式甜點到西式蛋糕,有好幾樣餐點的名稱炭治郎甚至連聽都不曾廳過。
你就先吃點什麼等我,遲些我再帶人過去——在早上來訪的煉獄杏壽郎的烏鴉如是說道。
那麼……這裡的食物價格果然也比外面的攤販貴,炭治郎不自覺瞇起眼睛,像學生認真讀書那樣檢視菜單,「沒有錢」倒也不是這問題,斬鬼的報酬基本上相當豐厚,他節儉慣的性子截至目前為止,也是存下了以往所想像不到金額可觀的財產,所以要說的話,問題便是在於琳瑯滿目間的選擇困難了。
「嘻嘻……」服務生端上白開水,見到炭治郎仍在煩惱,忍不住用托盤掩飾笑容,並親切地問道:「要不要幫您推薦一下呢?」
「好,麻煩你了。」少年的臉有些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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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禮了。」服務生再次用他那白皙的手指著菜單,「飲料推薦哈密瓜蘇打,甜甜的哈密瓜蘇打,還有一球香草冰淇淋在裡面,可以是飲料也可以當作甜點,是我們店裡除了咖啡以外最受歡迎的飲料哦。」
正巧隔壁桌的客人點的飲料上桌,服務生悄悄指著讓炭治郎看一看,透明玻璃杯裡倒滿顏色翠綠的氣泡飲料,渾圓的香草冰淇淋在冰塊上載浮載沉,一顆艷紅色的櫻桃在杯底妝點。
炭治郎從沒見過這麼精緻的飲料,雖然他不是特別嗜甜,也不禁嚥了口唾沫。
「男孩子的話份量多一點的會比較好,就吃吃義大利麵或飯咖哩,本店還有炸可樂餅,可以用蛋把飯包住,就做成可樂餅蛋包飯咖哩吧!」服務生的性格似乎意外的強勢,不知不覺就已經變成由對方點菜的氛圍了。
「好、好的。」炭治郎也只能點點頭同意。畢竟不管是「義大利麵」或「飯咖哩」剛才提到的名詞幾乎都是只「聽過」而已的程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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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生離開後,炭治郎才放鬆地吁了口氣。
座位在二樓靠窗邊的角落,從這個角度看下去,街道的樣貌一覽無遺,就連行人的表情也清清楚楚,哪家的小姐穿著袴走路春風得意,一群戴著洋式硬帽、身著立領制服的男學生嘻笑打鬧,對面的鐘錶店生意興隆,一整排街道兩邊都插著商家的宣傳旗幟,淺草和這座城市一定是正值前途無限的青壯年吧,因為四處都是肉眼可見的活力。
好可愛啊。炭治郎的目光追隨著遠去的少女。
等禰豆子恢復回人類以後,也買一件袴和皮鞋給禰豆子吧,穿上袴以後在白天的街道一起散步,禰豆子一定會很高興的。他的視線轉向放在座位內側的特製木箱,妹妹禰豆子正在裡頭安睡。
遙想著未來光景,炭治郎的臉上不禁勾起一點微笑。
「小弟弟你好呀。」
「你好……?」
沒想到會在這裡被陌生人搭話,炭治郎遲疑地看著對方,發現是店裡另一名服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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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你好!」這名短髮、化著妝,看上去活潑可愛的服務生朝炭治郎湊近,「那個呀、姊姊有問題想問問你哦,可以嗎?」
這勢頭看上去就算回答不可以,也會強行提問吧。
「請問。」所謂的「摩登女孩」個性都是這樣鮮明的女性嗎?
「嗯嗯,那我問囉,你和杏先生是熟人嗎?」
杏……先生?
原來女孩想打探的事和煉獄杏壽郎有關,炭治郎並沒有太意外的感覺。
「煉獄先生是我工作上可靠的前輩。」炭治郎微笑地說,然而那位青年不只可靠,還很熱心,又帥氣、又溫柔,這段形容詞少年藏在心裡沒全說出來。
「那杏先生從事的又是什麼工作?小弟弟你聽我說呀,杏先生雖然人很好,但是卻老保持著一股神祕感呢。」
「咦?」
炭治郎一下子無法將神祕感三個字,與記憶中光是吃到美味食物就難以隱瞞感受的直率青年做出連結,以至於在短髮服務生的眼神催促下,遲了幾秒才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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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的存在一般人不會輕易相信,鬼殺隊也沒有得到政府的認可,此時貿然回答只會給煉獄杏壽郎多添麻煩,可他撒謊的功夫又豈止是爛到家,還是迂迴點、委婉點的說法……
「呃、煉獄先生他……是在做著保護人類,免於危險的工作。」
「警察嗎?還是軍人?好厲害!好帥!」
面對短髮服務生那滿溢著傾幕之意的神情,不需要靈敏的嗅覺,只要有眼睛與耳朵的人都能明白,女孩是多麼地喜歡煉獄杏壽郎。
「喂、等等!你怎麼在這裡打擾客人!」剛才為炭治郎點餐的服務生端著明顯是要到炭治郎這桌的哈密瓜蘇打,一來就目睹了同事的偷懶現場。
「我沒關係……」
「你聽我說!杏先生超帥的,好像是在做警備之類的工作,超級帥的!」
「什麼?杏先生他……」
「喂、你們剛剛是不是提到杏先生?」
一時間,被「杏先生」三個字所吸引,聚集到這個窗邊角落的服務生幾乎佔了店員三分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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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片激起的小小喧嘩中,炭治郎朝木盒的方向縮了縮身體,姑且不論這陣喧嘩如櫻花般的粉紅色,被三位以上的女孩子團團包圍問東問西,可說是生平未有的體驗,純情如炭治郎,早已紅透了臉,手足無措,一杯哈密瓜蘇打滴著水珠都忘了要搭理。
「吶、小弟弟,所以今天杏先生只約了你在這裡碰面嗎?」
「不是哦,等等還會有別人一起來。」雖然炭治郎也不清楚對方是誰,只是當這話一出,周圍原本瑰麗的粉紅色氛圍瞬間灰暗了一半。
……他說錯什麼了嗎?
摩登女孩的心思可真縝密萬化,令他半點頭緒都沒有。
「雖然已經是例行事項了。」這邊短髮服務生在沉默了一小會兒後,突然吐露了更令人滿頭霧水的話,「但還是會有點羨慕啊!可惡——」女孩不甘地開始跺起腳,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就說沒有那麼簡單,果然杏先生和神田小姐還交往地好好的呢。」另一個辮子服務生遺憾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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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往?」吵鬧中無法忽略的句子讓炭治郎不禁脫口而出。
「哎呀、你不知道嗎?杏先生和神田小姐在交往,這已經是店裡公開的秘密了。」服務生食指抵著嘴唇,做出俏皮的樣子:「杏先生難得會帶神田小姐以外的人來,我還以為你肯定知道他們的關係呢。」
「不,完全沒聽過……」他想自己仍在狀況外。
「啊啊——好羨慕哦,如果能被杏先生那樣時髦的人挽著手約會,到喫茶店享用漂亮的甜食,要我立刻就死掉也沒關係!三口、三口啊!」
「我懂、我懂,那三口啊……」
「請問三口是……?」
這會兒又蹦出讓人難以理解的詞彙了,是否這也屬於洋人的語言,炭治郎發現從剛才到現在,服務生們的解釋只是持續衍生更多疑問,偏偏都與煉獄杏壽郎有關,令他的好奇心膨脹如膽大的貓兒般繼續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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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這就由發明人我來回答!」短髮服務生回應速度之快,簡直一副迫不急待想要解釋的表情,「其一、那繫在脖子上的領帶,像神明的禮物一樣緊繃的領口,其二、袖口和白手套之間一小片的肌色,隨著手腕擺動時而浮現的青筋,其三、兩者全都可口的不得了—–是謂三口是也!」他話到激動處,甚至差點一腳踏上椅子。
「這樣啊,原來如此。」生性認真的炭治郎點點頭,坦率的笑道:「謝謝你們告訴我!」
服務生們因這陽光般璀璨的笑容一個個瞇起或瞪大了眼睛。
「不會,姊姊們才是看到好東西了。」差點就有如曬棉被中的小蟲要被太陽殺死了啊。
當女孩們的青睞被這笑容稍微奪去注意時,炭治郎的餐點也熱騰騰上桌了,客人要用餐,再如何興奮也謹守禮節的服務生一哄而散,留下希望少年好好品嚐的字句,服務生們的工作再次步回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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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可樂餅蛋包飯咖哩啊。
白米飯包裹在油亮黃蛋皮裡,外表油炸到金黃酥脆、內裡鬆軟的肉餡可樂餅做主菜,一旁還點綴了綠花椰菜與紅通通的小番茄,濃稠的咖哩醬淋滿了半個盤子,撲鼻而來的香氣讓人食指大動。
如果帶善逸和伊之助來吃的話他們絕對喜歡的吧,伊之助好像很喜歡油炸過的食物。
炭治郎拿著鐵製湯匙,一時間搖擺不定,苦惱於究竟該從食物的哪裡開始下手入口好呢?一定不管是哪個部分都美味的不得了吧,這樣想的炭治郎遂從喜歡的米時開始,將蛋包飯挖悾一個小缺口,沾上咖哩醬汁,滿懷期待地張大嘴巴一口吃下去。
「唔!」好吃、這個!超好吃!這就是飯咖哩?不僅很香,鹹醬汁中又帶有一點恰到好處的甜味,單吃的話絕對會太鹹,淋在飯上一起吃卻會這麼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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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自感動間,湯匙不小心碰到可樂餅,這才讓少年回過神他可還有主菜沒吃啊。
光是飯本身都那樣美味了,這個漂亮好看的金黃色油炸餅的味道不曉得……炭治郎同樣用湯匙切了一塊餅身下來,白色的熱氣立即從斷面飄出,從那剖面可以看見給料大方的玉米、絞肉和厚實馬鈴薯。
雙倍期待的將可樂餅送進嘴裡,雖然不小心被燙了一下,心裡的聲音卻在好燙與好吃間反復交替,玉米粒的甜美、用鹽巴調味過的馬鈴薯餡和濃郁多汁的絞肉,味道在嘴中一下子爆開來,又逐漸從鮮美的個體融合成完美的整體。
這個……真的是太好吃了啊……
炭治郎的雙眼因嘴裡的幸福而閃閃發光,表情就像發現了新大陸那樣感動,右手無法停止將美食往嘴裡送入的動作,臉頰就像貪吃的松鼠一樣兩邊都脹到滿鼓鼓的。
眼淚幾乎要掉下來,這個不管幾盤感覺都吃得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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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炭治郎的食量和速度,這盤份量十足的飯咖哩實為小菜一碟,不僅很快就清掃一空,兩手捧著翠綠飲料的炭治郎一邊吸著融化的冰淇淋,一邊有些心癢於是否要再叫一盤。
但是不知道煉獄先生具體什麼時候會到,還帶著其他人來,如果是服務生口中的大小姐,那樣狼吞虎嚥的樣子就顯得太失禮了,也不知道煉獄先生要談什麼重要的事,果然還是先打住吧……剛才經過樓下的櫥窗裡,透明玻璃後也有模樣看起來很漂亮的點心,回去的時候順便帶一份給善逸他們,還有蝴蝶屋的大家……
炭治郎開始嘗試思考其他事情來轉移注意力。
值得慶幸的是,接下來並沒有讓仍餓著肚子的炭治郎等太久,當熟悉又親暱的味道竄入鼻間,原本還在眺望著窗外街景的炭治郎精神一振,轉頭看向樓梯口,不出所料的來者、煉獄杏壽郎。
「煉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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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花朵看見太陽便精神百倍,明朗的笑容在炭治郎臉上綻放,卻也立即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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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失手令玻璃杯跌破以前先放回桌面,少年的動作使得杯底的醃製櫻桃晃動了下,被吸管戳破的表面流露果肉和汁液,甜膩的味道開始蔓延,雖然微弱但足以使他忽視其他所有味道,稍微有些彆扭同時也雀躍,那直擊心臟的蜜刺,美好的讓人挑不出毛病,炭治郎甚至無法肯定這股香氣的來源究竟是煉獄杏壽郎……還是自己。
怎麼回事?
為什麼會在這裡?
不對,這裡就是約定好的地點。
但是煉獄先生為什麼做著那樣的打扮?
鬼殺隊的制服呢?
但是煉獄先生想怎麼打扮是他的自由……
但那、那一身不就是——洋人的西服嗎?
未免太……
好——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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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注意到角落這邊的煉獄杏壽郎和小姐朝著炭治郎走來,兩人身上穿著的皆是顯眼的洋服。
等一下!等等、等……太靠近看的話實在——
炭治郎僵硬的手指捉著餐桌邊緣,煉獄已經走到面前,兩人只相隔一張桌子的距離,煉獄的模樣在炭治郎眼裡一覽無遺,那修長挺拔的身形包裹在貼身的異國服飾裡,無論是寬闊的肩膀、孔武有力的手臂,還是精悍的腰身與健美的長腿,就連單是穿著皮靴的腳掌也是那樣帥氣。
領帶、緊繃的領口、手套與袖口之間的肌色,炭治郎總算明白服務生言詞間心蕩神馳。說他情人眼裡出西施也無所謂,難以想像世上竟有這般璀璨耀眼、神采飛揚的人,就好像所有讚詞都是為誇耀這個男人而發明。
他像草原的獅,威武英俊,像上流階層的紳士,優雅傑出。
煉獄杏壽郎簡直好看的不得了。
「抱歉、抱歉,等很久了嗎?」
煉獄的聲量經過壓低,又有些磁性醇厚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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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炭治郎動作有些不自然地站起身。
「這位少年是我的繼子。」煉獄介紹道。
「竈門炭治郎,請多指教。」炭治郎低下頭行了一個禮。
「神田麗知。」洋服女性轉頭看向替他拉開椅子的煉獄,「看起來是和甘露寺小姐一樣優秀的繼子呢,將來也會很快晉升為柱吧。」
雖然有壓抑,但煉獄的笑聲還是傳遍了二樓每一個角落。
那般響亮的笑而不語隱含著什麼樣的訊息呢?至少炭治郎自知自己是仍無法與戀柱相提並論的,卻仍是有些期待煉獄會順勢說些誇耀的話。
遲到的兩人分別點了一杯飲料。炭治郎有些好奇,他本以為煉獄會點些吃的。
等到飲料送上來,中間發生了一件小插曲,服務生想偷偷遞給煉獄一張小紙條,不慎掉出來,落在原木桌上,想幫忙撿起的炭治郎被煉獄的手勢阻止,只見到對方示意他後將摺疊的紙條收進了西裝外套的口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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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從這一刻起,四周的氛圍變了。各種情緒的氣味雜濁,可以聞到甜甜的味道,也有像壞掉的樹果一樣的苦酸味。
遞紙條的服務生順便將空空如也的餐盤收走,眼尖的炭治郎注意到對方持著盤子的手在微微發抖,也是從這個人身上,傳來最濃郁的甜味,就像哈密瓜蘇打裡的白色冰淇淋飄飄然。
三人都就座,飲品也已把上桌,是時候進入正題了。
「神田麗知小姐是華族的千金,也是我的線人,有些不易取得的貴重情報會開出條件與鬼殺隊交換。」
柱專屬的線人……第一次聽說。
「話雖如此,也只是請杏先生配合我的任性罷了。」神田小姐微微一笑,「杏先生一直以來都十分包容,今天也是。」
「請問不易取得的情報是指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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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殺隊的情報運作,大部分仰賴產屋敷本家,即使是偏遠的山區深林也有佈置人手,為的就是盡量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其脈絡淵遠龐大甚至可追溯到戰國以前,換言之發展到今日地步,幾乎沒有異狀可以逃離產屋敷的法眼,如此深植的脈絡,神田小姐的存在就像是蛛網外的特例,說明了仍有一個以產屋敷之力,伸手觸及不到的社會,這便是炭治郎疑問的來源。
「是貴族。」神田小姐儀態優雅地在黑色的咖啡裡加入牛奶,「產屋敷的當主在歷代都肩負家族延續的責任,在大正奉還以後,當時的當主察覺到時代潮流的變化,果斷投入商業活動並獲得成功,因此直到現在產屋敷一族仍……不、也許更早以前產屋敷就察覺到,所以才……總而言之,早早轉型的產屋敷逐漸受到貴族圈排擠,而我的家族因仍不願承認事實,至今依然在社交圈苦苦支撐。」
他停下啜飲了一口熱咖啡,接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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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負責提供華族的情報,杏先生則充當我社交場合的男伴,就是如此。」
「嗯!多虧了你,藏匿在華族中的惡鬼也無所遁形!」煉獄懷抱雙臂,音量之大,聽見的人大概要以為這是哪齣戲場裡的劇本台詞。
「別這麼說,今天也是有勞杏先生全力發揮,我的目的就快達到了。」
接下來,煉獄一步一步向炭治郎解釋情報圈的運作,不僅不只有神田小姐一位線人,包括消息傳遞的方式、交換的地點,以及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等等。
「原來如此。」不只是依賴鬼殺隊內部情報,柱級都在用自己的方法想要找出鬼與鬼首,這千百年來的追尋,猶如巨大機械中緊密嵌合的每一個齒輪,今後也將不斷的運作下去,未達目的誓不罷休。
炭治郎在感到深深的佩服同時,另一個疑惑也得到了解釋。
因為情報交換,老是成雙成對出入喫茶店的煉獄兩人被視為交往也是情有可原,而身上洋服則是條件交換的履行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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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服務生們也將煉獄視為華族,對相貌堂堂的臉蛋、一身體格與洋服著迷不已,並私底下傳訛著假想的家世吧,如若這些都可以粉飾煉獄杏壽郎那有話直說且宏亮的嘴巴,被視為神秘男子也是有跡可循。
神田小姐也是一位容貌出眾的女性,從言行舉止來看有某種大家閨秀的特質,是一種比山腳下村莊地主的女兒要更加細膩的某種氣質,炭治郎也無法形容明白,但從對方身上傳來一股像落地前的冰雪一樣凜然的氣味,那是一種既乾淨又疏離的味道。
外表與內在均同樣出色的異性並肩而行,周圍的人總是將認其交往視為自然。也正因為如此,煉獄與竈門的感情才能無人察覺。
會面結束以後,煉獄基於禮儀護送神田小姐乘上人力車,炭治郎則跟在其後,直到人力身車與洋服女性的身影隱沒在市井裡,這充滿洋風的瑰麗午後才終於結束。
兩人還在原地,當炭治郎正想答謝煉獄請客時,對方卻搶先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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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竈門少年!」
「是!」
垂在身側的右手隔著手套被輕輕捧起,和肌膚的觸感不同,布料摩娑著他的手指,在心跳驟快的每一秒間,煉獄低下頭的動作簡直跟那剪影動畫一樣,一幕一幕的,炭治郎早些時候瞄到過,劇本不可思議躍然於布幕上,將要發展的情節任誰都無法阻止,煉獄杏壽郎親吻了他指甲修勻的指尖,緩慢地眨了眨好看的眼,神情無可比擬,像不可方物的神靈,那對性感的嘴唇稍微往上走,接著將得到古老儀式洗禮的是手背,炭治郎如此認為,煉獄卻衝破了畫紙,一把搶走觀眾席上的他,他從特等席來到煉獄的臉前,連驚慌的時間都沒有,愛情如此輕盈觸碰了他,令他失措。
煉獄先生。
他想出聲,張開嘴卻說不出半個字,一點兒也不誇張,畢竟他倆身處人來人往的行道上啊,這一不小心,讓別人看去可好?
可真正使他浮想聯篇的,又豈是旁人可比擬,煉獄遠離但仍關注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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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種眼神令他動彈不得,恍然間炭治郎想起杯子底櫻桃的氣味。
「接下來的時間,來約會吧。」
炭治郎一邊擔憂著心臟將從嘴裡跳出來,抿抿唇,最後張嘴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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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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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這樣,各方面超出我預期地長
寫的過程中有與朋友討論柱級到社交場合要迷死多少少爺小姐,籌備鬼殺隊贊助費(ㄍ
雖然原本就有預期讓煉獄先生盛裝登場,正好官方在期間推出了西裝煉獄,我真差點沒跪在手機前,怎麼可以這麼帥這麼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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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人什麼的當然只是我的想像,若有歷史名詞使用錯誤的地方歡迎指出來
這一串寫下來查的我都餓了,好想去日本
沒有解釋的地方日後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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